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甲十七號五劍之境的繼任無劍,一個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我很弱小、很無助、很想哭。


    這一切都是因為……


    在《夢間集》這款使人肝硬化的遊戲快涼透了的那個冬天。


    那天,我看了看坐在我對麵的完*遊戲公司工作人員,看了看擺放在合同旁邊的雲片糕芙蓉糕牛軋糖千層蛋糕哈根達斯,最後看了看我那嗷嗷待哺的錢包。


    然後我做出了一個讓現在的我恨不得迴到過去掐死那個貪財貪吃的自己的決定——出任甲十七號五劍之境的第數不清第幾個的繼任無劍。


    雖然聽說那是一個被拋棄過無數次、所以器靈們黑化程度無法估量的、極其危險的世界。而且他們已經在本體中不接受召喚很長時間了,據說氣走了好幾代無劍。


    那還危險個鬼啊,反正在本體裏邊不理我就不會打我唄。


    那時的我腦子是這麽想的,所以幹脆的簽了合同就披上法器靈衣、禦劍飛向了目的地。


    哦,對了,是的,沒錯,我是修真的,就是小說裏寫的那種都市修真美少女,渾身靈寶珍奇的那種修n代。所以我才不怕,反正他們就算化為人形,也都剛不過我


    *


    那是一個狂風暴雪的日子,我凍成了狗。那場雪真是大到我動用火係法術都不好使。


    然後當我剛剛到達裝潢華麗的新機關單位——劍塚、剛剛推開大門時,就被迎麵跑來的人影嚇了一跳。


    ……老總,說好的器靈們都在本體裏不搭理人的呢?


    你騙我,你看著衝我跑過來的柳葉刀你再給我說一遍他們不搭理人?


    你個大屁.眼子,科科。


    我木著臉握緊了劍,猶豫著是舉起來還是先打個招唿。


    然後看清楚了我的樣子的柳葉刀便幫我做了決定——他失神地愣在了原地,盯著我手裏的公司給配備的無劍身份木牌,久久迴不過神,一言不發。


    所以我就能理所當然地順著他的意思發一會愣,然後禮貌的跟他自我介紹。


    nice!


    然而……當我自我介紹完畢過後,這位小哥還是陷在低沉情緒中無法自拔,不僅沒有理我,甚至還堵住了我進機關大院(不是)劍塚的路。


    這就很氣了。


    然而我並不是辣麽不講理的姑娘,為了同事之間和睦相處,我在大雪中打了個哆嗦,打算再等一會,然後再叫醒這位疑似失戀的小青年。


    我沒有等多久,很快就有人把柳葉刀拉開。


    我看了看,哦,秋水劍。


    著名的溫柔腹黑係道長,明明叫秋水卻是個剛屬性卡,據說也是經常被同人作者黑化的且黑化起來賊厲害的一位。


    對上當時的我略有些迷茫的眼神,這位道長禮貌的笑了笑,藍色的道袍在風雪中飄起來特別好看。


    “新無劍?”


    我莫名有點慫——明明他應當是打不過我的——就是慫了,我嗯了一聲,磕絆了一下,做了自我介紹。


    秋水道長笑了笑,拉起柳葉刀,不再說什麽,隻告訴我其他人都在大堂中等我。


    完犢子誒,我看著這位道長是真的挺可怕的。我開始有些後悔,然而還是得乖乖的跟著秋水去大堂。


    這個五劍之境的劍塚在曆代無劍的努力(也有拖後腿的)下,器靈圖鑒和魍魎圖鑒已滿,主線劇情和相隨劇情全開,花開判詞升級材料和靈犀也多得嚇人。然而這也抵擋不住這些血肉之軀的一路黑化。


    作為一個修二代,麵對一屋子的武俠小說的器靈,我可恥的慫了。


    不過看看坐在那邊看都不看我的、據說也是幹修真這一行的天琊劍,和據說是鳳凰毛的寰諦鳳翎,我內心平衡和安慰了許多。


    “又是新人……我想要暖暖迴來啊。”在我自我介紹後卻沒人迴應我的尷尬時刻,傳說中的小天使禦蜂搭理了我一句,可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紮心的很(手黃再)。


    禦蜂的這句話似乎是一個開關,登時,一群刀劍棍琴鈴鐺箜篌毛筆各種武器器靈看著我的眼神變得非常讓人害怕。


    淑女劍放下你手裏的酒杯謝謝,我不喝,我看到你明目張膽的往裏麵放砒.霜了。


    其他的絕情穀同事,我也不吃花的,有毒,而且我食肉。


    獨釣寒江請收迴你的魚竿,我可不是你的大魚。


    寰諦鳳翎冷靜,別放火,我也是會冰屬性咒法的。


    那邊的無名山f4放下你們手裏的箜篌棋子毛筆和卷軸,咱不會文鬥隻會硬剛。


    寒玉金鈴你快放過你的鈴鐺吧,砸在我頭上會被防護咒法反彈到變形哦。


    東邪西毒你們倆能別這麽陰森森的笑嗎,我不怕音攻也不怕蛇噠。


    神雕你別過來,我拿劍串鴿子吃的手藝賊六,這句話同樣給飛燕。


    劍塚大哥二哥三哥和不知道哪兒來的四哥木劍,我我我我我我可是有上崗資格證的!


    全真教的和佛教的你們忘了慈悲仁心了嗎,怎麽可以欺負我!!


    不過……


    暖暖是誰我倒是稍微有點了解,上一任無劍,據說是個實力高強的超級溫柔的妹子。


    在器靈們藏在本體裏不搭理她的艱難歲月,這位前輩把這個劍塚的所有武器都拿出來,一件武器用一個月,孤身上陣刷主線本噩夢本活動本,勤懇敬業到我恨不得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寫成錦旗送給她。


    在前輩在劍塚任職的第五年,也就是我就任的一年之前,她被紫薇軟劍誤傷(這劇情有些熟悉啊),很快被送離劍塚。聽跟我八卦這些的公司前台小姐姐說,前輩在還沒完全傷口愈合時便離開了,自此再也找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所以他們才會自己化形想等她迴來道歉?所以柳葉刀才會在看見我的身份牌的時候那麽不敢相信?


    畢竟這就象征著前輩不會再迴來了啊。而且據傳聞,真的隻是傳聞,前輩已經去世了。或許他們也聽說了?


    啊,不過想起這個,我就替那個未曾謀麵的前輩不值。


    一個人默默戰鬥了五年,可換來的卻是劃開脖頸的重傷,任誰也會傷心的好嗎


    拓麻的你們哪兒來的大臉還想讓前輩迴來啊?這句話我強忍著沒說出口,不過我覺得我那糟糕的表情管理已經暴露了我的心思。


    他們到底是沒有對我動手,隻是無言地陸續離開。


    或許是仍在等待前輩迴來,怕她迴來之後看到作為後輩的我過得不好而生氣吧。


    *


    話又說迴來,其實生命威脅並不是我首要擔心的和最不能忍受的。


    說到底我也是人,麵對著幾十個對你不冷不熱的同事,你也不會開心。


    不過因為本身我也對前輩抱有尊敬和同情,所以我倒不會因為這個而討厭前輩。


    而真正讓我感到越發驚悚和匪夷所思的是,這些家夥,是從一種黑化走向了另一種黑化的極端。


    仿佛是我的到來打破了整個劍塚勉強維持的和平以及希望,幾乎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同樣的瀕臨瘋狂的狀態,再差一點點,即可完全墜入深淵。


    大半夜看見浮生劍坐在我的寢室裏就已經夠嚇人了。更別說晚上去喝杯水都能看見幽穀抱著他的箜篌,睜著一雙暗紅色的眼眸站在月下盯著我。還有時不時露出恍惚絕望的表情的小天使們。


    整個劍塚已經到了不是我能夠挽迴拯救的程度了,充滿壓抑和絕望的分分秒秒都讓人難以忍受。


    隻有前輩才能救他們,可是前輩不願意,或者她真的已經死了。


    我隻是個普通的女孩,雖然是幹修真這一行的,可那也不說明我心理承受能力好上多少。況且,同樣是修真者的天琊劍幾乎走火入魔,這也或多或少影響了我的修煉。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辭職,並建議公司,如非前輩迴來,就不要再喚醒甲十七號五劍之境的器靈了。


    否則,那會害更多人。


    像前輩一樣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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