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王爺不希望小姐知道他病了,你怎麽把這事兒給說了?”見洛妍兮走遠了,侍書才靠近孟月凝小聲地道。


    孟月凝嫌棄似睨了她一眼, 邊走邊道:“笨!我要是不說這個,依著洛姐姐那清冷的性子,你家王爺什麽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侍書皺了皺眉,“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的準沒錯!”孟月凝勾了勾唇,“剛才你沒看到洛姐姐的反應嗎,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分明就是開始擔心表哥了,這可是個好兆頭啊……


    說著,她眯了眯眼,賊兮兮一笑,“對了,洛姐姐耳根子軟,這兩天呢,你多在她麵前說說表哥的好話。要是能把她攛掇去宸王府,我保證,你家王爺肯定會好好嘉賞你的!”


    侍書汗,不知為什麽,她突然有種自家純良無知的小姐要被表小姐這個奸詐狡猾的人販子給拐賣了感覺。


    洛妍兮迴屋坐下,腦海裏不時迴蕩著孟月凝的話,心中萬千思緒交織亂作一團。容淩對她是真心的嗎?可是為什麽?


    不可否認,自從相識以來,他對她確實很好。除卻偶爾的調戲和捉弄,他總會她危難之時出手相助,護她周全。可是這也正是讓她想不通的地方,她不懂,容淩為何對初入京都,毫無背景的她另眼相待?她和他相識不過一月,之前也毫無羈絆,像他那樣的人真的會這麽短的時間裏愛上一個人?


    孟月凝的一番話來得太突然,洛妍兮還是無法完全接受她的說法。可是在她心裏,對容淩的感覺卻漸漸不一樣了……


    將孟月凝送出府後,侍書便迴到了雲兮苑,還帶迴一個消息――洛遙峰醒了。


    聞言,洛妍兮勾唇一笑,“哦,終於醒了嗎?”


    說罷,她條然起身,“走,隨我去前院看看!”


    侍書看了看外麵昏暗的天色,眉頭微皺,“小姐,外麵天色已晚,何不明早再去?”


    “父親蘇醒是可喜可賀的大事,作為女兒,我焉能不去?”洛妍兮輕輕一笑,說罷便邁步走出門外,侍書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


    宸王府,明月公子和暗一一臉凝重走進書房。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容淩,暗一上前行過禮便道: “爺,那個黑衣人和宮女的死因查出來了!”


    容淩挑了挑眉,卻見一旁的明月公子從袖口裏取出一條折疊整齊的白絹道:“這是在他們後頸處發現的毒針,他們實際上是中毒而亡,隻是這種毒不隨血液遊走,隻麻痹了他們的經脈,所以太醫們沒能查出他們的死因,隻道是離奇而亡。”


    說著明月公子便將那白絹遞給了容淩,容淩將白絹展開,將桌子上的燭台拉近,果然發現了兩根細如發絲的毒針,若非燭火映照下的絲絲銀光,恐怕真的難以發現它們。


    “這毒針輕細如發,打入的穴位也十分精準,所以殺人者必定極其擅長使用暗器,且此人的內力也是非比尋常的深厚!”明月公子淡淡地道,“江湖上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人實在少數,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也不過三人,一個是你那個神出鬼沒的師父,一個是你,另外一個嘛……”


    容淩眯了眯眼,冷笑一聲, “魔宮宮主鬼麵!”


    明月公子點點頭,“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此事確實與魔宮脫不開幹係!”


    “魔宮?”暗一震驚道:“這麽說來,上次爺在百花樓遇刺一事,魔宮豈不是也有插手?”


    容淩抬眸看向他,指尖輕輕的敲了敲麵前的桌子,“怎麽說?”


    “不知爺是否還記得百花樓遇刺那晚被俘的兩名刺客,那晚您和王妃走後,他們也是突然口吐白沫而死,與那個叫月香的宮女死狀一模一樣,雖然查不出他們中的到底是什麽毒,但是他們中的必定是同一種毒!”


    “明月也看不出他們中的是什麽毒嗎?”容淩轉眸看向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那種毒!”


    “嗬……有意思!”容淩突然勾了勾唇。


    原以為百花樓刺殺是宮裏那位一手策劃的,沒想到魔宮也在裏頭摻了一腳,難道為了對付他,那位與魔宮聯手了?不…不對,他們若是真聯手了,魔宮這次怎會擅自行動?這麽看來百花樓刺殺一事得重新審視了……


    “暗一,讓人好好留意著魔宮的動向,另外派人查查楊宵,爺要知道百花樓刺殺事件前後,他都去了什麽地方,接觸了什麽人。”


    “是!”


    暗一應聲退下,明月公子也起身告辭,諾大的書房轉瞬隻剩容淩一人,他輕輕仰靠在太師椅上,抬手揉了揉有些悶疼的額,便拿起堆在一旁的折子細細地看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接著周曲的聲音在外響起 ,“王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明早還得早起上朝呢!”


    容淩抬眸朝窗外看了一眼,卻見外麵早已漆黑一片。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便迴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聞言,周曲敲門的動作戛然而止,他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終隻歎了一口氣,轉身無奈離去。


    自從那日醒來後,王爺便沒怎麽迴過房睡覺,書房裏整夜整夜地亮著燈,勸他也不聽,再這麽熬下去,身子怎麽受的了啊……


    周曲歎息聲容淩自是聽在耳裏,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容淩的唇角旁不覺染上了一抹無奈的笑意。其實,他何嚐不想早點睡,隻是每每他閉上眼睛進入夢鄉,總會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噩夢驚醒,便是有明月研製的安神香都不頂用。


    明月說夢源於心,說他是心結未解,所以才會噩夢纏身,可是夢裏的場景於他是完全陌生的,他根本找不到症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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