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心重重撂下酒杯, 極度隱忍。看著雲謠的神色, 仿若一筐好白菜被豬拱了似的。


    雲謠尷尬地不知說什麽是好。


    玄清尊者直說來意:“所以本尊想讓阿謠和本尊一起迴玉清山。”


    “你休想!”不出所料,白無心一口迴絕。


    不過玄清尊者麵色不改,“這恐怕由不得你決定。”


    白無心咬牙切齒:“隻要我在一日,就決不會讓她離開魔界。”


    雲謠夾在中間,有些難做人。觀察半晌, 她訕訕開口:“舅舅,我……想迴仙界。”


    白無心臉色難看到極致:“你想離開舅舅身邊?”


    雲謠對著他那張異常難看的臉,勉強迴了聲:“是。”


    白無心臉色難看到無以複加,冷哼一聲, 臉色沉沉地離去。


    雲謠看了心裏一咯噔,她夾在他們二人中間,實在太難了!


    夜裏,雲謠獨自出來, 就瞧見白無心沉著張臉。


    雲謠知道他還在生悶氣, 躊躇著上前:“舅舅……”


    白無心心中有氣,自然愛搭不理。


    雲謠在心裏歎聲氣,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舅舅……”


    白無心仍沉著張臉,心裏卻有幾分鬆動。


    雲謠腆著臉, 對著他笑。


    白無心冷哼著將臉撇開。


    雲謠隻好走到他右邊,又喚了聲:“舅舅。”


    白無心緊繃著的臉色這才鬆緩了些許:“你心中若是有我這個舅舅,就不會想著跟別人走了。”


    雲謠一噎,不知如何迴答。她小聲嘀咕:“我又不是不迴來……”


    白無心沉沉地問:“你就這麽喜歡他?”


    “我……”雲謠咬唇, 沉吟不語。


    白無心已知曉她的答案:“舅舅想讓你永遠陪著我。”


    雲謠終是道:“若是我陪著舅舅,可尊者他怎麽辦?”


    白無心逼迫她:“你總是要有選擇的。”


    “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雲謠停頓一瞬,“我選他。”


    白無心黑著張臉,終是拂袖而去。


    雲謠:“…………”


    還不讓人說真話了。


    雲謠興致缺缺地迴去。剛進屋,就被人從身後抱著。雲謠知他是誰,並沒有推搡開。


    “迴來了?”他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謠歎口氣:“嗯。”


    “怎麽了?”玄清尊者將她身子轉過來,抵著她的額頭。


    雲謠撇撇嘴:“我好像惹舅舅不高興了。”


    “他就是這樣的脾氣。”玄清尊者與他同門數年,自然了解。


    雲謠詢問他:“要不,我留下……”


    話音未落,就被他擁入懷裏,“你休想。”


    雲謠訕訕:“我開玩笑的。”


    “玩笑話也不行。”


    “…………”


    這人,還真是霸道啊。


    *


    嶽可盈與洛凡婚期將近,原是該留在堯山中。不過她豈會甘心寂寞,照樣常往玉清山跑。


    這日來時,洛凡正在林中練劍。


    嶽可盈喜盈盈地湊上去:“洛凡哥哥,你在練劍啊。”


    婚期將近,洛凡卻不見一絲喜色。聞言隻淡淡應聲:“嗯。”


    嶽可盈心中生出不悅之意,麵上卻無表露出:“不如我與你比試比試如何?”


    洛凡麵色清清冷冷:“你身子嬌弱,還是不必了。”


    嶽可盈見他這般冷漠,心生怒氣:“我看你是不願意搭理我吧。”


    洛凡淡淡而言:“你想多了。”


    嶽可盈見他這般態度,說話越發尖酸刻薄:“我看,你心裏還記掛著雲謠師姐罷。”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洛凡眉眼一動,不過很快恢複平靜,“我與雲師妹,不過同門之情。”


    “同門之情?”嶽可盈冷嘲熱諷,“說出來誰信?你敢說你這般失魂落魄,不是因為心中掛念她?”


    雲謠突然在玉清山消失的消息,在門派中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卻不是何大事,掌門也未放在心上。不過有些人卻牢掛於心。


    “你既不信,那便罷了。”洛凡見多說無益,不欲再說。


    望著他走遠的身影,嶽可盈更是怒火攻心,奈何無發泄之處。


    嶽可盈隻好鬱鬱不樂地迴了堯山,想著幾日不見嶽不為,問了門中弟子,卻都說掌門不在。


    嶽可盈略覺得怪異:“為何這段時日,爹爹總往外跑。”


    常跟在嶽不為身側的小仙童支支吾吾地道:“小的也不知。”


    嶽可盈心中有惑,悶悶不樂地在閨房中待到傍晚時分,就聽得門中弟子說掌門迴來了。


    嶽可盈因著白日之事,心中委屈著,正想乞求嶽不為安慰。便向他的住處去。


    她剛到門外,還未推門,就聽見裏間傳來的說話聲。


    “掌門此番去魔界,耽擱了許多時日。”


    去魔界做什麽?


    嶽可盈頓住推門的動作,隻在門外偷聽。


    “我此番前去,原是想要謠兒迴心轉意。誰知她鐵下心,堅決不認我這爹爹。”嶽不為話中沮喪之意顯然。


    “掌門莫要傷心,雲謠姑娘隻是一時沒想通罷了。這天底下哪有女兒不認爹的。”


    嶽不為歎氣:“你不了解她,她太過固執了。否則我幾番前去,她也不會無動於衷了。”


    “父女相認之事,需得慢慢來才行。倒是大小姐連日過來探望,都尋不著您。”


    嶽不為歎然:“可盈是個好孩子,雖平日愛耍性子,心性倒是不壞。可惜,她不是我的親生骨血。”


    不過隔著一扇門窗,裏間傳出的話卻讓嶽可盈紅潤的小臉瞬間煞白。


    不是親生骨血……是何意思?難不成是她聽錯了?她怎麽可能不是爹爹的骨肉?他們口中的雲謠,可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雲謠?


    嶽可盈呆呆立在原地,半晌未能恍神。


    直到日暮夕薄,她才恍恍惚惚地離去。


    路上偶遇平日與她交情甚好的同門師妹,見她呆呆傻傻,忍不住關切問:“師姐,你怎麽了?”


    嶽可盈魂不守舍地看她,目中卻空虛一切。


    “師姐,你可是病了?”


    病了?


    嶽可盈張了張嘴,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霎那間,嫉妒痛恨湧上心頭。嶽可盈緊緊攥著手,指甲深入掌心。她喊了幾十年的爹爹,到頭來,倒是成了別人的爹了。而她,才是鳩占鵲巢的那個。為什麽!為什麽雲謠要搶走她的一切。她的爹爹,她的洛凡哥哥,雲謠都要從她身邊一一搶走!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捋了好幾天的劇情都捋不順,好難受,結尾太難了。


    為了彌補大家,這章評論發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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