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也想不到蘭若蝶會出現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隻聽蟬婆婆怒喝道:“哪裏來的野丫頭?我師姐的名諱是你叫得的嗎?”


    我心中微微一顫,心想蟬婆婆的師姐能叫做毒玫瑰,看來也不是一個溫柔善良之輩。


    蘭若蝶沒有理會蟬婆婆,她徑直來到廳中。蟬婆婆雖然怒氣騰騰,但是卻也沒有馬上發難,隻是惡狠狠地盯著她。


    蘭若蝶走到大廳正中停下,然後仰頭朝我的方位看來。知道她必然是被梁上的牌匾吸引了目光,我趕緊重新藏好。過了一會,隻聽她輕聲念道:“正心,正人,正事。”


    她語音帶著淡淡的憂傷,似乎在緬懷著什麽久遠的東西。


    蟬婆婆突然問道:“藍彩衣是你什麽人?她人呢?”


    吳道長、丁道長、丁老七都沒有說話,突然之間,他們好像全都啞了一樣。


    蘭若蝶神一變,隻聽她冷冷地道:“你有什麽資格知道她的現狀?”


    我感覺蘭若蝶的聲音竟是比蟬婆婆的聲音還要冷、還要讓人感到心悸。不過,對於我來說,看到她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產生那種愜意的感覺。


    蟬婆婆冷哼一聲,說道:“藍彩衣的現狀關我屁事!但是你這小丫頭辱我師姐的聲譽,婆婆今天非要給你一點教訓不可!”


    我馬上向蟬婆婆看去,隻見她已經將手中的拐杖舉了起來。杖頭那隻癩疙寶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嘴裏開始吐出黑霧。


    我知道,蘭若蝶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打發的陰師,但是我也領教過蟬婆婆的隨意一甩手,感覺蘭若蝶要是跟蟬婆婆交手的話,她一定討不到任何好處。


    正替蘭若蝶擔心,卻聽吳道長歎道:“蟬姑娘,你雖然很恨藍前輩,但是也用不著把氣出在她的後人蘭姑娘身上?我想就是你師姐本人,她也不會這樣做的。”


    蟬婆婆怒道:“我當然是不會和她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隻不過嚇嚇她罷了!”她說著收了拐杖,又對徐瑄道:“瑄瑄,你去教訓教訓她!”


    聞言,我不由一怔。蟬婆婆的眼光應該是有的,難道她看不出現在的徐瑄鬥不過蘭若蝶?這是要自取其辱啊!


    卻聽苗苗道:“祖祖,你不要上了老鬼頭的當!他說誰是藍彩衣的後人難道誰就是藍彩衣的後人啊?難道她們長得很像嗎?祖祖,教訓人還分輩份嗎?長輩教訓後輩,那是再也正常不過了的呀!”


    看來這個苗苗倒是眼尖,知道替徐瑄解圍。


    蟬婆婆笑道:“長相倒是不像,不過那神態氣質卻是一模一樣!苗苗,誰也騙不了你祖祖的!”


    苗苗道:“她整了容,我看這氣質神態也是裝出來的。”


    蟬婆婆動容道:“她整了容?”


    苗苗揚頭答道:“那是!”


    蘭若蝶微微變,冷哼一聲:“哪裏來的一隻小麻雀,嘰嘰喳喳!”


    蟬婆婆怒道:“難道藍彩衣的後人就是鳳凰了不成?我家苗苗是陰瞳,她說你整了容就整了容!哈哈,原來藍彩衣的後人墮落成了這樣,為了取悅男人主動去整容!”


    我覺得蟬婆婆有些歇斯底裏,看來她對那個藍彩衣恨之入骨,否則也不會對蘭若蝶這樣惡語相向。我是看見過蘭若蝶父母的照片的,人家父母光彩照人,生出這麽一個天仙般的女兒出來原本就是正常不過。況且,蘭若蝶跟她母親長得很像,人家的相貌純粹是遺傳的呀。


    蘭若蝶看起來有些生氣,但是她沒有再爭辯,看來她也知道跟這一老一小的胡攪蠻纏本領沒法比。


    苗苗道:“所以說,祖祖,還是你去教訓她!”


    蟬婆婆嗬嗬笑道:“那倒不必!”跟著口氣一變,對徐瑄道:“瑄瑄,你去見識一下藍彩衣後人的手段。感受一下你女祖祖當年為了把那個惡女人從你男祖祖身邊趕走,要費多大的勁!別怕!有婆婆在,誰也傷不了你!”


    我聽蟬婆婆的這話,說得就跟現在社會上的那些憤怒的老婆趕走老公身邊的小三沒什麽區別。


    果然,蘭若蝶生氣了,她那冷冷的聲音響起:“到底是誰趕誰?到底是誰厚著臉皮纏在他的身邊?”


    蟬婆婆怪笑一聲,說道:“我師姐最終和九尾狐生了孩子,而藍彩衣最後卻嫁給了別人!哼,要是九尾狐最終選擇的不是我師姐而是你先祖藍彩衣,那我師姐也絕對不會再嫁人!看來,九尾狐畢竟是九尾狐,他也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蟬婆婆說起她師姐時的那種神態堅決無比,就連我這個對那些老前輩一無所知的人也覺得她的師姐一定是像蟬婆婆說的那樣一條路走到底的人。如果單從這一點上說,那毒玫瑰的確用情更深。


    “胡說!”蘭若蝶怒道,看她的樣子,真的很生氣。


    “如果我是胡說,哪你又是怎麽來的?難不成你也想說你是九尾狐的後人?”蟬婆婆冷笑一聲,“就算你想那樣說,恐怕也沒人相信九尾狐會**?”


    “我當然不是他的後人,他當然也不會**!”蘭若蝶道。


    “總算你說了一句大實話。”蟬婆婆冷冷地道,“這一點倒是要比你先祖藍彩衣好上一些。”


    蘭若蝶臉頰通紅,我感覺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她卻是什麽也沒說,隻是冷冷地看著蟬婆婆。


    “瑄瑄,別被她迷惑了!”蟬婆婆見徐瑄遲遲不行動,催她道,“後輩的事由你們後輩自己解決。”


    徐瑄似乎顯得非常遲疑,她朝蘭若蝶邁出了半步,又迴頭對蟬婆婆道:“祖祖,事情都過去好幾十年了,還需要這樣嗎?再說,藍彩衣都另成家室了,其實這件事我們沒必要再去挑起來呀。”


    “什麽另成家室?”蘭若蝶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有什麽資格亂說?哼,你以為你當真是毒玫瑰的後人?你不過是她從路邊抱迴來的一個棄嬰而已!”


    徐瑄一愣,看得出她有些動氣,隻聽她說道:“這位姐姐,長輩們的事是長輩們的事,都幾十年了,你還那麽計較幹嘛?”


    蘭若蝶蠻橫地道:“你不計較那是你的事!”


    我聽蘭若蝶這麽一說,感覺她怎麽和蟬婆婆一樣的固執呢?人家徐瑄主動想和她化解上幾代的幽怨,她卻明顯的小家子氣來。嗯,這哪像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啊!


    蟬婆婆道:“瑄瑄,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豁朗。好了,你也不用和她交手,她先祖是什麽樣的人,你現在應該清楚了!”


    “你們嘰嘰呱呱地說了一大通,都是陳年的芝麻小事!”這時丁老七終於忍不住了,“說正事,要怎樣才能找到我師公留下的那東西?”


    吳道長看了看蘭若蝶,笑道:“蘭姑娘,你也是想拿那東西嗎?”


    蘭若蝶卻不迴答,隻是淡淡地道:“吳道長,你是怎麽知道我和藍彩衣的關係的?”


    吳道長笑道:“別忘了喬楠那孩子曾向我討教了一段時間,你把心愛之物送給他,他卻不懂風情把那東西亂扔,恰好被我撿到。嗬嗬,我雖然不討師父的喜,但是那玉牌上麵的‘正心正人正事’我卻認得是師父鐫刻上去的。”


    蘭若蝶冷冷地道:“當真是撿到的嗎?”


    吳道長笑道:“你信便信,不信便算了。”


    蘭若蝶道:“既然是撿到的,那麽請物歸原主。”


    吳道長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迴去的道理?”


    蘭若蝶看著那口漆黑的石棺,說道:“我又不是要你還我,我說的還給他。”說著一指棺材。


    此刻裝著喬楠的那口石棺已經複原,就像根本沒有移動過一樣。


    吳道長微微變,說道:“人都死了,還還它幹什麽?”


    蘭若蝶道:“連死人的東西都想要,這跟盜墓賊有什麽區別?”


    吳道長嗬嗬笑道:“蘭姑娘這張嘴也挺會說的。”


    “既然那東西不是你的,吳師叔還是物歸原主!”這時,丁道長冷不防說了一句。


    吳道長道:“這東西與我們要找的東西並不相幹,今天不是討論它的時候。”


    蘭若蝶道:“真的不相幹嗎?”


    “請吳師叔把東西拿出來!”丁老七大聲道,“管它有沒有關,今天我大哥怎麽說,大家就怎麽做!”


    吳道長嗬嗬一笑,說道:“師侄,那麽你來拿!”他雖是笑著說話,但我感覺他的話中充滿了威脅。


    丁老七怒道:“來就來,你以為我不敢嗎?哼,川北丁老七還沒怕過誰!今天又是在我大哥的道觀裏!是不是?大哥!”他口上這麽說,腳下卻是不敢向吳道長踏出半步,隻是扭頭看著他大哥丁道長。


    丁道長道:“今天在我這石頭大廳中的,按說都不是外人,沒必要一上來就動手動腳。依我看,不如大家坦誠相待,合力把我師公的那東西找到。”


    蟬婆婆冷笑道:“,!婆婆本來對九尾狐那東西不感興趣,現在卻也想瞧上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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