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泉看著這幅對聯,久久之後,無言地歎了一口氣,想必以大樓國的昔日輝煌,也無人走出成仙之路,自是遺憾無窮。


    主殿大門開啟之後,古泉懷著一股敬意輕聲而入。


    不得不說,這是他此生以來見過的最大宮殿,高大而寬闊,簡約而大氣,粗獷而霸道,如果坐上主殿那個大位上,估計也會油然生出權握天下的豪情來。隻是,此時古泉並無心思去感受這個,而是被大殿正中間那張大桌上的兩樣物品所吸引。


    一樣是一尺見高的金黃色塔,估計就是圖天塔了,另一樣則是一個珠光寶氣的玉盒,裏麵不知所裝何物。


    古泉慢慢走近,當他的手按上玉盒時,玉盒猛得一震,接著無聲開了起來,一股滔天的紫氣向天衝去,他大吃一驚,趕緊雙手把玉盒按了下去,那股紫氣又被收了迴去。


    突然,古泉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他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在他的身後浮現一個虛擬的高大身影,著帝王裝,一身貴氣,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古泉。


    “不必吃驚,既然你能見到本皇,說明你亦是大樓皇族,也說明吾大樓國祚也後繼有人,本皇甚感心慰。”


    古泉聞言馬上問道:“你是誰?”


    那道虛影並沒迴答,而是繼續說道:“此主殿有兩物,一是圖天塔,其作用便是吸收天外道氣,用來突破金丹以上之境界。二是大樓國璽,集整個大樓國運於一體,乃天外運道產物,朝代更換之憑據,無此璽無大國運。來者可取之,但須發道誓,或尋我大樓遺脈以扶持,或發誓加入本脈,任選其一。”


    “這七星宮殿有兩個作用,一是保存大樓遺脈,二是探索天外之道。據大樓曆代皇祖努力,已經探知兩條天外之路,一是通過第九空間,但要求苛刻,難於實現,二是在七星宮殿六千丈之下,便是天外,但可惜,或因修為不夠或為法寶不利,終是破除不了最後屏障。本皇隻差一線機會便可脫離這個該死的囚籠,真不甘心啊,不甘心……”


    那身影慢慢變淡,眼看就要消失,古泉大吼道:“喂,等等,你話還沒說完!”


    大殿又恢複了正常,那道身影已經徹底消失,自始至終未言明身份,也沒說怎麽發道誓,古泉隻好就地而跪,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響頭,高聲道:“大樓國曆代皇祖在上,在下古泉,今日得大樓遺運,有幸而來,願意拜入大樓一脈,他日若有機會脫困,定當在新的世界裏,為大樓立牌,重揚大樓國威。”


    話語一落,那玉盒自動打開,裏麵紫氣衝天而起,隨後一塊四四方方的玉璽飄浮在古泉的身前,似審視般居高而望。


    古泉正忐忑間,那塊四方玉璽一閃而沒,直接進了他的額頭裏,接著,那道紫氣也生生地停住衝天的腳步,重新跟隨著玉璽一起進了他的額頭。


    有了以前平王印的經曆,古泉並不驚訝,他適應了一會,那紫氣很快地就進入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此時,他不知道,但若有外人的話,肯定會禁不住跪地膜拜,他的身上已經真正具備了帝王之氣,他就是事實上的帝王,那種天下在握的感覺不單單隻是感覺,而是實實在在地讓別人也感覺到,他就是應該掌握別人,他就是掌握別人生死的天生帝王!


    古泉神識慢慢朝帝王璽靠近,這才看清楚,玉璽之下刻著八個字:承運於天,受命於吾。


    這八個字很是費解,前四個字好說,而後四個字到底是在說,拿璽之人應該聽命於璽,或者說,見到玉璽之人應該聽命於擁有玉璽者,古泉有些迷茫,但兩物既然已經取得,況且大殿之中並無他物,他也無心留戀,取了空玉盒和圖天塔,退出了宮殿。


    圖塔望眼欲穿,終於等到古泉出來,卻發現其威壓已經大到不能直視的地步,以致於他不由自由地跪地而拜。


    古泉不解,訝異道:“你這是何意?”


    “我,我,見過殿主,您,您,別過來,我受不了……”圖塔越說聲音越顫抖,古泉略一感受就想到了玉璽之威,沒想到它的威壓如此之盛。


    古泉往後退了幾步,氣息收斂,把紫氣隱藏了起來,但即是這樣,其威已經如天生一般,仍然貴不可言、勢不可擋。


    圖塔這才慢慢爬了起來,緩了好大勁,才吞吞吐吐道:“這個,殿主,可見到圖天塔?”


    “此物非你族之福,你可以提個條件,或許對你更好。”古泉語氣淡淡,但聽在圖塔耳裏卻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這種威嚴連古泉自己也沒感覺出來,好像自然而然他便該如此說話。


    “這個?”


    “嗯?!”古泉輕哼一聲,圖塔渾身篩抖,漫天的恐懼從骨子裏冒了出來,不敢再提任何事情。


    “走!”古泉把死火祭出,仔細算了一下方位,朝前一刺,一個黑洞憑空而生,他一把拉住發呆的圖塔,一閃而入,片刻之後,就到了東坑灣。


    見圖塔還在傻傻地站在那邊,古泉冷聲道:“此事休要提起,否則圖氏不存!”


    圖塔這才漸漸恢複了清明,他現在就是傻子也清楚,古泉居然具備了元嬰老怪的裂空之力,而且估計是最厲害的那種,否則哪有這麽厲害的循術?以他這種循法,哪裏去不得?此事自然不能再提,但為什麽之前他不用循術直接去海底?難道說,他是為了考驗我?天哪,虧我還認為沒有我他下不去,這不是找死嗎?


    古泉眉頭大皺,殺心立起,圖塔立刻駭然,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連頭也磕上了,“是是是,我圖塔發誓,此生不提此事,如違此誓,叫圖氏一族不得好死!”


    古泉這才作罷。他沒發現,悄然之間,他的性格已經在改變,不知道是實力見長的結果,或者說是玉璽的作用,但不管怎麽說,這種變化是積極向上的,並沒有把他變得殘暴不仁,隻是變得不容違逆而已。


    兩人席地而坐,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他們來東坑灣的第五天,一大群人從空中而降。


    再次看到古泉,景天武心裏一緊,感覺有些害怕,不知道這種害怕從何而來,但就是無緣無故的害怕,這種害怕讓他變得非常心,讓他高大的身板又矮上三分,低聲對旁邊一人道:“前麵那個頭發一半黑一半白的人就是古泉。”


    此次武真總局執行司帶隊的隊長叫孫三炮,不過,人家不敢這麽叫,一般都叫三爺。但此時的三爺也跟景天武一樣的感受,雖然古泉是坐著,他們站著,但感覺他是高高在上,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壓死死地壓住了他們,讓他們不敢妄動分毫。


    “請問,您是古殿主嗎?”孫三炮深吸幾口氣,朝前一步,彎身抱拳,語氣非常恭敬。


    古泉緩緩睜開雙眼,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這七個武真總局工作人員,當中四名金丹,三名築基,被他眼神這麽一掃,俱是渾身打顫,那三個築基修士更是立馬跪了下去。


    “何事?”


    孫三炮心裏極其憋屈,他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居然連人家的一個眼神都受不了,這人到底是多逆天的修為才有這樣的威壓,感覺就像傳說中的元嬰老怪,否則完全解釋不通。


    這種無形的威壓之下,讓孫三炮壓根不敢有絲毫的忤逆,他知道,隻要一不心,眼前這人估計不用動手也能殺了他,這就是直覺!所以,他不敢去賭,頭再低三分,恭聲道:“稟殿主,我叫孫三炮,此次受武真總局委派,想過來配合殿主一起探索通地旋流的,不知殿主有何吩咐?”


    “我現在沒興趣!”古泉站了起來,一步跨出,已在十裏之外,聲音遠遠傳來,“迴去告訴你們主子,以後別跟我提這事!”


    眾人俱是愣在當場,圖塔也隻能苦笑,看來這次沒辦法再體驗那種高級循術了,隻能自己迴去。


    “請問您是?”孫三炮早就看到圖塔了,但他不認識,在他看來,能跟古泉一道來的自然是紫金殿之人,語氣也客氣幾分。


    圖塔心裏暗爽,想不到在古泉那裏受的氣還有機會補迴來,他板起臉,絲毫不給孫三炮臉麵,訓道:“你們好不知趣,難道殿主說的話你們沒聽到!”


    說完,頭也不迴,直接朝古泉的方向飛去。


    孫三炮愣了好久,突然暴吼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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