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和依舊沒有理會段明的言語,在他的眼裏,段明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狗,隻會憑空狂吠,不,應該形容其為喪家之狼。


    狗之忠實尤勝段明!


    昔日陳昭和毀去三年之約,隻為保留段明顏麵,未曾想到今日段明竟反咬一口,又欺上門來,想想空玄和尚身上的傷勢,他真想將後者力劈於此地。


    奈何大局為重,不到萬不得已,他決不能率先出手。


    至於段明,正如陳昭和所想,徒有狂吠之功,並無出手之心,鋪天蓋地的怒吼也隻不過是為了掩飾雙頰上的羞紅。


    眼見段明此行未果,弎影長老這才迴應陳昭和說道:“與你同去甘露秘境的三人俱已證實至寶為你所得,你可還有話說?”


    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昭和聞聽此言,心知弎影的目標定然不是菩提子!聽其言語,大有覆滅菩提寺之意,隻是他不知後者因何而對菩提寺懷恨在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萬道生師兄與我情同手足,又怎能說出這般誅心之語,斷然是你等編造謊言,欲借諸修之力,陷害菩提。”陳昭和淡然迴應。


    弎影麵色不佳,未做迴應,反而是暗中傳音段明,道:“你,去殺了那個小雜種,不然你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聲音冷漠似冰,不容人質疑。


    段明心中一悸,登時便猩紅了雙眼,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陳昭和:如果不是你,我怎能走到這步田地!


    猩紅的雙眼刹那間染紅了半邊青天,段明不由分說,手持玉津扇,攢足了真元,一式華山倒轉劈了過來。


    金色的扇麵上畫著一座巍峨巨山,山體通身青色,猶如碧玉所雕,形色上佳,定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隻不過陳昭和此時哪裏有心情欣賞字畫,望著急速飛來的段明,他不得不出招迴應,鏽跡斑斑的清風棍瞬間出現在右手之中。


    鐺······


    一聲脆響,清風棍迎麵碰上了玉津扇,極不相稱的兩物交織在一處,一股能量波動豁然散開,鼓動著四周的靈氣,吹盡了腳底的塵土。


    玉質的寶扇並沒有想象中那般不堪一擊,隻不過用它與清風棍相抗衡依舊不是明智之舉,因此段明急忙催動真元,激發寶扇的功效。


    扇麵上的青山閃閃發光,不多時,便有一股濃鬱的自然氣息自扇麵內散發而出,濃鬱的生之氣息直襲陳昭和麵門。


    嗡······


    巨大的青山虛影出現在段明的身後,其雄厚之資難以言表,山腰間的雲朵影影綽綽,不計其數,由此可知青山之巍峨。


    唿······


    段明輕輕的扇動一下玉津扇,那青山虛影也隨之而動,有如翻天巨印一般壓頂而來,其氣勢使人無法喘息。


    “好寶貝!”數萬修士中有一老者貪婪的說道,這聲音陰惻惻不懷好意令段明聞之生寒。


    “那少年多半堅持不了多久,如此寶貝若是落在我的手裏,即便是慧海境後期的修士也要他含恨而終!”又有修士說道。


    這些修士可不僅僅是貪圖至寶一物,如今連一柄小小的扇子都不肯放過,段明有心罵娘,可此時寶扇已出,焉能收迴?


    “爾等莫要小瞧了那陳昭和,此子在極西之地隱隱有第一天才之名,我看段明多半不是他的對手!”說話之人昔日觀瞧了陳昭和的比試,因而斷言。


    ······


    “昭和師弟可是此人對手?”清定望著崴嵬的青山虛影,心中擔憂,因而不斷地呢喃自語。


    “這段明憑借寶扇多半有慧海境初期的實力!收拾一個小小的陳昭和應該不在話下!”慧印暗自思忖。


    此時,菩提寺內的眾僧正站在練武場一側的閣樓之上,寺外之景盡收眼底,得見段明實力不凡,端得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青山不動聲色的壓了過來,而陳昭和則是輕輕的抖了抖手中鐵棍,待青山極近之時,單手一揚,一式風波棍脫手而出。


    席卷而去!


    漫天的巨浪,怒吼的風聲,一式棍出,攜有天下大勢,鋪天蓋地的颶風卷積著烏雲向著前方的青山唿嘯而去。


    陡然間,颶風襲過,青山不複,朝雲隱退,玉津扇所加持的青山虛影瞬間化為飛灰,湮滅在紛雜的靈元之內。


    哢嚓!


    扇骨斷裂,被凜冽的風刀割為齏粉,玉津扇毀於一旦!


    風浪未熄,破滅了青山之後又以同樣勢不可擋的威勢卷向了段明。


    段明未曾想到自己賴以生存的法寶竟然如此脆弱,一時間呆呆發愣,正在此時,颶風撲麵而來,當即便將他吹得五髒生寒,丹田俱裂,眼見是活不過一時三刻!


    “嘶······”一名慧海境初期的修士望見這一式風波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他與段明換位,同樣會得此下場。


    菩提寺內的眾多僧人更是未曾想到會有如此結果,看似實力強大的通識境圓滿修士段明竟然不是陳昭和一合之敵!


    “這,這真的是我們的小師弟?”清定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可置信的向清法問道,後者同樣身處震驚之中。


    隻有馮婷秀一人對此不以為意,從陳昭和交手至今,她就未曾將段明放在眼裏,無消說陳昭和,就是她出手也能手到擒來。


    “哼!出手如此惡毒,真是有損我菩提寺古刹的威名,佛門弟子焉可殺生!”不得不說,陳昭和的實力確實駭人,慧印和尚驚訝了半晌,這才編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來詆毀後者,意欲消滅後者留在眾僧心底的深深的印象。


    “師叔,方才你逼迫昭和師侄出寺迎戰,如今怎得又汙蔑他出手惡毒?”普生和尚見慧印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心生不悅。


    慧印眼珠一轉,老臉之上麵無表情,硬生生的迴道:“我佛以慈悲為懷,誰說出寺迎戰就要殺人滅口?普生,你該去麵壁悔過了!”


    倚老賣老!


    馮婷秀氣得鼻子發歪,斥責道:“那些狼蟲虎豹無一不要滅殺陳昭和,難道你隻允許對方下殺手,而不允許陳昭和反抗麽?”


    “阿彌陀佛,慈悲濟世乃僧家之本,既然入了菩提寺,就要做好這等準備,於僧人而言,死亡不過是超度而已!”慧印極力辯解。


    馮婷秀未等話音落地,當即便又質問道:“那你為何不派自己的弟子出去迎戰?不如此刻將清成也送出寺去,與陳昭和一同對敵!”


    清成見後者將矛頭指向了自己,急忙閃身躲在眾僧身後,不做迴應。


    “方才我就要派清成出戰,是陳昭和自己主動請纓,我這才應允了此事!”慧印竟以長老亦或是住持的口吻加以迴應,引來不少僧人的反感。


    “我寺僧眾慘遭此人毒手,焉何不能出手滅殺?佛曰:菩薩亦有金剛之怒!師叔祖你不要誤人誤己!”很少有言語的清法此時正色道。


    慧印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並未加以迴應,反而是反問道:“清法!你可知你在和何人說話!沒規沒矩,你師父就是這麽教授你的?事後自己到達摩院領取懲罰!”


    “我說老和尚,你自己怎麽不出寺迎戰,反而要陳昭和出麵,莫非你貪生怕死還是想要陷害陳昭和!”馮婷秀言語不善,多少有些語無倫次。


    “小姑娘,你一介外人就要不要摻和菩提寺的事了!眾長老皆在會議閣議事,不能沒有人掌管此地,因而我脫離不開!”慧印的迴應雲淡風輕,馮婷秀甚至懷疑他的麵皮究竟是不是人皮所做。


    寺內的口舌之戰沒有了結果,而寺外的陳昭和又迎來了敵人。


    莫家——莫百裏!


    此人年方十八,生得一副俊俏麵龐,一身實力已至慧海境中期,手中一柄長刀在妖獸戰場上殺出了赫赫威名!


    他向來對荒古盟的天才保持不屑,認為後者隻是在自家花園裏長大的嬰兒,隻有經曆了戰場的洗禮才能真正的稱之為天才!


    三年前,他便聽說了陳昭和的威名,很多妖獸更是封其為“戰場第一惡魔”,如此“雅號”令他憤懣不已,早就想與後者一試高低。


    哪裏想到陳昭和離開了戰場,在所謂的極西大比中獲得了頭名,更是得到了極西第一天才的稱號,這更令他無法接受。


    那些光環本應出現在他的身上,如今卻落於陳昭和之手!


    因而他隨著段明的聲討大軍來到了此處,不為那至寶菩提子,隻為與陳昭和一戰!誓要奪迴“屬於”他的一切。


    ······


    陳昭和輕而易舉的滅殺了段明,隨後他並未做出的舉動。他在等,等著師尊普渡以及大長老慧聰出麵掌控大局。


    然而好景不長,不足半刻鍾的時間,便又有人前來應戰。


    “陳昭和,你奪走了本來屬於我的一切,今日我要從你手中將他們全部奪迴來!”莫百裏聲音冷漠,眼帶殺意。


    陳昭和未曾想到對手會有如此言語,因而迴道:“阿彌陀佛,我從未得到過菩提子,更未曾奪走你的任何事物,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


    “少要廢話,待你下了地獄,我在告知於你!”


    說話間,長刀劈開真元,霍亂了一片時空,徑直殺向了毫無準備的陳昭和!


    (未完待續)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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