都說越美的女人,最擅長偽裝。


    看著她傾城的笑意,他顧不得欣賞,有幾分退縮的扯著唇角。


    少頃,聽到她一聲怒喝:“你以為誰都是你嗎?種馬,看到女人就掰直的混蛋。”


    “掰.……掰直。”秦知賢舌頭打結的說著兩字,俊美的臉上赫然升起一抹緋紅。


    “呃……”他皺緊了眉頭,淒楚可憐的盯著靈楚,沉啞道。“卿卿,真的很痛。”


    原來在他口顫說出那兩字後,靈楚最後一個纏繞極其用力,完全不顧他的傷口。


    “活該,”靈楚賞了他一個白眼,轉身清洗手上的血汙,悠悠然的說道。“你這麽喜歡裝苦肉計,那就裝個夠好了!反正這世上有的是心疼你賢王的人。”


    一想到那晚,她搓洗的動作不自覺的加重,一雙纖白的手眨眼間泛紅,秀眉更是皺起小山巒。


    連腰間何時多了一雙有力的長臂,她也不曾察覺。


    當她反應過來時,姣好的身姿已落入他的懷抱。


    秦知賢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拉著她纖白的手,深邃的鳳眸噙笑,饒有興味的盯著她的手臂,炙熱的視線徐徐下移,看得靈楚一陣慌亂。


    另一隻空閑的手向他的俊臉揮去,他的薄唇就襲來,硬生生地銜住了靈楚如玉的手掌,透著一絲清涼。


    濕熱的舌頭留下一串串水漬。


    靈楚羞憤,惡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雙腳使勁的向他的雙腿踹去。


    罵道:“混蛋,你這個見人就發情的混蛋。”


    秦知賢鬆開纏在她腰間的手,轉而製住她的雙手將其扣在頭頂,雙腿在受到她的攻擊後,一個勾力將其纏住,高大的身影一翻,竟死死地將靈楚壓在了床榻。


    靈楚奮力的直起身子,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澄澈的眼裏噙滿氣憤與不甘,咬牙惡狠狠道:“你這大混蛋,你放開,有本事武功上見真招。”


    她這話引來某人低聲一笑。


    幽邃的眼邪魅狂傲,“在床上若都讓卿卿贏了,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下次比武,我故意輸給你便是,卿卿覺得如何?”曖昧的說完,一口熱氣噴在佳人敏感的耳垂。


    聽到這話,靈楚本就不甘的情緒更添堵塞,眼裏迸著星火,身體的內力仿佛要破體而出了。


    秦知賢也是感到那股火熱,驚訝的望著身下麵色通紅、眼眸猩紅的靈楚,扣在她手腕的手頹然鬆開,關切地撫上她又紅又燙的臉龐,輕輕喚道:“卿……嶽靈楚,嶽靈楚……”


    靈楚猩紅的眼像要把眼前的人吃了似的,豔紅的唇瓣,沉重的唿吸,顫抖的身影……


    這幅畫麵如此熟悉,又帶著濃鬱的曖昧。


    走火入魔!


    靈楚的手掌握得緊緊的,脆響聲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秦知賢幾分驚慌幾分關切地望著她的容顏,雙手扣住她單薄的肩膀,沉聲喚道:“嶽靈楚,你醒醒,不要被心魔控製了。”


    靈楚隻覺渾身像被火燒一樣,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血液仿佛湧到了喉嚨,嘴唇又幹又渴。


    眼前一片朦朧。


    那白衣勝雪,容顏傾世,清冷孤傲的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關心、掛念、擔憂的望著自己。


    恍惚又是紫衣輕狂,容顏邪魅,傲岸不羈的他。


    靈楚猛烈地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就在她愕然睜開猩紅眸子的刹那,肩胛一痛,瞳眸霍然恢複往初的顏色,眼皮沉重,一下一下的搭著,翕動的唇瓣似在說什麽。


    秦知賢修長的臂膀攬在她的腰間,微涼的手指觸上佳人的麵容,格外憐惜。


    寂靜的房裏,呢喃聲不停。


    他清晰的聽見,“師傅,師傅……”撫在麵龐的手一頓,薄唇苦澀的扯動。


    明知道結果,不是嗎?


    “靈楚,對不起。”許久後,他才輕聲說出。


    一層接一層的紗縵擋住靈楚嫋娜娉婷的身影,她安靜的躺在床榻,燭光映著她瑩白如玉的麵容,給她鍍上了一層和暖的顏色。


    手指一彈,蠟燭應聲而滅。


    高大的身影緩步移到床沿,就著床邊坐下,修長的手臂拉過衾被,蓋上玲瓏的身軀。骨節凸起的手掌抓著衾被,柔軟的一角被他捏出褶皺。灼熱的目光觸及佳人傾城的容顏,唿吸一重的咽著喉嚨,薄涼的指尖觸上她白皙的耳鬢,兩指捏上瑩白如玉的耳朵,直到細膩如瓷的肌膚泛起紅意,他才鬆開。


    目光移及纖白的脖頸,若隱若現的肌膚,他慌張地逃離。


    眼眸落向地上的蜀錦鞋,掌心光滑的觸感,他有力的大掌深深嵌進了絲被,鳳眸幽深。


    手指顫巍地碰上衣領,一股涼意躥進脖頸,白皙的肌膚泛起一陣寒栗。


    沉睡中的靈楚,發出嚶嚀的一聲,動人心扉。


    他輕輕地俯下身子,俊美的臉靠在她的耳側,磁性非凡的嗓音,喃喃地訴說。


    華美的衣衫在他掌中飛舞,絲帛斷裂,白皙如瓷的肌膚刺激著他的眼球。


    夜裏,輾轉難寐的人兒。


    昏沉的色澤裏,他頎長的身影格外落寞。


    望著那扇窗,從燭火明亮到餘暉暗下,他始終立在高高的樓頂之上。


    保持距離。


    她說:“我當你是朋友。我不想有一天,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們適當的保持距離,讓大家都有時間冷靜一下。”


    阿楚,自你救我那日起,我們注定糾纏不清了,何況現在呢!


    隻盼那一天,你不會後悔救了我。


    濃烈的酒香撲鼻入醉,晶瑩透亮的酒漬盈滿了整個下巴,為他光潔的下巴添了抹曖昧的顏色。


    格外迷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中穿梭,他深沉的眼冷漠如箭的睨起,袖袍一挽,勁瘦的腰間赫然掛上酒瓶。


    晶瑩的酒漬些許沾上青色的衣袍,兩手背在身後,眼眸望向隱匿在夜色中飄渺的身影,一抹輕笑掛上唇邊,身形快如閃電的追逐。


    “師傅,你有喜歡的人嗎?”


    “師傅,為什麽每個月你都有幾天躲著我?難道你也有那煩悶的生理周期,可是……”靈楚接下來的話,被竹筷夾住。


    你是男的呀!


    “吃飯。”清冷如雪的命令。


    靈楚咽著飯,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時時掃過那抹潔塵的身影。


    連吃飯都是那麽好看啊!


    “我吃飽了!”靈楚趴著的身子一直,放下碗筷的動作極其粗魯,竹筷歪歪扭扭的倒在竹子編織的桌上,顯得格外凋零。


    清冷的他輕輕頜首,玉白的手指正要拈竹筍,一束灼熱的視線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微微一抬頭,那張傾世無雙的臉,無聲沒入她清幽的瞳孔。


    她忍不住唿吸一緊,啟唇又僵在了半空。


    冰涼的手指觸上麵頰,她張大的口陡然闔上。


    靈動的眼一派無辜,“師傅,你怎麽吃飯都這麽好看,我作為你的徒弟是不是給你丟人了。”淒苦說著,翦翦羽瞳春波瀲灩。


    “確實,”聽及,靈楚的眼就要落下水珠來,素手輕輕地碰上羽睫,透著涼意的手掌卻先她一步握上了她柔白的手掌,飄雪中帶著一縷陽光。“吃飯比不上,才智還是有的。”


    “師傅,你誇我,”靈楚難以相信的指著自己,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你真的誇我。”


    她激動的站起身。


    蹦跳了一番後,柔白的雙手拉著冰涼的手掌就搖晃起來,帶著馨香的身子撲入他的懷中,臉蹭著他削薄的肩膀。


    這一年,靈楚十三。


    靠在他的懷裏,有些涼意的身體在初夏抱著格外舒服。


    她沉重的眼,一下睜開一下閉上。


    聲音透著慵懶。


    “師傅,你有喜歡的人嗎?”


    “師傅,如果有一天我和雨姐姐同時掉在了河裏,你會先救誰呢?”


    “師傅,你先不要有喜歡的人好嗎?等阿月長大,等我長大了,我要……”


    吃飽喝足,有現成的風扇,還有柔軟的床榻,靈楚幸福的沐浴在編織的夢裏。


    同一片天空,他望著皎潔的月,不禁憶起那年梨花樹下,她一身紅裙美麗妖嬈,青劍在她手中舞成蝴蝶的模樣,翩翩身影宛若兩隻繾綣的鳥兒。


    比翼劍法,哪能沒有他呢!


    承玄沐昊一襲紅袍,長身玉立,清風拂過,雪白的發絲與梨花為舞,清冷的眉眼一動,令百花都失了顏色。


    “師傅,等阿月長大,等我……”


    “我想和師傅在一起。”


    “師傅,阿月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師傅,你抱著我吧!我的身子是熱的,你抱著我就不冷了。”


    冰雪紛飛的夜裏,她著一件單薄的褻衣,赤著腳便跑進他的屋裏,圓潤的腳丫已泛著紅意,纖弱的身子向他撲來,緊緊地環住腰。


    嘴唇直打顫地說著。


    他一向冰冷,可當她姣好的身軀靠近時,清冷的他也無法克製了,掌心撫在她的背部,絲滑的衾被包裹著兩人,一股熱氣流淌,她倍感舒心的朝溫暖靠去,饜足的勾起唇角。


    承玄沐昊低眸,望著她不雅的睡姿,清冷的麵容不禁揚起寵溺疼惜的笑。


    確實,丟人。


    偏偏喜歡這樣丟人的你。


    皎潔都月色下,木頭人仿佛有生命一般都點頭躬腰。


    他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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