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七歲,一年級小學生,實際上是十七歲正義感極強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今天晚上,他的三觀遭到了無情打擊,原本以為世界上所有不科學的事情都能用科學破解,直到今日才發現,原來是錯的。


    這個世界上,也是有無法用科學計量的種族——


    …………


    ……


    “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什麽約定?”


    柯南歪頭疑惑的盯著高大的白發男人,對方溫和地笑著,鏡片後的棕色眼眸有著漂亮的渲染。


    “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假若我說‘就是現在’,你要用最快的時間做出閉眼睛和摀住耳朵的動作。”


    “哈!這個遊戲聽起來不好玩。”


    但是你會需要。


    藍染保持著微笑,他隻是提出適當的建議而已,如果柯南不願意照做也沒關係,某些活潑好動的小孩子總會忍不住打破大人製定的規則,藍染並不擔心柯南看到了不該看的會不會說出去,因為,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理會。


    對於不符合現實的詭秘之事,人們通常隻會把那些事情當成閑聊時隨口提及的趣聞,不會選擇相信。


    “吶吶!藍染!你是做什麽的呀?為什麽要來這裏?”


    “我是來工作的,職業的話,有點類似警察。”


    “跟警察很像……”柯南想了想,提出的問題命中紅心,“是來抓壞人的嗎?”


    藍染提著裝著庫因克的箱子,眼神掃視經過的地方,不放過任何藏匿之處。


    “是的,柯南很聰明。”


    “嘿嘿。”


    撓著腦袋做出不好意思姿態的男孩子瞥了眼男人不離手的大型手提箱,表達出不掩飾的好奇,“藍染!那個箱子是做什麽的呀?”


    “這個?裏麵裝著對付壞人的武器喔。”


    “喔——”柯南拉長了語氣感慨,興奮的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


    但是藍染拒絕了,笑容不變,明確的表達不可觸碰。


    “哎!為什麽?”


    “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藍染給出了中規中矩的答案,就算是真的對厲害的東西感到好奇的小孩也沒辦法在他的注視下無理取鬧,更何況,不是真的小鬼的柯南很會看人臉色,他準確地接收到了不容拒絕的意誌。


    好吧!反正還會有機會的,如果真如藍染預料,他要找的目標正在這棟建築裏,他總會看到武器長怎麽樣。


    至於閉眼睛摀耳朵的約定,什麽?他有答應過嗎?


    安然無恙的走到頂層,沒有發現活物存在的痕跡,但是藍染確信了喰種在此,他感覺到了,感覺到異於常人的氣息,他們在頂樓停留,柯南沒有發現異樣,可是藍染卻依然故我的巡視這層樓,目光仔細的看過每一寸。


    柯南並不覺得這裏會藏人,如果真的有,在他們到處閑晃的時候就會發現了。


    柯南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磁性沉穩的聲音果斷的環繞。


    “就是現在。”


    “什——”


    突然聽到之前說過的約定密語,柯南抱著後腦杓的手鬆開了,他感覺頭發被風掃過,然後有東西被擊飛,墜落在身後!


    順著重物墜落的聲響扭頭看去,沉積的灰塵飄散,縮小了視線,柯南看見地上是擊飛那東西的兇器,一個已經打開了的銀白色手提箱,是藍染提的那個!


    手提箱已經空了,而藍染手上握著太刀長度的——黑色刀刃!


    一把泛著低調光輝,手柄有著往使用者臂膀延伸的漆黑羽翼,幾乎覆蓋了半隻手臂,一出場就帶來無法以科學概述壓力的長刀!


    柯南當場愣住,他還是第一次在現今熱武器發達的時代看見以刀類對敵的‘警察’,但是很快的,他就不得不把武器類型扔到腦後了,因為柯南看見了打破他固有認知的生物。


    漫天的灰塵濃度稍減,襲擊者的容貌逐漸清晰,吸引柯南全部注意力的是對方身上的異常,包覆著整隻右手手臂,泛著金屬光澤的尖銳物!


    那是什麽東西?!


    自打出生到現在,柯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似人非人的生物,既有觀念當場受到嚴重打擊。


    ——是怪物嗎?!


    開玩笑的吧……?


    腦裏刷了一排又一排‘不可能’,高效率運轉的腦袋掛上當機的牌子,混亂之後腦子裏的畫麵是一片空白。


    相比露出天塌了表情的小學生,習慣與喰種交手的搜查官手持武器,冷靜的判斷。


    “甲赫嗎?看來今天不算白跑了。”藍染藉由赫子的形狀與位置判斷類型,是金屬質的赫子,由高密度的rc細胞凝縮成型,屬於防禦型的赫子,擁有最優秀的防禦能力,移動速度與其他類型相比較慢。


    是好解決的類型。


    在藍染看來,所謂的好解決與不好解決的差別,隻在於赫子的機動性及喰種的靈活度。


    突破赫子壁壘沒有任何問題,感謝友人讚助高質量的武器,藍染工作至今,仍然沒有喰種能完好的擋在‘梟’的麵前。


    即使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一個好的使用者其實力並不會局限於武器的能耐,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成功者是靠自己的雙手打天下。


    “該死!追到這裏了嗎?g的走狗!”


    “並不是妥貼的稱唿呢。”


    自然垂落的長刀隨行走的動作反射光輝,內斂的黑鋒芒畢露,高等級的庫因克看在喰種眼裏宛如死神標示性的護身符。


    喰種吞咽口水,明白現在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


    隻能戰鬥……


    必須戰鬥!


    為了活下去!


    “別小看……喰種啊——!!!”喰種吶喊著撲g的搜查官,赫子化成覆蓋一隻手臂的鎧甲,帶著勁風襲向白色風衣的男人,追隨野獸本性做出的動作並未擊中目標,堅硬的甲赫鑲入地麵,砸出了一個大洞!


    喰種大多都是走野路子,無固定章法的胡亂攻擊,死咬著目標,隻欲達到將對方絞殺的目的,那是講求破壞理念的戰鬥,他們不能被稱為格鬥家,這也是為什麽,有些喰種會自嘲自己隻是殺人者的原因。


    藍染輕鬆的側頭躲過飛濺的碎石,“我想你誤會了。”


    進身長刀不易施展的距離,原以為可以順勢用甲赫貫穿搜查官,喰種卻突然直覺感應到危險的訊號,他的赫眼睜大,咬著顫抖的牙根迅速後退,剛才他待的地方已經插了一把庫因克。


    藍染抽出未中目標的武器,刀間傾斜迴複方才的角度,“我並沒有歧視,或者小看喰種,我對順應法則誕生在這世上所有的‘物’抱持尊重,現在站在這裏,成為搜捕你的敵人,隻是單純做著我的工作。”


    “不懂你在說什麽鬼話……”喰種心驚的盯著地上突刺造成的痕跡,他用來進攻和防禦的赫子無法覆蓋全身,如果再晚一步,他就會變成被庫因克對穿的喰種肉串。


    速度快到難以捕捉。


    不可能……不可能的,超乎常理,他真的……真的是在跟人類戰鬥嗎?


    絕對的力量麵前,實力差距讓喰種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勝利機率渺茫,假如他在這裏輸了,等待他的,不是死亡,就是生不如死,他才不相信庫克利亞隻是單純收容喰種的地方!


    咕嚕。


    喰種吞咽唾液,想辦法為自己謀取一線生機,他黑紅相間的可怖眼睛轉動,捕捉到呆看著他的小孩子。


    不管為何這裏會出現小孩,怎麽看,這個矮個子的小鬼都能成為最好的籌碼。


    這是喰種做出錯誤判斷的第一步,原本隻打算緝捕他的搜查官看見喰種不管不顧的向小學生升出毒手,鏡片後沉靜如淵的雙眼波瀾未起。


    “對小孩子下手,不是一個好選擇。”白發的特等搜查官如此說道。


    下一刻,喰種的身體從中分離。


    “……嘎?”斬擊的力道取代前撲的勁頭,喰種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向下墜落,被分隔上半與下半身,血液從整齊的切口流出,倒映藍染身影的赫眼透露絕望。


    弱者,沒有選擇自身死亡方式的權力。


    “唔,還是直接殺死好了。”將一條生命掙紮求生的一絲希冀視若無睹,刀鋒落下,屍首分離。


    試問,奪走怪物生命的人,叫做英雄,還是殺人犯?


    柯南正麵對著這個難解的問題,他看著藍染掏出手機聯絡了什麽人,聽見‘目標清除’‘麻煩派人來迴收屍體’。


    殺人是不對的,但如果,殺的不是人類呢?


    柯南從未見過名為‘喰種’的生物,之前在報紙上看到少量的消息,也以為是連續殺人犯製造的案子,因g沒有透露任何跟喰種有關的確切證據,證明有這個東西,柯南曾篤信世界上沒有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存在。


    但真實的案例卻在他眼前發生了,親眼看見的東西,是不能用言語否定的。


    “哈、哈哈……”


    活了17年的高中生偵探,現7歲小學生,江戶川柯南覺得世界觀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這到底,他身處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世界啊?


    “八雲,你要走啦?不等了嗎?”


    “不了,有任務。”


    聞言,凜央露出了然的神色,體恤這麽晚了還要替老板‘工作’的大守·勞工·八雲。


    “這樣啊……我知道了。”


    大守八雲:……不懂你知道了什麽。


    與壯碩魁梧的喰種站一塊,凜央就像一隻柔弱無力,一根手指就能撚死的弱小家夥,不過,大守八雲不會這麽想,凜央剛逃出庫克利亞那會兒,他代為照顧,實際上也隻是確保凜央死不了而已。


    走出咖啡廳,拐進小巷戴上遮住半張臉,繪有延伸至耳下張開的白齒麵具,這個麵具並不可怕,大守八雲戴上他也隻是為了掩蓋身分而已。


    他最近在思考換一張全臉麵具,在他手下做事的小弟告訴他半臉麵具有暴露一半五官的風險,大守八雲想想也是,打算之後找個時間去做一張新的。


    腦袋裏幾分鍾前的景色迴撥,那張毛茸茸的笑臉特別鮮明,連帶想起不堪迴首的某些記憶,大守八雲按壓突起的青筋。


    凜央情緒不穩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精神狀況不穩定的凜央給大守八雲製造了不少麻煩,發作最嚴重的一次打斷了他一排肋骨,氣的他七竅生煙,邊吐血邊半赫者化,赫子都改變了型態像液體一樣攀附身軀,理智崩潰前耳畔似有迴音,讓大守八雲想起了約定,臉孔扭曲的搬出了必殺技。


    ——手機。


    理智暫時出走的凜央以咆嘯響應。


    然後,表情因疼痛和憤怒變得相當猙獰的大守八雲按下了撥通鍵,心想沒接通他就宰了這個要上天的小鬼。


    結果響了兩聲電話就接通了。


    “什麽事?”


    大守八雲知道這個聲音對凜央而言簡直像某種暗示,能讓失控的野獸安靜下來,他心裏想著遺憾不能處理小鬼,手機裏傳出雜音。


    藍染大概猜到了這邊的情況,他一邊應付戰鬥一邊講電話,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撫意味。


    “凜央,安分點,別給人添麻煩。”


    進行剿滅喰種家族任務的藍染聽到意義不明有如大型貓科動物的唿嚕聲,差點笑出來,控製麵部表情,忍住不崩壞現場嚴肅的氣氛。


    “凜央,我會迴去的。”


    “會迴去接你。”


    這句話幾乎成為了枷鎖,被困者甘願承受束縛,甚至將簡單的話語當作支撐信念的原料。


    那對凜央而言,並不隻是一句話。


    “咕……”


    “凜央,迴答呢?”


    被赫子麵具覆蓋上半張臉,活性的液態赫子宛如罪惡之源,幾乎要吞噬少年消瘦的身軀,但那一道沉著的聲線永遠能成為將他拉迴現實的楔子。


    掙紮於危險界線的邊緣,拖迴了理智,凜央艱難的說著。


    “我……我……等你……”凜央甩了下頭,瘋狂的神色從濃鬱血腥的赫眼中退去,“我等你迴來……”


    “我相信你。”


    喰種家族的反撲更激烈了,之前還有拖延的意思,但發現後路也被封鎖後,行動轉變為激進,藍染匆匆結束了對話,收起手機專注於收割敵人的性命。


    藍染信任我。


    凜央露出了憨傻的笑容,大守八雲卻一把捏碎了手機,猙獰的笑了。


    真是讓人不爽啊!這個小鬼!雖然不能打死,但打殘總可以吧!反正隻要有吃飯,受的不是致命傷,喰種的恢複力都能解決。


    已經恢複理智的凜央小白兔流著冷汗,瞪大赫眼看著大守八雲步步逼近。


    最後,當然是被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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