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住腳部的盔甲攀附一絲絲酷似幹涸血液的暗紅,從底端向上擴散,居於高處的來者穿著低調的黑色無袖戰鬥服,固定在腰間的半身披風跟他身上凝固的血液同樣的黯淡,皮膚成古銅色,雙臂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表情冷肅,外貌看起來十分年輕,卻已白頭。


    他的臉上不曉得是經曆過艱難戰鬥還是被未知力量汙染,左手臂和左邊的臉頰上留有變成深褐的,類似血液的痕跡。


    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打boss前都會先出現小怪,輾完小怪打小王,最後才是壓軸戲。經剛才庫夫林透露的消息,他們要麵對最強大的敵人是冬木市聖杯戰爭的saber,也就是阿瑟王,能被以saber職階召喚出來大多有著瞬間攻擊力優秀的特長,因而被喻為王牌,是三騎士職階之一。


    白發青年麵色冷酷,瞳孔的色彩黯淡,他麵無表情的觀察眾人,目光觸及泉奈身後的藍染,頓時一愣。


    “是archer(弓之騎士)?!”奧爾加瑪莉道出從者的職階,雖然這一目了然的事大家都知道。


    原本走在前頭領路的庫夫林,轉身後從最後麵的位置往前移動,手持鑲貴重金屬的法杖站到迦勒底諸位成員身前,他以很輕鬆的語氣搭話,“呦!才剛介紹完阿瑟王,就有信奉者登場了,你這家夥是在保護聖劍的主人嗎?”


    人一多有倚仗了,講話自然也就不需要多客氣,雖然就算是一人獨自前來,以庫夫林的性格也不可能會示弱。


    青年的視線跨越他人,停留在藍染身上,仔細觀察會發現那雙冰冷的瞳孔此刻未含鋒利的殺意,反而是有些呆。短暫的晃神被庫夫林的聲音打斷,他複雜的瞥了藍染一眼,收迴視線,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青年皺眉居高臨下的俯視庫夫林。


    “我可不記得我當過什麽信奉者,我的工作隻是給無聊的訪客下逐客令而已。”


    “不就是看門狗嗎?雖然不知道你是想從誰的手中保護saber,就讓我們在這裏做個了斷吧!”


    泉奈靠藍染很近,他低聲說道:這話說的好有歧異,怎麽感覺我們好像變成壞人了?


    藍染因弓之騎士不尋常的視線多看了那名白發的青年幾眼,抬手抵著下顎,微低著頭思考,聽聞泉奈的疑惑也隻是抬起頭望了對方一眼。


    宇智波泉奈沒得到解答也不在意,他純粹是覺得庫夫林的說法怪怪的,才拋出個疑惑罷了。


    “哼。”青年還是那張冰冷的表情,他抬手虛握,靈子在他手中聚集成一把黑色的弓,喀一聲握緊,垂在身側的右手微張,握住瞬間用靈子凝成的十字劍,然後架上弓,當成了箭拉滿弦——


    紅光閃過,樣式普通的十字劍瞬間變成擁有金屬倒鉤的特殊箭矢!


    手指頭鬆開的剎那掀起一陣風,身邊沙塵飛揚,箭矢行經軌道有一大一小由魔力形成的赤紅色圓環,箭矢前端白與紅相間的光芒閃耀,強大的威力衝向眾人!


    每個人的動作在這一刻宛如慢動作撥放,瑪修舉著等身盾牌想要保護大家,芙芙也從少女肩膀躍至空中!


    庫夫林抬手,調動魔力,將行駛到一半尚未擊中目標的箭矢弄不見。白發青年似乎並不意外,臉部肌肉甚至連動都沒動,麵無表情的再拿第二把真正意義上的劍搭上弓準備發射。


    庫夫林快速的橫向揮手,胸前空中列了一排發光咒文,每一個文字皆化為火球瞬發出去!


    “嘖!”


    青年被迫收勢,火球轟出煙霧,庫夫林轉頭就催促藍染等人進入洞窟,他們的目標一開始就不在archer身上。


    “趁現在快去!”


    泉奈看了藍染一眼,不用言語交流,光是透過眼神就已足夠明白對方的意思,即便分別了許久,無形的默契始終存在兩者之間。


    從高處跳到地上,直麵洞窟外麵的庫夫林,青年看到往洞窟跑的幾人,立馬改變為減緩重力而彎曲的身體,站起來腳一踏身軀前傾就要往前衝,庫夫林卻擋住了他的路。


    忍者的移動效率是非常高的,泉奈的雙手呈現順風的自然狀態,奔跑的速度一下子就與其他人拉開距離,他注意到這點,一邊減緩跑速一邊留意後方情況。


    他們跑出狹窄的直線信道,抵達空間寬敞的洞穴內部,仰頭隻見土層高台,高台頂端散發暗紫色的光。


    這裏充滿著魔力,濃稠到令人備感壓抑。


    泉奈仰頭盯了上方幾秒鍾,手握住刀柄,抽出細長優美的白刃。


    刀刃摩擦劍鞘的聲音彷佛拉開了戰鬥序幕,泉奈早在敵人現身前就已準備好應戰。黑瞳緊盯著高高的土層,雖然不曉得這兩從者為什麽特別喜歡從高處登場,或許是喜歡俯瞰的感覺?誰知道呢。


    移動時盔甲發出清脆的聲音,劍之騎士手持寶劍現身於眾人眼前,膚色雪白,金色的秀發盤起,年輕的少女容貌讓泉奈大感意外。


    藍染給他介紹的時候,他腦中勾勒出一國之主的形象是個壯年男子,就算年輕些或是衰老些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但是……少女?


    好意外!


    泉奈在心中驚唿了聲,麵上不泄露一絲情緒,舉著長刀嚴陣以待。


    藍染現在也在走神,少女的氣勢和環繞周身的魔力都十分強大,眼神也具備了震懾力,但她的外貌看起來就像中世紀歐洲宮廷的貴族少女,光是性別就跟藍染所知的古不列顛傳說中的亞瑟王對不上了。


    應該是生前隱瞞了真實身分,畢竟要撐起一個國家,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性別上的差異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有深紅色的紋路攀附她全身漆黑的裙裝盔甲,就跟方才的archer類似,隻是saber身上的‘血絲’更多。


    “前輩!請小心!我——”瑪修還想說什麽,受到聖杯詛咒侵蝕而變得無情的王持劍襲來!瑪修舉起了十字盾,加上重力的劈砍重重撞上防禦,衝擊力過於巨大,瑪修硬扛了一會,堅持不過幾秒,就連人帶盾牌的飛了出去。


    力道震的她兩條手臂發麻,瑪修在空中倒飛一段,她利用盾牌的重量打消擊飛她的作用力,紮入土地的盾牌刮出一道軌跡。


    saber穿著盔甲的腳重踏地麵,提劍追擊!


    “!”往前的攻勢被側邊襲來的刀刃打斷,saber靈活自如的轉戰側麵,泉奈強勢切入,長刀撞上深黑附著赤紅紋路的寶劍。


    奧爾加瑪莉將之前撿起的地上碎石拿了出來,為了預防萬一她有在石頭上刻畫簡易魔術,雖然沒辦法對從者造成傷害,但至少必要時後可以自保,她把石子抓在手中握了下,然後當成發動魔術的媒介至擲出,張開的結界是金色的,梅花與心型組成,繁複而華麗。


    飛濺的碎石被緩慢旋轉的魔法陣擋下,藍染觀察著奧爾加瑪莉的動作,思考將防禦用的陣附加簡易攻擊的可能性。雖然還是個新人,但他都已經當上禦主了,未來肯定會接觸更多的魔術,遲早會成為所謂的魔術師。


    而且他覺得,魔術挺有趣,很有研究的價值。


    泉奈的刀術使的很好,進入狀態的他幾乎與刀劍合為一體,寒光閃爍的長刃化為身體的一部分,疾如風,快如電。saber不愧對王者之名,她招架住泉奈至今為止的每一刀,斬擊震的對手虎口發麻。


    再又一次刀劍相擊後,泉奈意識到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他向後跳拉開了距離,與saber冷酷的雙瞳對上。


    漆黑的瞳孔轉為赤紅色,如血豔紅,黑線條勾勒特殊花紋,這是他引以為傲的家族能力,六道仙人長子後裔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瞳術!


    saber的動作停止了,上半身維持向前,寶劍提到一半,肢體僵硬,就像突然被固定住。


    “喔?”藍染頗感興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能力在這裏也能發揮作用嗎?事情變得更有趣了。


    藍染的思考模式就跟他的內定等級一樣,跟其他人那是完全不在同一條在線。奧爾加瑪莉心係打敗saber,修正特異點,奪迴‘光’拯救人類毀滅的未來,藍染他也是在‘拯救世界’,隻是這一宏大目標之於他不過是順帶而已。


    泉奈收緊握住刀柄的手指,抬腳走向停止不動的劍之騎士,他與saber麵對麵,凝滯的金色眼瞳什麽感情也沒有,泉奈隻看了一眼便提起了刀,無謂的仁慈與猶疑不會發生在他身上,該果決的時候他能做到幹淨利落,刀光順勢落下!


    鏘——!


    “什……?!”


    黑劍截下了泉奈的刀,色調隻讓人感覺到寒冷的金瞳恢複神智。


    奧爾加瑪莉看出剛才泉奈似乎用了某種手段‘暫停’了saber,saber突然恢複行動力顯然在他意料之外,知曉較多知識的她腦筋一轉便想到症結點,“……對魔力!藍染!你能看出saber的對魔力嗎?!”


    藍染瞇眼觀察片刻,準確地道出數值,“saber的對魔力是b。”


    b?這樣的話就算是大魔術也難傷到她,低等級的魔術會直接無效化,剛才泉奈的招術起了效用,但看樣子無法持續太久。


    藍染想了想,對泉奈說道:“泉奈,不要用幻術,試試看實際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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