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靈氣由兩脈相爭演變為百川匯海,紫劫棍剝奪了那巨斧中所有的真氣,包括來自於金陸本身的真元。


    如此驚人一式怎能不令金陸心驚膽戰,來自於靈魂的壓迫與敏銳感官所察覺出的危險氣息都令他放下顏麵,一心遁走。


    “賊子休逃!”


    清竹見那金陸欲要逃竄,頓時一聲怒喝,背起引雷闕,真元運於雙腳抬腿便向前追去。


    “不知好歹,真以為爺爺我怕了你不成?”


    那金陸一聲怒斥,轉過身來,巨斧當空劈下,突施冷箭,一招追命斧,嚇得清竹連忙低頭躲過,再抬頭間,見敵人的距離又遠了些許。


    陳昭和站在原地兀自心急,然而他卻不敢輕易離開,隻因為這天地間的靈氣在肆意的壓迫著他的身軀。


    好在小昭和的境界並不高深,否則,在這一式白龍入淵的牽扯之下,怕是整個夷陵城中的真氣都會不複存在。


    終於,大明王經融合了一幹天地靈氣,明王罡磅礴的壓力下也顯得渾厚了幾分,時而散發著震攝人心的佛意。


    擺脫了天地束縛的陳昭和好比出籠之鳥一般,體內雖無靈氣,體外卻有靈氣環繞,他腳踩“望塵決”以飛一般的速度向前掠去。


    刹那芳華,永恆輒止。


    陳昭和在前進的過程中用出了自己最強勢的一式棍招,棍招無名,正是那日在空桑山中殺戮妖獸時所創。


    風波棍覆蓋周天,獨樹一幟如劍走偏鋒,快之意境配合著陳昭和日益成熟的風之意境如天怒一般直逼金陸而去。


    “快快來人,可有人救我一命!”


    金陸此時此刻,早無先前矜持,聞聽身後風聲大作,靈力混亂,大聲叫喊起來,奈何所有隨從已盡皆被遣散,所有的軍士也都在校場集合。


    若無巡視妖獸路過,此處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十息一過,那金陸因先前招式並未使出而受到了反噬,如今丹田之內一片空蕩,哪裏來的靈氣繼續逃跑。


    殊死一搏,我命由天!


    金陸心中一聲怒吼,倚仗著自身**的強大以及境界上的優勢,欲要硬抗陳昭和這威力滿滿的一式棍招。


    自陳昭和創出這一式棍招以來,還從未對任何人使用過,如今情況緊急,這才迫不得已將其用出,也不知是這金陸的幸運還是不幸。


    “啊!”


    說時遲,那時快,訊急如風的竹棍眨眼間便刺在了金陸後背之上,頓時,鮮血迸出,染紅一片大地。


    可憐一代天資絕頂的巨猿金陸,肉身崩裂,眨眼間便慘死在陳昭和的竹棍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唿······”


    見躺倒在地的巨猿金陸再無半分存活跡象,陳昭和與清竹師兄弟兩人均是長出了一口氣,內心也是慶幸不止。


    “快,將他的屍體掩藏起來,不然被他人發現,定會暴露你我二人的行蹤。”說話間,陳昭和已然抬起金陸身體一端,準備將其掩埋。


    “師兄,且慢!”


    清竹卻抬手阻止陳昭和的動作,繼而毛茸茸的大手一伸,仿佛尖刀一般插進了金陸的屍首之中。


    “師兄,這個能歸我嗎?”


    清竹說話間,自金陸的屍首中掏出一物,仔細端詳,正是一顆碩大而殷虹的妖丹。


    “自然可以,莫說師弟攔截有功,即便不然,師兄也沒有拒絕之禮。”陳昭和略微點頭,擺出一副長輩模樣。


    而清竹聽聞此言,卻並無先前的笑意,雙目通紅,緊盯著手中妖丹,突然,他似乎下定決心右手一揚,將妖丹塞入了嘴中。


    “清竹······”


    陳昭和見到師弟動作,不禁一驚,便是妖獸也少有直接吞食妖丹的情況,稍有不慎,便會暴體而亡。


    然而此刻清竹卻並無半分不適,看其模樣竟有幾分享受之感,陳昭和這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師兄,我吞下這妖丹,怕是要浪費一定的時間用來消化,故而尋找陣心,破除大陣的任務還要交予師兄一人完成。”


    清竹雙手下壓,平穩了體內的真氣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對陳昭和說道。


    “師弟······”


    陳昭和聞聽清竹言語,自然不肯同意,將行動不便、急需運功的師弟丟與一旁不管自然不是他的作風。


    “師兄,我的目標過於龐大,你我同行,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行蹤,若我一人獨行,偽裝成城內普通軍士便可,倒是師兄你要多加小心。”


    清竹一番言語,才使得陳昭和放下心來,兩人合力掩埋那金陸的屍首後,小昭和才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此處。


    待陳昭和身形完全消失後,清竹這才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顯然那金陸煉魂境初期的妖丹並非他所能完全煉化的。


    轟······


    轟······


    清竹的體內仿佛空間破碎一般不斷發出響動,其劇烈之勢仿佛能將他那百煉而成的肉軀撕碎一般。


    這還並非全部!


    丹田內的爆炸勢頭漸漸的向上蔓延,清竹聲聲低吼抵擋著來自全身的痛楚,非人一般的折磨令他幾乎陷入昏迷之中。


    強大的意誌喚醒了來自清竹內心底渴望強大的**,燃燒了那份期冀已久的鬥誌,鋪墊了一條屬於強者的道路。


    經脈······


    魂海······


    終於,全部的疼痛蔓延到了腦海中那片脆弱的淨地,接連的轟鳴聲令清竹再也難以支撐,大叫一聲,陷入了昏迷之中。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全部兵力集結在校場上的夷陵城顯得格外空曠,便是清竹發出了如此大的聲音也未曾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嗯······”


    一聲悶哼之後,清竹自地麵上爬了起來,揉了揉依舊在流淌鮮血的額頭,檢查了一番身體,不僅沒有留下絲毫的損害,反而發現了一個驚喜之處。


    他突破到煉魂境初期了!


    雖然境界並不穩定,但來自於腦海中的魂力並不會欺騙世人,隻有真正踏入煉魂境才會產生那精純的魂力。


    清竹欣喜之餘,即刻收斂心情,此時此刻身處夷陵城中不容他有慶幸的時間,再一次盤查過全身的傷勢後,他也起身離開了原處。


    ······


    陳昭和左尋右探,小心翼翼的在城中摸索著,其間,他路經了城主府,與校軍場擦肩而過,三番五次麵臨險境。


    好在靜字決功效顯著,斂住了全身氣息的陳昭和仿佛歸於大自然一般,好似一道道靈氣流經他的身軀都不會受到絲毫阻礙。


    天人合一,狀若神佛!


    走在這夷陵城中,危險隨時隨地都可能來臨,故而陳昭和內心所承受的壓力更是一次史無前例的考驗。


    一步棋錯,滿盤皆輸!


    陳昭和略作思考後,認定那大陣中心必然是重兵把守,故而他順著妖獸聚集之地便尋了下去。


    三轉五繞,終於來到一處靜謐之地,高聳的院門在十裏開外便可清晰望見,門口站有兩名崗哨,時不時的有一隊巡視人馬自門前經過。


    “僅僅是院落之外便把守的如此嚴密,若不出意外,那護城大陣的陣心定然在這間院落之中。隻是······”


    眼前的守衛尚且容易通過,可院落之內的兵力部署情況便不得而知,故此,陳昭和不敢冒進,隻能徐徐圖之。


    ······


    清竹醒來之後,發現早已無法跟上師兄蹤跡,他隻得在這夷陵城中漫步而行,搖搖擺擺,時而遇見幾名妖獸也被他的模樣唬住。


    “長公子,你怎的在此地徘徊?六城主已然等候多時了!”


    突然,自清竹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嚇得他汗毛倒豎,額頭之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頰向下滴落。


    這人究竟是何時出現在這裏的?為何我沒有絲毫的察覺?他為何喚我為長公子,莫非要誆騙我將我活捉不成?


    清竹的心底不斷的盤算著各種可能,最後一下狠心想到:以這人實力,想要抓住我哪裏需要這麽多的麻煩,他定然是認錯人了!


    “嗯?關你何事!找死不成?”


    清竹瞬間便將自己代入了長公子的角色,一連傲氣,雙眼微斜,輕蔑的向下望去,這才看清說話之人麵貌。


    垂髫老者,花白胡須,滿麵褶皺,兩眼微黃。


    這老者聞言,頓時一愣,繼而心中想到:看氣息,這巨猿定是長公子,聽聞他人傳言,公子素來傲氣,看來不會有錯,隻是······


    想到這裏,老者不禁開口問道:


    “公子怎得滿身血汙,莫非與他人拚鬥了不成?”說話間,同時散發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說謊。


    清竹心中暗歎,這名老者果然不是易與之輩,眼珠微轉,計上心頭,迴到:“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前輩駕臨。”說著話,上身微微彎曲,算是行了一禮。


    “長公子客氣,老朽可擔待不起!”那老者嘴上客氣,可看其眼神卻依舊是不依不饒,看樣子,清竹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便會被其當場抓住送與城主府盤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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