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口,我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這並不是簡單幾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吧!愛情,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裏頭的一種情感表現。簡直比周星星的電影還要來的搞笑!


    就當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氣憤異常沉悶的時候,李海的敲門聲傳了過來,讓我立刻鬆了口氣。


    “林逍,你有空嗎?”李海站在門口問我,眼睛卻不自覺的瞥了一眼房間裏的白雲。


    “哦,有啊有啊!”我立刻把頭點的象個小雞啄米似的,道:“你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談吧!白雲,你出來的時候別忘了鎖門啊!”我幾乎象個逃難的一樣,頭也不迴的拉著李海走出了房間,今天的白雲讓我招架不住,現在可不是翻舊帳的時候。


    急衝衝的拉著李海下了樓,我問:“什麽事情啊?”


    “我才要問你什麽事情哪?怎麽那個白雲在你房間裏?小心我告訴方蕾去!還有,你剛才在怕什麽啊?”李海用眼睛斜瞄著我,意味深長的問。


    “沒什麽,她隻是過來和我敘敘舊而已。我和她之間沒什麽的!”我趕快解釋。


    “真的就好!”李海給了我一個你小心了的眼色,道:“我剛剛去問過老根頭,他說安家的廢墟好象就在半山腰上,我來就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安家廢墟?”我停下了腳步,問:“這麽多年了還有啊?”


    “是啊!我也是隨便問問的,沒想到真的有!好象是以為村裏人都謠傳說那裏鬧鬼沒有人敢接近,所以雖然是過了三十年了,倒還是保留下來了哪!”李海有點興奮的道。


    “是嗎?那太好了,走!”我也高興的一拍李海的肩膀,道:“我們現在就去!”


    如果說這裏是廢墟,倒不如說更象個遺跡要來的更恰當一點!因為當年的大火可以說燒得非常的徹底,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麽建築物,最多是一些殘壁瓦礫而已。幾根燒黑了的木樁因為三十年的風吹雨打上麵已經長出了墨綠色的青苔,配在黝黑的木樁上倒也有一種類似油畫的質感美。


    環顧了一下西周,這個廢墟是處在一片空曠的地麵上的,周圍樹立著參參的高大樹木,想當年一點頗為幽靜的住所吧!山腰之上,眾木之中,別有一翻情趣。可是現在,陰沉的灰色天空和黑壓壓的一片樹影,倒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閉塞感,仿佛自己就被幽閉在了這個樹林的牢籠裏,掙脫不掉。


    李海正在廢墟上東翻翻西弄弄,好象在找尋著什麽,看他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自己反而顯得特別清閑。


    “你在找什麽?”我問正在努力翻動幾根木樁的李海。


    “找密道入口啊!”李海站起了身子,道:“你想,既然寺裏可以有這麽多的密道,為什麽這裏不會有哪?”


    “拜托,即使有也早應該被當年的警察找到了啊!”我踢了一腳腳邊的石頭,道。


    “也許真的有遺漏也說不盯哪!而且。。。”李海衝我得意的笑了一下,道:“你沒發覺這裏有古怪嗎?”


    “古怪?”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好象一切都很正常啊!可是再仔細觀察一下,我又覺得真的有地方不對勁,好象少了點什麽!


    少了點什麽哪?我摸了摸腦袋,突然,我的靈光一閃,對!就是少了雜草!如果說真的是如老根頭所說的村裏人都不敢靠近這裏的話,這裏理應非常荒廢的啊,在這種山裏,怎麽說也應該長出許多雜草來才是!可是現在,這裏竟然一點雜草都沒有,顯然是有人定期來清理過。可又會是誰哪?老根頭?好象這裏也隻有他離這裏最近最方便。可又為什麽哪?他為什麽要來幫安家的廢墟做清理工作?


    “沒有雜草是不是?”李海已經看出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道:“既然有人經常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不管怎麽樣,找找看總是好的。”


    “恩!”我同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真要好好找找才對,說不定真有什麽線索哪!想到這裏,我忙彎下腰來幫時李海一塊檢查。雖然已經隻留下一些廢墟,但是真找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大火已經基本把房屋原來的樣子毀掉大半,一些地基也已經露了出來。


    摸著已經長出青苔的木樁和磚頭,歲月的痕跡已經深深的烙印到了每樣物品裏,讓來人想象它們當年的模樣。搓了搓因為在山風中冰凍的手,我的身體微微發顫,不知道是寒冷山風的緣故還是因為。。。。。


    我站起身體迴望了一下身後的密林,在風中搖擺不停的樹木後麵仿佛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有種被窺視的感覺。雖然是中午的時間,可是天卻越發暗沉下來,如潑墨的宣紙一樣渲染開沉沉的黑色。唿唿的風聲就在耳邊作響,腦子裏也好象被塞進了什麽東西一般。


    迴過頭繼續尋找,可心思卻已經完全不放在什麽密道的入口裏,總在擔心身後那似有似無的眼睛。


    猛的迴頭,我大叫:“誰?”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白色臉孔是不是我的幻覺,那死者麵具的惡魔笑容在眼前放大,參差在樹影間,看不真切。


    “怎麽了?”李海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


    “好象有人!”我朝樹後仔細觀望了一下,又什麽也沒有了,仿佛那一切真的隻是幻覺而已。


    “沒有人啊!”李海也幫忙張望了一下,的確什麽也沒有。


    沙沙~~~突然大作的樹木搖擺聲響讓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我不喜歡現在的氣氛,這讓我聯想到了死亡、灰暗、絕望和崩潰。


    “對了,你帶什麽工具來了嗎?”我看著李海,希望能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幹什麽?”李海問。


    “看看這裏有沒有怨氣什麽的,我記得方蕾以前曾經在心湖測試過靈鬼旋風的!”我現在倒希望法術能夠幫到我們。


    “靈鬼旋風是她們峨嵋的法術,我不會的。”李海道:“不過我倒可以試試我們茅山的彼岸之門。”


    “彼岸之門?”我皺了皺眉,問:“什麽東西?”


    “一種類似於靈鬼旋風的法術,可以召喚在彼岸的有冤屈的靈魂。也是通常用來測試怨氣的一種法術!”李海解釋。


    “彼岸是什麽?”我追問。


    “彼岸就是人死後去的陰間世界啊!”李海看了看四周,衝我道:“幫我去撿一些樹枝來!”


    “幹什麽?”我好奇的問。


    “這個法術需要擺陣,現在我沒帶什麽東西,隻能用樹枝來湊合一下了啊!”李海說完,就拉著我走向樹林處。


    “你怎麽來也不帶東西啊!”我邊走邊抱怨,太沒有做導師的職業操守了吧!


    “我怎麽知道你想要用法術來測試?我今天隻不過想來看看的啊!”李海邊說邊撿起了地上幾根蠻長的樹枝遞給了我。


    跟在李海的後麵當起了免費搬運工,我隻好認命的捧著這些樹枝,足足抱了好大一堆,李海才重新把我拉迴了廢墟處,開始擺弄起那些樹枝來。


    隻見他把這些樹枝擺成了一個七角型的框,把廢墟整個都包圍了起來。以為廢墟還是很大的,所以這些樹枝倒是剛剛好。


    擺完樹枝,李海重新走到了廢墟的正中央,也就是七角型的正中,對我道:“把左手伸出來!”


    “幹什麽?”雖然有疑問,但我還是乖乖的把左手伸了出去。


    “等會如果真的從彼岸之門召來一些鬼魂的話,沒有法術的人很容易給鬼氣上身的!通常來說,一些東西總是從人的左手進右手出,所以我要在你手上蓋個章,讓鬼氣進不來啊!”李海說完,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帶出一陣青色的光芒,印向我的左手手掌心。


    “哇,痛啊!”青光在沒入我的手掌心以後立刻讓我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好象用一把刀刮我的手掌掌骨一樣,切膚入骨的疼痛讓我叫出了聲。


    “什麽呀!竟然是個鬼字!”我不滿的看著手掌心裏那個鮮紅的鬼字,道:“你怕那些鬼魂不認識我嗎?非的也給我加個記號。”


    “不懂了吧!”李海瞥了我一眼,解釋:“通常來說鬼其實最怕的就是你在麵前說它是鬼,或者把鬼字給它看!”


    “真的假的啊?”我咕噥著,摸了摸那個血紅的鬼字,仿佛是被刺青到皮膚裏的一樣,甚至在表麵還有點微微發熱。


    “反正這個字世界上隻有我可以去,就一直留在你手上直到我們離開這裏好了。這個鬼符有辟邪的作用的!”李海說完,把我往他身後拉了拉,道:“站在我後麵不要亂動,我要開啟陣法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灰色的雲層有聚集翻滾的跡象,山風也似乎更加猛烈了,是不是也預見到了這彼岸之門的法力哪?


    李海雙手捏了個劍訣,口中念念有詞,原本靜止在地上的樹枝開始輕微的顫抖,並且逐漸加強,到最後甚至懸空在離地麵五六厘米的地方。那看不見的山風也漸漸向我們這邊聚集,我可以看見青色的旋風在那由樹枝擺成的七角型裏旋轉出來。


    一時間,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隻有那巨大的青色旋風在我眼前肆虐著周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不清的視野讓我心生不安!


    不停的旋轉中我好象感覺到那一張張白色的死者麵具正如投影儀一般被放射在青色的風幕中,和旋風一起旋轉扭曲變形,那裂開的笑容仿佛正在慢慢蠕動張合。


    突然感覺好象有什麽東西正在抵著自己左手手掌心,就似有什麽東西要鑽入一樣,那血紅的鬼字開始越來越發燙。我的唿吸因為過於猛烈的旋風而窒息。


    抬起頭,我隻見到在一片青色的旋風中正逐漸成型一個門狀的黑影,也許,這就是彼岸之門,正向我們徐徐打開。。。。


    第二卷 惡魔的左眼  第三十二章 童鬼河


    第二卷惡魔的左眼第三十二章童鬼河


    嘭的一聲巨響,黑色的大門向我們敞開,從門的深處刮來一陣寒厲的冷風,夾帶著陣陣惡臭和血腥味,讓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門裏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辦法看清楚,卻感覺到正有無數雙從門裏伸出的手向我們召喚著,似乎要把我們帶入到另外一個世界。


    “怎麽什麽都沒有?”我擔心的問身旁的李海,隻見他已經大汗淋漓,整個人都因為劇烈的喘氣而起伏著。


    “別急啊!”李海拉著我往後退了一步。


    愣愣的看著黑色的大門,漸漸的,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門口慢慢的成型,我感覺到了空氣中正逐漸彌漫著一股燒焦了的氣味。


    隱約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居然是一個已經被大火燒的不成樣子的人,正直挺挺的站在了我們的麵前。那因為被大火而燒結成塊的表皮已經變黑向外翻裂開來,露出了裏麵有點發紅的內部組織,臉上因為大火已經完全不能辨認了,頭皮上是一塊塊紅黃色膿斑,和瘌痢頭沒什麽兩樣,頭發已經一根都沒有了。不過從它凹陷的左眼處我似乎已經猜出了它的身份,穆婉容,這個曾經在阿寶的電腦中見到過的女人,一個曾經那樣清秀溫婉的女子。


    “穆婉容?”李海把一張符紙捏在了手裏,小心翼翼的問。


    因為左眼被剜去,右眼又因為大火的關係被燒焦的皮肉給遮住了,它隻是有點茫然的動了動那還算是腦袋的腦袋以後,點了點頭。我突然感到鼻子有點酸酸的,如果說她的出軌是一種不貞,那麽又是什麽讓她無法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如果愛一個人是一種錯誤的話,我情願犯這個錯。


    “穆婉容,說出你的冤情!”李海大喝道。


    穆婉容聽了這句話以後,立刻如機器人一樣動了一下她僵硬的身體,我似乎聽到了骨頭之間相互摩擦的嘎吱聲。


    “還。。。還我。。。。還我。。。”如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你什麽?”李海繼續問。


    “孩子們,還我的孩子們!”穆婉容突然歇斯底裏起來,發狂的向我們衝了過來,原本閉上的右眼突然圓瞪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我衝李海大叫,這家夥不是保證說一切都很安全的嗎?


    “可能是她的怨氣太過強烈了,別慌!”李海氣定神閑的念了一個咒語以後,手上的符紙仿佛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射向了穆婉容,啪的一聲就貼到了她的臉上,原先發瘋了的穆婉容立刻安靜了下來,直直的站在了原地。


    “嚇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對李海道:“現在怎麽辦?”


    “當然是繼續問啊!”李海衝我翻了個白眼,向前走了一步,準備繼續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旋風仿佛也已經感覺到了穆婉容強大的怨氣而變得越來越強,那組成陣法的樹枝感覺馬上就要被這風撕斷一般,讓我有不祥的預感。


    因為旋風的緣故周圍的景象早就模糊不清,但是還是可以依稀看見那一排排茂密的樹林。喘了口氣,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的緣故,總覺得剛剛那雙窺視我們的眼睛始終就在那裏,在某棵樹的後麵。那慘白的死者麵具竟然開始大笑著,隱約聽到了那沙啞的笑聲。


    “李海!”我拉住了還想再往前走的李海,道:“我覺得不對頭,你還是把這個陣先撤了吧!”


    “不行!”李海異常堅決的否決了我的想法,道:“你知道嗎?這個彼岸之門需要消耗我非常多的法力,一次以後幾乎要一個多月以後才能重新用。既然已經把穆婉容給召喚出來了,就不能說停就停的!”


    是嗎?我歎了口氣,放下了抓著李海的手,看來也隻能繼續下去了。擔憂的看了一眼四周,我突然覺得好冷。


    “穆婉容,你。。。”李海的問話才剛剛開始,突然啪的一聲巨響從身邊傳來,我迴頭一看,居然是組成七角型陣法的其中一根樹枝也許是因為旋風的原因而應聲折斷了。原本盤旋在我們周圍的旋風好象找到了出口一樣,開始往斷裂處湧去,一時間,幾乎就是天昏地暗的變幻,強勁的風竟然把貼在穆婉容臉上的符紙也吹走了。


    “怎麽會這樣?”李海滿臉驚訝的大叫,驚恐的看著在自己眼前不斷無規則扭曲的旋風和那扇已經開始慢慢晃動的黑色大門。


    “怎麽迴事?”我用攤開雙手搪在了頭部,這風實在太過詭異,刮在臉上竟是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陣法居然裂開了!這不可能!”李海愣愣的站在原地,顯然還在為陣法的失敗而感到不可思議。


    “那就停下來啊!”我感到那在手心處的紅色鬼字越來越燙,好痛!


    “停。。。停不下來了!”李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正在不斷加速旋轉在我們周圍的那扇黑色大門,幹澀的道。


    飛速旋轉的大門仿佛在我的眼前正幻化成無數個,不停的前後、左右的搖晃著,直晃得我頭暈目眩,兩隻腳也開始打顫起來。也許是因為飛速旋轉的旋風正逐漸的抽離旋風中心裏的空氣,我開始感到胸悶氣短,兩眼直冒金星。


    “小心!”李海拉了我一把,我隻感覺到黑色的人影和我擦肩而過,鼻子裏被鑽進了濃濃的燒焦了的屍臭味。


    居然是穆婉容!現在的她比剛才還要恐怖,那凸出的右眼已經充血,整個人都弓了起來,就好象是攻擊狀態中的貓一樣。那燒裂的皮膚表麵正被一股氣給撐裂開來,紅色的血肉從裏麵翻了出來,還有黑紅色的濃液。即使是沒有任何法術的我也從她的體內感覺到了無比的憤怒和怨氣,還有。。。。殺氣!


    “小心,千萬別跌到門裏麵去,要不然可就再也迴不來了!”李海一邊緊緊的盯著穆婉容一邊還不忘了叮囑我。


    “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迴頭看了看那些幾乎在空氣中漂浮不定,似有似無的黑色大門,就好象有無數雙眼睛正從裏麵緊緊的盯著我們。


    “破!”李洋一連打出了好幾張符紙,可惜全都在穆婉容身前半米左右的地方被蒸成了幾縷黑煙。感覺上穆婉容已經在自己的麵前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


    “不好,怨氣實在太強了!”李海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如此慌亂無措的樣子。


    “還我的孩子們!”穆婉容的聲音仿佛也變了,就好象是不止一個人在說話一樣,那重重疊疊在一起的聲音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失去孩子的母親發出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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