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鯨的頭頂上驀然出現一股氣旋化成的巨龍,張牙舞爪的威壓而下。


    王鯨想從氣旋之中拔出瞬刀,卻發覺氣旋之中的吸力極大,如何用力都是無效。


    麵前紅芒已然刺到胸前,頭頂氣龍亦威勢萬鈞。


    祝文軒看得額頭直冒汗,一顆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李瀟瀟更是閉起了眼,她實在不想看到王鯨被轟飛的場景。


    陸尋也是麵色突變,暗中叫糟。


    王鯨無奈之下,放開瞬刀,擲山破天快速打出,將巍峨大山向上一甩,此時想後退已是不及,不禁將真力爆催,貫注至金鎖黃銅軟甲之上。


    嘭!


    頭頂巨龍與大山相撞各自崩碎,蕩開一陣滔天氣浪,但風神槍卻刺穿王鯨的灰袍,打到了發著微紅光芒的金鎖黃銅軟甲上。


    王鯨隻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立即被打的飛了出去,瘦小的身子撞到紫色結界之上又被彈出,重重的滾落在地。


    又聽啪的一聲,灰袍中的金鎖黃銅軟甲便化為一團齏粉。


    氣旋驟然消失,瞬刀無聲的掉落在地。


    茅飛傑嘴角露出笑意:“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就憑你,不自量力!”


    “鯨哥!”胖子祝文軒在台外已喊了出來,同時心中暗暗歎息:我怎麽就不知道攔著他呢,這下好了,屋裏的牌位不用撤了。


    李瀟瀟睜開眼,看著躺在台上的王鯨,心中驀地一痛:還未見麵,你又要死了麽?


    “完咯!”陸尋心中更是叫糟,看著才從蟠仙洞奇跡般生還的王鯨,心裏這個疼啊。


    住宿處上層人員都是會心一笑,他們一直不了解陸尋的實力,隻覺得這個尚書在皇廷就是大閑人,沒人看得起,所以他看重的武者,更是沒人喜歡。


    但就在這時,那躺著的少年卻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還是小看你了!”


    王鯨穩了穩體內激蕩的真力,冷然笑道。


    “什麽!”


    茅飛傑一臉驚色。


    他居然承受了自己全力一擊還能站起來,而且,看樣子是一點事都沒有,這怎麽可能?


    祝文軒擦擦頭上驚出的冷汗,看著站起的王鯨又突然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李瀟瀟落寞的雙目之中也突然閃過一絲驚喜之色,身旁的熊漁虎卻氣的咬牙,暗道這茅飛傑也太草包了。


    想到金鎖黃銅軟甲,陸尋忽然發出一聲狂笑,心道還是這小子聰明!


    身旁幾位上層不禁都瞪他一眼,瞧把你樂的,他站起來還不是死?


    王鯨右手一伸,瞬刀驀然飛迴手中。


    茅飛傑此時已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笑道:“命還挺硬,擋得住一次,我不信你還能擋得住第二次!”


    手中長槍一掃,打出五條張牙舞爪的風龍,怒吼著朝王鯨奔湧而去。


    王鯨對茅飛傑的實力也暗暗讚歎,風屬性本就會提升武者速度,此刻五條風龍的速度更是達到了一息三萬步。


    麵對隱含天地之威的五條風龍王鯨忽然閉上了雙眼。


    五條風龍的軌跡卻在腦海中閃現。


    萬事萬物皆有破點,隻是這狂風巨龍的破點在哪?


    玄而又玄,眾妙之門!


    驀地,王鯨感應到了一絲極細小的縫隙,隻是這絲縫隙卻在快速的移動。


    就在五條風龍離他還有幾寸之時,王鯨猛然睜眼!


    化有形為無形,斬龍訣!


    漆黑的刀,蒼白的手。


    隻見王鯨舉刀斜斜一刺,便見五條風龍瞬間黑化,然後消於無形!


    王鯨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


    而對方,再次震驚。


    住宿處上層更為震驚,剛才王鯨刺出的那一刀,以他們武宗的實力居然無法領悟,隻覺玄而又玄,隱含著天地至理。


    陸尋目露精光,暗道: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強了?


    一眾武者更是不明所以,王鯨那普普通通的一刀,怎麽就破了茅飛傑的風龍?他們實在想不明白。


    “該我了!”王鯨輕喝一聲,身影再次如鬼魅般消失。


    茅飛傑立即將風神槍舞的密不透風,外人隻覺漫天遍地都是淩厲槍影。


    然而,一抹細微到肉眼無法看清的黑色卻忽然輕輕的刺入了綿密的槍影之中,速度快到使時空停滯。


    噗!


    瞬刀驀然刺穿茅飛傑的右肩,再輕輕一挑,一條噴著鮮血的胳膊揚天而起。


    茅飛傑痛得大吼一聲,左手執著風神槍用力一掃,可麵前的王鯨已然退到十丈之遠。


    “這……”一眾上層臉色突變,不可置信。


    台外眾人對突然逆轉的形勢也是一陣驚唿。


    王鯨如殺神一般看著麵色蒼白的茅飛傑道:“你斷了我兄弟一條胳膊,我要你十倍奉還!”


    “你……用的是什麽武技!”


    就連茅飛傑也不明白,王鯨是如何刺穿漫天槍影的。


    王鯨笑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現在,受死吧!”


    王鯨再次消失。


    茅飛傑又驚又懼,竟不知如何應付。


    “嗖!”


    一道黑光閃過,他的左臂也揚天而起,便聽“哐當”一聲,七尺長槍落地。


    王鯨冷笑著站在茅飛傑的麵前,抬起薄如蟬翼的瞬刀指向他的眉心。


    茅飛傑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震驚,恐懼,一股莫名的液體突然從襠下流出。


    “噗通”一聲,茅飛傑雙膝跪地,大叫道:“別殺我,茅家就剩我一個兒子,我不能死!”


    看著台上的情形,一眾武者紛紛露出鄙夷之色,平日裏耀武揚威的茅飛傑居然這麽沒有骨氣。


    端木文鳳也看得微微皺眉,沒想到茅飛傑居然可以這麽卑賤。


    王鯨道:“本來我並不打算殺你,但你敢動我的兄弟,便隻有死!”


    渾身是血雙臂空空的茅飛傑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我爹是皇廷副都統,手下武宗無數,你已經殺了飛羽,若是再殺了我,你覺得他能放過你嗎?隻要你放了我,我會說服我爹不再找你報仇!”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爹!”


    瞬刀驀然掃出,便見茅飛傑的上半身便從腰間滑了下來。


    鮮血立即從下半身噴了出來,便連生死台外的人都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一個上層忍不住喝道:“陸尚書,快叫他住手,生死台就算生死由命,也不該這樣虐殺同僚!”


    陸尋笑道:“生死台上怎麽比拚,外人不得幹涉,這是規矩,怎麽,你忘了麽?”


    “你……”那人看著台上血腥的場麵已是氣結。


    王鯨再掃一刀,又把茅飛傑的頭顱削了下來,然後轉身看向台外,大聲喝道:“你們聽好了!誰再敢動我兄弟,這便是下場!”


    囂張,絕對的囂張!


    眾人心頭一凜,隻覺得王鯨身上散發出的無盡殺意令他們心膽生寒,以後哪還有人敢去大後院造次?


    “太放肆了!”那上層禁不住喝道。


    陸尋在一旁道:“保護自己的兄弟,有什麽放肆的,可是壞了皇廷住宿處的規矩?”


    那人瞪著陸尋,眼睛快要滴出血來!


    陸尋昂然笑著,並不當迴事。


    這時生死台外的先生將擂台榜上茅飛傑的名字劃去,換成了王鯨,又宣布道:“擂台榜第六易主王鯨,茅飛傑一萬點數自動歸屬勝者!”


    “嗚!”祝文軒興奮的嚎叫一聲,立即衝到生死台的台階下邊迎接一步一步走下來的王鯨。


    眾武者懷著震驚紛紛散去,那個上層目含殺意的瞪了王鯨一眼,甩袖而走。


    端木文鳳對王鯨的實力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而對茅飛傑的死隻能微微搖頭,隻怪他平時總是欺負大後院的人,現在也算自食其果,但以後的王鯨,怕是寸步難行了。若是能讓哥哥出麵保他最好,可是王鯨現在身份卑微,哥哥貴為國師,又怎麽會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去跟茅元龍結仇?


    端木文鳳想了半天,卻也無法,以後的路,他隻能靠自己了。


    李瀟瀟對此次的結果當然十分高興,但又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隻幽怨的瞥了一眼,原來你這麽強,害的人家還擔心。


    身旁熊漁虎將李瀟瀟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更是憤怒,遠遠看著王鯨,心中升起一股殺意。


    祝文軒露出敬若天神的目光仰望著王鯨道:“好兄弟,以後我祝文軒跟定你了!”


    王鯨淡淡笑道:“可以,但不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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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文軒肥臉一陣尷尬:“我有錢,不用你管!”


    “走吧,迴大後院!”王鯨不再開玩笑。


    祝文軒扭著渾圓的身子像個小丫鬟似的挽著王鯨的胳膊一蹦一跳的走,十分得意的看著平日裏那些對他十分鄙視的甲乙等武者,以後你們誰還敢欺負我?


    王鯨不得勁的甩開他道:“能不能淡定點。”


    “哦!”祝文軒立即變成了一隻安靜的肥豬,乖巧的跟在王鯨身邊。


    到了天字一號房,祝文軒眉飛色舞的將王鯨與茅飛傑在生死台的過程說給侯翰墨,聽得他是一會屏氣凝神,一會又驚唿不已,到最後說出如何斬殺茅飛傑時,不由拍手叫好。


    王鯨看著笑成一團的二人,卻沒來由一陣惆悵,腦中浮現出狄蓉舒的倩影,不禁又輕聲呢喃:狄蓉舒,你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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