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已經再次浮到了血池的水麵上。望向血池外,李海和方蕾正聯手抵抗著繃帶鬼,符紙和綢帶交替著打在繃帶鬼的身上,而繃帶鬼所發出的紅光也讓李海和方蕾分別掛了彩!


    急忙掙紮著爬出了血池,擔憂的望池水裏張望了幾下,還好,那個男人沒有跟過來,而血池的顏色也正漸漸的變淡,不一會就成了粉紅色。


    難道剛才所經曆的一切就是連接點嗎?我開心的望向那個繃帶鬼,果然,他的威力正逐漸的減弱,紅光已經不再刺眼,身形也變慢了。就在這個時候,方蕾的綢帶嘩的一下卷住了他的身體,把他牢牢的束縛住了。


    “住手!”我忙喊住了想要結果繃帶鬼的李海,他們看到我迴來都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方蕾更是差點要撲過來,隻是因為手裏還拿著縛住繃帶鬼的綢帶而作罷。


    “小子你總算迴來了。”李海喘著粗氣衝我露出了笑容,我看的出他很疲憊。


    衝他點了點頭,我轉向了繃帶鬼,希望能從他的嘴裏知道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但是我沒有直接問他,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我需要先證實一下,於是我問:“你是楊意?”


    繃帶鬼一聽我的話立刻仰天大笑了幾聲,破鑼一樣的嗓音再次響起:“不錯,我就是。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笑了一下,我迴答:“本來一直沒有懷疑你是楊意,我們開始認為你應該是林君賢,可事情的種種又讓我們有了懷疑。林君賢是直接被燒死的吧,那你為什麽還會有這滿身的繃帶?還有,林君賢這麽愛自己的女兒,怎麽會讓自己的女兒一直成為鬼魂而不讓他去投胎?林語嫣是他的親侄女,他又為什麽要用萬魂鎖靈陣來對付自己的親人?而剛剛李洋打來電話,雖然我沒有聽完他所說的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想告訴我沒有直接燒死的人一定是你,楊意吧!”


    “不錯,那場大火的確是燒死了我和林君賢。可是林君賢是直接燒死的,而我,卻要在飽受全身百分之九十被燒爛的痛苦以後才死!這不公平!”楊意悲憤的大叫著,雖然我不是外科醫生,但是我知道身體百分之九十的大麵積燒傷對人來說的確是一種折磨。


    “可這就是你要殺人的原因嗎?”我問。


    “我想,真正主張做活體實驗的人是你吧?”方蕾突然若有所思的插口,緊緊的盯著楊意,道:“而告訴我們那些林君賢和聖瑪麗醫院的故事並想讓我們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林君賢在幕後搞鬼的人並不是楊天行,也應該是你才對!”


    啊?!我和李海同時把疑問的眼光投向了方蕾,關於這一點我們倒還沒有想過哪!


    第一卷 城市三鬼談  第五十七章 疑雲重重


    “你怎麽知道的?”楊意的驚訝不亞於我們,從他的口氣來看應該是已經承認了吧。


    “其實很簡單。”方蕾微笑著,說:“年齡!聖瑪麗醫院的大火已經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楊天行的年紀怎麽也就六十多歲,他怎麽會這麽清楚?如果不是他瞎編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楊天行!”


    年齡!果然,我們怎麽就單單忽略了最直接也最簡單的一點哪,一開始我們就把有些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反而忘記了最暴露在我們眼前的事情。


    “那你怎麽猜到活體實驗是他主張的哪?”李海在旁邊問。


    “嗬嗬,”方蕾衝李海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說:“我的確是猜的啊,可他承認了!”


    “你!”楊意頓時被方蕾的話氣的一陣掙紮,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個小丫頭給套進了話。


    “可我們明明看到了楊天行了啊!他是人啊!”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頭,這楊天行是真有人在哪還是楊意的化身?


    “他隻不過是借用了楊天行的身體罷了,我想,楊天行也根本不是什麽你的兒子,是嗎?”方蕾咄咄逼人的問。


    “哈哈…哈哈…!”楊意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笑聲迴蕩在實驗室裏形成了連綿不絕的迴聲,聽起來淒涼而又孤獨。方蕾收緊了手中的綢帶,紫色的光芒下繃帶鬼的身影有逐漸消失的跡象。


    “不錯,都是我,都是我做的!”楊意的笑聲聽起來更象是哭聲,“誰叫他不願意繼續做實驗?誰叫他說要和我們的合夥人斷絕關係?他甚至還要去揭發這一切!他明明說要研究出可以救他女兒的藥方的,他怎麽可以中途反悔?”


    聽了這些,我和方蕾以及李海對望了一眼,看來林君賢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一定是因為不想再幹活體解剖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而被楊意殺人滅口了。可如果說林君賢做實驗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那麽楊意為什麽要做實驗哪?既然是楊意放火燒死了林君賢,那麽他自己怎麽也會被火燒成重傷以後死亡哪?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放火燒人把自己也給燒進去的兇手啊!還有那個引我們到這裏來的兇手,他又是誰雇傭的哪?是被楊意附身的楊天行嗎?


    “你為什麽要做那些實驗?”我試探性的問。


    “為什麽?為什麽?”楊意有點迷茫的看著我,他的獨眼緊緊的盯著我,我感到很不舒服。人有發瘋,可別告訴我說鬼也有發失心瘋的啊!


    “你為什麽要做實驗?你有什麽目的?”我繼續追問。


    “實驗?!為了要長生不老啊,對!要長生不老!哈哈…”楊意繼續瘋狂的大笑著,他的笑聲在我們聽來格外的悲哀和諷刺。長生不老嗎?我歎息的看著眼前的楊意,如果說現在這個樣子也可以說是長生不老的話他倒的確達到了目的,不過這樣“活”著會有樂趣嗎,還是隻能算是一種煎熬?


    “長生不老?這是誰告訴你的?”李海皺著眉問,雖然在中國的古代也曾經有過許許多多為了尋找長生不老的仙藥而引發的傳說,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秦始皇派遣三千多名童男童女前往神話中的昆侖島。可自己卻沒有想到在現在科學這麽昌明的時期,仍然有人會相信。但是楊意隻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醫生,他又是從哪裏知道長生不老仙藥的哪?還有最大的問題的,究竟是誰布的萬魂鎖靈陣?雖然報紙上查到是林君賢搞的慈善募捐植樹活動,可他一定也是有什麽人囑咐的吧,或許,連林君賢自己都不知道他搞的這次活動其實是一次布陣?


    “他告訴我的,他說隻要進行活體解剖就可以找到長生不老的方法!他說他會幫我的!”楊意突然驚恐的望著四周,唯一的一隻眼珠轉動著。


    “他,他是誰?他究竟是誰?是不是下水道裏的那副骨架?”我連忙追問,因為楊意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透明,眼看就要消失了。


    “等一下!”方蕾放鬆了手裏的綢帶,可是太晚了,楊意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就消失了,空氣中隻迴蕩著他消失前淒慘的笑聲。


    “可惡!”我捶了一下牆,這最好的一條線索就這麽消失了,可我還有很多疑問沒有搞明白哪!迴頭望了一眼血池,沒想到原先血紅色的池水竟然變的異常的清澈,一時之間看的我有點發愣。難道說這血水消失了楊意也就消失了嗎,還是說這血池裏的冤魂都得到了超脫哪?


    “林逍!”方蕾突然跑過來抱住了我,欣喜的臉緋紅著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找到連接點了?”李海望著我問。


    點了點頭,我握住了方蕾的手,雖然不想打擊他們開心的心情,但是我還是要把剛才的事情說一下。當我原原本本的把剛才在心湖所遇到的事情告訴他們以後,原本開心的臉立刻都又沉了下來,原先的好心情又被吹到了西伯利亞。


    “怎麽又冒出個家夥啊?”李海有點氣餒的歎了口氣,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是啊,本以為解決掉楊意以後就萬事大捷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個隱藏的這麽好的幕後黑手的存在。這怎麽不讓我們感到心煩意亂?


    “我想我們現在需要理一下思路。”方蕾安慰著我和李海沮喪的心情,道:“我想剛才林逍所遇到的事情並不是單純的幻象。”


    “你是說,前麵那段是真實的過去嗎?”李海馬上打起了精神,問。


    “我想是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知道林語嫣為什麽會在演出以後的第二天失蹤了,很有可能就是遭到了於忠國和毛愛軍的強暴。”方蕾迴答。


    “等一下,我看到的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朱振華!”我馬上在一邊補充。


    “所以現在的一個大問題之一就是為什麽後來於忠國和毛愛軍都死了可是他沒有,而且還好好的活到了現在。”方蕾慢慢的分析,“還有就是林語嫣為什麽要在晚上去心湖,我可不認為她會選擇在晚上去遊覽一個她以前也許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想她很有可能是被什麽人約到那裏去的。”


    我和李海聽了都點了點頭,方蕾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們正在逐漸切入到問題的本源。


    “那麽約她的人會是誰?她又為什麽會付約?我想林語嫣在這個城市肯定沒有什麽熟人的,那麽約她的人肯定是她先前不認識的人,你們認為什麽理由能讓一個女生這麽晚了還去一個偏僻的地方付一個陌生人的約會哪?”我一下子提出了好多問題。


    “看來這件案子的重點還是在林語嫣身上,還有她為什麽又會突然現身?如果說那次民工的隨意砍伐破壞了陣法使得她有機會出陣的話,那麽她又為什麽要殺那些女人?這是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的事情!難道僅僅因為她們都有去過聖心醫院?要知道去那醫院的女人可大有人在啊,她為什麽偏偏選中她們?”李海一臉的迷惑,不過這同樣是我們大家都好奇的一個問題,林語嫣應該不是什麽惡鬼啊!


    “好了,我知道現在的問題仍是很多,不過…”方蕾皺了皺眉,道:“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方蕾有點厭惡的看了看周圍,還拉了拉衣服,我立刻會意的笑了,讓這麽一個美女衣不遮體的站在滿是人體標本的實驗室裏的確不大人道!


    “好啊,我們就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不管怎麽說,我們今天還是很有收獲的!”李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拉起了方蕾的小手走出了這間實驗室。


    當我最後一個離開實驗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忽然替楊意和林君賢覺得很不值,他們都被一個幕後的黑手所操控著,也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麽,而那個幕後黑手卻可以把他們玩弄在自己的手心裏。真是可憐啊,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的人哪,永遠都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人生。而此時的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正被一雙更加隱藏在幕後的無形之手操控著。而我更不知道的是,當我關上實驗室的門以後,原本清澈的池水竟然又開始泛紅,後來甚至變成了暗紅色,池水的翻滾中隱隱有一個人體正在血水裏浸泡著。


    重新走在下水道裏我們都沒有了先前期待的興奮,當我們再次經過那副骨架的時候我把骨架上的頭顱給拿了下來,這個舉動嚇的方蕾和李海以為我有什麽特殊癖好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隻好向他們解釋說需要帶走頭骨是為了想做一些法醫檢驗,希望對案情有所幫助。於是我就一路提著個頭骨和他們走出了古槐大街77號,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安靜的出奇,而這份安靜卻並沒有讓我們感到一絲一毫的平和,相反卻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老實說我並不是沒有提著頭骨走路的經驗,隻是現在的感覺特別怪異,再加上身邊隻披了幾件衣服的方蕾,這感覺更是詭異加香豔,特別刺激著我的感官。


    本以為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別人,不過幸好我們剛才的那段經曆也確實耗掉了很多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小區裏沒有一個行人。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竟然沒有找到原先進來的那條小路,結果整整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找到了我們的車。


    第一卷 城市三鬼談  第五十八章 頭像的照片


    清晨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從窗簾後麵照射了進來,如萬道金光般的耀眼。揉了揉眼睛,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我沒有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而是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煙霧繚繞中我愣愣的看著對麵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卻很鮮紅。輕輕的吐了一口煙,我恰意的躺在那裏。雖然已經戒煙一段時間了,可最近的事情卻讓自己重新開始抽了起來,這可對健康不好,如果印雪還在的話一定會罵死我的!苦笑了一下,我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時刻記著印雪的話語,這樣是不是對方蕾不夠公平哪?


    把煙掐滅,我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梳,而腦子裏卻還在想那次在古槐大街77號的經曆以後所發生的種種。先是我們在第二天就假裝去楊天行的家找他,結果在鄰居和公寓樓保安的共同見證下打開了房門,可是讓我們驚訝的是楊天行的屍體竟然不翼而飛了,當然我們是沒有說我們曾經看到過他的屍體,後來隻能到局裏麵報了個人口失蹤。這是讓我們感到擔心的事情之一,而第二件就是曹穎竟然也失蹤了,完全聯絡不到她,打手機聯絡她曾經住的賓館都沒有找到。然後李洋動用了一下局裏的關係以後去電信局查了她的手機信息,發現就在我們去古槐大街77號以後的第二天晚上,她在接到一個電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打出或者是打進電話了。而我們照著那個給她最後打過手機的號碼打過去,卻發現竟然是查無此號!


    第三件讓我們感到不安的是我們竟然發現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都斷了,甚至連李洋的美男計也沒有辦法再從圖書館小美眉那裏騙到什麽有用的機密資料,難道真的要我們衝到副市長的麵前去追質問他嗎?我把臉整個的埋進了涼水裏,水的清涼刺激著我的皮膚,抹了一把臉以後我走到了書桌前,對著那個從下水道裏拿來的頭骨坐了下來。


    想當初把它帶迴來的時候老姐的反映的確是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差點沒讓隔壁鄰居以為我在虐待她。在我的再三保證隻把它放在自己房間以及n個哈根達思以後,她總算沒有再說什麽了。摸著頭骨上的粘土,我準備開始我的手工顱像重合術的最後幾道工序。


    本來我是想讓方蕾用法術來解決這一複雜的工序的,可是奇怪的是方蕾所發明的法術顱像重合竟然完全沒有辦法用到這個頭骨上,最後我們也隻能放棄。至於局裏的那台電腦,我也不是沒有動過它的腦筋,可惜我又不能把頭骨帶到局裏的實驗室去做私活,最後也隻能決定自己在家做了。


    其實用頭顱來重建臉部的技術並不是現代才發明的。早在1895年,瑞士的一名解剖學家威赫姆。西斯就率先在這個技術上有了突破。而我隻不過沿用了一些前輩們的技術而已,首先是在頭蓋骨的石膏模型上幾個關鍵位置上粘上橡皮頭來固定皮膚的厚度,當然這些厚度的尺寸是有數據可查的,然後是在各個橡皮頭之間按照精心繪製的尺寸用黏土來填滿。可惜鼻子是最難處理的部分了,因為人體的軟組織都會因為腐爛而消失,要完全很精確的塑造是不可能了。現在這個頭骨已經基本完成了,我還給他加上了假眼,隻是因為沒有加上假發,所以光光的腦袋看起來很別扭。


    雖然隻是手工製作的,但是也應該可以恢複頭像六、七分的原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頭骨,我沒有一點驚訝它就是那個神秘男人。閉上了眼睛,我又迴想起了那個男人的臉和他說的一些話,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楊意所說的他,也是他告訴楊意有關長生不老仙藥的事情吧!


    再次睜開眼睛,耀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頭像上,光和影的結合使得頭像呈現成一種分明的明暗視覺效果,從那雙人造的假眼裏正透出惡毒的光芒。眨了眨眼睛,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摸了一下頭像,粘土表麵並沒有因為陽光的照射而顯得溫暖反而異常的冰冷。我縮迴了自己的手,望了望擺在頭像旁邊的頭骨,黑洞洞的雙眼裏好象還有一雙眼睛正在窺視著我,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受。


    因為老姐又不知道去了哪裏,所以周圍很安靜,隻有我的唿吸聲,雖然我知道這隻是空氣進入肺部然後再唿出的聲音,可不安仍然漸漸浮遍全身,通體的冰冷。眼前的頭像麵無表情的盯著我,我有點煩躁的站了起來轉身想要去吃早飯,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頭像好象分裂成了好幾個。立刻停下身望著頭像,明明隻有一個,我緊緊盯著它,握著椅子的手有點濕,攤開手一看,手心裏竟然全是汗水。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我拍打了一下臉,難道自己還沒有睡醒嗎?走出房間的腳步有點快,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背部沒來由的一陣抽筋。迅速的帶上房門,我甚至沒有勇氣去再看一眼那個頭像。


    走進廚房,當然,如果你願意稱它為廚房的話,因為這裏除了有一個冰箱和一台微波爐以外任何表明它是廚房的東西也沒有。甚至連煤氣灶也沒有,是的,因為我和老姐都懶得燒,也根本不會燒,所以在搬進來的時候索性連這個也省了,據老姐的說法是不要造成資源上的浪費,既然肯定不會用,就不要買了吧!對於這一點我是沒有什麽意見,反正我大多數都在局裏或者是外麵解決我的吃飯問題,至於她嘛,我想也應該和我差不多吧,更多時候倒是看到她什麽也不吃,說是在減肥!


    打開冰箱從裏麵拿了點麵包出來以後我把電水壺的插頭插上,因為沒有煤氣灶的關係我們家就用電水壺來燒水,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家的煤氣費從來不用交而電表卻猛轉的原因。而一想到那些來我家抄煤氣表的人看到我家的表時那怪異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拿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牛奶,我斜斜的靠在冰箱上啃著我的早餐,冰箱製冷時產生的輕微震動讓我心理有點塌實。喝了一口牛奶,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房間,門沒有關緊,隻有一條縫隙。這讓我又想到了在那幢洋房裏的那條長走廊和它兩邊的門,握了一下杯子,我低頭又啃了一口麵包,可一條黑影卻在門逢裏晃過。


    “是誰?”我大聲的問,叫聲在房間裏產生著迴音,疾步走到門口,我一把推開了門。什麽也沒有,隻有那個頭像,還是那樣沒有任何表情的盯著我。鬆了口氣,我把門又關上了。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變得這麽膽小,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家,還這麽疑神疑鬼?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重新又迴到了廚房。


    “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害的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上的杯子也摔到了地上。有點生氣的接起了電話,我懶洋洋的問:“誰啊~~~?”


    “林逍是我啊!”李洋的大嗓門不用報名字我就聽出來了。


    “幹嘛?”我問。


    “你睡糊塗了啊?不是說好今天你把弄好的頭像拿過來研究的嗎?”


    “哦,我差點都忘了!”我拍了拍額頭,今天早上起來以後就有點神經兮兮的,倒是把正事給忘光了。


    “你來不來啊?”李洋著急的問。


    “來,馬上就來!等我哦!”我匆忙的掛斷了電話,草草的咬了幾口麵包就算把早飯給解決了。衝進房間,我在書桌前愣了一下,頭像紋絲不動的豎在原位,可在我看來更象是一個人頭正冷冷的看著我。摸了一下鼻子,我快速的拿過來一個袋子把頭像和頭骨通通放了進去。然後逃也似的衝出了家門。


    趕到李洋家的時候方蕾已經在那裏了,她的臉看上去很憔悴,我想她一定在擔憂曹穎吧,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方蕾儼然已經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妹妹來看待了。而我和李洋他們又何嚐不擔心哪?


    “帶來了嗎?”李海倒了杯水給我,問。


    我點了點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他,說:“都在裏麵了,你們想好接下去怎麽辦了嗎?”


    “辦法是有,不過就是土了點!”李洋笑嘻嘻的看著我,心裏一陣發毛,這小子的辦法一定不光是土這麽簡單。


    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說吧,是什麽?”


    “嗬嗬,”李洋抓了抓頭,道:“把頭像拍下來然後拿著照片去問人家啊!”


    “什麽?”我差點把嘴裏的一口水給噴出來,還自比是福爾摩斯再生哪,虧他連這種死辦法都想的出來。


    “我什麽都準備好了!”李洋顯然沒有看出我的不屑,還很得意的把照相機給擺弄了出來在我麵前晃了晃。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我知道跟他說是沒有用的,隻好無奈的看了看李海和方蕾,可惜這兩個人都向我聳了聳肩,看來現在也隻有李洋這個土得掉渣的辦法了。


    看著李洋難得正經的把頭像端放到了桌子上,仔細調整了一個角度,然後就把照相機對準了它,準備拍照。


    哢嚓,閃光燈在眼前一閃,因為盯著頭像的緣故,當閃光燈過後我的眼前明顯的一花,頭像在光暈中出現了疊影,猙獰的笑臉在眼前閃過。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望向其他人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看來剛才並不是隻有我有幻覺。李洋原本興奮的臉沉寂了下來,拿著照相機的手也放了下來,緊張的望向了我們,問:“剛才有看到什麽嗎?”


    我和李海彼此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方蕾皺了皺眉也悶聲不響,氣氛冷落了下來,李洋拿著照相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拍下去?


    按了一下太陽穴,我有點輕微的頭疼,眼前的頭像讓我不安,感覺上它已經不單單隻是個雕塑模型,卻象變得有生命起來,而盯著一個有生命的頭顱並不是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也許是感覺到氣氛有點詭異,李海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望著我們問:“現在象不象《午夜兇鈴》裏幫貞子的頭像拍照的鏡頭?”


    “去你的!”我立刻打了李海一拳,這小子每次的比喻都不討好,方蕾和李洋也用惡狠狠的眼色盯著他。


    “開個玩笑何必當真?”李海委屈的攤了攤手。


    “好了別鬧了,繼續拍吧!”美女總算發號施令了,李洋忙點了點頭,也沒有象剛才那樣認真胡亂的按了幾下快門就算完事了。


    “什麽時候去衝?”我接過照相機器一邊取膠卷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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