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並未吭聲, 默默朝床榻踱步而來。
雲謠聽著那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一顆心吊得老高。她狠狠咬牙, 右手摸上髻上的一根琉璃簪。
大不了, 就是與他同歸於盡。
床簾映出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 雲謠手中緊緊攥著琉璃簪，心生警惕。
修長如玉的手指從簾逢裏探了進來，雲謠心跳變快, 防備地縮進牆角。
若是白無心想殺他, 她就用手中的這隻簪子將他給殺了。雖知不過是以卵擊石, 但雲謠仍是想以命相博。
床簾唰的一下被人拉開, 雲謠心頭一跳, 正要撲上去戳穿他的喉嚨，纖細的手腕卻被他牢牢握在。
“是我。”清冷熟悉的聲音響起。
雲謠身子一顫，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尊者……”
雲謠抬眸, 對上他清冷的眼睛, 心裏卻為之一震。眼前之人, 明明是她所認識的玄清尊者, 可為何……她卻有一種多年前便見過的熟悉之感？
腦海裏不斷翻滾，隱埋許久的記憶似要翻湧而出。腦中忽然閃過一段淩亂卻似曾相識的記憶, 雲謠越去想卻越是頭疼得厲害。
“怎麽了？”玄清尊者緊張地問。
雲謠似得了安撫，漸漸平靜下來, “我的頭，有點疼。”
玄清尊者自錦囊中拿出一顆珍珠大小的褐色丹藥，命她吞下：“這顆丹藥有治療頭疼的功效, 你吃下便會好些。”
雲謠接過丹藥，吞了下去。隻是她此時四肢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嚐試著起身，腳下卻軟而無力，差點沒摔在地上。
玄清尊者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這才避免她跌落在地。
雲謠輕聲道：“多謝尊者，隻不過，我恐怕走不了了。”
“我抱著你。”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雲謠耳垂發燙，還來不及開口，就已被他打橫抱起。
雲謠吃了一驚，慌亂間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比起雲謠的慌張之色，玄清尊者卻麵色如常，抱著雲謠走出魔界。
好在白無心還算言而有信，並沒有派人出來阻攔，磊落坦蕩地放走他們。
“魔尊，您這麽輕易地就放他們離去？”風言想不通，他們魔尊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彎子，結果如此輕易地就放了他們迴去。實在是白忙活一場，真不知他們魔尊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白無心望著早已走遠的白色身影，饒有興致道：“若不是我故意放他們走，哪還能看到這出好戲？真想不出，我那向來冷若冰霜的師兄，竟也有對女子溫情的一麵，真是大開眼界。”
雖然今日一戰，白無心受了些內傷，不過卻知曉了這秘密，倒也值了。
--
從魔界出來，雲謠便一直依偎在玄清尊者的懷裏。他召來騰雲，抱著她乘雲歸去。
風聲自耳邊唿嘯而過，雲謠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咳。她這才注意到，尊者才和白無心對過一戰，即便巧然獲勝，恐怕也受了內傷。
雲謠心生內疚，擔心地問：“你受傷了？”若不是因為救她，他也不會因此受傷。
“本尊無事。”他雖如此說，話裏卻透著虛弱，“手伸出來，本尊傳些真氣給你。”
雲謠自然不願意：“尊者身體虛弱，還是別給我傳真氣了。”他本就受了內傷，若是再給她傳真氣，隻怕支撐不住了。
玄清尊者雲淡風輕地道，“本尊沒事。”仿佛這點傷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麽。
說話間，他已握上她的手心。
湧湧不斷的真氣躥入雲謠體內，她的身子也一點點迴暖起來。方才的虛弱無力感，奇跡般的消失了。
不過，他的咳嗽聲卻接連不斷。
雲謠擔心地起身，見玄清尊者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顯然是已經挺到了極限。
“你怎麽了？”雲謠這才發覺，他的內傷已經十分嚴重到如此地步。可為什麽，他仍要堅持替她傳真氣。
他隻是重複說：“本尊無事。”
話音方落，他便虛弱地倒在雲謠懷裏。
“尊者！”
雲謠驚了一跳，牢牢扶住他。他倒在她懷裏，一動不動，已是暈過去了。
不知為何他的頭發開始一點一點地變白，從頭頂到發梢，不過一陣的功夫，就已是滿頭白發。
雲謠瞪大瞳仁，望著他滿頭的白發，驚詫異常。
“怎麽會……怎麽會滿頭的白發……”
好好的黑發，怎會一夕之間全都白了。
難不成……尊者他從前就已是滿頭白發？
雲謠難以置信，越看卻越覺得他像一個她曾經熟悉的人。
雲謠愣愣地看著，心底卻有一道聲音在狠狠叫囂。她顫抖著伸出右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臉。她的手指冰冰涼涼，一點一點地遮住他的麵龐，隻露出那雙眼睛。
曾幾何時，也有一位白發飄飄身著白衣的仙人，出現在她的夢中。
曾幾何時，她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麵容。
眼前的景象，令雲謠為之一震。
怎麽會這樣……
玄清尊者……
長虛道長……
難不成……他們是同一人？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閃過，雲謠整個人就驚愣住了！
原來一直以來，每到月圓之夜給她輸送真氣，替她驅去寒毒的長虛道長……就是玄清尊者！
原來，他們竟是同一人！
她當初，竟還疑心長虛道長是白無心。
原來……長虛道長就是玄清尊者！
這個認知，令雲謠許久都未能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救她？
他們不過隻是相熟，並無很深的交情，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他卻幾次三番救她，甚至假扮長虛道長，就是為了治好她的寒毒。這般盡心盡力，就是為了救她？
雲謠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感到心慌。
腦海裏似有什麽破繭而出，那道破碎淩亂的記憶，一點點湧了上來。
腦子裏像是要炸開，深埋已久的記憶似被挖掘而出。雲謠頭疼欲裂，耳邊一道聲音在放肆叫囂。
仿佛有人在她耳邊，重複地喊：“兔子！笨兔子！”
雲謠痛的尖叫，腦海中那些人的麵孔漸漸清晰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今天和基友聊起了古早文，我想到曾經讓我看的廢寢忘食的古早古言了！那種又虐又甜真的無比好看！我要迴去重溫了！！還是以前的文和我胃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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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簾唰的一下被人拉開, 雲謠心頭一跳, 正要撲上去戳穿他的喉嚨，纖細的手腕卻被他牢牢握在。
“是我。”清冷熟悉的聲音響起。
雲謠身子一顫，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尊者……”
雲謠抬眸, 對上他清冷的眼睛, 心裏卻為之一震。眼前之人, 明明是她所認識的玄清尊者, 可為何……她卻有一種多年前便見過的熟悉之感？
腦海裏不斷翻滾，隱埋許久的記憶似要翻湧而出。腦中忽然閃過一段淩亂卻似曾相識的記憶, 雲謠越去想卻越是頭疼得厲害。
“怎麽了？”玄清尊者緊張地問。
雲謠似得了安撫，漸漸平靜下來, “我的頭，有點疼。”
玄清尊者自錦囊中拿出一顆珍珠大小的褐色丹藥，命她吞下：“這顆丹藥有治療頭疼的功效, 你吃下便會好些。”
雲謠接過丹藥，吞了下去。隻是她此時四肢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嚐試著起身，腳下卻軟而無力，差點沒摔在地上。
玄清尊者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這才避免她跌落在地。
雲謠輕聲道：“多謝尊者，隻不過，我恐怕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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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謠吃了一驚，慌亂間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比起雲謠的慌張之色，玄清尊者卻麵色如常，抱著雲謠走出魔界。
好在白無心還算言而有信，並沒有派人出來阻攔，磊落坦蕩地放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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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日一戰，白無心受了些內傷，不過卻知曉了這秘密，倒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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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界出來，雲謠便一直依偎在玄清尊者的懷裏。他召來騰雲，抱著她乘雲歸去。
風聲自耳邊唿嘯而過，雲謠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咳。她這才注意到，尊者才和白無心對過一戰，即便巧然獲勝，恐怕也受了內傷。
雲謠心生內疚，擔心地問：“你受傷了？”若不是因為救她，他也不會因此受傷。
“本尊無事。”他雖如此說，話裏卻透著虛弱，“手伸出來，本尊傳些真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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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雲謠這才發覺，他的內傷已經十分嚴重到如此地步。可為什麽，他仍要堅持替她傳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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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他便虛弱地倒在雲謠懷裏。
“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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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黑發，怎會一夕之間全都白了。
難不成……尊者他從前就已是滿頭白發？
雲謠難以置信，越看卻越覺得他像一個她曾經熟悉的人。
雲謠愣愣地看著，心底卻有一道聲音在狠狠叫囂。她顫抖著伸出右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臉。她的手指冰冰涼涼，一點一點地遮住他的麵龐，隻露出那雙眼睛。
曾幾何時，也有一位白發飄飄身著白衣的仙人，出現在她的夢中。
曾幾何時，她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麵容。
眼前的景象，令雲謠為之一震。
怎麽會這樣……
玄清尊者……
長虛道長……
難不成……他們是同一人？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閃過，雲謠整個人就驚愣住了！
原來一直以來，每到月圓之夜給她輸送真氣，替她驅去寒毒的長虛道長……就是玄清尊者！
原來，他們竟是同一人！
她當初，竟還疑心長虛道長是白無心。
原來……長虛道長就是玄清尊者！
這個認知，令雲謠許久都未能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救她？
他們不過隻是相熟，並無很深的交情，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他卻幾次三番救她，甚至假扮長虛道長，就是為了治好她的寒毒。這般盡心盡力，就是為了救她？
雲謠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感到心慌。
腦海裏似有什麽破繭而出，那道破碎淩亂的記憶，一點點湧了上來。
腦子裏像是要炸開，深埋已久的記憶似被挖掘而出。雲謠頭疼欲裂，耳邊一道聲音在放肆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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