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破掉之後,十方求魔陣已經開啟,李銘已經沒有辦法自幼進出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跟張二狗拚個你死我活,況且由於這十方求魔陣開啟之後,無法出去不說,就連進來也做不到,一旦李銘失敗,他就再也沒有通往煉妖塔下一層的機會。


    “我到底該怎麽做呢?難不成隻能強殺?”


    此刻李銘的壓力很大,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形勢已經變得嚴峻,所以他一臉的凝重,而且還不忘裝出一副很入戲的樣子去聽張二狗講故事,但是實際上,他的腦子卻在不停的轉動,思考破局之法。


    “感謝無所不能的魔君,是他給了我力量,給了我足以滅世的力量,自我記事起就在我夢中的場景,終於在現實中應驗了,我殺掉了那些欺壓我的人,一個不留,你不知道,在我殺掉他們的時候,我的身體乃至於我的靈魂都在顫抖不已,這種快感幾乎要讓我癱軟在地,自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我存在的意義!”


    張二狗仍舊旁若無人的嘟囔著,李銘並沒有太在意,但是他最後一句話卻打斷了李銘的思緒,李銘居然有點想知道他是怎麽定位自己的。


    “我就是人族的終結者,我會掠奪人類的生命,我將終結人類的曆史,我一定會抹除人類在這世界上的一切的一切!”


    張二狗說到這裏臉上的笑意就越來越濃,神情愈發的亢奮,臉色變得漲紅,就像是那些有著奇怪癖好的變態,扭曲至極。


    “可你也是人類,對同族揮刀相向,你就真的下得去手?”


    李銘非常不理解張二狗這畸形扭曲的想法。


    “你給我閉嘴!”


    張二狗聽到李銘說他也是人類之後,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腳,他頓時暴怒,當即就發出一聲暴躁無比的怒斥。


    “我已經不是人族了!”


    張二狗叫的歇斯底裏,到最後都已經失了聲,看得出來他此刻的情緒波動到底有多大。


    “我為我曾經身體裏麵全都是那種卑微下賤、齷齪不堪的血液而感到恥辱,但是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我的身體裏有魔血,而且還是最為純正的魔君之血,所以你給我記住了。”


    “現在我是魔族!”


    “我是魔族!”


    張二狗極力在否定著自己是人族的身份,他不斷地強調著這件事情。


    “即使那些欺辱你的人該殺,那你的父母呢,為什麽連給予你生命的父母你也沒有放過?”


    “是,我的父母給了我生命,是他們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可是他們除了給了我這麽一副孱弱、畸形的殘體之外,我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親情,他們給我的隻有和別人一樣的嫌棄,他們....同樣該死!”


    “你真是個天生的惡人!”


    李銘隻感覺一陣通體發寒,驚悸的看著張二狗。


    “哈哈哈~~~~~~”


    張二狗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放肆的狂笑,大笑過後,他一字一句的說。


    “人性本惡,人本來就是惡的,又何來天生的惡人一說,而我,也隻不過是在他們的欺壓之下,變得比他們更惡罷了!”


    他認真無比的盯著李銘,說著他的人生哲學。


    “人性本惡.............”


    李銘有些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他在青蔥的校園時光,也曾與老師和同學探討過這個問題,這是戰國末期荀子提出的理論,它個哲學問題,與儒家學派的人性本善理論相對立,這兩派誰也無法說服對方,論具體事例二者的例子更是數不勝數,不勝枚舉,若是就這樣爭論下去,也是枉費時間,更何況李銘也是認為人性本惡的。


    “無節製的本能和欲望,這是所有生命的天性,更是人類的天性,這是與生俱來;而所謂的善是通過宣揚和後天教化所獲得的,它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弱者想要保護自己,這才被提出來,難不成自私也是你們口中的善良?”


    “可..........”


    李銘被張二狗的話,搞的一陣語塞,他實在是無法反駁他,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李銘實在是想不出,張二狗到底有過何等的遭遇,會使他變成今天這幅扭曲瘋狂的模樣。


    “我經曆過什麽?”


    張二狗微微地呢喃著,他被李銘的話刺激到了,從而陷入了往日的迴憶當中,隻見他神情變得呆滯、木訥,抿著嘴,僅存的右臂緊緊地攥拳,臉色越發的陰沉,怨恨之深,可衝雲霄。


    “................”


    就這樣寂靜無言的過了許久,張二狗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遏製住自己暴躁的情緒。


    “自我記事起,我的右臂就非常的小,所以我非常的羨慕那些健全的人,羨慕他們有那麽勻稱的身軀,那麽健全的身體,我不自覺地就想接近他們,起初他們對於殘疾的我很是關注,我被眾人環繞,他們全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甚至求我漏出來給他們看、給他們摸,那時愚蠢的我還曾為我的與眾不同而感到自豪。”


    張二狗臉上流露出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懷念,有的隻是對曾經那個過於天真地自己的譏諷。


    “後來新鮮感過了,他們對我的殘疾也就習以為常了,小孩子嘛,自然是要玩耍的,可是玩些什麽呢?那些尋常的東西他們早已失去了新鮮感,所以他們開始玩一些新鮮的,例如火燒毛毛蟲,用往地上摔青蛙,用水沁蚱蜢,用石頭砸鳥等等,那時的他們,當然也包括我,單純的就是覺得好玩便直接掠奪虐待那些無辜的小動物,所以人性本來就是惡的!”


    李銘點了點頭,他的童年也是這麽過來的,感同身受。


    “再後來小動物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了,他們開始向那些體型更為龐大的動物伸手,雞鴨鵝狗,豬狗牛羊,從來沒有人製止過他們,他們越玩越大膽,越玩越放肆,一次比一次過火,直到最後動物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直到他們把目光瞄向了我。”


    張二狗的身軀在不斷地顫抖著,看得出來迴想起這些事情使得他感到異常的屈辱。


    “殘疾體弱的我,本就不如他們那麽的敏捷、矯健,無論是行動力還是反應能力都比他們慢上一分,為此他們早已經開始嫌棄我了,與眾不同的我自然而然的被他們邊緣化,他們把我從他們中剔除,我成了他們眼中的他們,於是我就被孤立了,然後他們就開始嘲笑我,當然最開始我是不服氣的,我和他們理論,甚至扭打在一起,可是我本就羸弱,外加上他們人手眾多,我寡不敵眾,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我哭著跑迴了家,想我的父母告狀,我不但沒有得到寬慰,反而又受到了一頓臭罵,罵我是殘廢,罵我惹是生非,自那開始我就已經對我的父母失望了。”


    “暴打我之後,他們連一點點的懲罰都沒有得到,所以他們開始變本加利,變著法子的打我、罵我,自那之後我每天都是渾身青紫,遍體鱗傷,而我的父母也覺得我不學無術、惹是生非,便整天將我囚禁在家裏,可是那群人並沒有放過我,他們整天圍在我家的門外,大聲的辱罵著我,我的父母忍受不了了,便向那些孩子的父母告狀,可是也隻得到了他們的一句,孩子還小,你們怎麽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諸如此類的話,我的父母感到顏麵無光,但是好麵子的他們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為了一時的耳根清淨,他們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不讓我在家裏躲避,我再一次出現在了那群人的麵前。”


    “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那他們欺負你,你就不會躲起來嗎?”


    李銘開始有些同情張二狗了,畢竟這樣的童年對於誰來說都可以稱之為陰影了吧。


    “當然躲,我每天天不亮就早早的躲了起來,可誰知道這樣反而激發了他們的興致,他們每天的玩樂從四處搗亂變成了四處找我,而且隻要一旦發現了我的藏身之處,他們就會將我拉出來一頓暴打,起初我還會反抗和他們對打,可是反抗隻會迎來更加兇狠的對待,所以後來我已經逆來順受,不敢還手了,無論我躲到哪裏都是如此,有幾次我藏的特別的隱秘,他們沒有找到,於是他們就在日暮西沉的時候,專門藏在我迴家必經的小路上,伏擊我,到後來他們已經不滿足於簡單的毆打了,他們開始變著法子的羞辱我,他們在打我的時候,故意命令我說一些羞辱自己的話,諸如我是豬,你們是我爸爸之類的,再後來演變成了用繩子拴住我萎縮的左臂,遛狗一樣溜我,讓我脫掉所有的衣服在他們麵前學狗叫,再有把我綁在樹上用火燒我,甚至後來他們讓我會把我脫光了衣服綁在樹上,用柳條抽我,往我的耳洞塞蟲子,用棍子捅我的菊花和....,然後往我的臉上屙尿,讓我我吃掉他們拉的屎,還要說好吃表情還必須要享受,他們每天都有些和新鮮的想法,所以在那一段日子裏我每一天都在被他們想方設法的折磨,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就立下毒誓,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我一定要殺光他們所有人,那些袖手旁觀的人也要殺掉,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即使代價是我的生命,那幾年我做夢都會不斷地顫抖,我喜歡黑夜,懼怕黎明的到來,唯一能讓我心安的就是夢境了,在夢境裏我是無敵的,我夢見拿著一把大刀,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砍死了,他們畏懼我,害怕我,每個人都跪在地上哭著向我求饒,這樣的夢境我不知做了有多少個日夜了,這是我的夢想!”


    “................”


    李銘實在是說不出什麽話來了,如果換作是自己,李銘肯定是受不了這樣的對待的。


    “可是他們終有一天會長大,難不成他們一直都這麽對待你?”


    “是啊,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也都散了,長大了的他們也扛起了家中的重擔,沒有人在羞辱我了,但是他們對我造成的傷害就不存在了嗎?”


    “難道我那每天戰戰兢兢、度日如年的噩夢時光,這樣就能忘記了嘛?”


    “不,這些隻會令我更加憤恨,我每天都活在自己的夢裏,外人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而且不知怎麽的,我是個瘋子這消息在村子裏不脛而走,在瘋子的名號傳開了之後,所有的人包括我的父母都對我另眼相看,刻意的疏遠更是進一步的激發了我心中的怨恨,我開始意識到了人類就是虛偽的,明明和那些動物沒什麽區別,卻硬是要把自己從動物中強行摘出來,自詡萬物之長,眾生之靈,但是實際上卻比動物更加低級,表麵上裝出一副善良的模樣,然而內心裏確是肮髒、齷齪不堪的,所以我認為所有的人類包括我,不配存在於這個世界,全部都該死!”


    “我要感謝那個人,是他給了我麵見我魔族至高無上的魔君大人的機會,我才得以實現我日思夜想的美妙夢境!”


    “那個人是誰?”


    李銘感覺張二狗口中的這個人不簡單,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魔族入侵的始作俑者。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一個極為平僻靜的地方,他身穿一個肥大的黑色袍子,而且根本就看不到真正的麵目,後來我成為了神級強者還試圖找過他,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


    張二狗說道這裏,這是他頭一次談及人類沒有咬牙切齒,而且語氣中竟還有著些許的遺憾和感激。


    “那魔君呢?他就那麽直接賜予了你他的魔血和魔鎧?”


    李銘覺得有些蹊蹺,要是這魔君這麽好說話,那豈不是人人都能變成神級強者了。


    “我這一身的傷痕都是我追隨我魔族大軍與卑賤的人族戰鬥留下的,這些疤痕裏有刀傷、箭傷、燒傷、槍傷無數,可是你知道我這萎縮的左臂是怎麽沒的嗎?”


    張二狗看著李銘,發問道。


    李銘的腦海裏突然捧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他略帶遲疑的說出了口、


    “難不成是你自己..........”


    “對,就是我自己砍掉的!”


    聽到張二狗親口承認,李銘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我獻祭了一切,才有機會見到至高無上的魔君大人的一縷分身,我向他祈求力量,可是魔君大人他問我,我的決心在哪裏,為了向魔君大人表達我的決心,我便拿出了我別在腰間準備自殺的菜刀,毫不猶豫的砍下了我受到不公平對待的根源-我那萎縮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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