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這話一出,涼亭之中忽然陷入了一片安靜。


    白炎神色直接愣住。


    就連鬼王神色間都是有些詫異。


    這,這一波是,自投羅網?


    “義父,我還沒有給予迴應。


    咱們現在怎麽做?


    似乎他的確是身受重傷,此番直接來我酆都鬼城,據女兒猜測,應該是想要借助咱們鬼城之中的無盡鬼氣來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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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我直接讓人宰了他?”


    阿蘿這時如是詢問道。


    聽到這話,鬼王卻是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白炎。


    “白老弟,此事就由你來決定了。


    攝魂使者這個家夥既然主動的跑來我酆都鬼城。


    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跟攝魂使者有過節的是白炎,那麽要如何處置,自然也是需要白炎來定奪了。


    聽到這話,白炎心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看著鬼王開口道:“要不先請他進來一敘,鬼王老哥你覺得如何?”


    “嗬嗬,你小子看來還想玩一玩啊,看來你小子的圖謀也不是不小啊。”


    對此,白炎卻是笑著迴應道:“嗬嗬,厄難浮海與七星州和界心神域這般一直對峙下去,也不是迴事兒。


    僵局總是需要有人來打破的嘛。


    本來我之前還在思索著要怎樣才能打破僵局,沒想到這璿璣就直接招上門來了。


    若是不加以利用一下的話,豈不是對不起他刺殺我一場?”


    笑看了白炎一眼,而後鬼王又對阿蘿道:“既然如此,阿蘿,你去將攝魂使者給迎進來吧。”


    阿蘿臉上顯出一抹詫異,不過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


    直接向著酆都地府之外而去。


    看著她依舊是用飄的方式走路,白炎心中再次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阿飄總是讓人害怕的。


    阿蘿走了之後,鬼王又看著白炎笑道:“趁著阿蘿不在,白老弟我卻是想要在提醒你一聲。


    阿蘿這孩子性格由於她前世的原因,太冷了。


    但是她本性是不壞的,你要給多給她包容,多給她溫暖。


    總有一天她會主動接受你的。


    相信老哥我的,娶了阿蘿你不會吃虧的。


    必會成為你的賢內助。”


    白炎沒有想到鬼王居然還會乘著人不在跟他嘮叨這個。


    臉上當即再次湧現出一抹尷尬。


    “多謝老哥提醒,小弟我知道了。”


    此時他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麽的。


    而聽到這話,鬼王似是又再次想起了什麽。


    笑著道:“對了,即便以後你們倆成了親,咱們也是各論各的。


    你叫我父親,我叫你白老弟,沒毛病,不衝突...”


    白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喵的這話聽著咋那麽熟悉呢?


    不過對於此事,他也隻能迴應以微笑。


    百無聊賴之間,再次端起了一輩陰冥佳釀,一飲而盡。


    身體再次一哆嗦。


    而哆嗦完之後,他才察覺這杯好像是阿蘿的,並且他還迴憶起了剛剛阿蘿好像抿過一口。


    這就不由更是尷尬了。


    而這時鬼王卻是笑而不語。


    沒一會兒,他又開口道:“好了,那個家夥進來了。


    白老弟你或許可以先迴避一下。”


    聽到這話,白炎心神一動,直接站起身來,走到了涼亭不遠處的一片陰影之中。


    直接催動了他的那顆遮天珠,將全身所有氣息都給掩蓋了起來。


    不一會兒,涼亭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腳步聲輕一下重一下,聽起來有些紊亂。


    這就必是神魂使者無疑了。


    而阿蘿照例還是用飄的。


    “璿璣拜見鬼王大人!”


    人影未至,聲音便已經先到了。


    而聲音還未落下,形容淒慘的攝魂使者便出現在了涼亭之中。


    此時他的氣息極為虛弱,後背之上依舊還是傳出一陣熾熱之力。


    而右臂卻是從肩膀上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了。


    這等慘狀,對於一個入聖境高階的強者來說,也已經是罕見了。


    “嗨喲,咋搞的,整得這麽淒慘?”


    鬼王眼中的震驚卻不是作假。


    先前白炎說將攝魂使者擊退,他都還沒有想到是搞得這麽慘。


    就連隱藏在暗處的白炎神色都是有些震驚。


    “我去,原來那一劍造成的威力是如此的大嘛?


    那還得愧是這個家夥跑得快了。


    否則要是當頭轟擊到的話,那豈不是就要直接讓他徹底涼涼?”


    白炎心中如是自語一聲。


    而這時進入涼亭之中的攝魂使者神色間卻是有著一抹苦澀。


    “害,陰溝裏翻船了。


    在下能夠活著迴來見到鬼王大人,已經是萬幸了。”


    攝魂使者語氣之間充滿了對鬼王的尊重。


    而後又直接道:“在下體內現在都還有一道詭異的能量沒有清理掉。


    它還在一直破壞著我的身體,還望鬼王大人允許在下使用酆都地府之中的陰冥鬼氣。”


    他說詭異能量自然就是烈陽真火,


    而此時他顯然也沒有功夫跟鬼王他們許久寒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畢竟被那老烏龜搞了一下之後,他的狀態極差,已然是有些壓不住烈陽真火。


    再拖延幾分鍾,他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行了。


    而且他不止一次來酆都鬼城拜訪過。


    以往都是最多進入主城區,還是第一次下到萬殺坑中來。


    也是第一次達到這酆都地府,更是第一次被阿蘿這種鬼王身邊人親自迎接。


    這種種的一切,讓他感覺這一次有戲。


    鬼王一定會滿足自己的要求。


    然而見他這個模樣,鬼王心中卻暗自有些好笑。


    “這樣啊,這樣可真就不巧了。


    老實說你要是早來個一兩個時辰的話。


    酆都鬼城之中的陰冥鬼氣,自然就是隨你使用的。”


    言語之間稍微有些歎息。


    而聽到這話,攝魂使者眉宇間有些愕然,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鬼王大人,您這話是何意?


    七星界之中,我璿璣才是與您的酆都鬼城一脈相承的...”


    這時候他也不免想要攀些香火情。


    這尼瑪,一切都根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鬼王便開口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世間的事情總不能是一成不變的吧。


    隻是有人要讓我不幫你,你說這該咋辦嘛?”


    說話間,鬼王的目光卻是不由看向了阿蘿。


    這就讓攝魂使者更加疑惑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心中也的確是有點慌了。


    隨即他直接開口對阿蘿說道:“阿蘿小姐,在下此前應該是從未得罪過你吧?


    不僅如此,此前在下對你的一些心意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在下知道貿然讓你接受我,那必然是異想天開,但我以為至少咱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攝魂使者言語間懇切中還帶著焦急。


    他心中自然是知道,自己今日的生死命運的似乎就真的是掌握在麵前的阿蘿手裏了。


    現在身處酆都地府之中,要是這丫的真的不願意給自己機會,那才是真的想跑都難。


    而且,他心中十分清楚,今日他既然到了這裏,


    如若得不到陰冥鬼氣的幫助,那麽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修複身上的傷勢了。


    “還請阿蘿小姐救命啊。”


    見到阿蘿臉上依舊是一片冷漠,攝魂使者不由再次開口。


    而見到這一幕,一旁的鬼王依舊隻是端著酒杯笑而不語。


    但是暗中的白炎卻是稍微有些驚訝了。


    “難不成剛剛鬼王老哥說的香火情就是這個?


    這家夥居然對阿蘿還有意思?”


    心中這樣想著,不由有些震驚。


    這事兒鬧得,還真是讓人心神愉悅呢。


    白炎知道要是自己這個時候直接出水,隻怕已經能夠在氣勢上,在心靈上對攝魂使者造成成噸的傷害,


    但此時他卻依舊覺得還不夠。


    於是繼續觀望。


    然而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有人卻是不想讓他繼續看熱鬧了。


    攝魂使者的話音剛剛落下,阿蘿便直接皺著眉頭開口道。


    “你剛剛說的這話,就是我不願意幫助你的理由。


    而且,有人估計也不喜歡聽到你這番話。”


    阿蘿這話一出,攝魂使者就更加的懵逼了。


    “這...還請阿蘿小姐明示。”


    他實在有些不懂。


    不過活了這麽久,好歹也修到了入聖高階的程度,


    有些事情他還是能夠想得清楚的。


    比如,他知道對於女孩子而言,無論此前她再如何討厭你,


    隻要隱晦的表白一下,對方對你的態度必然就會有所轉變。


    畢竟對自己的仰慕者,總是不好再生出厭惡之心吧?


    在他看來,女鬼也是如此。


    隻不過,此時阿蘿的表現卻是讓他稍微有些猝不及防。


    這,怎麽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隨即卻見到阿蘿的目光悄然的望向了涼亭之外的一出陰影。


    隨即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主要是我未婚夫不太喜歡你!”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攝魂使者愣住了。


    就連一旁的鬼王神色間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這就承認了?


    嘿嘿,看來阿蘿這丫頭還是挺喜歡白炎的嘛。


    我就說他們倆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麽可能不成。”


    待反應過來之後,鬼王心頭不由狂喜。


    但麵上依舊不露聲色。


    而暗中的白炎卻是驟然如同喝水杯噎住了一般。


    他萬萬沒有想到阿蘿會如此直接。


    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知道自己該出去了。


    “不,不是,阿蘿小姐,你這話,沒有騙我吧...”


    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攝魂使者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心中依舊是有些難以置信。


    阿蘿他很早就有了解過,自知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心中有些難以接受。


    但卻也清楚,她既然選擇直接這樣說出來,那麽多半就是真的。


    因而此時也有些好奇,阿蘿的未婚夫是誰?


    好奇中,心中還有著濃濃的不安。


    目光隨之跟著阿蘿向著那處陰影望了過去。


    “咳咳...”


    暗中的白炎故意製造出一些聲響。


    而後便也直接從陰影之中走出來。


    “嗬嗬,你是喜歡我叫你攝魂使者呢,還是璿璣之主呢?”


    人還未到涼亭中,聲音便已經先傳了過來。


    攝魂使者聽到這句話,心中微震。


    雙眼之中更加凝重,其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這不可能...”


    “不會的。


    怎麽可能會是他!”


    口中這樣無意識的念叨著。


    而這時白炎的身影也終於是走到了涼亭之中。


    “嗬嗬,讓你失望了。


    沒錯,就是我。


    前兩天我們才剛剛見過麵的呢,攝魂使者大人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白炎笑意瑩瑩的看著他,隨即自然無比的坐在了阿蘿身邊。


    而後又輕輕牽起了阿蘿的手。


    有玉微涼,是為瓔琅!


    阿蘿的手觸感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本以為會有一種虛幻的感覺。


    但並沒有,摸上去除了有種冰涼的感覺以外,其他的就跟活人無異。


    就像是捏住了一塊冰涼的美玉,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觸感。


    這不由讓他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本想直接放下了,但看到攝魂使者和鬼王盡皆呆滯的目光,他又強自鎮定下來。


    要是這個時候把阿蘿的手放下了,那麽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他是要從心靈上對攝魂使者造成打擊的。


    與此同時,阿蘿本就冰冷的目光越發的冰冷。


    看向白炎仿佛已經要殺人了。


    不過她剛剛才說了白炎是她的未婚夫,此時倒也是不好反抗。


    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惡心,默不作聲的任由白炎給牽著。


    “你真的是白炎...”


    這個時候,攝魂使者再也繃不住了。


    神色間已然是稍微有些扭曲起來。


    這尼瑪老天爺是跟他鬧著玩呢?


    他想想此前從厄難浮海逃離,一心就想著來到酆都鬼城。


    結果就讓他看這?


    於是乎再次不甘心的問道:“鬼王大人,阿蘿小姐,我璿璣才是跟你們酆都鬼城同氣連枝一脈相承的啊。


    這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這一定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心中依舊抓著一絲僥幸。


    然而殊不知,此時他越是表現出這種困獸猶鬥的樣子。


    白炎心中就越發的興奮。


    於是乎,看著阿蘿冷冰冰的臉,他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狡黠。


    “阿蘿小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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