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他……”


    說話間,水根突然目露兇光,右手上的指甲突然暴漲了幾寸,如一道閃電似的衝向了紹。幸好清


    河王躲得快,鋒利的指尖堪堪劃過紹的鼻尖,滲出的血絲激得水根越發的暴躁。紹手裏蕩起一團鬼火


    剛想迴擊,卻想到這是水根的肉體,如果肉體要是真有些微的散失,那個愣小子隻怕再也迴不來了,


    於是隻能收起鬼火,狼狽不堪地躲避著。


    “殺……”


    “不可以……”千鈞一發之際,廣勝也跳了過來似乎有維護之意。


    “必須殺了他……”


    “不,不能殺……”


    來迴交錯的爭吵聲,隨著他們的一來一往的出擊阻擋而愈發的激烈,好似一個人在遲疑不定是否


    痛下殺手,激烈的說服著自己留下紹的性命一般。


    到這萬人隱約有些明白了。這個惡靈似乎一分為二,附著在了水根、廣勝二人的身上。而這裏分


    離的魂魄性格似乎及其矛盾衝突。就好似人的善與惡被徹底分離了似的。


    顯然附著在水根身上的是極惡的一麵。而廣勝身上的那部分靈卻平和大氣了許多。


    就在這時,在拚命躲閃的紹,眼尖的發現在水根與廣勝的額頭處隱約出現了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圖


    騰——牛頭鎮邪獸。


    他的腦子裏電光石閃,又躲過了水根一個凜冽的招式後,沉聲問道:“你們可認識悃?”


    這個名字就像一塊巨石砸碎了“它們”臉上的平靜。


    “悃……”它們同時發出嘶啞的聲音。


    紹趁此機會,趕緊閃到了萬人的身旁。


    估計王爺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被水根追著打的一天,蹦迴來的造型略有狼狽。


    萬人皺著眉頭問道:“你認識這惡靈?”


    紹同樣也皺著眉頭,突然伸手劃破的萬人的胳膊。


    萬人沒有防備,就算反射性地躲開,胳膊裏的血已經流了出來。廣勝也跟了過來阻攔著水根的殺


    招。


    那邊的水根情緒突然又激動起來,亮出利爪,猛地撲向了萬人。


    王爺這下有了空閑,彎腰碰起一團雪,擦淨了額頭和鼻尖上的血跡後說:“我這迴知道他是誰了


    。”


    萬人手忙腳亂躲閃著,居然還能保持招牌的溫柔一笑,隻是笑得有些陰沉地說:“我也知道了…


    …”


    這個一分為二附著在水根與廣勝身上的惡靈,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變成嘎仙的悃的哥哥——


    玄帝顓頊。


    這個黃帝的孫子,繼承了祖父的大統,同時以鐵血手腕冷酷無情地處置了與自己有私情的弟弟—


    —悃。


    不過現在看來,嘎仙的一片癡情也不算全部化為枉然,在這位掌管中央一統九州的天帝心裏,對


    悃也不是全然冷血。


    起碼他能馬上辨別出融入於紹和萬人體內的嘎仙之血。而且這一分為二的性格也是否殺死悃而糾


    結不斷。


    人的善惡本是一念之間,這位九州共主的心可黑著呢!


    要是顓頊的惡念占了上風,麵對這麽強大的靈體,就算是萬人也得被撓成一盤炒三絲。變成墨鬥


    魚的悃就是前車之鑒。


    “清河王,你若是再袖手旁觀,就別怪我手裏沒有輕重,要是傷了嗣兒你可別後悔!”萬人再也


    招架不住,在身體接連被劃開口子的情況下,向在一旁看熱鬧的紹陰測測地威脅道。


    紹冷哼一聲,飛身上阻攔著水根的攻勢,並對萬人說:“你快想辦法將惡靈從他們的身上驅散,


    不然我們投鼠忌器遲早得被這小子捅了。”


    萬人當然也知道。這位前朝的美人,雖然出身於以占卜算卦聞名的卜莁村,可由於苗疆母親的緣


    故,遭到族中之人的歧視,對周易占卜反而不大擅長,倒是對害人的旁門左道頗為精通。可此刻想出


    什麽驅鬼的法子,就算有主意也沒有襯手的道具,畢竟來前他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什麽桃木劍,


    黑狗血的都不曾帶。


    就在這時,他靈機一動突然想出一個辦法,對紹大喊道:“你快去我們背包那裏取出一些食鹽,


    再用水化開,然後朝他們的眼裏裏噴!”


    鹽有驅鬼祛邪的功效,而眼睛則是通靈之所。隻要能將惡靈暫時逼退,再封住水根二人的天靈蓋


    ,就不怕惡靈去而複返了。


    紹聽了萬人的喊聲,連忙撤迴身子,奔到火堆旁在背包裏取出鹽瓶,又將水壺擰開,將一瓶子的


    鹽一股腦地倒進了水壺裏,來迴晃了倆下後,又折返迴來。


    他先竄到了水根的身後,一手向水根的腦後襲去,那惡靈條件反射地迴頭來擋,紹趕緊將壺裏的


    水朝孩子臉上潑去。


    “嗷——!”水根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一股黑色的煙柱從他的頭頂竄出直向天池的方向奔去。


    水根的身子一軟,如散了架似的倒在了紹的懷裏。


    當紹再想如法炮製去潑廣勝時,那靈卻不肯再上當,突然抱住了萬人,終身一躍,從陡峭的山坡


    滾落了下去。


    紹無心去看萬人的死活,連忙低頭查看懷裏的孩子。


    被靈體俯身很傷元氣,更何況是靈體這麽強大的顓頊,紹催動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水根


    的體內。好一會,孩子也呻吟著睜開了眼睛。


    紹摸了摸孩子有些冰涼的臉頰:“怎麽樣?沒事吧?”


    水根先是迷茫地眨了下眼睛,然後眼圈立刻紅了起來,突然猛地推開摟著自己的紹,費力地站起


    身來。


    紹以為他在生氣自己讓他以身犯險,連忙抱住了孩子低聲解釋道:“我不知道這裏居然就這麽強


    大的靈體,再說你看,我不也是讓你好好的救迴來了嗎?”


    水根死命地推開了紹,轉過頭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紹問道:“你來到長白山究竟是為了什麽?”


    紹的目光一暗,有些遲疑地說:“你也知道,是前世的你引導我來到這的,再說,還要解開嘎仙


    的血咒……”


    水根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對,你與萬人其實都知道這長白山隱藏著什麽——盤古鏡!


    對不對?


    紹微一愣神,顯然沒想到水根居然能說出“盤古鏡”三個字。


    水根看到紹的神情顯然是默認了。心裏的難受勁真是甭提了。


    剛才就在顓頊的惡靈附著到他的體內時,水根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就像一個瓶子裏裝的水與油


    一般不相容的,卻又相處在同一容器之中。


    他甚至能體會到那惡靈的情緒波轉。那種對權力的汲取,失去王位的恐懼,驅使著他朝自己的弟


    弟兼愛人痛下殺手。


    而顓頊似乎還有一種神奇的本領,就是能讀取別人內心最強烈的意念。


    而當時不管是紹還是萬人,心中最強烈的念頭隻有一個:顓頊在此,那盤古鏡一定在此!


    那個破鏡子是幹什麽的,水根並不關心,既萬人與紹能如此關注,無外乎是跟金錢權利密切掛鉤


    的。


    前世的清河王起初玩世不恭,看似淡薄名利,但也是為了母親或者說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為之


    。到了後期雖然是受了蠱毒的驅使,但誰能說他的殺父篡位不是內心最深切的欲念驅使呢?


    顓頊的惡靈其實就是男人的野心的膨脹,悃是野心的犧牲品。那他水根會不會是下一個呢?


    自己可沒上輩子那麽抗折騰,還詐死躲進密窟裏自己玩兒悲情。


    看著沒,就一句“相信我”就把自己的半條命玩進去了。操,讓他跟萬人鼓搗去吧!老二分叉成


    聖誕樹也沒自己什麽事兒。


    說完了,水根氣哼哼地正想往下走。轉身就看見萬人有從坡下飛奔了上來。


    哥們身姿很瀟灑,可惜就是褲子被拽開了半邊,挺健美的身條在外麵袒露著。


    萬博士一個箭步拾起扔一旁的水壺,將壺底僅剩的鹽水潑到了對自己緊追不舍的廣勝的臉上。


    隻見一股白煙從廣勝頭上升起,也直衝向天池。


    就在這時萬人從背包裏取出望遠鏡,直騰身躍起到了青石峰的最頂端。


    他眼望山峰之下的天池,然後又用望遠鏡仔細去觀察湖麵。


    隻見在平如鏡麵的天池湖麵上,突然水花激蕩,躍出一隻怪獸,如蛇頸一般的,體型碩大,似魚


    非魚,似蛇非蛇。


    在天池之邊還有些遊人,當看到天池裏突然出現的怪獸,似乎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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