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保持沉默的聆聽著,那些她所看到的,觸動了她的內心。


    “可見一斑,你也知刀劍付喪神們所承受的悲傷和痛苦了……那隻是冰山一角,還有許多更殘忍的麵貌,我可以給你看看。”


    “不需要。”彌生平靜道。


    “誒?”黑發女子似沒料到對方的迴答。


    “我不想知道本丸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想了解那些刀劍又經曆了什麽?”彌生發現黑發女子的眼神有點奇怪。


    “是呢,一般來說,看到刀劍付喪神承受的痛苦會起憐憫之心,想要更深的了解對方。或者是看到如此勁爆的場麵是想看下去的衝動。可這又不是看老司機畫的h·漫最·高·潮部分,我也沒興趣背著別人揭露血淋淋的傷疤。”


    “而且啊,我並不認同那些刀劍的做法,非常的不認同呢。”


    “除去部分人渣,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就該活該喪命嗎?!”


    “哪怕刀劍因為承受如此痛苦的遭遇,也不容忽視對方這樣輕賤生命的行為!”


    “一概而論,你的想法我也大致了解,無非就是救他們。”


    “是呢。我想請你拯救那些暗墮的刀劍,解開他們的痛苦,讓他們放下心中的仇恨,能夠得到自由。這就是我的目的。”黑發女子露出哀求的眼神。


    “……”


    黑發女子悠悠一歎:“我知道這要求很無理……可你是最後的了,而且我沒有時間等了。”


    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起來了,就如她所言,她停留的時間已到,早該消失了。


    時之政府已經放棄,任誰也不喜歡手中不聽話的刀劍,一次又一次的送人,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誰還願意用熱臉貼冷屁股。


    所以她隻能選擇最後的彌生。


    “可是,我還是想要說聲抱歉。”彌生平靜道,“讓我像聖母一樣溫柔包容他們,這種事我做不來。我也沒有這麽好熱心腸去拯救他們,更沒有知心姐姐那樣的體貼入微,拯救刀劍這種麻煩得要死人的事件,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黑發女子眼睛一片黯然,“真的不行嗎?”


    彌生看了她一眼,歎道,“如果不危及我的生命與利益的前提下,拉一把倒是無所謂的。”


    “太好了,真的是謝謝你了。”她笑容滿麵。


    彌生斜眼:“你還是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


    她依舊笑:“不,我相信,你一定會改變他們的。”


    黑發女子的身體越來越透明,越來越淺淡了,而她臉上笑容是那麽的純粹和溫暖。


    “如果你見到一位老爺爺。請你幫我轉告一下:謝謝他,替我守護了本丸……”


    黑發女子微笑著,眼神飄茫的看著某處,恍惚間看到那個絕世傾城如初見般的身影,眼中的新月脈脈沉澱著溫和笑意。


    “還有——我迴來了。”


    凝滯的笑容破碎散盡,一抹純粹的靈魂消弭而去。


    ——


    【叮——恭喜宿主觸發並完成[解開本丸輪迴的夢魘],得到積分+100。】


    【觸發劇情任務:[探索本丸的真相]尋找黑幕,解開囚禁的靈魂。任務提示:時之政府。獎勵積分+1000,聲望值+10,人品值+100。】


    【觸發支線任務:拯救暗墮刀劍。每一把刀劍成功拯救獲得積分+50,人品值+20。拯救失敗,積分-20。】


    彌生醒來,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在最近,嚇得她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僵硬著臉,借助室內黯淡的燈光看清對方,頓時愕然。


    麵前少年的身體已是接近非人的異形,可他的樣貌依稀還能分辨出,是她夢裏見到的一個叫藥研的付喪神。


    他閉著眼睛,表情痛苦而猙獰,似乎陷入了某種掙紮。


    這幅模樣難不成就是暗墮……


    彌生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夢裏那個令人心疼憐憫的存在,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便靠近了他。


    “你叫藥研對吧,怎麽出現在我的房間,你是……”哪裏不舒服。


    藥研猛然間對她出手,出乎她意料之外,速度快得彌生完全沒反應過來。


    伴隨著肩膀上傳來尖銳的痛意同時,本能意識條件反射的做出反抗,自衛能力撞飛麵前充滿殺氣的付喪神。


    嘭——!


    藥研重重的被撞在牆上,牆壁都被砸成無數的蜘蛛網般的裂痕。


    “你想殺了我。”


    彌生赤色眼睛劃過一絲失望,捂著流血的左邊肩膀,鮮紅的血漸漸把裏麵的白襯衫漸漸染紅。


    ——所以說呀,這種情況,我怎麽可能還做得來,我沒落井下石就已經算不錯了。


    藥研重新站起,高舉著短刀向她撲來,快速發動必殺技,尖銳的刀刃沒有意料中刺破人類的軀體,倒是深深刺進榻榻米上。


    差點被刺了!


    險險躲開的彌生僵硬著臉,心髒砰砰地高速跳動,她趕緊跑出房門,內心不停對係統控訴。


    ——剛才是怎麽迴事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說好的絕對防禦呢?說好的最強能力呢?


    修修樂係統吐槽:【那是你說好的,我從來沒有這樣告訴過你。】


    彌生下樓差點撞到了人,她見到是一個雙手受傷的男孩,怕那個狂犬病發作的家夥會傷害他,轉身返迴。


    “快跑!”


    她想抓住他的手臂一起逃,卻沒想到能力這時發作了,彈傷了男孩的手臂。


    彌生驚的看看自己的右手,隱隱有能量流動,咬牙,“為什麽這會兒又有了?剛才沒靈驗的嗎。可惡,偏偏這時候不能碰,這孩子怎麽辦?”


    【宿主,暗墮刀劍的目標是你一個,無須擔憂你旁邊的男孩,他也是付喪神。】


    彌生皺起眉,偏頭看向那個柔弱的淡金發男孩,發現他也在呆呆的看著她,受傷的手裏還捏著一把短刀,他身邊的五隻小老虎正對她發出敵意的叫聲。


    “原來,你也是……”


    彌生直覺危險,察覺到空氣極速流動的波動,本能意識的蹲下,一股強大衝力從頭皮略過撞到後麵壁上。


    砰地一聲,強大的殺氣在身後散發,不用迴頭看,就知道對方追來的。


    “嘁。”


    她扔下那個小付喪神極限逃亡中,爆發出連自己都驚訝的速度,但這爆發力的時間很短暫,那個付喪神很快就追上。


    彌生想找白發青年,又不知道他在哪裏,“可惡,關鍵時候掉鏈子,那家夥到底哪去了?”


    ——


    “哈啾!”


    一聲響亮的噴嚏打破了嚴肅沉寂的氛圍。


    鶴丸國永摸摸發癢的鼻子,俊臉流延一行血痕,沒去看兩方代表不同意向的刀劍付喪神,他隻是在意自己雪白的羽織點綴片片鮮麗的血花,似無奈一笑。


    “搞成這樣髒兮兮的樣子,實在不好見她呀。”


    “事到如今,你還要護她嗎!”


    獅子王扶著流血的額頭,臉上的頭骨破裂一半,露出一隻赤瞳眼黑翻滾著騰騰殺煞之氣,持刀欲動。


    “受傷了就不要亂動,焦躁的小獅子真是一點都不文雅。”


    紫紅發絲的歌仙兼定失去往日的耐性,手段粗暴的按住獅子王受傷的肩膀,痛得對方一下子縮坐在地,歌仙微滿意的用沾了點血漬的繃帶熟悉的包紮。


    “嗬,我可記以前的你可不是如此。還是說那女人那方麵的手段果然了得,才接觸短短一天的時間,你就這樣屈服那女人□□了麽。”


    笑麵青江撩動額前的長長碎發,嗤嗤一笑,嘴邊勾起似邪惡的壞笑,流轉不定的猩紅光芒沉澱在眼底。


    話音剛落,尖銳的小石子宛如利刃倏地劃破笑麵青江的臉頰,流露一行暗紅的血痕。


    “哦呀~”笑麵青江並無意外,隻是挑了下眉,撫過臉上的血,看著鶴丸國永上下拋動手中的石子,依舊壞笑不止,“生氣了嗎。”


    “並不,練練手速與準頭。”


    鶴丸國永察覺到空氣中靈氣的變化,還有契約裏傳遞而來緊急唿喚,將石子飛快擲向對方,肅然持刀格擋住加州清光的砍擊。


    刀光閃影,錚錚有聲!


    “鶴丸殿,以往之事很是感激,但現在你為什麽阻撓我們?”加州清光壓身傾力,鮮豔的紅瞳猶如布上陰霾般暗沉。


    “抱歉呢,現在沒功夫與你們扯嘴皮子。”鶴丸國永微笑中透著淩厲的殺意,金色眼瞳迸發屬於兵器的冰冷與殺煞。


    加州清光揮舞刀戈擊擋,漸漸勢不力敵,腹部猛然被鶴丸國永突然抽身一劃,血液噴濺。


    一見加州清光敗退,反對審神者的刀劍付喪神相繼拔刀。


    保持中立的一方幾個付喪神沉默看著這一切鬧劇。


    “喂喂,想群毆麽,有點吃不消呢。”鶴丸國永傷腦筋看著圍群而來的付喪神。


    一旁沉默的蜻蜓切忽然站在鶴丸國永身邊,沉重的槍刀在地重重叩響,“在下幫你一把。”


    “蜻蜓切你也要執迷不悟嗎!”


    “反之,執迷不悟的是你們,在下隻是不想自己再後悔。”


    “噢,謝啦。”


    鶴丸國永勾起弧度,無心戀戰,快速擋擊攔路的燭台切,擊退對方便退身衝刺在外,他眯起金色眼眸,突破門口打刀與脅差防難以勝防的夾擊。


    堀川國廣氣喘籲籲的扶著受傷的右臂,碧蘭色眼眸盯著孤身奮鬥的染血白影,口語些許迷惘道:“兼桑,我們這樣做,對嗎?”


    “可惡,現在連我也搞不清楚了!”和泉守兼定惱怒的捶在樹幹,留下深深的拳印。


    江雪左文字沉靜憂鬱的藍瞳注視著遠處,黑夜的亂風吹得雪蘭色長長發絲如飄雪一樣漫天飛舞,內披身甲的寬大袈·裟迎風肅動,身形縹緲,身上氣質透著靜謐的冰雪世界。


    “這個本丸充滿了悲傷……已經無可救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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