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安王爺心裏人的小言公子,跟著他爹左拐右拐,竟直接走進禁閉室而非課室。


    言若海背著手,站在陰影處,一股說不出的肅殺之感油然而生,他衝著言冰雲沒有二話,隻兩個字,“跪下!”


    言冰雲也不含糊,一甩下擺幹淨利落地雙膝跪地,背卻直挺挺的,一如他的人,寧折不彎。


    言若海一臉森然地看著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兒子,“我問你,你可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言冰雲擺在身側的手驀地握緊,半晌後他才迴道,“父親何出此言?冰雲不明白。”


    “不明白?!”言若海厲聲喝問,抬手便砸過去一塊硯台。


    隻聽砰地一聲響,硯台碎裂四濺,甚至有一塊碎硯還劃破了言冰雲的臉。


    血珠滴答落地,言若海無動於衷,“我再問一遍,你可是對安王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言冰雲抬眼看著他的父親,語氣堅定道,“不曾,從未。”


    “好個不曾從未,”言若海聽著都快笑了,他嘲諷道,“你可是當為父的眼睛瞎了?!”


    言冰雲垂眸,不卑不亢道,“兒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相當敢!”言若海氣急敗壞地指了指言冰雲,又指了指監察院大門的方向,“適才你倆兒的舉止,不避諱得就差號召天下了!”


    言冰雲平靜無波道,“適才王爺的額頭受了傷,我隻是幫他看傷,何須避諱?”


    “那是傷嗎?那不過是個紅印兒!不用你揉,它自己就會好了!”


    “我是王爺的貼身護衛,王爺掉一根頭發都是我失職。”


    “你倒是義正言辭?!你見過哪家護衛,像你這般對主家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便是二皇子身邊形影不離的謝必安都沒像你們這般.....這般膩歪!”


    言冰雲:“.....”


    言冰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膩歪二字給羞惱到了,忍不住駁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


    “!!!!”


    言若海這下是真的氣笑了,“我淫...我淫是吧?你以為你擺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便當真清白了?”


    言冰雲還是那副木頭人的樣子,無波無瀾地說話,“我身為王爺的貼身護衛,故而與之同寢同食同行。我不知何錯之有,又有什麽不清白。”


    “好,既然你這般嘴硬,我也不問了,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今天的課便改為逼供吧,我倒要看看,這刑訊之術,你這些年又學成了幾分火候。”言若海說著拿出一瓶藥,並詳細說明藥物的作用,“這是三處最近意外煉出來的藥水,說是人喝了情緒會被放大,除此之外倒無任何作用,甚是雞肋。”


    言冰雲聞言眉頭一皺卻也伸手接過,但一時間他還是謹慎地沒有直接喝下去,而是靜待下文。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並非無用,端看怎麽用。對三處而言,這藥水毒不死人沒有絲毫用處,可我卻覺得,此藥用於審訊犯人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言冰雲一下子想到個種關鍵,拿著藥瓶的手不自覺攥緊。


    言若海蹲下身子,盯著言冰雲道,“你說,若一個人的情緒被無限放大,開心變狂喜,生氣變狂怒,哀傷則淚流成河。如此這般,便是後天專門學過如何掩藏心緒的人,又能撐多久呢?”


    言冰雲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而喉結跟著滾了滾,他看著手中的藥瓶,一時間有些躊躇。


    言若海揚了揚下巴,“喝吧,你自認坦蕩,應該不怕這個。”


    言冰雲也是年少氣盛,聞言一口悶下,然後甩手扔掉藥瓶,“您可以開始了。”


    言若海探手掐著言冰雲的脈搏,一個個問題接連拋出。


    “你同葉奇跡是何關係?”


    “護衛,王爺。”


    “你可願替葉奇跡赴死?”


    “願意。”


    “大慶與葉奇跡,孰輕孰重?”


    “大慶為重。”


    問到這兒,平平淡淡的測試題就算是過了,而接下來言若海再開口,問的問題是既刁鑽又古怪。


    “你幾歲夢.遺?”


    言冰雲眉梢一抖,“.....十四歲。”


    “夢見誰了?”


    “...沒誰!”


    “別遲疑,”言若海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看著言冰雲,再問,“你喜歡看秘.戲.圖嗎?”


    言冰雲瞪他爹————這問的都是什麽破問題?!


    言若海不理他,隻道,“迴答。”


    言冰雲怒道,“亂人心智,不喜!”


    結果言若海放下最後一顆雷,“那你自.瀆時想著誰?”


    “!!!”言冰雲被這問題嚇得心跳差點停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爹。


    言若海不為所動,仍舊問著那個令人難堪的問題,“你自.瀆時想著誰?”


    言冰雲一把收迴手,整個人都有些失態了,“我誰都沒想!沒有想!”話是這麽喊的,可他的腦子裏一瞬間全是葉奇跡的身影。


    沐浴時吹彈可破的肌膚.....解冠時長發及腰的模樣.....天熱時寢衣半開的睡相.....


    陳院長說葉奇跡不會哭不會笑,隻是個空殼,可在他的腦海裏,葉奇跡一靜一動皆讓他心折。


    言若海已然得到自己的答案,一臉漠然地站起身,“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說完,他開門走了。


    大門一開一合,室內忽明忽暗,言冰雲蜷縮著身子倒在沁涼的地上。


    那粗糙的石板地能刮得人皮膚生疼,可他卻不嫌髒汙地貼臉靠著,因為他想去汲取那一分涼意,好借此壓下.....身體和心裏的燥意。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念叨著,“我對王爺絕無非分之想,我對王爺絕無非分之想,我對王爺......”


    這話他在心底反複地念,好像念上千遍萬遍,謊言就能成真一般。


    言若海一踏出門,整個人都蕭索了,他眼神複雜地迴首望了望禁閉室————院長,這便是你給葉奇跡上的枷鎖嗎?可這孩子要怎麽辦?他的一生已經注定奉獻給大慶,可若連情感都被算計,豈非悲哀?


    為人臣,他知道院長算無遺策,此計甚絕。


    為人父,他不想孩子的感情都不由自己。


    ......隻是朝夕相處而已,怎會情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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