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聲音不小,頓時驚動了內閣中的數位長老,紛紛離坐相迎,看眾人相貌卻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俱全。


    “謹賈道長,南宮有禮了!”一書生摸樣的長老雙手抱拳,略一躬身致意道,看其模樣對於老道謹賈存著些許敬意。


    其餘長老見狀,亦逐一見禮,一番客套之後,謹賈道長倒是放寬了心,暗道:“罷了!此次不來也隻能怪他們時運不濟,日後自有悔不當初之時,到那時便知老道我是否小題大做。”


    眾位長老中,獨有一人與眾不同,見老道謹賈到來不過是一副滿眼瞧不起的神情,待看清陳昭和麵貌衣來後更是一番冷嘲熱諷。


    正可謂:林大出怪鳥,想不到這修真之人當中竟也有以衣貌取人的無識之輩。


    眾人正唏噓寒暄,哪知這位爺看不下去了,攔住眾人話語,對謹賈道長說道:“我說道長,可否叫這少年展示一番,也叫我等開開眼界。”


    道長聞言,為之一愣,扭頭看向說話之人,方知是玉錦秀士段明,心中暗道:“此人素來與我不合,前去邀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想今日他竟到此,不知是安的什麽心,我且防範一二。”


    心中所想,焉能闡明,謹賈點頭以作迴應,道:“無量天尊,段長老所言極是,昭和,你莫要隱藏,有何本領盡可在眾位長老麵前施展。”


    小昭和聞聽道長唿喚,急忙應是,自儲物鱗片內取出了紫劫竹棍,又將竹棍夾於腋下,道:“阿彌陀佛!眾位長老在上,小僧獻醜了。”


    “慢!”段明忽然止住小昭和動作。


    “前輩有何指教?”


    “看你一無剃度,二無僧衣,卻報上了佛家語言,想必是個俗家子弟吧?隻是不知你師從何處?”段明問道。


    “菩提寺,家師普渡。”陳昭和不明就理,如實答道,隻是未曾想到一幹長老聞聽菩提寺,名號竟齊齊失色,原本不多的長老仿佛盡皆對於陳昭和失去了興趣。


    “謹賈道長,此事你可從未與我等言明,否則我等斷然不會致此。”段明長老聲音低沉,頗具訓斥之意。


    “此人果真未曾安得好心。”


    謹賈心中明了,暗暗叫苦,他又豈能不知近來菩提寺聲望低下,隻好開口迴道:“天才來之不易,我玄玄書院廣而納之,又豈能問其來處?”


    “心善者自可教之,若為敗類,不若趁早毀去,免得日後深受其害。”段明竟然將矛頭指向了陳昭和,其言語不可謂不是惡毒至極。


    “段長老此言何意?你與昭和從未相見,又如何能夠蓋棺定論,何況昭和乃是我荒古盟榮譽長老,你又有何資格加以詆毀。”


    “欺世盜名而已,長老之職如何當真,傳言那殺生和尚舍下麵皮大鬧分盟這才強行奪來一個榮譽長老而已,如今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還不能說明他的人品嗎?”段明牙尖嘴利,寸步不讓。


    如此激烈對質,陳昭和又豈能不知曉段明用意,隻是他從未見過段明,又不知這仇從何來。


    原來,這段明正是那分盟長老李涯的表兄,兩人品性如出一轍,俱是鼠肚雞腸睚眥必報之輩,何況那李涯又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番,如此一來,段明對陳昭和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裏。


    李涯之事隻是其一,段明此人疾賢妒能,最看不得他人,資質好於自己,便是其弟子也不行,隻是眾多天才無一不是背景深厚,唯有這陳昭和出身菩提又無能人照應,故而這才百般刁難。


    段明與謹賈道長依舊在爭論不休,眾人見事不好紛紛告退,原本一件兩全其美之事竟被段明攪黃,謹賈道長又豈能不怒。


    轟······


    道長莫然出手,一巴掌便將這玉錦秀士拍翻在地,血噴不止,可憐段明堂堂慧海初期的修為依舊不敢還手,隻得將被打落的牙齒咽進肚腹___忍氣吞聲。


    身體上雖然不敢有所動作,可段明的言語卻愈加惡毒起來,張口閉口無知曉崽,菩提必滅,不得好死的言論更是層出不窮。


    唿······


    瑾賈又是一掌拍到,段明哪裏還能再吃一次虧,急忙閃身躲過,怒目而視,嘴裏依舊罵罵咧咧,端得有辱錦衣秀士之名。


    道長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單袖一拂,將陳昭和送到一群長老身後,繼而體內真元猛烈爆發,好似那江河泄堤,火山蒸騰一般。


    見狀,堂堂的錦衣秀士頓時傻了眼,不曾想到素來平和的瑾賈道長竟然會為了一個小輩而大打出手,急忙雙手擺動,連連解釋道


    “道長息怒,我段明並非與道長過意不去,隻是看不慣那菩提寺的小崽子張牙舞爪、肆意妄為,這才在此阻攔拜師一事。”


    不想段明一番解釋更惹得道長怒氣喧天,粗壯的怒火直撞頂梁門,看其雙眼竟已火紅一片,寬大的道袍在靈氣的鼓動下搖曳作響,大戰可謂是一觸即發。


    在此觀望的一眾長老兀自心急,如今之際,已無逃脫之機,再行遁走,恐怕就要惹怒了眼前的道長。


    恰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心悸的僵局。


    “道長無需為我出頭,既然這位長老看我不慣,遜語連連,我菩提寺僧人亦非膽小怕事之輩,不若你我定下約定,兩年後的今日在這內閣之外一戰,若我敗陣,自然夾尾而逃,若是長老敗陣,則需給我菩提寺一個解釋。”


    聞言,瑾賈道長收起了體內真元,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隻是靜靜的望著眼前的錦衣秀士段明,看其有何作為。


    見道長收起真元,眾長老各自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隻是想起了陳昭和的言語又紛紛不淡定起來。


    “此子何故出此狂言,到底是年輕了些,出口之言竟然未過大腦,以他年紀,何以抵擋段明數百年的精修?到時必敗無疑。”


    一眾長老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正不解間,就聽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不自量力的小崽子,你們菩提寺的人還是一貫的眼高過頂,好,我答應你這個要求!”


    段明滿麵冷笑望著陳昭和,應允下了這場約鬥,略做思考後,他又開口說道:“我段明也不欺你年幼,兩年尚短,我便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若你輸了,你需摘取榮譽長老之職,跪下向我道歉,並滾出這玄玄書院!你看如何?”


    眾人聞言,心道:好個不要臉的段明,別說三年,便是三十年,這孩子也不一定能打過你這個修煉了幾百年的老烏龜。


    隻是心中所想,哪裏能夠表露在外,隻是眾人尚有些善心,盡皆微微搖頭,示意陳昭和不要應下這個約定。


    “好!前輩之約晚輩應下,隻是不知到時若是長老敗陣,你又會怎樣?”陳昭和並未膽怯,未曾理睬一眾長老的解釋,依舊是應下了段明之言。


    “便如你說又何妨?”段明心中不屑,不知眼前少年哪裏來得必勝之心,何況這三年自己也在進步之中,還能被他這個毛頭小子落下不成?


    “阿彌陀佛,既如此,昭和在這裏求諸位長老做個證,以防我與段長老有違約之為!”小昭和雙手合十,轉向諸位長老方向,微微施禮,繼而說道。


    “吾等可以為你作證!”話音未落,那名複興南宮的長老便應下了此言,一句話便將其餘長老盡皆拉下水,礙於顏麵,亦紛紛表態。


    “可以!”


    “吾等定會公平行事。”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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