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為何如此殘忍?


    您看不見受苦受難的人民,聽不見他們的祈禱,不曾賜予奇跡。


    毫無憐憫地截斷我所在乎的聯係,那是我的家鄉,我的根,您卻放任魔鬼摧毀了他,磨難降臨此世注定使我孑然一身,彷徨無助有如行屍走肉。


    這個世界用刻骨銘心的疼痛教會他,弱者如同渺小的螻蟻,沒有為自己、為他人辯駁的權利。


    無辜者血流成河,罪犯逍遙法外。


    心中的悲痛無從宣泄,憎恨瘋狂滋長,憤怒化作熾熱的火炎灼燒心房,仇恨汙染了曾經潔白無垢的心靈。他為自己訂立目標,並從此踏上這條不歸路。


    溫柔的人,固執的性格,極端的經曆,這些都是造就如今的他的重要因素。


    許久以前未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心中時刻潛伏著嗜人的野獸,隻針對‘那些人’的兇獸。


    酷拉皮卡不喜隨意動用武力,事情有迴旋餘地時他會選擇後退一步,性子冷靜理智,在團隊中他這類人最適合擔任參謀,但假如對方不留情麵地表達了找碴的意思,他也不會退卻。


    能讓他短時間失控,連同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因憤怒顫抖的,隻有特地的一夥人。其中包括了黑社會,以及……幻影旅團。


    酷拉皮卡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景色,他的族人死在殘忍的虐殺下,鮮血濺紅了衣服,失去生息的軀體倒在地上,像一具斷了線的木偶。


    殺戮始於樹林之間,斑駁樹影,微風帶走僅剩的溫度,空氣彌漫濃重的血腥味。


    “孩子!我的孩子!他還這麽小請你們放過他吧!”


    通紅的眼眸流露滿溢而出的驚恐,婦人顫抖著身體緊緊抱住懷裏的嬰兒,嬰兒頭埋入母親胸膛,從側麵隱約可見些許赤紅的亮光。


    “就連這麽小的孩童都有這麽漂亮的顏色呢……”


    樹幹擋住了青年半邊身影,露出一張毫無瑕疵的白皙臉龐,幾縷如夜色般的發絲。年幼的酷拉皮卡縮著身體,躲藏在枯萎的樹木裏頭,他瞪大的眼睛鮮紅如血,情緒卡在瀕臨崩潰的界限,雙手死死摀住嘴巴。


    一位、兩位族人被殺,尚且稚嫩的孩子或許會衝著一股熱血上前拚命,但是更多的人慘死於眼前,幼小心靈遭受毀滅性打擊,他頓時失去了勇氣,手腳冰冷。


    “——”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女性歇斯底裏的尖叫聲震飛了周圍的鳥群。


    “啊——!!!”婦人跪在地上看著孩子的殘肢,猛地抬頭眼睛布滿血絲,赤色瞳孔因激烈的情緒起伏更加鮮豔,“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下地獄去吧!你們這些——”


    聲音嘎然而止,婦人的脖子綻開一道血痕,屍首分離頭顱滾落在地,表情停留在最後的猙獰,肌肉擠出一道道皺紋。


    “嗤。”


    酷拉皮卡看見一名眼神陰鬱的矮個子男人一把抓住婦人的頭發,將分離的腦袋扯了起來,神色嘲諷地看著那張醜陋的臉孔。


    “地獄?以為我會怕?有機會我倒要看看地獄是什麽樣子。”


    有著娃娃年的青年不覺得徒手挖眼睛有什麽好看的,他扭頭無意間瞥見一棵樹,愣了一下發出一個單音,“啊。”


    “團長,你看那裏。”


    伸手比出方向,他人的視線隨之轉移,然後他們看見了一隻長相古怪的生物。那隻站在樹枝上的生物有著形似蝙蝠的身體,但是他整顆腦袋隻有一隻偌大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下方行兇的一群人。


    “竟然可以無視‘圓’的搜索嗎?這是念能力?”被稱為團長的青年瞇著眼睛,他念出旅團成員的名字,便有人遵從他的意思攻擊那隻不明生物。


    古怪的動物扇著翅膀左竄右飛,最終還是難逃被打散的命運,但是過多久,黑發青年的手機響起,他聯想到什麽蹙起眉頭。


    “……啊,果然是您,消息依舊這麽靈通。”


    按下接通鍵,黑發青年表情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感歎一句,握住手機的手指卻比平時稍微用力了些。


    “怎麽迴事?誰打了來的?”娃娃臉青年感覺氣氛不太對,卻又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他是之後才加入旅團的,有的時候總會覺得被其他團員排擠。


    直覺敏銳的成員互相交換眼神,從一名長相精致漂亮的女團員眼中得到答案,他們對此似乎見怪不怪。


    “嘖,不會又跟那夥黑幫撞上了吧?”


    “真麻煩。”


    “多少還是可以帶點戰利品迴去。”


    娃娃臉的青年感覺又被邊緣,他非常主動且不甘寂寞地強勢加入話題,“什麽什麽?黑幫已經得知消息要和我們買眼珠子了嗎?哇塞!可以大賺一筆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矮個子的男人投給同伴一個鄙視的眼神,不願多費口舌跟狀況外的人解釋。


    酷拉皮卡將頭埋在雙膝間,他抱著腿,黯淡的金發垂落,他等了又等,氣溫逐漸下降,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踩著蹣跚的腳步,用他的雙眼目睹族人淒慘的死狀。


    幹枯的血液凝成深褐色,血的味道久久不散,侵入鼻腔,他無法控製地跪倒在地幹嘔起來,淚水墜入泥土。


    為什麽如此殘忍?他們做錯了什麽?


    男孩放下摀住雙眼的手,血紅的晦暗光澤暴露在空氣中。


    他想……沒有任何人會幫助他們,沒有人。


    所以——


    他願成為複仇者,那怕路的終末是漆黑的盡頭。


    …………


    ……


    小跑踏出昏暗漫長的地下通道,離開壓抑的環境,眼前忽然一片明朗,生機盎然的濃綠占滿整個視野,光是遙望就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酷拉皮卡平穩唿吸,胸膛上下起伏著,他剛才在通道中誤入危險植物的生長地,被植物製造的幻境勾起內心深處的黑暗,刹那間雙眼通紅敵我不分,萬幸有同伴在身邊拉他一把,他才不至於徹底沉淪。


    小傑睜著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四處張望,這個從小生活在鯨魚島的少年對外界充滿好奇,他活潑有朝氣,很容易影響身邊的人,帶動氣氛緩和尷尬與疏離。


    撐過第一場考試,雷歐力自覺累成一條死狗,不,隻需要吃和睡的狗都沒他這麽累。


    雷歐力汗流浹背不計形象地趴在地上躺屍,頭朝來時的方向,眼睜睜看著通道出口緩緩放下的鐵卷門,那些來不及走出來的考生就此斷了繼續考試的資格,他心裏一陣後怕。


    好險好險,最後老子有爆發一下。


    考官宣布第二場考試內容前,奇犽和新結交的同齡小夥伴站在一塊,玻璃珠似的藍眼睛左顧右盼,果不其然,在人群裏頭看見自成氣場的兩個男人。


    市丸銀和雨葛蘭各占一個區域,三尺內淨空,沒有任何不長眼的人打擾他們。


    雨葛蘭脊背挺直,臉部的輪廓較為深邃立體,半斂海藍色的美麗眼眸,腰側配戴長劍,宛如聖域中為王守城的騎士。


    他忠誠絕無二心,無懼強敵,執著且信守承諾,心懷憐憫卻不會行使婦人之仁。


    市丸銀在地道的始解嚇壞了不少人,有幸看到那把詭異的刀源於何處,那些考生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周圍的人靠著觀察力發現某些人不尋常的態度,也自覺地遠離他。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走正常路線,市丸銀看見畫著濃妝的小醜對自己露出興奮扭曲的笑容,不怎麽開心地撇了撇嘴。


    好像玩大了,引來奇怪的家夥注意。


    市丸銀雙臂環胸,歪著腦袋思考,不出幾分鍾便想說算了。


    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費神,反正無論過程如何,獵人執照他都拿定了。


    第一場考試的考官一身講究的西裝,穿皮鞋打領帶,梳著朝向左右兩邊的章魚頭,留了八字胡。


    經過考官說明,眾人這才知道第一場考試尚未結束,長跑不過是第一個環節,還需要靠自己的力量通過許多危險生物居住的濕地,抵達第二場考試地點。


    市丸銀接收到西索不加修飾的濃烈殺氣,挑起眉梢,然後……非常直接地無視變相邀戰自顧自地走進濕地。


    新鮮出爐西索包子臉。


    沒勁。


    “……啊,那就隻能隨便找目標了。”


    咧開嘴角,西索跟著大部隊前進,在他眼前邁力奔跑的考生全是四條腿的待宰羔羊。


    “慘了,市丸那家夥跑這麽快!”感覺到後方傳來令人顫栗的惡念,奇犽被殺戮氣息激的神經緊繃,他想找個可以扛傷害的擋箭牌,結果人早就跑的不見蹤影。


    奇犽自小就接受密集的訓練,即便不使用武器也能輕易致人於死,他很聰明,在發現西索和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果斷放棄正麵對上的念頭。


    嘖,隻能加快速度了。


    “小傑!我們跑快一點!”


    小傑剛想答應,結果後方傳來刺耳的慘叫,迷霧遮擋了視野,他們對於後方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雷歐力和酷拉皮卡在後麵,我去看看。”


    “喂喂!你還真的要迴去啊?”奇犽不可思議地目送小傑折返,覺得煮熟的小夥伴插上翅膀飛走了。


    他幹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繼續路程,抵達了第二場考試的地點,臉上雖然不在意,眼角餘光卻仍時不時瞥向入口。


    看見失去意識臉腫成豬頭的雷歐力被西索扛迴來,奇犽不自覺皺眉。


    小傑最後還是趕上了,帶著他的夥伴們,身上有些狼狽,精神倒是挺充沛。


    第二場考試宣布開始,兩名考官外貌反差極大,一名是肥壯的憨厚男人,另一名則是身材苗條的嬌小女子。


    誰知,考試內容竟然是烹飪。


    要他們煮飯?認真?想嚐試何謂黑暗料理嗎?


    一堆考生懵逼地看著考官,原本躍躍欲試地市丸銀肉眼可見地耷拉下肩膀,顯得萎靡不振。


    對這場考試懷抱期待的我真是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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