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簾。


    隻見從腰以下,哪還有什麽血肉,分明就是一副慘白色的骨架半懸在空中,在約莫是屁股的那個


    位置,還半掛著一塊血淋淋的肉,要掉不掉的隨著身體的動作來迴晃悠著。


    這樣的視覺衝擊太驚悚了!水根沒有防備,驚嚇之餘居然一頭栽下了墓穴。


    這次水根很快爬了起來,平視的效果太他媽有衝擊力了。隻見那老頭晃著兩條大白骨棒顫顫巍巍


    地向自己走了過來.


    “快……救救我……把我拉上去……”下半身一沒皮囊,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現在這麽一看


    ,還像什麽學者教授啊!整個一邁克爾版的戰栗僵屍。


    水根一聲慘叫,撇下骨架老頭,跟猴子似的一下子就竄到坑邊,幾下爬了上去,學著之前張大福


    的模樣,滾下了山坡。


    考古隊的營地就在墓地附近,先前的張大福已經驚動了一些正在吃早餐的隊員。他們也正往這趕


    來,看見水根也滾落下來,連忙扶起了他詢問情況。


    水根比張大福鎮定點還能說出話來:“鬼……坑裏有鬼!”


    考古隊的成員都是成年累月跟死人墳墓打交道的知識分子,沒人相信水根這麽一鄉下小青年的胡


    言亂語。


    好幾個人已經快步爬上了山坡。


    隻聽上麵的人現是驚訝地喊道:“梁教授?你怎麽了?”


    接著就是幾聲破了音的慘叫“啊——”


    原來那個坑底的老頭是考古隊的負責人——梁教授。老頭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不治身亡了。從屍


    體的樣子來看,根本不可能是自然死亡。


    很快市裏的刑警大隊就來勘察了現場,並詢問了張大福跟吳水根。


    張大福受驚不小,剛開始隻知道縮一團,哭得跟個娘們似的。後來醫生給打了一針鎮定劑,睡了


    一覺後情緒才算好點。


    據他所說,那天不到4點,梁教授從營地裏起身,他好像昨天晚上臨收工的時候,有了什麽奇異的


    發現,琢磨了一宿,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天沒亮就要去墓地繼續挖掘。正好碰上了被尿憋醒,


    從帳篷裏出來的張大福,於是就叫上他拿著鐵鍬和手電一同去墓地繼續挖掘。


    等他倆到了墓地時,梁教授用手輕輕敲了墓地的一麵土壁,然後用小鋤頭在一處地方輕輕擊打了


    幾下,土塊崩裂,居然在土壁上出現了一個用石磚砌邊的大洞。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張大福迴憶到這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


    “梁教授當時用手帕捂著鼻口,用手電往洞口裏照了照,然後就從洞裏冒出一股黑煙,從腳開始


    纏住了教授的腳,教授就開始叫,然後他的鞋,褲子就開始被血浸透,化為碎末……當時我的耳朵裏


    除了教授的慘叫聲,還有一種咀嚼吞咽的聲音,就好像……就好像狗在啃食骨頭時發出的那種胡嚕聲


    。”


    “當時你在哪??”警察顯然不太相信張大福的話,麵無表情地問到。


    “我當時站在離教授三步遠的地方吧!我們這裏有種說法叫‘人不衝鬼門’。挖開墳墓口,不要


    冒冒失失地站在洞頭,得放放陰氣才行,被鬼氣撞了,是要生邪病的。所以看見教授鑿開了個洞穴,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並往洞穴的左側站了站。依我看,這墓地啊,夠邪氣的,梁教授一準是被鬼


    氣纏身才死於非命的。”


    張大福的話倒也不是沒有什麽根據,他祖上據說幹過一段時間掘墳的行當,受父輩熏陶,他總有


    一些特立獨行的窮講究。


    其實墳墓就是長時間密閉的空間,加上裏麵還有腐爛的屍體難免產生瘴氣。一旦突然打開,這些


    毒氣湧出來很容易對身體造成危害。所以張大福的做法是愚昧中透著科學。


    而梁教授其實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並沒有貿然進去,僅是用手帕捂著鼻口,用手電往洞口裏


    照了照。


    可就算有毒氣,也不能解釋梁教授的死狀為什麽那麽詭異。


    警察再去問水根,更是問不出來什麽。


    去勘察的人戴著整副的防毒麵具,仔細檢查了張大福所說的洞穴,根本什麽異狀都沒有。更讓人


    費解的是,在坑底的土層上,連一滴血,一塊肉都找不到。


    考古隊的人發現梁教授時,他還沒斷氣,這裏肯定是命案的第一現場,可就算最專業的殺手,也


    不可能在分剝人體的時候,一滴血也不濺落在地上。


    這就排除了人為的可能,張大福和吳水根暫時擺脫了殺人嫌疑。刑警大隊裏經驗老道的探員們也


    有些摸不著頭緒了。


    一時間,考古隊教授慘死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在考古隊裏幫工的當地人紛紛找借口走人。為了


    防止再次發生意外,在沒調查清楚梁教授的死因前,考古工作也沒法進行下去了。


    熱鬧了一陣子的隧道口,現在除了警察封鎖現場的封鎖帶外,再也沒有半個人影。


    而張寡婦想到自己差點害得兒子撞邪,自責了好一陣子,還特意花錢買了一隻黑狗,托村裏的屠


    戶殺了放血後,讓水根用黑狗血泡澡辟邪。


    吳水根也著實嚇得不清,半夜睡覺經常夢見自己被骷髏追趕,常常是氣喘籲籲地醒來。後來小孩


    自己想出了以毒攻毒的法子。


    幹脆去縣裏的音像社,租來了幾盤僵屍題材的光碟,跑到本村要好的同學李立家裏,坐在影碟機


    前,咋著膽子開始了心理治療,治療的過程及其慘烈,令人發指。


    後來李立實在受不了了,差點給水根跪下。


    “祖宗,我影碟機借你了還不成嗎?你迴家看去吧!”


    “不行,我媽膽小,不敢陪我看,你得跟我一起看!”


    李立快無語了:“可我媽的心髒病都被你叫的快複發了,現在跑我姥姥家裏都不迴來了,我媽說


    了,你什麽時候走,她再什麽時候迴來。”


    吳水根抹了抹一腦門的冷汗,說:“快了,我現在叫的次數可比剛開始少多了。你看《生化危機


    》裏這女的多帥,被那麽多僵屍包圍了都麵不改色的,我不能連個娘們都不如,你說是不?”


    那是電影好不好?要是擱現實裏,甭僵屍那麽麻煩,放一籠子耗子就能讓那女的嚇得尿褲子,你


    信不?


    李立知道自己這位發小兒在自我催眠,於是眼睛一翻,懶得跟他廢話,拿枕頭堵好耳朵,翻身補


    覺去了。


    吳水根跟自己較勁,一直鍛煉了差不多一禮拜。等到看《生化危機三》時,能麵不改色地一邊吧


    唧著紅殷殷的腐鹵就飯吃,一邊看著屏幕上的僵屍咬得人血花四濺,這心理療法才算告一段落。


    可剛戰勝萬心魔,現實的冤家對頭卻又找上門來。


    戴鵬不知什麽時候出院了,來村裏找水根一直找到了李立的家裏。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幾個三四十歲的外地人跟在他的身後。


    打小時候開始,戴鵬對水根就沒有這麽和顏悅色過,拉著水根的手這頓噓寒問暖。水根發至內心


    的覺得這比僵屍片還讓人發麻。於是忍無可忍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戴鵬還沒迴答,他身後一位戴著墨鏡,理著平頭的男人說到:“吳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帶我們去


    墓穴一趟。”


    水根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那男人接著問道:“請問,吳先生的陰曆生日是不是七月初一?”


    水根點了點頭,自己的生日從來都不會記錯,隻要村口有人燒紙錢就是自己要過生日了。要不村


    裏人都謠傳自己的娘命硬克夫呢!連孩子都是在鬼月之初降生的。


    4


    不過自己的生日,他們怎麽門兒清啊?


    “是啊……怎麽了?”


    這是戴鵬搶著說話了:“這位是那個不幸遇險的梁教授的兒子,你看,梁教授死得不明不白的,


    他這個做兒子的於心不忍,就請來幾個風水先生去梁教授遇難的地方超度一下亡靈。


    水根雖然見識淺,但腦筋還是很活絡的,他覺得這番話裏有些奇怪之處,按理說梁教授的頭七早


    已經過了,現在才去有什麽意義?


    而且這兒子也太基因突變了吧?撇開光溜溜的下半身,人家教授的上半身還是很文質彬彬的,可


    這位小梁同誌卻是滿臉的橫絲肉,扮演黑社會都不用化妝。


    吳水根一想到當時教授慘死的情景,現在一閉眼睛都有兩根白氣森森的骨頭棒子在眼前來迴晃蕩


    。


    “那墓穴還用我帶路嗎?你戴鵬就能帶到了啊,就你差點撞死的那地兒!”看見姓戴的就氣不打


    一處來,水根故意刻薄地說道。


    姓戴的果然變了臉色,眼看就要破口大罵。


    小梁連忙拍了拍戴鵬的肩膀,又從一個公文夾裏掏出了一摞子的鈔票,鄭重地擺到了水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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