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了:“小淘!會不會……是……這個屋子很久沒人住……有……”母親沒敢把繼續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皺了下眉:“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媽!不要自己嚇自己!如果您害怕,咱們就把燈一直開著!”母親點點頭,沉吟半天才道:“小淘,要不你和媽媽一起睡吧1我還是有點……”


    “好吧!”我隻好陪著母親去了她的房間,走到那門前我突然想起白天嚴濤跟我講的事,不禁心裏一陣發毛,似乎真的有一股涼意從那屋子裏襲來,侵襲著我的沒一個毛孔,然後滲入到血液中,流遍全身!


    母親的床上還留著她的體溫,我緊挨著母親躺了下來。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總是睡在母親與父親的中間,很多時候都是在聽父親講的故事中睡去,雖然那時候父親並不是每天都在家。


    “媽!”我輕聲喊了聲。


    “什麽事?”母親沒有睡。“媽?其實我一直不知道,父親那時候是得的什麽病啊?那時候我很小不太懂,但現在想起來,父親的病似乎是突然間得……”


    母親望著屋頂:“其實我也不知道!”


    “……”母親也不知道父親是得的什麽病死的?這怎麽可能呢?我一下子滿腦袋裏充滿了疑問。


    “那天!我起的很早,做好了早飯就去叫你父親起床!”母親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著:“因為頭天他和說,那天他有個重要是會要參加,讓我早點起來。可是……我去叫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搖他喊他甚至後來我掐他,他都沒有動,我蒙了!就給你四姨打電話,然後我突然想去去聽他的心跳……不跳了,他的心不跳了,他已經沒有唿吸了,他死了!就死在這個床上,我和他的床!”母親說著說著突然激動起來,神情看上去有幾分猙獰:“是的!我的丈夫,你的爸爸,就這樣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得了什麽病死的!”母親反複說著最後的幾句話,我幾乎別嚇傻了,用力搖著母親的肩頭:“媽!媽!你怎麽了,別這樣!別這樣!”我喊了許久,母親才漸漸平靜下來。我長長出了口氣攤坐在床上。


    母親一臉愧疚的看著我:“小淘!對不起!媽太緊張,想起你爸爸,我就控製不了自己!對不起!”我歎了口氣,我明白母親的苦楚,因為我與她一樣,她失去了丈夫,而我失去的是父親!


    ——那一夜,在也沒有聽到:“在嗎?在嗎?”的聲音!


    四 起霧


    果然,嚴濤弄了張大床塞進了我的房間,這使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嚴濤則拍拍我的肩頭:“你四姨去給你聯係學校了,一會就迴來!”我點點頭:“那謝謝了!”


    嚴濤仍舊一臉憨厚的笑著:“別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嘛!”我也隻好苦笑著應了,也對俗話怎麽說來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


    四姨迴來的時候還沒見到她的人影就聽見她的嘮叨聲:“這奇怪的天氣,憑空起這麽打的霧,害的連路都看不清楚了。”我和嚴濤互望了一眼,嚴濤說:“我剛才來的時候天還好好的啊!”說著向門外走去,我自然也跟了出去。


    怪不得四姨發牢騷,舞的確很大,街道裏已經幾乎看不到路,很多人都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碰到其他人。嚴濤嘟囔著:“這樣的天氣咱們這還真是少見啊!這麽大的霧,真是怪了,也沒聽氣象台預報啊!”


    四姨聽見嚴濤在說話,就沒好氣的叫道:“在外麵幹什麽?老天爺要翻臉還要先通知你啊!”嚴濤對我吐了下舌頭小聲說:“咱們還是進去吧!你姨要是生起氣來,我可害怕的不行!”


    四姨和母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我們進屋,我和嚴濤低著頭坐在她們對麵,母親先笑了下:“小淘,你四姨已經給你找好人了,中午吃了飯你就去上學吧!”我點點頭:“謝謝四姨!”四姨微笑著說:“先別謝了,咱們這的高中可是全地區最好的,你自己可得努力啊!”


    “放心好了!”我自信的說。


    霧真的很大,嚴濤一麵走一麵四處找出租車,但卻一輛也沒找到。四姨沒好氣的說:“你別東張西望的了這樣的鬼天氣隻有象你這樣的傻瓜才開車出來!”


    嚴濤嗬嗬笑著:“不過還真遺憾,本人沒車!”


    四姨白了他一眼轉頭對我說:“小淘!學校其實離咱們家不是很遠,明天我給你買個自行車,你上學就方便很多了。”我點下頭:“四姨,不知道這霧什麽時候能散?”四姨笑了下:“鬼才知道……”一聽到鬼字,我身上刷的冷了起來,可能是昨天晚上那奇怪的“在嗎在嗎”的聲音把我搞的有點神經了。


    到了學校,見過了教導處主任,然後在四姨與嚴濤的目送中我隨著已經中年發福的主任走進了教學樓那長長的走廊!說到這麽學校,她的建築與這個小鎮簡直格格不入,學校裏鋼筋水泥的教學樓有6層之高,而學校外卻平房密布,尤其在被濃霧籠罩中更加的充滿了未知。


    我被分到了11班,我還沒來的及自我介紹就班主任塞到最後一行的空位上然後開始了她足有45分鍾的漫長的單口相聲,偶爾也會和下麵幾十名天天都不得不來聽的聽眾來個互動,但大多數情況下,她都在演獨角戲。


    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女孩子一直不時的看我,我竟然有點臉紅。那女孩的溜號終於被前麵那位相聲大師發現:“於京京!”那女孩忙道了聲站了起來。


    “請問,我剛剛說到哪了……”


    於京京紅著臉不知所措。“京京”當我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我的思緒一下子飛迴到10年前那個遊樂場裏,難到是她?這樣的橋段似乎隻有電視裏才會出現吧。


    於京京坐下的時候還向我這張望了一眼,老師歎了氣直搖其頭。


    “小淘?”於京京下課後第一時間來到我跟前問。


    我抬頭看著她,那個被我經常欺負哭的小女孩如今已經亭亭玉立,在也看不到她靦腆神情,換之而來的是一張充滿青春活力的臉龐。我笑了下:“京京!”


    “真是你啊!你家都搬走了10年了吧?”於京京在大家好奇的眼光中毫無避諱的坐在我跟前:“那年你走了以後我哭了很久,後來那個遊樂場我都不去了,因為你走了在也沒有人和我玩了。嗬嗬!今天你能迴來可真好!”


    “是啊!那時候我家裏出了事,沒辦法隻能聽大人的安排了。”我真的有點高興,在我對於童年的迴憶中隻有京京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許多時候她都會出現在我的夢中,雖然模糊但我知道那個形象就是京京。其實長大後我才逐漸明白,那個時候我在小朋友中也不是受歡迎的人,似乎隻有京京願意和我一起玩,因為有很多次我發現其他的小朋友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那種眼神令我耿耿於懷很久。


    “你……你們迴來還住以前的地方嗎?”於京京突然問。


    “對啊!我和我媽在這裏也沒太多親人,老房子也沒打算賣,也許因為那裏有關於我父親的太多的迴憶了。”


    “哦!”於京京神色一暗,然後嗬嗬一笑:“我家也沒搬過,放學咱們一起迴家吧!”


    “好啊!”


    放學後,霧仍舊沒有散的意思。隻要你一走進霧中,不用片刻就會被它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和於京京並排走在迴家的路上:“這鬼天氣,莫名其妙的起這麽大的霧!”我好不容易找到個話題和於京京說話,因為出了校門後於京京就一直沉默不語。


    於京京歎了口氣:“這樣的天氣,很久沒見了!”


    “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天氣嗎?”我好奇的問。


    “恩!那是在10年前,也就是你家搬走的第二天,那天和今天一樣,突然起了很大的霧!”於京京道。


    “……”我突然覺得很奇怪,我家搬走那天這裏起了大霧,而10年後的今天我們剛剛迴來,竟然又一次起霧,這怎麽可能呢?我們不可能有左右天氣的能力啊!這也許是一種巧合吧,隻是這個巧合比較……比較巧而已。


    “怎麽了?小淘?”於京京扯了一下發呆的我。


    “哦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剛迴來,就起霧了。簡直象故事一樣嘛!”我道。


    “我覺得有點象恐怖故事!嗬嗬!”於京京嗬嗬笑著。我也跟著笑,但卻分明感覺到一股涼意在一次鑽進我的身體。


    走到於京京家門前的時候,她看我下:“我到了,你……”然後她轉身跑迴了家。我在後麵喊到:“明天早上我來早你你等我啊!”我看見她走進屋子然後轉身看著我,那種眼神——竟然和10年前那些小朋友看我眼神如此相似——一種奇怪的無法形容的眼神!


    五 京京


    霧依舊很大。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憐,我和於京京穿過學校門前的街道,繞過胡同口的商店,然後一直往前走。


    “這些街道一直都沒變,我現在閉著眼睛都可以找到家!”於京京道。


    “可惜現在霧太大,要不我就讓你實驗下給我看。”我手插在衣服兜裏,與她並肩走著。


    於京京並沒有看我,說道:“小淘!10年前你家搬走,是因為你爸爸過世的原因嗎?”


    “……”我想了想才道:“恩!我聽我我四姨說,我媽怕睹物思人才搬走的。現在想想我媽對爸的感情之深,一切就理所當然了。”想去前天晚上提到父親的時候母親那激動的神情,我心裏頓時一股莫名的疼痛襲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感情這迴事也漸漸明了了。我想,母親對父親的愛肯定是刻骨銘心的吧。


    於京京道:“我猜你母親一定愛你的爸爸很深,其實我們身邊許多人都有失去丈夫或者妻子的時候,雖然悲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疼痛就會慢慢變淡,到最後掩埋在記憶的長河中。”


    “哈哈!你說話還真有點詩意啊!”聽著於京京的感慨措辭,我帶著一絲調侃的道。


    “很好笑嗎?”於京京低著頭走著,似乎她真的不用看路都可以找到家一樣。我無語,其實這真的不好笑。良久,於京京突然道:“其實我父親……他也不在了!”


    “啊!”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知道我父親是怎麽死的嗎?”於京京抬頭看著我:“就在你家搬走那天,那天和現在一樣,到處都被霧包裹著。我因為你走了在家裏哭著鬧著,父親為了哄我,騎車去給我買我那時候一直都想要的布娃娃,結果他在也沒有迴來。一輛長途運輸車奪走了他的命,就在你失去父親的幾天以後,我也沒有了爸爸!”


    我隻能聽著,仿佛這一切都和家有著無法掙脫的幹係。可是什麽幹係呢?難道就是因為我家的搬走,而恰巧起了大霧,他父親有恰巧出了車禍——這似乎也太巧了!


    於京京見我沉默不語又開口說道:“從那天開始,我就恨你了,恨你為什麽搬走,如果你家不搬走,我就不會哭鬧,父親也就不會在那樣的霧天出去,車禍也就不會發生……”


    我苦笑著道:“你這樣想可有點偏激啊!”


    “是啊!我知道,後來長大了我自己也開始明白了,其實那隻是意外而已,能怪誰呢?如果說非要怪一個人的話,那就是我自己,如果我當時懂點事的話,不胡鬧的話,也許父親就不會死了!”


    “那你現在是和你媽一起過嗎?”我真的不想在聽見她在那裏對自己的責備了。


    “是的!不過,還有一個我一直都不喜歡的人,一個取代了我爸爸的人,就在我爸死去的半年後!”於京京說著神情有點激動。


    “其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並不容易……”我突然在她的話裏覺察到她似乎對她母親又為她找了個爸爸懷恨在心:“當年我媽帶著我離開這裏,在外麵真的很難的。”


    “我明白!”於京京淡淡的笑著:“我隻是羨慕你而已,你有個堅強的媽媽!”


    10幾分鍾的直路走完,我們拐進一條很深的小巷,我有點奇怪:“京京,這條不是迴家的路!”


    “這是條近路,出了這條小巷,就能看到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於京京道。


    “哦,我還真不知道這條路,是了,我小時候其實從未走出過咱們那個小小的圈子!”其實對於那時候隻有7歲的我父母是不可能讓我走那麽遠的,我的活動範圍必須是在他們的視線以內的。


    小巷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深,幾分鍾以後我就看到了那個簡陋的曾經在我的童年裏留下過無數迴憶的地方——遊樂場——仍舊是那麽簡陋,幾個六七歲的孩子正在那裏玩耍,雖然霧越來越濃了。


    於京京在遊樂場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那石頭其實小的可憐,如果是2個人一起坐的話肯定會很擠,於是我坐在了她旁邊的地上。於京京笑了笑:“我們多長了,如果是小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擠在這一塊坐著了。”


    “恩!然後在你吃零食的時候我會出其不意的搶走,幾口就吞進肚子裏。接著就是看著哭了,知道嗎那時候看見你哭,我就高興的不得了,欺負小朋友——當然就是你,是我每天的樂趣。嗬嗬!”


    “那時候雖然你經常欺負我,但隻有你肯我和玩啊!”於京京道。


    “其實也不是,那時候我想我可能是很招大家討厭的吧!其他的小朋友也沒幾個願意我玩的,而且都用那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也不去自討沒趣,而正好你也是一個人,還比較好欺負。”


    “……”於京京道:“小淘!你知道……”她欲言又止。


    “什麽?”我好奇的看著她:“什麽事啊?”


    “你知道……小朋友們為什麽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嗎?”


    我怔了,昨天於京京也曾經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我,是什麽原因呢?


    “那是……那是……因為當時,有人說……你家的……房子裏鬧鬼。”於京京說著臉色已經變的有點蒼白了。


    “什麽?鬧鬼?”天啊!不是吧我才迴來兩天已經有兩個人對我說我家鬧鬼了,對了那晚我還真的聽到奇怪的聲音,難道說嚴濤所說的並不是鬼故事而是真的?是了,他說那件事情的時候的神情根本就不象是在講故事啊。


    於京京見我沉默不語於是又道:“其實這件事情,是……我爸爸親眼看見的……”


    “什麽?”我又一次驚呆了,他父親親眼看見我家鬧鬼,怎麽可能啊?


    “你爸爸是怎麽知道我家……鬧……鬧鬼的?”我喃喃的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也是我聽我媽說的。”於京京道。


    鬧鬼?難道就是我前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嗎,那句“在嗎?”的聲音並不是在我家門外,而是屋子裏,甚至就在我和母親的身邊。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於京京肯定是看到我臉色不好忙道:“其實也沒什麽?這世上哪有鬼啊1我不是無神者嗎?所謂的鬼怪不過是一些無法解釋的科學現象而已啊。”


    “……”我怎麽能把那晚聽的聲音告訴她呢?那聲音是那麽真切,如在耳邊。我掩飾住心理的恐懼,聲音有點嘶啞:“你說的是,我和我媽都已經住了下來了,這兩天怎麽也沒看見鬼啊!不過是謠言而已……”雖然這麽說其實我心裏已經開始發毛了。


    六 背後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天竟然已經黑了下了,遊樂場裏的幾個玩耍的小孩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霧已經濃得象一灘化不開的血,使本已經黑下來的天越發的陰暗了。於京京吐了下舌頭:“完了天黑了!”我皺下了眉,這兩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皺眉了:“天這麽黑了,霧又這麽大,我真怕找不到家!”


    於京京道:“怕什麽!這裏離家不遠,在說了我對這裏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家!”說著拍拍了我肩頭:“走吧1我先送你迴家!”


    “算了吧。怎麽能讓女生送我迴家啊!我先送你吧。”我多少被她的話刺激到了自尊。


    “好啊!”於京京站了起來:“咱們走吧,要是在磨蹭一會的話天就更黑了。”說著徑直朝前走了,我隻好跟在後頭。


    “我說!”走了一段路我不禁問:“京京,你走的路對嗎?”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奇怪了,我們至少走了五六分鍾了,所以最差也應該走到我家或者她家的胡同裏。但現在我們仍舊在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轉悠著。


    “陳淘!”於京京聲音發顫的道:“我感覺……我們背後有人……”


    “哪呢?”我迴頭看了下,黑漆漆的除了那該死的霧什麽也看不見,我看了眼於京京:“沒人啊!”


    於京京聽我一說也迴頭看了看:“……可我怎麽感覺……感覺有人跟著我們呢?該不會是……”她接下來沒說,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我笑了:“你不是說你是無神論者嗎?這會怎麽——”我話還沒說完,背後突然刮起一陣風來,在風過去以後,一切又恢複到寂靜。


    於京京不知何時,已經抓住了我手:“剛才是……是……怎麽迴事?”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她:“風~”說著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聲音也在發顫了;“隻是一陣風!”我又強調了一次,這樣我的似乎可以平靜一下。怎麽會突然起風了,隻是一下,然後就消失了。這真是一陣怪風。


    “陳淘,我們怎麽總是在一個地方轉悠啊?我明明是朝著我家的方向走的啊!”於京京的聲音已經帶著哭的味道了:“你看~前麵!”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天啊!滑梯、翹翹板!遊樂場!我們走了半天原來一直沒曾走出去過!


    “這該不會是鬼打牆吧?”於京京已經緊緊的靠在了我的身上了。


    “別開玩笑了,不過是霧大的原因!”我幾乎已經沒有自信了:“告訴我怎麽走?”於京京指了下:“朝那邊走然後有條胡同,進去後第四個路口向裏走就會到昨天放學咱們一起走的那條道,然後向西走很快就到我家了!”於京京指的方向除了霧什麽也看不到,但我知道迴家的路就在那後邊。於是毫不猶豫的拉著於京京的手向那個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一條不是很深的胡同,胡同裏黑的嚇人,隻有在濃稠的霧中偶爾依稀的看到幾家朦朧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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