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房中,那名半步武王便又到房門外等著。


    王鯨第一次被人這樣跟著,倍感不爽。


    進了屋子一屁股做到木椅上道:“這可如何是好?”


    俏麗如仙的端木文鳳也有些不舒服,她既然答應了李瀟瀟,就一定要保王鯨周全,可現在看來並非易事。


    以端木文鳳當前的實力,無法對門外的半步武王造成任何威脅,若不是她國師妹妹的身份,隻怕那人早毫無顧忌的將二人殺了。


    端木文鳳想了想道:“隻能跟他比耐心,不知道他能跟咱們多久?但隻要你我二人形影不離,他就沒有動手的機會。”


    王鯨對這種貼身保護有些過意不去,畢竟端木文鳳是個女子,這樣跟一個男子在一起,傳出去的話定會有損名節。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竟淪落到需要別人這般貼身保護,王鯨莫名感歎,便道:“我王鯨並非不能死,但姑娘這樣保我,委實叫我有些不安!”


    端木文鳳道:“莫說了,為了瀟瀟,無論怎樣我也會保你周全,隻是你絕不能負了瀟瀟!”


    對於李瀟瀟,王鯨並沒有太深的感觸,他心係狄蓉舒,如何能不負她人?


    “端木姑娘,我對瀟瀟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端木文鳳道:“瀟瀟作為三公主,一向高傲,肯不顧顏麵哭著求我保你,足見她對你用情至深。再說瀟瀟也是個大美人,我不信你不動心?”


    王鯨無奈道:“其實李瀟瀟肯這樣對我,我十分感激,隻是我對三公主卻無想法。”


    端木文鳳想到之前在天蕩山之中的情形,便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狄蓉舒?”


    王鯨點點頭。


    端木文鳳又道:“狄蓉舒身份不明,長相又一般,她哪樣能比得過瀟瀟?你現在這般樣子,怎麽不見那個狄蓉舒出來保護你?”


    王鯨又有些鬱悶,但之中隱情又無法向端木文鳳說明,隻好歎口氣道:“一言難盡!”


    端木文鳳道:“不管你有多喜歡那個狄蓉舒,也要照顧瀟瀟的想法。再說世間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有了狄蓉舒就不能喜歡瀟瀟了麽?”


    端木文鳳倒真是個女中豪傑,居然對男人三妻四妾習以為常,可王鯨來這裏,不想再背負太多的感情債,隻道:“姑娘莫要說了,我不想負任何人,我以後會與李瀟瀟說清楚的。”


    “榆木腦袋!”端木文鳳有些生氣道,“瀟瀟真不知道為何會喜歡你?但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傷害瀟瀟,否則,我饒不了你!”


    “別別別!”王鯨還真有些怕端木文鳳,“姑娘請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她。”


    端木文鳳不想再談此事,便叫了小二燒水,準備洗澡。二人連日奔波,身上俱已發臭,對王鯨來說倒沒什麽,但對一個女子來說,這卻是最忍受不了的事情。


    待小二來把大木盆之內的水兌好,端木文鳳便道:“一會我洗澡時你就站在旁邊,但要背過身去。”


    王鯨歪笑道:“姑娘就不怕我偷看麽?”


    “你敢偷看我就刺瞎你的雙眼!”端木文鳳冷冷道。


    就衝這幾日的貼身保護,王鯨知道端木文鳳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真說起來,比他的大老婆藍明心還要霸道,當即轉過身悻悻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請沐浴吧!”


    端木文鳳料定王鯨也沒這個膽子,便放心脫下衣物,露出曼妙玉體進了木盆之中。


    幾日未洗澡,端木文鳳一進水中便覺十分舒爽,便禁不住在熱水中撲騰幾下,響起一陣嘩嘩水聲。


    王鯨站在一旁背著身充耳不聞。


    端木文鳳露出光滑潔白的雙肩在水汽氤氳的木盆中道:“一會你也要洗澡。”


    王鯨道:“我不喜歡在女人背後洗澡!”


    端木文鳳道:“我最討厭不幹淨的男人,明日我還要騎馬載你,我可不想聞你那一身的汗臭味。”


    王鯨道:“男人不臭還能叫男人嗎?”


    端木文鳳突然厲聲道:“你洗不洗?”


    “洗!”大鯨哥立即乖乖的道。


    端木文鳳眉開眼笑:“這才對嘛!”


    王鯨有些無奈,暗道:這怎麽又過上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過了一會,端木文鳳在他身後道:“我洗完了,你洗吧!”


    王鯨迴頭一看,此時的端木文鳳已穿上了一件大紅色輕紗長裙。


    肌膚勝雪,仙姿玉立,身材曼妙,渾身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距離不過幾寸遠。


    王鯨莫名的有些燥熱,俊臉一紅道:“我去叫小二換水!”


    端木文風白他一眼道:“換什麽換,直接洗吧,大男人那麽講究!”


    “這……這……”


    “這什麽這?你洗不洗?”麵若白雪的端木文鳳杏眼圓睜。


    “洗洗洗!”


    王鯨無法,隻好等端木文鳳背過身後便脫了衣服進水盆洗澡。


    想來也有半個月未洗澡了,這一進水中也覺十分舒服,看著麵前柔弱無骨、窈窕俏麗的背影,王鯨忽然想起他與狄蓉舒在蟠仙洞翻雲覆雨的場景,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是一陣燥熱,禁不住暗罵自己兩句無恥,趕緊閉眼定神。


    過了好一會,王鯨才平靜下來,拿著毛巾胡亂搓了搓,才出了木盆穿上衣物。


    “端木姑娘,我洗完了!”


    端木文鳳也不迴頭,徑直走到木椅之上盤坐下來又道:“休息吧!”


    王鯨點點頭,乖乖的爬到床上。


    看著雕塑般的端木文鳳坐在對麵,王鯨忽然覺得十分安心,不一會兒便閉上眼四腳朝天的唿唿大睡起來。


    次日清早,王鯨又被端木文鳳從睡夢中喚醒。


    二人洗漱完畢,剛出了房門,那個帶著鬥笠的半步武王卻早已在外等候,好像昨夜根本沒有迴房睡覺似的。


    王鯨與端木文鳳也不理他,徑自出了客棧牽了馬,又在街上找了一家小攤吃些早飯,才繼續上路。


    棗紅駿馬一路疾奔,駛離大同城。


    而那半步武王也一路用身法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刻也不肯放鬆。


    這幾日在馬上,王鯨也早已習慣坐在端木文鳳溫軟的身子後,一雙大手放在她的細腰之間,端木文鳳卻也不嫌棄,隻一路打馬狂奔。


    馬行累了,二人便下來休息一會,無論是吃喝拉撒都從不離開。


    可那半步武王始終不放棄,便一直在不遠處跟著,有時候王鯨實在無聊,還衝那人笑笑,可那人卻像塊石頭似的冰冷,從不迴應。


    又過三日,行了二百裏官道,又穿過幾條山道,二人便到了榆次城。


    榆次城再往北一百多裏,便是丹仙穀公羊所在的雲浮山。


    榆次城與大武一個附屬國東西相鄰,可說是兩國貨物往來的必經之處,城中商賈絡繹不絕,到處是販賣各式玩意的小攤。


    二人一進城,見人流擁擠,隻好下了馬。


    端木文鳳起了興趣,帶著王鯨在街上挑選小玩意,她一會看上一個玉鐲子,摸了兩下又放下,一會拿起一對金耳環放耳朵上試試,還總問王鯨好不好看。


    王鯨哪敢說不好,差點沒把端木文鳳誇上天。


    端木文鳳難得高興的活蹦亂跳。


    逛了一會兒,端木文鳳在一家賣釵子的小攤前停下來。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小販熱情的很,上來就問:“這位仙子般的姑娘看中那支釵子了?”


    端木文鳳左挑右揀,終於看中了一支黑色的鳳尾木釵。


    小販便道:“姑娘的眼光可真好,這支鳳尾釵可是我這兒最好的。”


    端木文鳳笑道:“怎麽個好法?”


    小販樂嗬嗬介紹道:“首先這支釵子的原料乃是珍貴的百年黑烏木,戴在頭上提神醒腦。其次再說它的工藝,您看看上邊花紋雕刻的多精細?還有這鳳尾紋,多惟妙惟肖?這根釵子可是出自雕刻大家的手筆。我這整個攤子上也就隻有這支釵子才配得上姑娘天仙一般的美貌!”


    小販能說會道,端木文鳳聽得眉開眼笑:“怎麽賣?”


    “這隻釵子本來我一直不打算賣,但今日見到姑娘,我覺得它就是在等您,所以我給您個緣分價兒,五百兩銀子!”


    端木文鳳把一頭如瀑黑發挽了個髻,將鳳尾釵斜插上去,轉過白玉無瑕的俏臉問王鯨:“好看麽?”


    端木文鳳之前一直披著頭發,王鯨也沒細瞧過她的美貌,此刻乍一盤起,卻更顯英姿颯爽,清麗可人。


    王鯨禁不住有些發呆道:“好看!”


    “真的?”


    “真的!”


    端木文鳳眉眼含笑的瞥了王鯨一眼,便對小販道:“這釵子我買了。”


    正要付銀子,卻聽小販笑道:“姑娘,有小哥在身旁,還用您付麽?這小哥可太不會哄人了。”


    端木文鳳笑道:“我才不用他哄!”


    王鯨這時道:“還是我來付吧。正好我也要對姑娘一路之上的照顧表達謝意。”


    王鯨說罷付了銀子,小販便道:“小哥,這才對嘛!對姑娘大方些,不然人家怎麽肯做你媳婦兒!”


    王鯨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端木文鳳卻道:“一個釵子便算表達謝意了?”


    王鯨隻好道:“你想要什麽隨便挑,我都送!”


    端木文鳳笑著瞥他一眼:“說的好像我貪你什麽似的,釵子就釵子吧!”


    說罷,端木文鳳喜滋滋的牽馬向前走,王鯨一想到身後那雙眼睛,趕緊快步跟上道:“端木姑娘,別忘了那個半步武王還在跟著咱們,剛送了釵子就不管我了?”


    端木文鳳笑顏如花道:“膽小鬼,瞅你怕的那模樣!”


    王鯨有些鬱悶,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膽小鬼,可還偏偏沒法反駁。


    看著端木文鳳精致美麗的側顏,王鯨不禁暗道:這端木姑娘還真有點大老婆的感覺,隻是年齡就有些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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