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年長的修士大喝一聲,直震得身後的雪山顫了三顫,大片的積雪自山頂落下,窸窸窣窣的聲音敲在二人的心房之上。


    “師、師兄,這是異族?還是······”年歲頗輕的小修士被這異變嚇得是雙唇打顫,抖動不止。


    對麵那修士也未迴應,衝著自己這位師弟大吼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麽?快去通知祖師!”


    小修士被這一吼更顯得舉足無措,緊張得邁不開雙腿,轉身離去之際竟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半晌之後才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直奔宗門而去,一邊跑還一邊迴頭,聲嘶力竭的喊道:“師兄你挺住,我這就去尋祖師!”


    那師兄麵色凝重,望著抖動的封印戒備不已,全部的心神都侵入其中,哪能聽得見師弟喊了什麽。


    一團黑煙狀的能量不斷的衝擊著鬆動的封印,時而化為一張懾人的惡鬼臉龐,張牙舞爪的威脅著封印另一側的修士。


    ······


    “不好啦!不好啦!後山的封印鬆動,正在遭受異魔的攻擊,各位祖師快去救救朝雲師兄!”


    “什麽?異魔?真的假的?”


    “這個玩笑可開不起!”


    ······


    朝雲撿起了被小師弟丟棄的酒葫蘆,透過窄口,看到了葫蘆內僅剩的一口靈酒,仰起頭顱一口灌了下去。


    啪啦!


    骨碌碌!


    “哼!”酒壯英雄膽,朝雲雙手持刀,刀尖直指封印外的異魔,陰森的刀光經雪山的映射,顯得尤為明亮。


    他要在諸位祖師到來之前攔住這兇名在外的異魔!


    撕啦!


    封印破裂,異魔破關在即!


    “桀桀桀桀!老子被困囚魔域五萬年,今日終於得見光明,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裏找到了出口,黃天不負有心人!”黑煙狀的異魔叫囂不止,唿嘯而出的熱流透過了封印,遇綿延雪山而化為冰晶。


    朝雲修士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因為自己而加速了封印的破裂,然而即便如此,似乎依舊無法阻攔異魔的降臨。


    “你、你究竟是何人?”朝雲依舊是問出了這個早已心有答案的問題。


    異魔一陣怪笑,部分黑煙掙紮身軀著意欲從封印的縫隙中鑽出來,他並未迴應朝雲的話語,反而是反問了一句:“少年,你為何不逃,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麽?我就是你口中的異魔!”


    “極北玄晶宗修士,為屠戮異魔,鎮守異魔而生,今日得以遇見,又怎能放任你離去,為害族人!”朝雲的身後就是玄晶宗的數十萬的民眾,並非所有的族人都可以修行,那些身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又怎能阻擋得了威勢滔天的異魔?


    “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著自己的族人呢?聽說異魔的先輩就是被你們這種無形的善意力量所擊敗,”異魔掙紮著,終於鑽出一個頭顱,鬼麵笑意陰森,如親朋相聚時的侃侃而談,平淡的向朝雲訴說著,“可是我不信,那隻不過是他們為了戰敗而找到的借口而已,今日我得以破關,他日玄陽大陸將萬劫不複!”


    異魔的自信心爆棚,同時也為其帶來了無盡的力量,封印了一億年之久的封印終於失去了往日的束縛之力,啵的一聲化為了飛灰。


    “唿!”


    異魔口喘粗氣,平靜的望著眼前的“少年”,而眼底的興奮卻是抑製不住,慢慢的流向了那張詭異的麵龐。


    黑煙抽動了一下,朝雲望在眼裏,有說不出的不自在,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異魔很強,十分強,甚至強大到他無法抵抗。


    隻是,方才他都未曾退卻,此時又怎能再生悔意,何況為時已晚,那異魔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來吧!祭獻的你的生命吧,作為我征服路上的第一個王者,你應該為此而感到興奮!難道不是麽?”說罷,異魔的雙眼射出兩道黑光,直襲朝雲二目。


    “不好!”


    朝雲心生不妙,正欲逃脫,卻被那兩道黑光攝住了心神,就連身體都有幾分搖搖欲墜,不再聽受自己的召喚。


    “你這是什麽妖術!”他穩了穩身形,強大精神,與異魔相抵抗,同時手中的寶刀劈出,直襲異魔而去。


    不料,那異魔竟然未曾躲閃!


    噗!


    異魔被一刀劈為兩半,自上而下,隻是分開的身軀中不見內髒,分離的雙目依舊以黑光與其相連。


    “不!我還不能倒下,祖師尚未出關,我若就此倒下,則玄晶宗民不聊生!”朝雲堅挺著意誌,任那黑光襲人,依舊穩穩的立住身形,不願倒下。


    對麵的異魔露出了一絲驚恐,隻不過又被其很好的掩飾住了,他口出嘲諷之語:“呦!沒想到你這個少年郎還挺能堅持的嘛!隻可惜封印破除,生之氣息流入了囚魔域,不時,異魔將降臨玄陽,你所守護的一切都將覆滅!”


    停頓了一刻,因為朝雲的眼神又堅定了幾分!


    “而我!將是毀滅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說到此處,異魔的聲音竟也小了幾分,似乎是心有疑慮?


    朝雲的生氣漸漸被異魔抽離,他甚至連舉起寶刀的力量都已失去,當啷一聲,寶刀落地,隻是他的姿勢卻不曾更改,依舊是先前那副不懼生死的模樣。


    人生在世,難逃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朝雲雖無法名垂青史,卻能慰藉自己那顆愛護族人的善心。


    終於,這年輕的修士沒了生機,死在了異魔的手裏。


    此刻,無論是這雪山前方的山穀中的玄晶族人,還是那齊聚中州的上古門派修士們,亦或是在凡間街頭忙忙碌碌為生計而奔波的凡人都無從知曉。


    災難來了!


    堅硬的屍體至死未曾墜落,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奪走了他性命的異魔,那不屈的眼神令後者心生忌憚。


    “媽的!這小子真該死!竟然有這麽強的抵抗力,難道現在玄陽大陸的修士都這麽難對付了麽?我要不要迴去?”想著,異魔又迴頭望了一眼那破碎的封印。


    “不!不行!”一抹狠戾之色劃過了那雙漆黑而沒有眼白的眸子,濃鬱的黑氣上懸掛著冰晶,令人不寒而栗,“我被困了五萬年,今日終於得以逃脫,又怎麽可能再迴去?”


    正當他心有掙紮,思忖不定之時,空氣中一陣爆破之音,霍亂了整片空間,空間裂痕中幽寂的黑暗令他渾身一顫。


    太像了,這黑暗就和那囚魔域一模一樣。


    嗖!


    終於,急速閃動的聲音劃過了黑煙凝聚而成的耳畔,下一瞬,五名白衣白靴白發白眉的老者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你!真該死啊!”最右側的那名老者說不出的憤恨,指著異魔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那僵死的朝雲正是他嫡係的族孫,天賦異稟,如今橫死在此,怎能不令他心痛。


    “萬年小魔,竟也能破此封印,看來是亂世到了,天憐我玄晶宗數十萬族民,如何安生?”為首的老者同樣慨歎。


    這異魔早已被嚇破了膽,如果他真有的話。


    “你!你們!祖魔終會降臨,你們都不得好死!”說著,這異魔渙散了身形,就欲逃竄,可他哪能逃得出這五名老者的手掌心。


    “死去!”朝雲的宗祖單掌一伸,一張符籙憑空而出,直貼在了異魔的額頭之上,當即便將後者鎮在當場。


    左側第二名老者的手中驀的多出了一枚瓷瓶,瓶嘴的封印微啟,那被震懾住的異魔便無處可逃,隻能化為無狀黑煙,被吸入了瓷瓶之內。


    老者封好了封印,歎道:“三哥,你的符籙還是那麽的霸道啊!兄弟幾人可是多年未見了!”


    右側那人哪裏有心思聽這讚美之言,咻得一聲落在地麵,走到了朝雲的身旁,此刻,他不過是個白發人送了黑發人的老頭而已。


    “老三啊!我知你心中悲傷,可這封印要緊,你我這就將那出口再封印起來!”為首那老者滿麵嚴肅,不容反駁。


    強壓悲傷,善使符籙的老者走到出口近前,研究了一番,歎氣聲不止:“這封印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若不是尚有玄陽氣息存在,怕是連千年的異魔都攔之不住!”


    為首老者點了點頭,一手結印,一邊迴頭吩咐:“老四!你去尋道真前輩前來,希望他已經預見了這一切······”


    “是,大哥!”行四者領命而去,身形沒入了雲端。


    ······


    “唉!想不到這劫難來得如此之快,也罷也罷,事事難萬全,此地舍便舍去了吧!”這說話之人不見身形,輕輕向前挪步,一步竟有數十萬裏!


    “走吧!我已知你來意,你隨我一同前往吧,過那擎天陣還要有你在才行!”踏出玄晶宗,方才走了半日的老者心中驀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他驚駭的望著四周的天空,哪裏有半個人影!


    “這、這就是道真前輩?”那行四的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歎服,嘖嘖不已,轉身沿原路返迴了玄晶宗。


    (未完待續)


    各位讀者,萬分抱歉,緊密的考試周令瀟湘脫不開身,今日元旦得以空閑,這才堪堪更出一章,不過,寒假就要來臨,穩定的更新也會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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