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晚餐吃得非常浪漫。


    爆頭鬼的指點還真的有用,這讓王靈越發想知道爆頭鬼的身份。


    晚餐後,葉千帆對王靈十分感激,也更加信任了,竟然深情地說:“阿靈,你……你要是想睡在客廳……那就隨便你……”


    王靈一怔,目瞪口呆,真不敢想象,葉千帆這是不是一種暗示。


    “你……你什麽意思?……”


    葉千帆見他瞪著眼睛,知道他有所誤解,急忙解釋道:“呃,沒什麽,你別誤會。我隻是……隻是說……我相信你……要不是你,今天我肯定會遇到危險。而且,我覺得你真心體貼入微,仿佛知道我的心裏怎麽想的一般。”


    “你是說這次燭光晚餐嗎?”王靈得意地笑笑。


    “或許吧……”葉千帆深情悠悠,仿佛思緒迴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似的,“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了解我了。”


    王靈發現葉千帆臉上的表情異樣,急忙問;“千帆,你怎麽了?難道以前也有人這麽……”


    “哦,沒什麽,別說了。”葉千帆釋然一笑,“其實,每個人的過去都像夢一樣,即便再好,也總有夢醒的時候。”


    “千帆,你到底怎麽了?”王靈微微皺眉,有些擔憂,“難道你還有什麽不舒服嗎?今天的事情太古怪,我看你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自然會好起來。”


    “嗯。”葉千帆扭頭朝著窗外的燈火望了一眼,“呃,好了,我沒事。天黑了,如果你想留下來,我不會再趕你走,讓你在樓道裏為我守護一個晚上了。”


    王靈終於明白,葉千帆是存了這個心思。


    那還是在遇到路夢瑤的案子的時候,兇靈膽小鬼在大門口攻擊了他和葉千帆。


    為了避免晚上葉千帆再次受到攻擊,或者夜裏她有什麽事兒,王靈不敢離開,就在她房門外的樓梯口坐了整整一夜。


    後來,千帆知道了這事兒,現在他做的事兒恐怕又讓她感動了,舊事浮上腦際,自然會有此言。


    能讓葉千帆想起自己做的事兒,這正是王靈向往的。


    能讓葉千帆主動提出讓他留下來,更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是,他也非常明白,他這個晚上所做的事情能讓千帆滿意,多虧了爆頭鬼的指點。


    而且,在玉米的時候,又是爆頭鬼喊了葉千帆的名字,將他們引向了那裏。


    這爆頭鬼到底是何許人也,他到底又出了什麽事兒?王靈急切想知道關於這個鬼的一切。


    “這事兒你還想著呢?”王靈笑道,“過去的事兒,別提了。與其我躺在你的客廳裏讓你擔心,還不如我迴去讓你安心睡覺。”


    “都說了,我信你……”葉千帆撅起嘴來,嬌嗔道。


    “好好好,我也信你!”王靈急忙說道,“別生氣,我隻是覺得今天遇到事兒盡管詭異,但現在已經在家裏了,並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你還是安心睡吧,我這就迴去休息。明天早上,我會迴來看你的。”


    “嗯,這樣也好。”


    葉千帆將王靈送到門口,神情作別。


    在她的臉上,在她的言語之中彌漫的這種濃濃的傷感意味,讓王靈的心裏感覺很詫異。


    自從他來刑警隊實習,遇到葉千帆以後,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葉千帆像今天這樣古怪,仿佛真個人都沉浸在過去的迴憶裏。


    “難道真是這個爆頭鬼的喊聲勾起了她對過往的迴憶?”王靈暗暗思索。


    等王靈迴到住處,急不可耐地將爆頭鬼放出來,問話。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王靈坐在沙發上,而爆頭鬼就立在他麵前。


    “不是說過了嗎?我叫錢胤祥。”爆頭鬼迴答。


    “那你是怎麽死的?”


    “在紫荊山公園裏,被人用斧頭劈開了腦袋死的。”


    “是誰劈開了你的腦袋?”王靈坐直身子,急忙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其中一個人也死了。”錢胤祥的鬼魂說道。


    “什麽?”王靈極為驚訝,但很快反問道,“你說的該不會是今天玉米地裏井中的那個吧?”


    “正是。”


    “那他又是怎麽死的?”王靈追問。


    男鬼錢胤祥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王靈開始迴憶遇到這個爆頭的過程,循著過去的線索,開始詢問,以便揭開這中間的疑惑。


    “在水雲間搖吧裏,我看到你抱著那個叫繆曼妮的女人,這是為什麽?”王靈問。


    “因為我被人殺害的那天晚上,正是和那個繆曼妮在那個水雲間搖吧喝酒唱歌跳舞之後,一起去了紫荊山公園的竹林裏……然後,剛分開沒多久,我就被人從背後一斧頭劈下……”


    爆頭鬼將起這一段,嘴巴裏說話的聲音越發不清晰,嗚嗚哇哇的,腦袋也開始裂開,腦漿和鮮血流出來。


    “冷靜!冷靜!”王靈急忙安撫,生怕這爆頭鬼想起被殺的經過,惱怒起來,再向他攻擊。


    還好,等了兩分鍾,爆頭鬼終於冷靜下來,腦袋也跟著長出來。


    “那繆曼妮這個女人,你了解嗎?”王靈仔細思索著他生前見過的人。


    “不太了解。”爆頭鬼說道,“隻知道這女人喜歡泡在水雲間搖吧,和水雲間的老板,——那個叫蔣魁的——關係不錯。能喝酒,會跳舞,唱歌也很好聽。”


    “那你和這個女人是怎麽認識的?”


    “算是水雲間搖吧的老板蔣魁介紹的吧?”錢胤祥的鬼魂說道,“說實話,我從美國剛剛迴來才一天,連家人都沒來及見,住在水雲間旁邊的天上人間大酒店。晚上比較無聊,就去那裏喝酒尋樂子,誰知道會喪命?”


    “你在水雲間搖吧消遣期間,沒有和人發生口角爭執之類的?”


    “沒有。”錢胤祥已經是鬼,沒有必要說謊。


    “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情況?”


    “沒有。”男鬼錢胤祥道,“我去國外已經五年了,剛剛迴來,當地連個朋友也沒有,——呃,我是說,除了她之外,——怎麽會和人發生矛盾?”


    “那你告訴我,你和繆曼妮去竹林裏幹什麽了?”王靈直勾勾盯著男鬼錢胤祥的眼睛。


    “打野戰。”男鬼錢胤祥猶豫片刻,激動地說,“我不過是想滿足自己最低層次的需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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