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是瘋子無疑,但是她剛才朝我那麽隨口一喊卻在我心中留下了一抹難以擦去的痕跡。


    我走近那女瘋子,試著讓她重新看到我。果然,女瘋子很快就看見了我,她一看見我,眼神似乎變得慈祥起來,一下子衝到我身邊,抓住我手腕,說道:“不要上去,要送命的!”


    我語氣和緩地道:“為什麽上去就會送命啊?”


    “你身體好,是到7樓,要送命的!”女瘋子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隱隱約約覺得她說的可能和7樓那個中介事務所有關。我繼續套她話,無奈她畢竟是一個瘋子,反來複去就是那麽一句。


    正覺遺憾,旁邊突然又竄出來一個看似50多歲的大叔,他抓住女瘋子的手,柔聲說道:“走,跟我迴家。”然後又衝我抱歉地一笑,說道:“我老婆子腦子不太好,對不起啊!”


    女瘋子不肯和那大叔迴去,指著我說道:“你看,我把他攔下來了,我們的兒子沒了,我救了他,你快讓他認你當爸爸。”


    那大叔又衝我歉然笑道:“小夥子,你莫生氣!”


    我道:“她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潶言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自從我兒子……哎……”大叔擦了一下眼睛,繼續道,“她現在見了生得好看的健壯青年都這樣打胡亂說。”


    “健壯的青年?”我若有所思。


    “是呀,我兒子以前也很健壯。”


    我道:“大叔,你可不可以說詳細一點。因為我剛才到了7樓,我有些忌諱。”


    大叔道:“哎呀呀,對不起,影響到你了。主要是我兒子年前到這幢樓的7樓的一個中介找了一個臨時工作,迴來後沒多久就得了病,他身體一直很好,可是,哎……我老婆子沒文化,她怪是人家中介介紹的工作不好。”


    “這中介開的時間不算短,要是人家介紹的工作有問題,怕是來鬧事的人不會少。”我說。


    “就是!”那大叔苦著臉道,“我老婆子沒文化,就喜歡瞎鬧。”


    我看了那女瘋子一眼,卻見她已經安靜下來,此刻她正仰頭看著這幢樓房,嘴裏含混不清地輕聲念叨著什麽。我聽到她口中念叨的碎語,心裏又是一緊,問那大叔:“你老婆子以前是陰師?”


    因為我聽到她念叨的一些碎語有的和姚二叔以前經常念叨的差不多。


    那大叔臉上似乎有些慚愧之,說道:“就是因為這,所以她認為咱兒子的病是在這裏染上的!對不起啊,小夥子,給你添麻煩了。”然後他拉著女瘋子走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我心裏惴惴不安。這時候我已經猜到這二人的兒子定是也應聘了剛才我拒絕的工作,因為那工作的特殊性,要說染病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聽說即使染上那種最厲害的病,要死也是十年八年後的事。很明顯,這夫妻倆的兒子染的不是那種病。


    那麽染上了什麽病呢?一個健壯的青年說沒了就沒了?根據這個瘋女人以前是一個陰師的情況來看,至少在女瘋子眼中看來,那病就是與鬼怪陰魂一類的事情有關了。


    想到這裏,在醫院太平間見到的那三個壯年男屍的樣子又浮現在我腦中,我沒來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那三個壯年是不是也應聘過這裏的工作?是不是也染上了病?一身鬼氣的蘭若蝶去太平間查看他們,為的又是什麽?


    陰魂?鬼怪?


    無數的疑問在我腦中敲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本來,這些疑問與我無關,但是遠在家鄉的李大婆、小藍、薑嫂子她們的死似乎與那三個壯年男子的死有著某些聯係,現在有一個機會讓我探到一絲線索,我決定冒一次險。


    話說,經曆了一連串的詭異表象之後,我對姚二叔所信奉的那一套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相信起來。


    不入虎**,焉得虎子?我主意打定,立即返身進入大廈,來到7樓。


    那中介事務所的西服女人見我去而複返,熱情地重新接待我,笑道:“這麽快就想通了?”


    我點了點頭。


    西服女子重新將農行卡給我,又讓我在勞動合同上簽了字,然後她笑道:“接下來你隻要等我通知就好了,不過呢,在我通知你以前,千萬千萬不要近女哦。恩,你知道我所說的女是怎麽迴事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還是和你說明白一點。”西服女子朝我曖昧地笑道,“就是你必須保持你的童子之身。嗯,根據以往的經驗,一些小夥子在突然有錢之後會控製不住自己,結果做出讓我們遺憾的事。最後還要歸還我們預支的報酬,你說可不可惜?”


    她這麽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不過讓我吃驚的是她怎麽知道我是童子?


    想了一想,我又釋然。哎,人家畢竟是吃職業飯的,自然有她自己獨到的眼光。


    我知道,我來應聘可不是為了錢和爽,而是抱著我自己的目的來的。我笑道:“你們不怕我拿了錢後離開魔都?”


    西服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怕的話,會提前預支報酬嗎?再說,你難道不想以後和我交往交往?”


    我雖然沒見過什麽大世麵,但也不是傻子。她這麽說,我想她們背後應該有強大的勢力在控製著一切,要是我拿了錢跑路,她們自然有一百種方法找到我。而她的後半句話,明顯地是在忽悠人,相當於在我身上栓了一條由她控製的繩子,心甘情願地對她不離不棄。


    “我可不是騙你哦。”西服女子似乎知道我的心思,又是咯咯一陣嬌笑。


    我心思被她看穿,暗自汗顏,心說這樣的女人太厲害了,我在她麵前還是太嫩了。好在就算她再厲害,她也無法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不願和她過多糾纏,我和她告辭。西服女子微微一笑,伸手要我相握。出於禮貌,我也伸出手去,豈止這女人手一低,竟是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要害。


    我大吃一驚,驚道:“你要幹什麽?”


    要害被拿,我不敢動彈。


    西服女子咯咯一陣嬌笑,然後鬆了手,笑道:“左大姐說得沒錯,你很有料。嗯,希望你工作完成後一定要來找我哦。哎,要不是我太敬業,我真想現在就把你據為己有!”


    我臉上滾燙,不敢再和她多說,急衝衝地離開了事務所。


    到了大廈外,想到西服女子最後突然抓我的手段,我恍然大悟,這個女人還真有手段!她不過略施小計,我想十之七八的人都會打消拿錢跑路的想法。


    “你放心,我不會跑!我是來探查的。”我心裏說。


    迴去後,我沒有把應聘的事告訴任何人。因為我覺得那是十分丟人的一件事,盡管我另有目的,可是被人誤會也是不好受。


    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想著很快就會去冒一次險,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並不感到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麽。並且,在我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仿佛之間,我覺得我竟是找尋到了我人生的方向。


    以往,我不但不願意離開家鄉,而且也沒有什麽理想抱負。雖然我在學校的成績很好,但是卻並不像姚文星那樣很早就有了自己的目標。我故意考砸不上大學,很多人曾為我痛心疾首,但是直到今天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這段時間,姚文星留我在魔都,我知道他是想激發我的事業心,想讓我有一番作為。可是我根本就不想有所作為,隻是成天渾渾噩噩地陪著姚二叔,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說迴家。


    而今天當我決定重新迴到那幢大廈7樓的時候,從那一刻起,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有意義起來。


    我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我為什麽突然有這麽大的思想轉變。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開竅,我以前不過一直是懵懵懂懂地活著而已?”


    “難道我爺爺真有大本事,他早就算到了他的孫子以後的生活?”


    這一夜,我一會兒想到我爺爺,一會兒又想到姚二叔,一會兒又想到蘭若蝶,一會兒又想到薑嫂子她們,一會兒又想到廖石匠,一會兒又想到那三具健壯的男屍。後來什麽都沒想明白,終是沉沉睡去。


    從那大廈迴來後,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成天無聊地等姚二叔開口提迴家的事,我總是纏著他對我講一些陰師方麵的知識。姚二叔樂得和我講,不過講了幾天後,我發現他再也講不出什麽新東西來。姚二叔也不自大,他說他本事有限,如果我想學,可以迴去自己看我爺爺留下來的書。


    這幾天,那西服女子也沒打電話通知我去上班,說實在的,我開始有點急了。


    倒是這天傍晚,蘭若蝶提了一盒禮品和姚文星一起迴來。蘭若蝶說姚二叔出院後她沒來看望,這一次特意登門拜訪。見姚文星如此受他老板重視,我自然是替他感到無比開心。


    當然,見到蘭若蝶後,我那日漸煩躁的心情也是平息了不少。


    小麗留蘭若蝶和我們一起在家吃飯,蘭若蝶竟然爽快地同意了。和蘭若蝶一同進餐,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舒爽感覺,不過想到她那晚夜探太平間的事,我又是感到一陣陣肉皮發麻。


    飯後,我本以為蘭若蝶馬上要走,心裏還有一絲絲不舍。豈知她竟是對我一笑,說道:“小陳,我想和你單獨聊個事,可以嗎?”一下“川北農村靈異怪談”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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