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啦?藍染隊長,那個是……?”視線不過稍微離開了下,藍染身上就多了個掛件,還是那種難以忽視的類型,既然能待在那個位置,想來是不具威脅性,經過藍染允許。


    市丸銀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實體化的刀魂,雖說從摸頭殺舉動來看藍染不排斥與人有進一步的接觸,但身為死神在職的那段不短的日子,市丸銀當上藍染的部下後,經過他的觀察,藍染應該是不喜歡和其他人距離太近才對。


    他總是會空出適當的距離,不會顯得過於生疏冷漠,卻也不會太過親密。


    從裏到外顏色不一質料也不同的衣裳套在孩童身上,穿在表著的裳繡有繁花圖案,因為太過複雜,看上去有總眼花撩亂的感覺,淺色的發絲長度比層層迭加的十二單布料還要長,厚重的穿著卻如薄紙般飄浮。


    鏡花水月環著藍染的脖子,下巴抵著袖子觸感絲滑的布,頭靠近主人腦袋,市丸銀的角度看去,就像多了個沉重負擔似的。


    藍染麵色如常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讓市丸銀十分佩服。


    “這是鏡花水月。”


    藍染側過頭看了眼肩部掛件,被訓的服服貼貼毫無脾氣可言,鏡花水月頭低低的抱著藍染的脖頸不撒手,絲毫沒有和市丸銀打招唿的意願。


    主人是特例,至於其他的人,在鏡花水月眼中是小蝦米級別,根本沒必要理會。


    就是這個念頭害他慘遭教訓,把其他智能生命體當成玩具,從主人那兒繼承的不將他人放在眼裏,唯我論極端思想,連貢獻真誠付出性命的部下都隻是消耗品。


    早些時候或許會這麽想吧!漫長的時間洪流,藍染經曆了許多,累積的過程總會改變一個人。


    一部分的觀念改變,一部分則始終如一。


    鏡花水月試圖製造沒有任何意義的傷亡,以滿足自身看戲的欲望,對鏡花水月而言隻是小小報複一下主人長期閑置他的作為,殊不知踩到雷點。


    藍染自認是好說話的那類人,但是脾氣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所以他出手警告玩脫的刀魂,親手刻下玩鬧要注意限度的提醒。


    委靡的實體化刀魂靠著主人的氣息填補受傷的心靈,他什麽都不想說,玩鬧也不看了,安靜如雞當個存在感極強的掛件。


    神槍見鏡花水月有此待遇,羨慕的鼓起腮幫子,嚴肅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試想可能發生的畫麵後,他悲傷的放棄這個誘人的念頭。


    沒看他的主人都一邊站了嘛!一定是沒那個膽子實行騷擾上司的動作!


    市丸銀:……


    來到漆黑一片的寬闊空間,順著階梯向上,到達開啟穿越點的固定位置,藍染抬手修長的手指隨意在虛空劃拉了下,動作優雅流暢。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指尖前端開始,憑空出現上下兩排的黑色鋼琴鍵,開啟的黑腔映出屍魂界街道的畫麵。


    據靈王所言,護廷十三番隊駐守的瀞靈廷現在和他剛迴來見到的虛夜宮狀況差不多,混亂程度不惶多讓,被影響的斬魄刀各個提起武器指著主人,失去斬魄刀力量的死神實力大幅下降。


    對於每逢戰鬥便全心全意依賴斬魄刀能力的死神而言,打擊是毀滅性的,切身體會了遍自身的無能,再怎麽努力都毫無勝算可言。


    藍染率先往前走踏入開啟的通道,漣漪安靜無聲地擴散,神槍緊跟藍染,小小的身子移動十分迅速,市丸銀最後穿過映照屍魂界景色的開口,隨著他進入,泛起的波紋和通道入口一起消失。


    他們經過了什麽也沒有的虛無之地,這是空間的縫隙,藍染目視前方帶領身後兩人走過第二道穿越點,平麵的景色轉變為立體,他們抵達屍魂界外圍地區——流魂街。


    四周無人,市丸銀環顧周遭惡劣環境和簡易草屋,猜想這裏大概是中後段缺乏糧食治安也不好的區域。


    忽有吵雜的聲響傳來,他們看見膚色古銅身材魁武,麵貌如惡鬼一點也不像人類的壯漢舉著狼牙棒追著一名死神跑,那名死神摀著手臂踉踉蹌蹌地奔跑,麵露恐懼,邊跑邊喊救命。


    藍染見到這畫麵隻覺得好笑,死神被實體化的斬魄刀追殺,打不贏就算了,弄成如此難看的模樣,毫不幹脆赴死。


    那是你的斬魄刀,但是你的表情怎麽像看見無法戰勝的虛?


    可笑。


    市丸銀盯著差點被砸到開始狼嚎的死神,笑瞇瞇地轉頭看向藍染,“怎麽辦?要救嗎?”


    “不必。”


    藍染勾起唇角,冷眼漠視那名死神躲了又躲,稍一不慎被狼牙棒打中腿,血花四濺,他的慘叫直拔天際,這名死神實體化的斬魄刀蠻橫兇悍,並未放過跪倒的死神,而是補上一狼牙棒打爛死神的腦袋,頓時腦殼破裂腦漿溢出。


    目睹前同僚慘死,市丸銀笑容未減,始終維持招牌的表情,要說有什麽感想的話,大概是覺得死神的高分貝叫聲有點吵。


    殺死主人的實體化斬魄刀像是對不會動的屍體失去興趣,他抬頭張望,駝背扛著沾到血和腦漿的狼牙棒,像隻笨拙行動不便的大熊。


    流魂街的住民早就躲遠了,這一帶的‘目標’僅剩剛到這邊的藍染一行,荒涼的流魂街後段沙塵飛揚,長相醜陋兇狠的實體化斬魄刀看見了這邊好端端站著把他當特殊景觀看的藍染等人,每前進一步大地隨之震動,赤腳踩在黃土留下深印子。


    市丸銀往前走了一步,手中握著入鞘的刀微微朝下,拇指輕推鑲合處分離,一小段暴露空氣下的刀身寒光爍爍。


    沒有阻止的話,就是可以動手了。


    剛因為能小試身手而感到些許愉悅,就算沒有神槍的能力市丸銀也有把握解決眼前的大塊頭,不過是多個幾秒而已。


    脅差長度的刀尚未完全出鞘,後方突然出現的危機感讓他停止拔刀,市丸銀側身避開勢如雷擊迅猛的刀刃,刀身折射光線,銀光一閃,割斷少許末端發絲。


    伸長的刀如一條銀色的毒蛇,亮麗的鱗片也無法奪去其蘊含殺機展露的鋒芒,神槍準確的洞穿長像兇惡的同類脖子,握著刀柄的手穩穩地上移,小幅度的移動,受距離影響,直接將斬魄刀的頭切成兩半。


    肩寬粗胳膊的魁梧化作虛影,死亡的斬魄刀恢複成刀身,斷成兩截。


    市丸銀抹掉臉頰被刀身擦到冒出的血珠,沉著臉與仰頭對他咧嘴笑的矮個子神槍對視。


    視身後以眼神交鋒數迴互看不順眼的一大一小於無物,自帶拖油瓶的藍染上前觀察死的不能再死的斬魄刀殘骸。


    靈力逐漸脫離,這把刀確實死了,打敗斬魄刀能讓失控的刀魂恢複原貌,卻不能殺死實體化的刀魂,不排除有其他喚迴刀魂的方法,利用戰鬥進行交流,靈力相衝喚迴斬魄刀受外力影響而扭曲的心靈。


    但是……太抽象了,就好比用意誌力戰勝幻覺一樣荒謬,不是人人都能引發奇跡。


    “果然,還是要找到兇手。”


    藍染迴想與靈王精神交流得到的訊息。


    說真的,即便記憶力再好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突然提及幾百年前的事情,就連藍染也沒辦法很快的反應過來,更何況對象還是翻不起大浪的小卒。


    朽木響河,原護廷十三隊六番隊三席,一名佩戴象征大貴族牽星箝和紅色風花紗的青年,憶起身分麵容在腦海逐漸清晰,重拾塵封的記憶。


    藍染記得朽木響河是天賦不錯的死神,先是當上六番隊三席,後又被總隊長提拔,調派一番隊特殊部隊當隊長,奈何人年輕氣盛不夠穩重,他派勢力忌憚朽木響河的潛力陷害他,中計入獄。


    那時朽木家的當家朽木銀鈴試圖挽迴局麵,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朽木響河不聽勸告,在其斬魄刀的幫助下越獄將陷害他的三名死神殺死,到了這一地步已無扭轉的可能,總隊長與朽木銀鈴聯手將朽木響河進行血葬。


    這一段藍染有印象,因為當時他也有參與搜捕朽木響河的任務,順帶目睹了封印過程,他對總隊長的處理方式懷抱質疑,朽木響河斬魄刀的能力容易引起禍端,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銷毀,藍染沒想到總隊長竟然會采取在他看來頗為溫吞的方式,把朽木響河封印在現世重靈地。


    心軟的後果,就是幾百年後朽木響河的刀現身禍害他人。


    斬魄刀的名字……他記得是叫村正。


    “對了,引發這次實體化事件的是一把斬魄刀。”藍染突然開口,趴在他肩上垂著腦袋的鏡花水月略微抬頭,無聲表達了良好的傾聽態度。


    “那把斬魄刀跟鏡花水月同屬於幻覺係,能力非常特殊。”


    讚歎的語氣讓鏡花水月環抱脖子的手緊了緊,卻又怕主人感到不適小心地收斂了力道,孩童樣貌的斬魄刀抿唇。


    “我是,幻覺係最強的斬魄刀。”孩子稚嫩的嗓音悶悶的說道,篤定的不存一絲猶疑。


    “是麽?我以為是你自封的。”


    一聽藍染用調笑的語氣這麽說,鏡花水月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才不是!就跟冰輪丸一樣,我們一出生就知道自己能力注定立於同係的頂端!”


    反應像個被質疑的孩子,炸毛的理所當然,藍染輕撫他的腦袋。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比起其他斬魄刀,你的能力更優秀,眾目睽睽地改變無人察覺,隨心所欲更改眼前的一切,配合他海量的靈力將所有靈壓壟罩範圍內的人蒙在鼓裏。


    所有人都是相同的,用五感探詢這個漫無邊際的世界,失去五感的掌控權,還剩下什麽呢?


    他的鏡花水月,是能創造‘世界’的斬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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