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那毒霧徹底散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罷?至少能避免了再有人意外闖入著毒霧裏,被侵蝕的體無完膚。它就像硫磺一樣,能將人腐蝕、吞噬。


    “走吧。”


    我看了她一眼,將子彈上膛,目光直視那已顯露出廬山麵目的建築群,這是一個占地麵積極大,集醫學、教育、研究為一體的大型附屬醫院,大門也是極為氣派,足能使十數量車並駕齊驅,有花園噴井,但那花草樹木早已枯萎凋謝,噴井池也幹枯了,大門廣場那足有五米高的石山上雕刻有某某醫院的鑲金大名,氣派中多了絲絲俗氣。


    我們橫穿過綠化帶,繞過石山,便見大門電動門將我們阻在大門外,無他,隻能翻越過去。


    這裏簡直冷清的不像話,沒有災難前的喧鬧,和川流不息,有的隻是寂靜和森然。我們繞過了門診部大樓,繼而又繞過了住院部大樓,以及學院區域,直徑到了科研大樓下。據羽所說,她是從這座大樓中得知的,有生命跡象存在。也唯有這棟樓的燈是亮這的。


    大樓設有安檢通道,但現在可無用處。因為空有機器,而無人操持。


    大樓下那一排並不刺眼的白熾燈莫名的讓我的心跳加速起來,給我憑添了幾分心理壓力。


    我站在大樓進口前躊躇著,內心稍有不安,似乎覺得有些太莽撞了,這棟樓處處透露這詭異,我若是不加以小心,會有什麽後果,我也不敢妄加猜測。


    “走吧。”


    迎著樓道閃亮的白熾燈,我終於下定決心,上去探探,但動作卻十分小心,落腳十分輕盈,不敢弄出響動,就像是做賊一樣。畢竟我已經知道,這醫院,並非無主之物,而是有主。但我不知道霸占這地兒的家夥為什麽要弄出那怪霧來,但顯然不會是什麽良善之地。


    我們走進了大廳,讓人意外的是,這空蕩蕩顯得非常寬敞的大廳,空置了這麽長時間,卻沒有積塵,很是幹淨敞亮,好像不時有人打掃,而且打掃的非常細致,哪怕是置物架腳下也未曾發現有灰塵。


    電梯的燈還亮著,我不知道是該走電梯,還是該走消防通道。想了一會兒工夫,我還是決定走消防通道,置身於電梯之中,會讓我感到非常不安,然而令我難堪的是,消防通道的門是關閉著的,隻有從裏麵才能打開,外麵是進不去的。


    所以我隻剩下一個選擇,而如果我選擇坐電梯的話,就一定會驚動這座樓裏的人,或者說是生物。


    我們在樓道的一層轉了一圈,時而有貼著禁字標牌的門,它們需要身份才能打開,除非用暴力將門拆除,否則的話,我是無法知曉裏麵有什麽東西的,有些則是科研室,裏麵擺滿了瓶瓶罐罐。


    一層並沒有人,我們站在電梯口,按亮了電梯,電梯一共有九層,但我們隻能一層一層的去看,雖然方法有點笨,但也隻能這樣,隻有掃除了這裏潛在的危險,我們才能入駐這裏。


    “叮咚。”


    電梯響了,門打開,我們進入了電梯。在電梯裏,我的目光掠過了攝像頭,仿佛有人在觀察我們,這使得我加倍小心起來,將槍口對著即將要打開的電梯門,隨時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二層、三層、四層。


    緊接著,這幾個樓層都被我們繞了一圈,都沒有什麽發現,再次進入電梯後,羽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目光緊盯著電梯門。


    我的身體就像是皮筋一樣緊繃起來,食指搭在了扳機上,抿了抿嘴唇。


    “叮咚!”


    電梯門緩緩打開,但我並沒有發現目標,或者說是我臆想中的敵人。眼前是走廊,走廊兩側的燈都亮著,玻璃窗上倒映著我跟羽的身影。


    但我沒有放鬆警惕,輕輕往前幾步,而後左看一眼,右邊掃一眼,突然兩個穿著白色大夫服飾的人從距離我近十米左右的門裏走了出來,一老一少,均是麵無表情。我幾乎下意識的想要開槍,但又理性的製止了自己的動作。


    “歡迎你們的到來。”


    那年紀六七十歲左右的大夫,身體稍顯得瘦弱,滿頭白發似乎長時間沒有修剪,顯得有些不修邊幅,鼻梁上是一副黑邊近視眼鏡,他眯著眼微笑著,從他們的臉上我沒有發現任何懼意,哪怕我跟她手裏拿著隨時能將他們斃命的武器。


    “我很好奇,你們居然沒有受那些霧的影響。”他繼續說道,視線轉向了窗外,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驚異,而後又將視線轉向我們,上下打量著。


    “哦,冒昧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全名劉海德,是一位基因學專研者。”他微笑並向我們介紹了一下一旁的年輕人:“這是我的學生,李衛民。”


    那叫李衛民的年輕人板著一張臉,他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幾,但很瘦,就像一根竹竿一樣,背也微微有些佝僂,一雙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漠視著我們,似乎沒有興趣對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打招唿。


    “你們是一群擁有了能力的異人吧?”


    那劉的老學者一臉客氣的詢問道,眼神充滿了好奇,但姿態卻很儒雅,顯得是那麽的人畜無害。


    我輕輕點了點頭,道:“這裏就你們兩個人?”


    聽到我的話,那劉海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笑的就像是稚氣未脫的孩童一樣,並搖了搖頭,賣了個關子:“不不不,這裏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些非常可愛的孩子們,待會兒,你們就能看到他們,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罷,一臉神秘的拍了拍他學生李衛民的臂膀,我想,他可能是要拍那李衛民的肩膀,但因為個子矮小的原因,所以才拍的臂膀,而後轉身迴到了那間透著古怪貼著標牌的臨床勘察室,隻留下他的學生李衛民站在我們對麵,並一臉冷漠的看著我們,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古怪笑意。


    原本緊繃的神經微微有些鬆懈後,我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不由又打起了幾分精神,警惕的看著他。


    隻見他撈起自己左手的袖子,露出枯瘦的手臂,右手拿著一隻注射器,裏麵有透明的液體,他拔掉了注射器針頭上套著的膠管,像是癮君子一樣,將針頭緩緩刺進了左手皮下靜脈血管裏,而後將那液體注射了進去,看他那一臉享受的樣子,我都有些不忍打斷,但他古怪的舉動讓我的心跳不由加速起來,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她,隻見她一臉淡漠,像是局外人一樣注視著這一切,眼中還不時閃過好奇與不屑的神光,這使得我又安定了些許。


    “呃!”


    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隻見那李衛民那枯瘦的軀體迅速隆起,套著的衣物開始撕裂,發出刺耳的聲音。


    “吼!”


    那是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的嘶吼,刺痛著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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