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頭發散亂,但五官清朗,棱角分明,眼神清澈,似乎不是大惡之人,而且額度還有黃氣,似是大氣運之人,不可不查。


    “你有何話說?”劉真一邊觀察一邊耐著性子問道。


    “先祖可是劉青鋒?”古泉也不傻,那劉青鋒墓室的出口總不會修到別人家的密室裏的,想來這批人就是劉家後人了。


    劉真暗恨,果然先祖的大殿讓此人破了去,但麵上並無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古泉心思急轉,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說跟雲塵真人一起來,那那些人呢?說被強迫來的,那為什麽要強迫?那些人呢?解釋不通。


    “這是你們劉家金令。”古泉把牌子一摘直接扔了過去,劉真一看,確實是。能得到金令,說明本性不壞,這是先祖有過明示的。


    “先祖隻留金令給小兄弟嗎?”


    “本來還有一枚平侯印。”


    劉真一聽,果然,這物件還在,此物最重要,按照先祖留書,此物要是沒有真正認主,可殺之奪迴,千萬別壞了或讓他認了主才好。


    “現在此印何在?”劉真語帶顫音地問道。


    古泉撓了撓頭,頗不好意思地答道:“這個,嗯,不小心跑進我的額頭裏了。”


    “什麽?!”劉真不敢置信,嘴巴張得老大,眼中一下子恨意重重,又一下子愁脹綿綿,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時也,命也!”


    大樓平侯印係劉家一脈氣運,如今居然被人占了去,除非此人對劉家不離不棄,否則劉家氣運算是到頭了。


    “先祖啊……”


    古泉一愣,看到眼前這漢子直接跪在地上嚎哭不止,心中也是一軟,他估計這兩樣物件對劉家是極其重要的,但現在平侯印也拿不出來,他也沒辦法啊。


    家族的寄托何其之大,哪能到他這一代就斷送掉,劉真心裏很惶恐,這麽多年第一次感到了無助,現在家族大氣運流失,除非此人能真心為家族考慮,要麽就是劉家再出一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不然叫他如何再振興劉家啊。


    “罷罷罷,天意如此。”劉真哭了一通,他也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起身之後,神情複雜地看了看古泉,然後跪了下去,口中言道:“小兄弟既得了劉家金令,就是劉家之主,我劉真以及劉氏全族今後全聽小兄弟號令,希望小兄弟不負我劉家。”


    言罷,不由古泉多想,三個響頭就磕了下去。


    古泉傻掉了,雖然劉青鋒綿書上有言,但真出現這個情況,心裏還是無法接受。


    “劉大叔快快起來,我古泉年小,怎能受此大拜,使不得。”說著硬在拉起來,無奈劉真鐵了心,嘴上更是硬綁綁道:“小兄弟要是不答應,那我唯有一死以謝先祖了。”說罷,直接用力在地上磕起了頭。


    古泉大驚,別真磕死了,道:“我答應就是,你快起來。”剛一說完,一絲絲看不見的黃氣從劉家上麵廟堂向古泉印堂的平侯印流去,古泉馬上有所覺,心道,難道這就是劉家氣運加身?那是不是以後跟劉家就斷不了關係了?


    古泉心思沒那麽複雜,這次是猜對了,天道予給予奪,自有定數,有得必有舍。得了平侯印並沒有經過協商,但接受劉家認主卻是協商了,既然願意接受劉家,這是得,那麽就要有付出,以後若有背叛,反噬是必然的,不然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平侯印那麽好,自然有所約束,豈是隨便能奪的。當然,這些古泉不知,就是連劉真也不知道,他之所以那麽做,純粹就是要把古泉綁住,這樣才能讓劉家共享平侯印的氣運。


    鬧出了這麽一出,劉真心裏很不爽,很憋屈,古泉心裏也很無奈,既然既成現實,古泉也隨劉真出去,認識了劉家核心成員,再次承認古泉為劉家之主。


    通過劉真所言,劉家目前還保留全族皆武的傳統,修煉的是劉真鋒所留《七破玄經》,可以修煉到金丹,但目前家裏沒有一個金丹修士,劉家鎮靈氣不足,隻有劉真練到煉氣後期,而那些死衛則大部分在後天中後期,比世間的武林高手高些。


    古泉本身對練功也是半點不懂,空有一身真氣卻是不懂拳腳,到目前為止,他所練的練功圖都不知道叫什麽,也不知道練到十二式到底是怎麽程度,按他們的分類,到底應該是練氣還是築基還是什麽,反正無法得知。


    接下來的接觸中,在劉真的建議下,古泉修煉了《七破玄經》中的武經部分,習得了七破拳法,以及一些控氣手法,古泉觸類旁通下,學會了控火術,就是一朵黑火,那燃燒點一點不低,可以輕易地燒斷鋼鐵,還有錐形攻擊,卻是把陰氣凝結成錐狀,那攻擊力遠超電鑽,鋒利無比,還有就是真氣護體,把陰氣擠壓之後附於身表,加上身體本身的堅韌性,無形之中,抗打程度又多五六分,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七破玄經》對古泉目前而言是非常實用的,所以,對劉家他也挺感激,至於劉家出於什麽目的傳古泉功法,古泉卻是不知。


    一月之後。


    “少主要出門曆練?”劉真大為詫異,原以為古泉安心落戶劉家,不曾想這一日來得這麽快。


    古泉早就想出去走走,現在這邊根本無法修煉,該學的也學會了,正該出去尋找其他機遇。


    劉真走了兩圈,隻好無奈點點頭。


    “少主既有決斷,我自會支持。隻是有兩個條件,望少主答應。”


    見劉真一臉誠懇,古泉坐直身體,肅然道:“族長請講。”


    “一是少主需帶十二名死衛,二是少主要跟族裏定期保持聯係。”


    古泉喜歡一個人了,帶死衛很礙手,但劉真也是為他好,拒絕於心不忍,至於定期聯係,那也不算什麽。


    “嗯,族長考慮的很周全,隻是十二名死衛有點張揚,反而不利,不如帶一名就行。”


    劉真哪裏不知道古泉在應付,他對古泉現在也沒什麽感情,隻是怕古泉太早死了,誤了劉家一族,不然死衛哪是那麽好培養的,十二名相當世間一個武林門派的所有精英了,他也很舍不得,隻是勉強無益,他隻好說道:“那至少三名,三名為一小組正好。”


    古泉多少也知道死衛的合擊之術,也不再為難劉家。


    ……


    “師妹,我跟你說,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看,去年那個左丘家的小家夥,你猜後來怎麽了?還有,那個子車燕,哈哈,你猜後來怎麽了?是了是了,最好笑的就是那個申虎豹,聽名字跟真的一樣,卻是一個傻虎仔,哈哈哈……”


    這是一輛豪華野戰車,副座坐了一個玉雕似的女孩,隻見她兩眼朝外,壓根沒在聽旁邊這位誇誇其談的家夥。


    開車的師兄估計是個話嘮,他也無所謂他的師妹聽沒聽,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大真門這次可了不起了,聽說出了一個十五歲的天才,可以在天上飛了呢,那得多厲害啊,起碼築基了吧?師妹,你說,你要是能飛上天,我就要多開心啊……”


    “哎喲……”


    那位師兄隻顧著說話,不料這鄉野小路本就崎嶇不平,他這一沒注意,直接碾到一塊大石塊上,車一震,那位師妹頭就撞上了車頂。


    師兄一下子慌了,趕緊停車,手卻不敢去摸,隻是緊張兮兮道:“這個這個,師妹啊,都是師兄不好,你看看,要是支兵那家夥開車就穩穩,你硬是不讓他跟著一起來……”


    師妹眼睛一瞪,師兄立即不敢多言。這個沒心沒肺的師兄哪裏知道女兒家的煩惱,上次幾個家族聚會,個個對她都是奉承有加,一雙眼睛就要冒出火來,看了都心煩。


    “師妹,你幹嘛去。”


    師妹心裏越想越不舒服,幹脆車門一打開,直接下車往前走了。


    ……


    古泉離開劉家鎮之後,他也沒目的,不知道何去何從,迴去看童漢斌夫婦也不方便,去找清潔,也不知道去哪找,而且跟人家也不熟,劉家幾個死衛也沒去過遠的地方,無奈下,古泉隻好采用最笨的方法,就是往山裏走,雲海國別的沒有,就是山多,全國境內,東西兩邊基本都是一條大山脈,而山主貴,很多好墓都在山裏,古泉雖然無心盜墓,但修煉所需,也隻好如此了。


    俗話說,人靠衣裝,古泉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兩年閉關,身體長得很快,現在都一米七五多,在劉家修養一段時間,整個氣質都不一樣,根本不是前兩年能比的,就是走路都有些龍行虎步,眼神顧盼之間,堅毅而自信,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學生,加上他五官分明,不言苟笑,但卻不時地散發出一股柔和之氣,令人頓生親近而又不敢冒犯,已經初步有了貴人之相。


    “少主,前麵有個亭子,不妨休整一二。過了這個亭子,到碧山堡就不遠了。”


    古泉略一思索就點了點頭,讓一名死衛前去安排。碧山堡在沙州邊界,與劉家鎮有些交情,古泉受劉真所托,順路過去拜訪一二。


    一路走來,三名死衛別看是習武出身,但綜合素質不是一般的高,刺探破敵是本分,而生活方麵的常識和技能也一一精通卻不是一般男人能辦到的,倒也省了古泉不少麻煩。


    亭子不是很大,古泉走過去才發現,原來亭子裏已經有人了,一男一女都背對著他們在吃著東西。


    一名死衛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古泉隨便一坐,四個男人很默契地吃著。


    “師妹,車無法上來,不行讓杜堡主派人過來接下?”


    古泉正吃著,對麵那男的小聲對那女的說道。


    “走。”


    那女的不領情,轉身就走。


    “師妹,你等等我……”


    不料,那男的還未追去,那女的急轉迴身把他推了一把,那男的不提防連退好幾步。


    古泉正低頭吃東西,也沒管人家鬧哪出,隻聽那女的指著他的頭,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是不是古泉?”


    古泉聞言驚詫莫名,抬頭一看,眼前女人長得相當精致,白皙不說,整張臉幾近透明一般,特別是那張搞笑的嘴巴,還有那耳朵,啊,這不是跟清潔很像?


    “清潔?”


    “哈哈,果然是你這壞小子。”清潔也不避諱,抬起玉手狠狠地拍在古泉臂膀上,直接把古泉拍得眼冒金星。


    “真的是你。”他鄉遇故知,古泉沒幾個朋友,自然是非常高興,一愣神之後,站了起來,整整將高出清潔一個頭,但就是有高度的優勢,古泉似乎又迴到兩年前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麽。


    清潔看了看三名死衛,眉頭略有一皺,有點摸不清底細,把古泉拉出亭外,直接問了起來。


    古泉也沒什麽好隱藏的,說在墓裏困了兩年,後來遇到劉家,並沒說練武和認主之事。清潔也知道場合不對,也沒細問,隻說了來意。


    “來參加武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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