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傷得很重啊。”


    與謝野晶子站在病床旁,垂首注視昏迷的男孩,她纖細的手指撥開真嗣的瀏海,觀察繃帶包裹的位置,男孩脆弱的肌膚被碎玻璃割傷,事發突然他來不及躲避,眼球被尖銳的碎片刺破,頓時血流如注。


    “能……治好嗎?”織田作之助聲音低沉地詢問,他的內心感到緊張,眉頭皺在一起。


    被質疑能力的與謝野晶子沒有生氣,她瞥了織田作之助一眼,淡聲迴答,“可以。”


    沒治好傷患,僅是讓傷口不那麽嚴重的話,那個男人的承諾就不算數了吧?


    與謝野晶子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金發男子,藍染在她的注視下頷首,表示可以開始治療。


    “接下來是商業機密。”與謝野晶子提著深褐色的手提包霸氣趕人,“禁止觀看,請你們出去!”


    與謝野晶子的治療時間不長,織田作之助聽不見房內動靜,心裏有些不安,但是他決定相信藍染帶來的人,安靜在外頭等待,過沒多久與謝野晶子推門走了出來,偏頭示意在門外等待的人可以進房察看男孩的情況。


    織田作之助向與謝野晶子道謝,越過女子大步走進房間,藍染仍留在原地沒有跟上的意思,他看著與謝野晶子,被他的天空色眸子注視的人也明白工作尚未完成。


    真嗣是重傷昏迷,與謝野晶子在男孩身上不需要耗費太多心思,直接使用異能力即可,但紀德不一樣,他還有活動能力,應付緊急狀況的打鬥也不成問題,就是動作太大太激烈會導致傷口崩裂,凝固的地方又流出鮮血。


    與謝野晶子臉上掛著用扭曲來形容都不為過的笑,嘴角上揚成新月狀,簡直像恐怖片裏走出來的非人類。


    喀。


    左耳上方配戴精美的蝴蝶飾品,黑發女子用她那戴了黑手套的手扭轉把手,單獨進入房間。


    這次就沒有治療真嗣那麽容易了,房內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響,還有……爭執聲?


    藍染挑眉,垂眸瞥了眼把手,就在這時,門扉從內側開啟,與謝野晶子黑著漂亮的臉蛋和藍染對視。


    “幫個忙,你的部下太\活潑\了,我沒辦法治療。”與謝野晶子咬牙切齒地道,她沒遇過這麽會折騰的患者,以前隻要把空間限製在狹窄範圍,她要治療的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她不知道的是,紀德擁有名為窄門的異能力,可以預知短暫未來,不久前受襲讓紀德更加小心,與謝野晶子的攻擊自然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太活潑?”藍染失笑,他想要是紀德聽見這形容一定會想反駁。


    “龍之介,你在外麵待著。”


    有意跟著藍染進入病房的黑發少年步伐一頓,表情略顯失落。


    “……是。”


    少年在門外等啊等,沒多久突然聽見裏頭傳出一聲古怪痛哼,像是遭遇攻擊而受傷的人,憑意誌力克製對疼痛的反應,少年被嚇了一跳,眼睛瞪大仿佛受驚的貓。


    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聽聲音判斷有狀況的是紀德,隻要不是藍染出問題,芥川龍之介就能保持鎮定,他瞪著緊閉的門扉,心裏疑惑滋生。


    他聽見有人接近門口,隱約可以捕捉對話內容。


    “好了?”


    這時藍染大人的聲音。


    “對,結束了,我的療程很短,你也看到了是立即見效。”


    這是被藍染帶來的醫生的聲音。


    芥川龍之介眨了眨眼,往後退了幾步,避免與開門的人撞到。


    藍染打開門,迴頭對鐵青著臉坐在床上的紀德說道,“你待會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


    見紀德想離開床站著和自己說話,藍染寬容的微笑,“沒關係,你先休息,時間自己安排。”


    紀德麵露感激,他對治療自己的醫生都沒這麽好的臉色,惹得正在收配備的與謝野晶子斜眼瞪他。


    芥川龍之介愣了愣,眼睛睜大,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他看著與謝野晶子將大砍刀立著收入隨身手提包,裏麵還冒出許多武器的柄部,種類多樣。


    “???”那些……是怎麽放進去的?


    想不明白,也沒人替自己解惑,芥川龍之介驚訝片刻就將分散的注意力找迴,轉身跟上藍染。


    “——我說。”


    金發藍眼的高大男人步伐一頓,他表情溫和,迴首注視插腰而立的黑發女子。


    與謝野晶子穿著立領袖子寬大的白襯衫,黑裙及膝、絲襪、紅色高跟鞋,打扮充滿知性,氣勢卻絲毫不弱於男人,她用嚴肅的目光望著藍染。


    “你說的兩名病人我都治好了,你答應的事算數吧?”


    與謝野晶子得到令她滿意的迴答,隻見擁有一頭淺金短發,輪廓深邃的男人頷首肯定,“是的。”


    “感謝你治好他們,依照約定,日後有需求可以來找我。”藍染臉上帶笑說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了。”得到藍染承諾的與謝野晶子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手裏提著包注視藍染和芥川龍之介離開的背影。


    藍染重新迴到真嗣的病房,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都在,他見床上的孩子睡得香,便放輕腳步聲,男孩身體康複,織田作之助還是要求他躺著休息,就跟其他累了睡過去的孩子們一樣。


    太宰治靠著窗戶,有些無聊的望向外頭,他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理應事情很多才對,不過他很聰明,適時任性隻要不超過首領底線是可以被接受的。


    這邊的事情尚未結束。


    太宰治有預感,所以才沒想過先一步離開,他還記著失蹤的阪口安吾,見藍染重迴這間病房,他就知道自己等對了。


    “藍染。”


    織田作之助壓低聲音喚道,太宰治脊背離開牆麵,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藍染,看了片刻,少年微眯眼眸,目光晦暗,再次腹誹藍染簡直是行走謎團。


    “真嗣的情況還好嗎?”


    “他很好,傷口都不見了,眼睛也能正常視物。”織田作之助眼裏有著驚奇,“藍染,你去哪裏找的人?她是治療型的能力者?”


    “嗯,是從武裝偵探社找來的。”


    藍染迴答了織田作之助的問題,見青年若有所思,他笑了下,俯身在保持坐姿的織田作之助耳旁低語,氣息接觸敏感的肌膚,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自在,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藍染述說的內容吸引。


    “你還記得你那位失蹤的朋友嗎?”


    “——?!”


    織田作之助瞠目,不敢置信地看著藍染。


    藍染垂眸,好似天空的雙眼在此刻多了冰涼意味,他的手放在織田作之助的肩膀,讓青年無法起身。


    瞳孔倒映金發男子的麵容,張了張嘴仍說不出話,這是織田作之助初次直觀感受到,藍染有某些地方和自己的認知存在著不同。


    “別著急,我知道他在哪,他人很安全,不必過度擔憂。”


    藍染瞥向麵無表情的黑發少年,勾唇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看他。”


    …………


    ……


    別墅內,豎起黑發的銀俯視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她眼神冰冷,漂亮臉蛋有一半被口罩蓋住,銀對阪口安吾發出的抗議不為所動。


    阪口安吾被迫坐在木椅哪裏也不能去,為防止他逃跑,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粗繩固定在椅子上,嘴裏咬著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唔——!”


    “唔、唔嗯嗯!”


    銀冷漠的視線落在阪口安吾身上,她什麽話都不說,阪口安吾沒辦法從她這裏得到更多信息,這對陷入被動的他十分不利。


    阪口安吾用力掙紮,重心不穩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他下顎撞疼,皺著眉頭看向無動於衷的少女。


    不行了……


    阪口安吾意識到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倚靠自身力量逃出去,他絕望地閉上眼,心想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


    負責看守他的少女卻在這時走出房間,阪口安吾雙眼充滿欣喜情緒,內心的不安催促他盡快找出脫身方法。


    談何容易,他所在的房間是密閉式的,唯一的出口就是少女經過的門。


    “安吾……?”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裏,阪口安吾瞳孔緊縮,猛地扭頭看向門口,他看見織田作之助擔憂的臉,身軀頓時變得僵硬。


    “你怎麽被綁成這樣?沒事吧?”織田作之助快步走到阪口安吾身邊,把椅子扶起替好友鬆綁,在阪口安吾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神情染上幾分憂鬱。


    太宰治全程漠然,他沒有上前幫忙,而是選擇站在旁邊看,他一旦付出真心,就會索求迴報,希望重視的人也能善待自己。


    他和織田作視安吾為友人,現在看來,對方不是這麽認為的。


    太宰治扯了扯唇角,眼含嘲諷。


    束縛手腳的繩子落地,阪口安吾摩挲留有印子的手腕,向織田作之助道謝。


    “好了嗎?”將其他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藍染淡聲道,“好了我們就開始吧。”


    藍染麵露笑容,笑意未達眼底,在房內迴蕩的磁性嗓音,聽在阪口安吾耳裏如同審判,審判著他的罪刑。


    阪口安吾或許不會對自己算計好友的事感到後悔,因為那是工作,是必須做的事。


    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因此失去他珍惜的友誼,他會因此抱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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