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他之前見過野人女真,知道這些人野蠻之極,話都不大會說。他張開手臂,大叫一聲,然後抱了兩人一下,以示禮儀,隨後拍了拍自己胸脯,大聲道:“穀梵,生女真酋長,完顏盈歌女婿,比武,布庫,當酋長!”


    兩名野人女真人對視了一眼,左麵那人哈哈到大笑,大拇指一樹,道:“你?盈歌女婿?布庫?酋長?好!好!走!”


    白佳玉沒想到這麽快就混了進來,心中暗喜,跟著這兩人上山,再往上走了半個時辰,就見到一座巨大的石頭平台,平台周圍森林裏麵,女真樹屋高低上下,星羅棋布,想必這裏就是野人女真的聚集地,大石砬子了。


    女真人雖然沒啥文化,但這種會盟的大事,也講究排場,又石頭平台上,用木頭壘起了一個擂台,擂台旁邊有一麵徑約一尺的大銅鑼,想必是開擂時用的。


    可兩名女真人卻把白佳玉引到森林中,走到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樹前,指了指旁邊的銅鑼,做了一個敲的手勢。


    白佳玉再看這麵銅鑼時,直徑不過四寸,想必在挑戰酋長之前,還需要經過一些考核。他大聲道:“生女真,盈歌女婿,挑戰大酋長!”說完,拿過鼓錘,在銅鑼上重重一敲。


    “咣……”


    銅鑼雖小,聲響倒震耳,鑼聲落處,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四棵樹上放下四根繩子,四人縋繩而下。


    東北角的漢子走了過來,向白佳玉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怎麽,生女真終於派人過來了,我還以為,他們隻會捕魚了呢!”說到這,他收斂了開玩笑意思,伸出骨節楞楞的大手,正色道:“我叫佳輝,女真之鷹。”他說的是生女真話,而且很是流利。


    白佳玉也伸出手去,說道:“生女真,穀梵。”趁握手之時,他低頭查看,這佳輝指節鼓脹,手指好像鍾錘一般,手心粗糙,滿是老繭,就知道這人應該長在指力。這些女真人雖然不通漢人武藝,但長時間與自然搏鬥,自有一套本領,決不能小覷。


    見過了佳輝,東南角的胖子也走了過來,躬身道:“你叫穀梵!我叫納穆!”這納穆頭圓頸短,上身**,肚大如鬥,全是肥肉,好似一個彌勒佛。


    西南角的人也躬身行禮,道:“草原麒麟,薩賓圖,領教!”這薩賓圖又高又壯,膀大腰圓,周身肌肉虯結,仿佛要炸裂開來,說話時候,兩眼一瞪,仿佛廟裏的金剛。


    西北角的男子又瘦又小,滿臉堆笑,他朝白佳玉點了點頭,朗聲道:“海東青,碩翁科!”


    等四人報上姓名,葵花籽臉的佳輝才說道:“穀梵,你應該知道規矩,大酋長的權威,不是一般人能挑戰的。挑戰者必須過了我們四人,才能見到大酋長。”


    “布庫大會不是還在進行麽,怎麽就選出了大酋長?”白佳玉冷笑一聲,又問道:“還是說,你們的大酋長,早就內定好了,根本不讓別人去比試?”


    “大酋長天生神力,大家心服口服!若是你能打敗我們四人,再去跟大酋長比試也不遲!”佳輝說完,朝其餘三人使個眼色,其餘三人各退一步,站住了四角,將白佳玉圍在中心。


    白佳玉看這架勢,知道不打是不行了,再往周圍一看,這四人高矮胖瘦占全了,要真一起上,估計阿林親自來,都未必能贏。但走到了這一步,也不能退縮,他脫下帽子,跟眾人做了個四方揖,又看納穆身材肥胖,行動必然不便,就選擇他作為突破口。當即踏上一步,一拳打向納穆胸口。


    他這一拳也是投石問路,試試對方虛實,根本沒用全力,哪成想這納穆也不格擋,直接拿胸口接下了一拳。


    白佳玉拳頭接觸到他胸口累累肥肉,隻感到拳下一空,力氣仿佛打到了水裏!


    他忽然想起,納穆在女真話中,就是海洋的意思,一拳打到海裏,再大的力氣,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重要的,大海潮汐湧動,還會把自己卷進去!


    果然,納穆大吼一聲,一雙胖手向胸口的白佳玉手腕抓來。


    白佳玉哪能讓他抓住,手臂一伸一縮,好似一條泥鰍,從納穆手中脫出。


    “你完了!”白佳玉剛抽出手,就聽得一聲大吼,最壯的薩賓圖,彎著腰,低著頭,向自己側翼衝來。


    白佳玉這一驚非同小可,這薩賓圖估計連的是鐵頭功之類的,絕不能被他撞傷,當即一個縱躍,向一旁閃開。


    薩賓圖一招沒中,馬上停下腳步,一拳照著白佳玉頭頂掄來。他打拳沒啥章法,幾乎就是直來直去,但每一拳都威勢赫赫,好像一柄掄圓的鐵錘。


    江湖有句話,一力降十會,白佳玉雖然悍勇,但也不敢跟著人拚硬的,見他拳頭打來,轉身就走,無論如何,不能站在這人正麵。


    可剛要走,肩膀被人一拍,竟然是佳輝也衝了上來,他手指甚是有力,搭上自己肩膀,拽著衣服就往後麵扯。而這時候旁邊薩賓圖轉過頭來,又是一拳打向自己頭部。


    他衣服被扯,完全跑不開,但情勢危急,他大喝一聲,一把抓住佳輝手腕,直接往外一掰,然後雙足用力,向後一躍,順勢把佳輝拉到了剛才自己位置,薩賓圖見一拳要打到自己夥伴,忙收迴拳頭,可佳輝趁這個機會,左手打上了白佳玉右臂,又把白佳玉纏住。


    白佳玉也發現了,這人手法,極其類似於擒拿手,隻要碰到了自己,好像鬆膠一樣,黏住了自己,絕對不會放脫。最關鍵的是,他這套功法幾乎就是自己悟出來的,完全沒有大擒拿手的套路,破解都很難。


    他知道形勢兇險,也不再容情,隻要佳輝纏上來,自己就用全力擒拿他手,把他拖到薩賓圖的拳路上來,薩賓圖必然收手。


    本以為這樣破解了佳輝和薩賓圖的攻勢,但沒想到,旁邊的納穆走上前來,背對著自己,不停的用屁股往後拱。


    白佳玉一個手被佳輝纏住,另一個手也無法發全力,而用腳踢,自己就沒力氣躲開薩賓圖的拳頭,最重要的,他身上全是肥肉,你打他也沒用,力氣卸得一幹二淨。以至於納穆好像緩緩向自己推來的一堵牆,壓縮著自己活動的空間。


    按照常理,他身法快過納穆,應該能閃出空間,可是自己被佳輝纏上,身法大減,隻能被一點點向後拱去。


    他在往後一看,後麵就是一個棵大樹,這下子就算薩賓圖不出手,自己也會被這納穆拱到樹上擠死。


    可他見佳輝還纏著自己,心中一動,大吼一聲,抓住他手腕,腿往前蹬,手往後扯,他力氣遠大於佳輝,這下手腳一起用力,直接把兩人換了個位置!


    也就是說,現在佳輝在納穆和樹的中間!


    納穆卻背後不長眼,完全不知道,依舊往後拱,這一下直接把佳輝擠到了樹上,佳輝一聲慘嚎,嘶聲道:“是我,別擠了!”


    納穆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發現佳輝捂著臉,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慘叫不止。


    原來佳輝被拽過去的時候,臉對著大樹,後背對著納穆,要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自己處境。這一下擠上,臉直接被按在了樹皮上,可納穆不知道是誰啊,屁股還轉了兩下,直接讓佳輝的臉在樹皮上擦了兩圈。大冬天樹皮硬著呢,把臉按在樹皮上,擦兩圈,想想都疼。


    白佳玉正為製住佳輝高興呢,就感覺頭頂風聲有異,肩膀劇痛,一人從樹上落下,手臂死死勒住白佳玉的頸項!


    我操!碩翁科!竟然忘了他!


    碩翁科在女真語中,是海東青的意思,這是女真最有名的獵鳥,最善抓住敵人放鬆的刹那,一擊致命!


    碩翁科用處的,是斷徑鎖,摔跤中最淩厲招式!


    人頸部靈活,但骨骼連接,也最為不穩定,而且就算你力氣拔山,頸部也不會有太大力氣。而且頸部還有氣管和血門(注),尤其血門,一旦受壓,人會直接暈厥。


    所以,斷喉鎖,就是絕殺!


    白佳玉霎時臉憋得發紫,手足無力,天旋地轉,此時薩賓圖也拍了拍腦袋,貓腰向白佳玉小腹衝來!


    白佳玉就算扛住了碩翁科得斷喉鎖,也躲不開薩賓圖這孤注一擲的撞擊。


    可危急之時,他後背忽然傳來股熱流,神識立馬清明,雙手來了力氣,大吼一聲,抓住碩翁科的手腕,喀嚓一聲掰折,同時閃過身去,順勢在衝過來的薩賓圖肩膀一推,薩賓圖一個轉向,腦袋直接撞在了納穆肚子上。


    薩賓圖剛猛無比,納穆卻專擅卸力,倆人一剛一柔,撞在一起,雙雙滾倒在地。雖然沒啥大礙,但薩賓圖力氣用空,脖頸生疼,納穆也被這一撞,五髒六腑好像都掉了個,捂著肚子,唉唉慘叫。


    碩翁科手臂被生掰折,斷骨露出了半截,在白佳玉背後滑落在地,忍著劇痛,咬牙問道:“這……這怎麽可能?你……你哪裏來的力氣……”


    白佳玉也奇怪,難道是老天助我,給我神力?不像啊?剛才後背一熱,誒,一摸後背,忽然發現,自己還背著狄奧多拉的魔劍!


    這柄劍素來有古怪,難道是這柄劍幫我?


    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注:血門:頸動脈竇,這個地方,隻要輕壓,人就會頭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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