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為聖手書生蕭何,浩然盟長老,也就是小修士何山的師叔,那日發覺陳昭和所引異象之人。


    自蕭何了解到陳昭和的異樣後,便不時跟隨其後,小昭和擊殺魔獸、敗於十數伐髓境妖獸時他亦在場,正欲出手相救之時卻見到普智前來,又急忙隱在了暗處。


    其四為菩提寺中一名老僧,兩縷銀眉長掛遮住雙眼擋住心神,不知其心之所想,眼觀陳昭和表現,亦無絲毫反應,好似非親非故之人而非同門。


    這名老僧自始自終站在一眾小修士身旁,甚至於走上前去,在陳昭和擊殺妖獸之時仔細端量其相貌,隻是包括書生蕭何在內的一眾大小修士均為能發現其蹤跡,如此可見,此人隱匿本領堪稱一絕。


    此間事端陳昭和並不知曉,隻是率領一眾師弟興高采烈的返迴空桑山下的草廬之中。


    如此這般,連過兩日,方圓百裏內的伐髓境妖獸已然被陳昭和殺絕,再向深處走去,便是煉魂境妖獸所在之地,其內危險可想而知。


    一眾小修士不敢大意,每逢臨近界限之時便會速速撤離,俗話說: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


    正是如此道理,便是手握玉簡,有如添上一命的陳昭和也範不起一分半點的輕視之心,邁步走在邊界線上也猶如踏在虎口狼牙一般。


    直至第三日申時,普智所定期限已至,眾小修士碩果累累,手中積攢下來的妖丹怕是足夠一年上交之量。


    一行十數人修行練功,斬殺妖獸,幾乎為陳昭和一人所為,故眾人不願再行叨擾,紛紛告辭,欲要離開草廬。


    就連那些隱在暗處留意觀察陳昭和舉動之人也均消失不見,留在菩提寺駐地內恐為人所發現。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卻彌漫出無數異樣氣息,妖風凜凜,混在濃鬱的天地靈氣之中,令人還未發覺,身體便做出了無盡反應。


    “不好,眾位師弟速速離去,此地有莫大危機。”


    陳昭和率先察覺不妙,登時臉色一變,眉頭微皺,毫不客氣的對眾小修士下了逐客令。


    若無此事,眾人反倒可以安心離開,隻是既已知曉,怎能安心放陳昭和與青竹兩人在此承受危險。


    “師兄,不若我等共同撤入菩提寺駐地深處,速速通稟普智長輩,以防誤了大事。”


    “正有此意!”


    說話間,妖霧已然濃重,陣陣腥臭之氣刺人耳鼻,淡淡的威壓也令人難以鎮定心神,


    見此,眾人不再猶豫,邁步飛速向普智所在之地趕去。


    “哼!一群螻蟻,在我麵前你等休想逃走。”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天地之間迴蕩,仿佛天降雷霆一般,若是有實力不濟之人怕是已然被這雷音所傷。


    眾小修士聞聽此言,哪裏肯停下,腳下步伐加緊,繼續向前趕去,危機時刻,體內潛能也激發了四五分有餘。


    “交出陳昭和,其他之人可免於一死,如若不然,便將你等統統喂於我聖族之口。”


    “呸,你個老家夥,恬不知恥,這般年齡竟然親自前來追擊我等小輩,著實令天下人恥笑。”


    青竹一邊狂奔,一邊與那不知名妖獸對罵,嘴上不落下風,企圖用激將之法暫緩敵人步速。


    哪知道身後聲音愈來愈大,追趕之人厚重的妖氣也愈加逼近眾人,四周重力也暴增數倍,突如其來的變化另眾人一陣不堪。


    “眾位師兄快跑,莫要管我!”


    不出半個刻鍾,漫天重力之下,宋博已然難以承受,口噴鮮血,躺倒在地,噓噓直喘,難以動彈。


    “放屁,老子從來不會拋棄兄弟,獨自一人得活!”


    青竹聞聽宋博言語,一陣惱火,嘴中不住罵道,手上確實絲毫不敢停歇,拽起宋博抗在肩上繼續趕路。


    宋博伏在青竹肩上,感眾人恩情,兩行清淚已是難以止住,自眼眶之中緩緩流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得哭哭啼啼的,好似娘們家家!莫要在哭了,搞得猿爺爺我莫名心酸。”


    危難當頭,眾人聽聞青竹調笑言語,反而內心之中稍加寬鬆,雖是罵語連連,陳昭和也無心去管。


    好景不長,身後那不知名的妖獸速度出奇的快,盞茶時間便以趕至眾人身前,望著眾小修士,放肆大笑。


    “哈哈哈,你等再跑啊!怎麽不跑了?”


    這妖獸已然化成人形,眉高八鬥,目若朗星,生得一副俊俏模樣,若是隻看外表卻令人頓生好感,隻是方一開口卻將這萬般優勢化為烏有。


    “你已然踏入我菩提寺的境地,莫非你不怕寺內高僧將你降服麽?”此時此刻,陳昭和依然能保持冷靜,厲聲質問到。


    “怕,怎麽不怕,我怕得狠呐,可是隻許你人類跨界殺盡我林中伐髓境妖獸,卻不許我潛入人類陣地抓走幾名小修麽?”


    這妖獸嘴上功夫不弱於自身實力,一張口便將陳昭和憋得啞口無言,心中暗暗叫苦,怪自己這幾日太過招搖。


    所謂隔牆有耳,人在做天在看,前幾日肆意妄為之事雖是爽快卻難逃天理懲罰,隻是因果報應如此之快,不出三日便尋上門來。


    “既然你等已無遺言,那我便送你等一齊去死吧。”


    那妖獸心中暗道:這陳昭和不愧是天之嬌子,便是這等時刻,遇見我這等實力相差巨大之人亦能保持心性,實屬不易,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如此,此子更是留將不得。


    陳昭和不知妖獸心中所想,額頭上鬥大的汗珠劈劈啪啪向下滴落,如此危境已然直逼生死,身後些許修士更為不濟,已然雙腿發抖,動彈不得。


    那妖獸唯恐夜長夢多,雙手在空中一攝,滾滾妖氣襲來,欲要裹住眾人,將眾小修士一身精氣吸幹。


    就在這時,天邊又傳來一聲:“阿彌陀佛,兀那賊子!速速住手,放下我寺中弟子。”


    來者正是大和尚普智,他也知曉情況非同尋常,焦急之間,已是佛號亂報,話語不齊。


    這妖獸全然不懼普智威脅,仿若未聞四周聲響,依舊我行我素,眼看陳昭和等人就要被吸入掌中。


    普智心中大怒,不想今日竟然被這小小妖獸所無視,當即雙手一抬,立於空中,霎時間,碩大掌影排山倒海而出,令人應不暇接。


    那妖獸心中苦澀,暗叫倒黴,心下不解這普智為何來得這般迅速,當即撤迴雙手,迎接大和尚的招式。


    漫天靈氣化為妖霧,自掌心處噴薄而出,天地之間仿佛形成一道氣流,自一宣泄口處排除,擋在巨掌之前。


    隻一瞬間,前排幾道掌影便被妖霧所擊穿,隻不過這種勢頭被愈來愈多,愈演愈烈,佛氣佛威愈加濃烈的金剛掌所阻攔。


    十息過後,兩人真氣碰在一處,相互之間對峙不下。


    “你等以多欺少,今日我便不與你等計較,來日方長,定將爾等狗頭一一取下!”


    終於,那妖獸力有不逮,撤掌離開,放出一句狠話後就欲逃離此地。


    普智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雖能擊退那妖獸,可若是說將他穩穩擒住,他確是自問不能。


    眼見那妖獸便要逍遙法外,就在這是,空中卻出現一隻漫天巨手,大小足有先前普智招數的四五倍有餘,遮天蔽日,直接便將那妖獸遮在手心處。


    那妖獸哇呀一生暴叫,直震得眾人兩耳嗡嗡作響,良久不能停歇,約有十數息時間聽覺方才緩緩恢複。


    巨手不斷向前蔓延,增長之勢逐漸壓過了那隻妖獸的速度,眼看合掌間便要將其拿下。


    那妖獸再次戾叫一聲,身形一晃化為原形,竟是一隻藍色毛發的巨型蝙蝠,在空中翻轉騰挪,自巨掌縫隙間鑽了出去。


    “阿彌陀佛!今日你難逃此劫!”


    空中傳來隆隆佛音,驚得那巨蝠風聲鶴唳,正欲巧言辯解,出言迴擊菩提寺高僧的言語。卻又聽遠處再次傳來一道聲音:


    “佛說:普天之下莫非樂土!阿彌陀佛,樂土眾生皆向善!”


    一句箴言,又好似法決,念動完畢之後,就見這悠悠藍天仿佛向下沉墜的三分,壓得眾人唿吸急促。


    那巨蝠妖獸亦不能例外,肉眼所及之處,天地之間的靈氣皆碎裂成片,片片能量襲向巨蝠,細密如雨,一掌之威,竟生猛如斯,令在場之人紛紛側目。


    巨蝠還欲脫逃,掙紮之間,天地中隻響了三聲佛音,便將其鎮在當場,漫空能量融為一體將其裹住,使其左右搖擺難以走脫。


    “我是萬窟城城主的長子,若是你敢將我擒走,我父親萬窟蝠王定會血洗你菩提寺滿門。”


    到了這般時刻,巨蝠妖獸再也沒了先前那般傲氣,隻得將自己的父親置於台麵,危言聳聽,恐嚇在場之人。


    “阿彌陀佛,便是那蝠王親來,我也將他擒於手下!”


    遠處老僧以來至眾人近前,仔細觀察樣貌,正是大師空玄!


    空玄稍一停頓,斜眼微眯看著巨蝠,繼而又說出了一句極不符身份的話語,令人萬分詫異,苦笑不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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