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方激烈交戰之時,一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劃破天際,落在了龍鵬的身旁,龍劍靈下意識的想要飛過去阻止來者。


    不過,他很快的就看清了來者的麵貌——是龍辰璿迴來了!


    眾人一陣揪心,無人不知,龍辰璿是龍鵬唯一的徒弟,她自幼受師尊嬌慣,師徒之情可比天高。


    如今,歸心似箭的龍辰璿卻看到了如此天崩地陷的一幕。


    龍鵬終究是沒能睜開眼睛,任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得知了徒兒的歸來,但龍辰璿看得清楚,師尊閉上雙眼的一刻,似乎露出了了無心願的笑容。


    她悲愴,她憤慨,她怒發衝冠,是該死的異族修士奪走了玄陽的安寧,侵占了人族的家園,破壞了這裏一切的一切。


    她雙目盡顯殺氣,輕輕的放下了師尊的屍首,又將其囑托於龍劍靈照看,隨後她便殺進了異族修士之中,無情的剝奪著這群侵略者的性命。


    天地無情,萬物皆螻蟻;天道無心,殺戮亦輪迴!


    一時間,鵬穀之前哀鴻遍野,無論是人族的修士還是異族的魔頭,死傷無數,更兼呻(屏蔽字)吟之聲傳遍東方大地。


    風依舊再吹,仍舊那麽無情,冷意凍結屍骨,狠戾鞭撻肉身。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景月瘋狂的逃竄著,他無法擺脫母魂的追捕,隻能停下腳步,準備以死相搏。


    生之欲望瞬間被心中的狠辣占據,他掏出了臨行前首領天一所贈的瑰寶——了痕子!此物狠毒無比,隻要沾身,無論魂體、肉身,皆無幸存之理!


    母魂瞬間感知到了景月手中的威脅,她一邊化身龍體,掌握龍族天道與後者爭鬥,一邊小心謹慎的盯著那顆圓滾滾的紫色明珠。


    日月乾坤四人出征之前,被天一賜下了四樣寶物——破陣子,納介子,了痕子以及無妄子,第一枚寶物在破陣時展現了無盡的功效。


    而景日之所以能偷襲得手,也全然依賴著納介子的功效,而今了痕子出現在了景月的手中,那無妄子自然也就歸景日所有。


    景月多次揚手,意欲打出了痕子製敵,奈何母魂實力強盛,遠非他可以抵擋,因而在片刻之內,總也找不到合適的出手時機。


    終於!


    母魂三爪前拍,在龍身處露出了破綻!


    景月心中一樂,大吼了一聲:“你去死吧!”,說著就將了痕子擲了出去,眼看這寶物就要打在了母魂的身上,他卻突然覺得麵前多了一人!


    “是另一道魂體!”景月心中巨震,“莫非他解決了景日不成?他可是拿著無妄子呢!這寶物可要比了痕子強得多!”


    正思忖間,父魂的身形穩定了下來,周圍的空間也不再混亂。


    借著慘淡月光的映射,景月看得清楚,自己賴以逃生的了痕子竟然被後者抓在了手中,而後者卻毫發無損!


    “怎麽會這樣!”景月一聲大叫,他心中猜測,莫非是天一欺騙了他們不成?可那破陣子與納介子的確實不像是虛假之物。


    “你就這麽天真的認為,我會把破綻暴漏給你?”母魂迴歸人形,嘴角上翹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寶兒的智慧豈是你這等頑物可以睥睨的?”父魂麵帶不屑,又將手中的了痕子扔了迴去,“你的東西,還給你!”


    同樣的東西又迴到了景月的手中,隻不過這次迴來的了痕子稍顯不同——先前扔出去的時候已經被他自己激發了潛在的功效。


    “啊!”


    一聲短促的淒厲之聲,並非是景月想要停下這痛苦的呻(屏蔽字)吟,隻因為他的肉身與魂體都在一瞬間化為飛灰。


    了痕子之效,霸道如斯!


    母魂心有餘悸,但當她看見身旁的父魂時,所有的驚慮又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戰場上,陳昭和早已化身為懲罰萬惡的雷神——一個頭顱處於雲端的神明,肩膀處高懸輪迴天道,洗刷著異魔的罪惡。


    人族修士更願意跟在陳昭和的身旁,他們驚喜的發現,隻要是雷神路經之地,所有的異魔都會變得軟弱不堪,即便是那些實力高於他們的也不再是他們的對手。


    “大家都跟上!”有人族修士高喊道。


    所有的人類都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牢牢的跟在陳昭和的身後,一步也不肯錯開,在陳昭和的雷霆護佑之下,人族的傷亡減到了最客觀的數目。


    雷神剝奪著異魔的性命,時而他又釋放如同藍色彩帶一般的電光,保護著身後的人類,這彩帶隨著他的奔跑而飄揚在戰場之上,久而久之,這道藍色的身影也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父魂與母魂站在戰場邊緣,驕傲的看著自家的孩子如今已然成長為人類的領袖,至此,縱死也能含笑九泉。


    異族修士瘋狂逃竄,隻恨爹娘沒多生出兩條腿,奈何人族的憤怒已有欺天而上之勢,哪裏能容許他們活著離開極東之土。


    殺戮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明月高懸之時,所有的人族這才返迴了鵬穀,準備起慶功酒宴,用以吊念亡魂以及歡慶自己劫後餘生。


    ······


    “陳道友,這迴人族能取得如此巨大的勝利,你功不可沒!”大長老龍劍靈舉杯相祝,他發自肺腑的說道。


    其餘人族紛紛應和。


    昭和急忙搖頭,歎道:“此番勝利,絕非我一人之功,異族能亡絕離不開任何一個人的努力。”


    “陳道友,尚有一事我需向你坦明,將你引入魂池正是老朽的主意······”大長老一人將責任攬了過來,期許能得到陳昭和的諒解。


    昭和微微一笑,早在他初入祖地時便有所察覺,因而說道:“無妨,大長老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他雖如是說著,可心裏卻依舊是後怕不已!


    原來——


    正當陳昭和與邪眼纏鬥至焦灼之時,突然有兩道魂體闖入了他的識海,他這才成功的鎮壓住了萬惡之源,重新奪迴了身體的控製。


    “感謝兩位前輩的救命之恩。”陳昭和隻以為這兩道魂體是鵬族的祖先,因而以前輩相稱。


    相較於父魂,母魂的直覺更為靈敏,她急忙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這份靈敏來自於母子之間的天性。


    “晚輩姓陳,雙名昭和!”


    “你的父母是何方人士?”母魂問完,父魂多少有些尷尬,他不知自己的道侶為何要盤問的如此細致,這情景就像是在聘婿。


    “寶兒······”父魂話音未落,便被母魂攔住,她雙目炯炯有神,盯著陳昭和不肯放鬆。


    “晚輩無父無母,亦不知父母去向、生死。”陳昭和頗感怪異,不過他依舊是如實答道,畢竟眼前兩人於他有救命之恩。


    母魂聞言,未顯悲傷,竟還有些激動之意。


    “你可是長於極西之地?”


    陳昭和搖了搖頭,母魂因此而稍顯低落,隨後他又說道:“晚輩生在中州,長在極西,拜菩提寺普渡長老為師。”


    母魂有些落寞,不過依舊不肯死心,她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你的生父生母可曾給你留下什麽物件,比如說一串項鏈?”


    陳昭和的雙目之中猛然閃爍出一道光芒,他急切的詢問道:“確有此物,前輩因何得知?可曾見過我的父母?”


    父魂聞言,也立刻來了興趣,他一把攬住陳昭和的肩膀,幾乎是嚷著說道:“你的項鏈呢?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陳昭和一愣,隨即又臊紅了臉頰,低聲說道:“那串項鏈我送人了。”


    父魂一陣好氣,罵道:“你個敗家子!那麽珍貴的東西你怎麽能隨意送人呢?”


    話音未落,一旁的母魂猛地拍了他一下,父魂迴頭,見道侶正瞪著自己,因而不明所以的問道:“怎、怎麽了?”


    “這還不明白!”母魂斥了他一聲,隨後又轉向陳昭和,“孩子,你是送給自己的道侶了吧!”


    聽聞此語,陳昭和的臉頰幾乎能滴出血來。


    “還、還不是道侶。”


    父魂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他也是一時糊塗,想不到自家的孩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此時他已有幾分確信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家的孩子。


    “那你能不能用真氣凝聚出那個項鏈的模樣?”母魂再次問道。


    陳昭和點了點頭,他抬起右手,凝聚天地真元,精準的畫出了項鏈的模樣——他送給了冰憶菱的那條。


    母魂忍耐不住心中的喜悅,而父魂則是將目光集中在了陳昭和的右手手背上,那裏有一枚精致的鱗片。


    準確的說,是一枚龍鱗。


    “返祖!”父魂幾乎驚叫出聲。


    母魂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心道,親生兒子就在眼前,你竟然還去關注別的事情。


    “你的鱗片從何而來?”父魂不理母魂的幽怨,再次急切的問到。


    “出自於一名前輩的洞府,有一隻斷角插在了一名異族的身上,這龍鱗是洞府府門上的,能寬師祖尋到後,將他交給了我。”


    “斷角可還存在?”


    “沒了,”陳昭和撓撓頭,“斷角的主人說我是他的後代,因此把斷角粉碎,融入了我的身體。”


    父魂微顯失落,正在此時,陳昭和卻突然說道:“我這裏倒是還有一枚,隻是不知是否與那斷角同出一源。”


    說著,他拿出了那截在戮神之地的地下迷宮裏得到的巨角。


    “祖龍角!”這迴,就連母魂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陳昭和也不吝嗇,索性將龍角交到了二人手中,供其細細觀賞。


    “兩位前輩,你們可知道我父母的去向?”


    母魂收起了落在祖龍角上目光,慈愛的看著陳昭和,柔聲說道:“傻孩子!我們就是的父母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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