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不知名的獸角被引雷闕的雷電激發潰散到陳昭和的血肉中後,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身的恢複能力在逐步提升。


    加之前幾日百世輪迴經初成正果,雖然此次傷勢較為嚴重,小昭和亦是不消兩日便恢複如初。


    那負責療傷的老僧在此期間亦來過兩次,眼見陳昭和的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恢複,不禁一陣驚奇,心中暗道:罷了,這少年自身戰力雖是差了些,可確有天賦異稟之處。


    想到這裏,老僧開口向陳昭和問道:“你師父是何人?”


    小昭和一愣,未想到一向看他不慣的老和尚會主動開口問話,且提及到了他的師尊,緩過神來急忙答道:“家師普渡。”


    “普渡?那小家夥竟然也收徒了?聽說他素來要求頗高,怎得?”說著老僧雙目微斜瞧了陳昭和。


    繼而又開口說道:“這麽說來,莫非你是禪修不成?”老僧一連幾個問題讓陳昭和不知從何說起,嘴巴微張,啊了一聲,說不出話。


    “不對!怎得你的經脈之中亦流過真氣,難道說你要禪佛兼修不成?如此說來,實力弱些倒是情有可原。”未等昭和迴答,老僧再次向他發問。


    “師叔祖,我······”


    “不必說了,既然你已下定決心,我也不好多加幹涉,隻是你的資質並非上佳,若是禪佛兼修豈不兩者皆空?若聽師叔祖勸解,便盡快舍去一門,從一而終方可成佛!”說完,老僧便飄然離去。


    留下陳昭和一人僵在遠處,哭笑不得,心中亦驚奇無比,歎世間竟有這等果斷率真之人,隻是聽其言語並非壞人,索性不再去想。


    就在這時,陳昭和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音:“那老東西恁的不識人才,一把年紀經驗都叫狗吃掉了,若師兄你言資質第二,想來第一那人也不存在。”


    陳昭和聽聞聲音不由得喜上眉梢,知是清竹醒來,急忙轉身來看,知是聽完清竹言語,他又不禁板起臉,斥責清竹要遵守禮數。


    清竹怪眼一翻,兩片寬厚嘴唇向上一努,高高撅起,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卻又不敢出言頂撞,隻能在一旁自行較勁。


    陳昭和見到他滿臉憨樣不禁為之一樂,不再出言訓教,隻是問道:“師弟傷勢可曾痊愈?”


    清竹微微點頭,示意周身傷勢已無大礙。


    見狀,陳昭和說道:“如此最好,你我二人已然耽誤了時間,明日一早便隨清迴師兄到荒古盟處登記名姓領取身份信物。”


    清竹驀然應允,兩人離開此地迴到了空桑山下的小屋中。不知不覺中,一人一猿的感情在這次劫難中悄然的提升了,也許他們並沒有注意到。


    迴到院中,小昭和立刻來了精神,手持紫劫棍在空出耍了一遍,又覺得尚不過癮,遂叫來清竹與之拚鬥。


    不想清竹的實力也是飛速進展,陳昭和若是不使出一二式絕招還真拿他不下,幾刻鍾的時間內,兩人便拚鬥了千招有餘。


    隨著手中竹棍漸入佳境,陳昭和便不再與清竹過招,迴憶著那日刺死獅王的感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式動作,隻看得清竹都厭倦無比。


    轉眼間便來到第二日,一夜之間,菩提寺弟子重傷於十數妖獸之下的傳聞不脛而走,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秘境各處。


    “誰?究竟是誰?誰將此事泄露出去的?要我抓見,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菩提寺駐地內的老僧自然怒不可遏,大發雷霆。


    “阿彌陀佛,師祖,勿要動了嗔戒。”再看一旁普智倒是不慌不忙,見師叔火起,急忙勸道。


    “放屁!老子還用你來教!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去找,找到這人我要親自懲處!”老僧唾液橫飛,火冒三丈,看著一臉笑意的普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普智唯恐老和尚將氣撒在他的身上,急忙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老和尚身旁,走出一裏有餘,仍能聽見他的高聲咆哮。


    普智略作搖頭,來到院外無人處,掏出酒葫蘆喝了一口,兀自逍遙起來,哪裏有半分尋找滋事者的意思。


    菩提寺中尚且如此,何況寺外,大大小小門派林立,一傳十,十傳百,各式傳聞又有如雨後春筍一般不斷湧現。


    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平日裏看不慣菩提寺作風者,亦或是嫉妒心強烈之人。


    擔憂的自然是一眾素日來與菩提寺交好的門派,無論貴賤,似乎在這一刻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隻要細心,就能聽見秘境南北一片議論之聲。


    “誒,你聽說沒有?菩提寺的新晉弟子竟然叫十數伐髓妖獸打得重傷難愈,此刻怕是依舊臥床難起。”


    “那可不一定,菩提寺家大業大,便是出了一個兩個這等不肖弟子也無關痛癢,想來已被佛家良藥治好。”


    “家大業大?哼,那也就是對於我們門派而言吧?荒古盟內上古門派不知凡幾,哪裏輪得到他小小的菩提寺逞能。”說話這人言語之中格外充滿了恨意,聽聞菩提寺出了這檔子醜聞,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唉!此為不祥之兆,這乃是菩提寺消亡之始,以我之見,不出百年,偌大的根基便會敗於這一世人之手。”這人更加狠毒,且略帶一絲詛咒。


    “你等在此議論何事,便是那菩提寺滅亡了又與我等何幹,平日裏修煉時不刻苦努力,盡能胡言亂語,那等大派又是我等可以言論的麽?”一名長輩模樣之人來到近前,出言嗬斥道。


    幾人還欲辯解,就見方才說話那人瞪圓了雙眼,嚇得幾人灰溜溜的逃迴住處,隻能依稀聽見:“今日若不訓教你等,他日在外說了些不該說的豈不連累整個門派!”


    隻是這些陳昭和都不知曉,他依舊在不斷的推演著腦海中的棍式,依他之見,若是此棍悟出便離那妙普棍第一式不遠了。


    清晨時分,柔和的日光混雜著濃鬱靈氣撲麵而來,打在一眾修士臉上,黎明趕走黑夜,帶來的是無邊廣袤的靈秀山川。


    隻是靈動中又泛出一絲來自荒古的哀寂,若有暮年老者登高望遠,這片山水帶來的恐怕並非是希望,而是無邊的蕭條。


    滄海桑田多變化,天道無情時更絕,陰陽交替,玄黃分離,混沌濁於往昔,入時間之道者才能從中體會到一絲時世更替的氣息。


    陳昭和正在院中晨練,就聽院外傳來一聲:“阿彌陀佛,師弟如此刻苦,將來必是菩提寺支柱。”


    聞言,小昭和放下手中竹棍,欠身施了一禮,笑著應道:“寺內皆傳師弟我天資駑鈍,順藤摸瓜方才進了這秘境,今日聞聽師兄讚言反而有些不適。”


    “哈哈哈哈哈哈!”


    清迴一聲長笑,約有十數息時間才接著說道:“師弟不必瞞我,若我不知師弟能耐,豈不白長了一雙肉眼?”


    “師兄嚴重了!”陳昭和急忙應道。


    一旁清竹倒是毫不客氣,聽見他人誇讚師兄,他自然是萬分開心,就欲吹噓說道:“還是你比較識貨,我師兄的······”


    還未說完,便見陳昭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忙閉上嘴巴,悻悻的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心裏嘀咕著自己又是哪句話說錯了引得師兄不悅,隻是他不知道,話裏話外已經將他的師兄說成了貨。


    “師弟你稍作整理便隨我去荒古盟登記名姓,隻是有關師弟的傳聞傳出甚遠,今日之行恐怕不能一帆風順。”清迴略有擔憂,對陳昭和說道。


    “師兄,若是麻煩較多,此事便緩上一緩,若是殃及師兄,豈不不美?”陳昭和略作猶豫,向清迴問到。


    “師弟放心,若是果真有人敢不顧及菩提寺的顏麵大放厥詞,我便出手教訓他一番,也未師弟你出出氣。”


    見清迴篤定表情,小昭和亦不忍推卸,隻好叫上清竹隨師兄到荒古盟所在之地走上一遭。


    三人背向空桑山方向,一路急行趕往荒古盟,一路經過大小門派數不勝數,走了三百餘裏,終於來到一處。


    “師弟,前方便是荒古盟在這一域的分部。”


    隨著清迴話語向前看去,遠處高高聳立一座門樓,門樓依廳堂而建,並無富麗堂皇之感,隻顯古樸大方本色。


    “師弟,不要小覷這座門樓,其主體為萬年神楠木,上飾花紋皆為各式妖獸精血,還未極近便可感到濃濃煞氣。”


    陳昭和略作點頭,將清迴言語記下,心底不住感歎荒古盟財大氣粗之處,又對強大的實力充滿了渴望,憧憬自己手刃無數妖獸之日。


    來到荒古盟門前,清迴向門口處所立之人施了一禮,開口說道:“阿彌陀佛,幾位師兄,小弟菩提寺清迴,待兩名師弟前來登記名姓。”


    一句話說完,就見門口二人聞若未聞,毫無動靜,依舊站立不動,瞄著天邊,不知所想,當真是眼高過頂。


    見此,清迴再次施禮,又將方才言語重述一遍,隻是那二人仍然不為所動,仿佛是木人一般。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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