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璿心知:此乃重寶,必有人來追,需速行。正思忖對策,就聽身後猛地傳來了陣陣風聲。


    如此場景,她是再熟悉不過!鵬族修士,凡臻至化物境者,同階之內,幾近無敵,如此能耐,仰仗的便是自身的速度。


    身後之人,無消查探,自然是二長老之子——龍德!他已邁入化物境多年,而今兩翅生風,速度遠超龍辰璿,不出一時半刻便追趕而上。


    唿!


    龍辰璿猛地停住了身,原來那龍德已攔在了她的身前。


    “璿兒!你不是去參加中州的比試了麽?怎麽這麽快就趕了迴來?莫非是敗了不成?”龍德不提離元子之事,意欲分散龍辰璿的心神。


    二長老年近萬歲,長龍辰天數倍,雖然資質愚鈍,被族內的後生趕超,然而其輩分卻在,修真者極重長幼尊卑,因此龍德方倚老賣老,與後者談起話來也略帶訓斥之意。


    奈何龍辰璿早已知其麵目,見其不時掃到玉匣之上的目光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故而她雙手後負,將玉匣放在了身後,寒暄道:“大比已然結束,璿兒收到了老祖急訊,這才匆匆**,不知師叔為何在此,攔下璿兒又有何見教?”


    若不是她自知實力不濟,焉能如此廢話,早就將眼前之人擒**內,嚴加審問,定然叫他全盤托出!


    龍德眼珠一轉,以為對麵這個年輕的後輩尚不知自身之事,哄騙道:“我正是奉老祖之命在此等候,卻未曾料到你來得如此之快!你且跟我走吧!”


    龍辰璿哪裏肯聽,她搖了搖頭,略帶疑義的問道:“師叔,你為何會出現在我的身後?莫不是在此會友錯過了我的行蹤不成?”


    “啊?”龍德一愣神,他沒想到龍辰璿竟已然將理由編好,急忙順坡下驢,應道:“是,是啊!我在此處有一多年老友,路過此地,自然要拜會一番!”


    龍辰璿心中一陣暗笑,趁龍德疏忽之際,右手猛然一抖,在儲物戒指內掏出了一物,妖元匯集,直拍後者麵門。


    “你那老友名為玄一是吧!”


    龍辰璿的聲音響起,手掌也拍到了龍德麵前,如此近距離之下,就是龍德這個化物境實力的修士也難以躲開,隻見到是半截玉佩正印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


    “啊!”一聲慘叫,傳出了數裏遠近。


    “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暗算於我!”龍德聲音淒厲,顯然是傷得不清,這玉佩乃鵬族老祖所贈,耗費半數妖元可發出化物境實力的一擊。


    那日在絕情穀內,若非龍辰璿與清竹均是丹田空空,焉能陷入那等絕境!隻不過世事難料,這省下來的寶物恰在今日發揮了功效。


    再看龍德,一身錦衣鮮血淋漓,麵孔之上也是血肉模糊,隱隱約約之間,甚至能看見那隱在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


    他發了瘋似的猛撲向龍辰璿,誓要報此大仇,奈何傷勢太重,實力大幅下降,任他怎麽怒火衝天也休想碰到對手分毫。


    “此非長久之計!那些人斷然不會隻派龍德一人前來,若是拖久了,必然落入敵人之手!”龍辰璿一邊牽製著龍德,一邊借機逃離。


    隻可惜那龍德終究是化物境的高手,雖然不能將她怎樣,可若僅僅是拖延時間,那還不成問題。


    龍辰璿正心中焦急,耳廓中又傳來了陣陣喊殺之聲,她扭頭觀瞧,正見到那玄一領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


    “龍德兄,你這幅麵相可不是玄陽修士的打扮!倒有些像我聖族之人!”玄一得見龍德慘象,嘲笑之聲難以掩飾。


    龍德強睜雙眼,望著來者那似笑非笑的麵容,心中有氣,無奈人在簷下,怎能不低頭?他忍氣吞聲,告誡了一句:“這小丫頭片子賊得很!玄兄你多加小心!”說罷,他抱拳拱手飛離了此地。


    玄一看了看前麵的龍辰璿,微微一招手,身後數十修士猛地向前一竄,天上地下,將後者圍得是水泄不通。


    “方才就是你在偷聽我說話吧!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發現離元子!乖乖的交出來,我賞你一句全屍,不然······”


    “呸!”龍辰璿啐了一口,冷笑著看向玄一,說道:“若非我鵬族家門不幸,怎會讓你這種敗類見縫插針!”


    玄一也不置氣,反而是淡淡的說道:“鵬族?哈哈哈!馬上就要滅門了!有地戊大人的大陣圍困,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下去陪你!”


    說罷,他不再廢話,又一招收,圍攏著龍辰璿的修士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這些修士並非異族,全都是玄陽土生土長之人,隻因那玄一所給的待遇極為豐厚,也不顧及廉恥,就做了他人的走狗。


    “爾等鼠輩,也敢逞兇?”龍辰璿大喝了一聲,身化鵬鳥,巨翅盤旋,一轉圈的功夫就掃倒了的敵手無數。


    隻因方才玉佩偷襲耗費了她半數的妖元,如今力有不逮,雖然不懼這幾十嘍囉,可畢竟有那玄一在一旁虎視眈眈。


    “此行中州劫難不斷,先是險些喪命絕情穀,而今又遭人圍攻?莫非是天意所致不成?上次沾了清竹的光,有那陳昭和相救,這次可就沒有那等氣運了!”龍辰璿心中哀歎,彷徨不知所措。


    “你果然有些本事!倒也配得上我親自出手!”玄一生怕夜長夢多,就要出手速戰速決,他雙手高舉,寬大的袍袖墜下,露出了兩隻幹瘦而枯黑的手臂。


    “納命來!”玄一陰笑著衝了上去。


    噗!


    血灑三尺,一具屍體仰麵栽倒!驚得龍辰璿渾身一顫,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再看那玄一,已然氣絕身亡!


    “滾!”遠處傳來了一聲咆哮,怒氣昭昭,令人膽戰心驚。


    那些隨玄一同來的修士眼見主子身亡,正不知所措,猛然聽得這一聲怒吼,嚇得他們魂飛天外,有幾人更是跌落在地,屎尿齊出,汙穢不堪。


    下一刻,這聲波竟然凝為實體,化作了一隻大手,攔住了幾十修士,好比探囊取物一般便將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出手相救,煩請一見,龍辰璿感激不盡!”她四處張望,不見有人前來,直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嫗。


    這風燭殘年的老人隻一步便跨到了龍辰璿的身前,守住龍頭拐杖,威風颯颯,精氣神之高遠超年輕修士,絲毫沒有年邁的跡象。


    “丫頭!你跟我來!”說著,老嫗用龍頭拐杖搭住了龍辰璿的肩膀,緊接著一閃身,兩人同時沒了蹤影。


    隻留下一群數典忘祖的修士擠成一團,接受他們應有的懲罰。


    ······


    三日時間,電光飛逝。


    人人都言時間永恆,歲月最是公平,在任何事物上留下的刀痕都絕對不偏不倚。


    然而,事實上,總有些人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與之相反,又有些人仿佛是度日如年,期盼著時光的流逝。


    毋庸置疑,龍辰天便是前者,即便給他百天的時間用來破陣,他也絕不會嫌多!而那二長老龍自清則後悔萬分:我為何要留給那龍辰天三日的時間,當時便要他自刎而望豈不是更好?


    年輕後生淩駕在自己的頭上數十年的光景,龍自清那時亦如現在一般歲月難熬,不過現在好了,該死的三天時間終於熬了過去,出頭之日就在今朝。


    龍自清不知在何處尋了一件鵬族族長的服飾披在了身上,站在鵬穀之外,透過大陣看著穀內熟悉的光景,感慨萬千。


    “龍辰天!三日已到,你可做好了打算,要不老夫我再容你半日?”說罷,他就心生悔意,生怕對方應下。


    好在龍辰天不似他這般沒臉沒皮,領著一眾鵬族長老靜立原地,望著他身上的服飾,麵上帶笑,仿佛是在看一個癡傻之人。


    “龍自清,你是得有多不要臉!這族長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你早已不是我鵬族之人?還不快快將其褪下!”有長老心中帶怒,以手點指二長老,咆哮不止。


    龍自清不理此言,隻將心神都放在了龍辰天的身上。


    他反感那個笑容,若是再多看一刻都能使他陷入癲狂,他隻覺得這笑容背後隱含著無盡的嘲諷:無論你穿什麽衣服,族長終究是我!


    “啊啊啊!”龍自清幾欲瘋狂,他不斷的勸誡著自己:“平靜、平靜,他就要死在我的眼前了!他就要死了!”


    以他對龍辰天的了解:後者必然會選擇死亡,從而使萬千族眾得以生存。


    他是那麽的肯定,隻不過他從來也沒有考慮過這份肯定的由來,這也正是他為何會敗在一個後生手下的主要原因。


    “你確定能撤去大陣,放過所有族人?”龍辰天淡淡的問道。


    “族長,不可!”四長老攔住了龍辰天的動作,他深知後者心意。


    “族長,你不能死啊!即便你死在龍自清麵前,他也不會放過我們,還不如大家死在一起!”有族人哀求。


    龍自清嘖了嘖舌,嘲笑道:“好一副感人的場麵,老夫我敢保放過所有的族人,包括你那胞妹!”他刻意的提出了龍辰璿,用以威脅龍辰天。


    “好,我這就死在你的麵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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