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內的藝術細胞仿佛在此刻得到釋放,一張鮮血淋漓的牛囚皮鋪在地上,很大,我從它的背部直劃了一條直線,我想,在這個地方可以縫製一條拉鏈。


    真完美。


    若是穿上了這一層牛囚皮,除了頭部以外,其他地方都能起到非常好的防護作用,我不由為自己絕妙的想法而發出感歎,我應該是一個非常出色的藝術家才對,而不是碌碌無為的平凡者。


    夜風輕輕吹來,帶來了一陣陣暖意,這似乎代表著,該死的寒冷終於被驅逐了。


    我收起了那張牛囚皮,在車裏找了一塊布以及一瓶礦泉水,擦洗了一下手。


    路上這小小的插曲算是播放完了,我們開始繼續趕路,但在路上,我有察覺到羽的神色似乎有些怪異,或許是因為之前那件事吧。


    一夜的奔波,在黎明之前,我來到了那座小鎮,就要到了······


    路上隻有一輛孤獨的卡車轟鳴著,簡單的節奏在這開往山裏的荒路上迴響著,不時有枝椏打在擋風玻璃上,發出‘沙沙’聲響。


    路越來越陡,也越來越顛簸,但我已經找到了那條我曾走過的路,迴首往下看去,那是被烈火焚燒過的村莊,很遠,又很近,我似乎能看清那焦黑的痕跡,那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的紮在我的心頭,一碰,就莫名的抽疼。


    甩了甩頭,我將注意力拉迴到了眼前,駕駛著重卡顛簸著,開向了那條通往塵封的軍火庫。


    眼前突然出現的遊蕩著的孤影使我下意識的踩下了刹車。


    是一隻幸存的喪屍。


    它身體幹瘦如材,單薄且破爛的衣裳遮不住它那包夾著骨骼的青灰色皮膚,它看起來很虛弱,好像很久沒有進食了。


    “哈···”


    它的吼聲很無力,像是已經病入膏肓了,張開布滿利牙的嘴,裏麵已經潰爛了,沒有舌頭,可能是因為它很饑餓,所以吃到了自己的舌頭充饑。


    一步一步,它的腳步踉蹌卻又堅定,抬起了無力的手臂探向我的車輛,白色的眼球中間那一點針芒狀的瞳孔似乎都要消失潰散了。


    “啪!”


    它倒了下來,壓斷了一根幹枯的樹枝,四肢輕輕的撥動著,似乎還想爬起來。


    可憐的喪屍。


    我想,或許我該結束它的痛苦······盡管這會讓我損失一顆子彈。


    “砰!!!”


    ······


    直到站在了那覆蓋著已經顯露出枯黃卻還帶點綠意的樹堆前,我耳中迴蕩的槍響聲才漸漸熄滅,這些被砍伐掉的樹樹枝上的葉子卷了起來,像是臨死前的自我保護,葉尖枯黃,是我當初走時砍伐用來掩蓋軍火庫大門。


    現在我要將它們全都搬開,這並不費力。


    很快,這扇沉重敦實的大鐵門便露出了本來麵目,那如老年斑一樣的鏽跡與鐵屑給人的感覺是蒼涼而沉重的。


    我推開了它,像是推開了一座血腥的地獄,不,是我將從這裏獲取死神的鐮刀,用裏麵的武器,為自己求取生存之地。


    請原諒我擅自打開了這座大門,可我需要它們。


    我掀開了那些覆蓋著厚厚的塵灰的帆布,露出了四角都包著鐵皮,刷著綠漆皮的箱子,打開了那些散發著刺鼻卻又令人為之著迷的箱子,看了一眼那些猙獰的家夥拾,再重重的蓋上。


    就在我忙碌著,將那些散發著濃鬱的槍油味的家夥搬上車箱時,原本幫我忙的羽突然怔在了原地,她的肩上還扛著一個比她還大的箱子。


    “怎麽了?”


    我停下了忙碌的腳步,將詢問的目光探向她。


    “阿羅···”


    我的腦海裏得到她給我傳達的信息。


    “阿羅?”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機器巨人。


    她的目光看向我,清澈的同時流露出一絲冰冷的寒意,叫我如同身處在冰窟中一般,汗毛在栗起的雞皮疙瘩上豎了起來。


    “阿羅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惡牧已經蘇醒。”


    她目光往向大門外。


    “惡牧是誰?是你說的他?!”


    我似乎猜測到了什麽,這使得我內心頗為不安,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很快,我得到了答案。


    羽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他的戰兵。”


    “戰兵?”


    她表情清冷卻又閃過一絲柔和:“阿羅···我的戰兵。”


    “那種東西叫戰兵?!”我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那個他也有一個跟你一樣巨大的機械巨人?!”


    “是的。”


    得到了她的迴應,我終於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麽,害怕什麽,盡管內心有了猜測,但我仍舊想要詢問清楚,問題簡單而直白:“你說的他,究竟是好的還是壞的?”


    她看向我,目光清澈:“你說的好與壞,是以什麽標準來衡量的?”


    聽到她的話,我深吸了一口氣:“能危害到我們星球,危害我們人類生存環境的。”


    聽到我的話,她點了點頭:“壞的。”


    她這麽直白的答案讓我的大腦短時間裏陷入了休克,她的意思是那個家夥會危害到我們星球?危害到人類的生存環境?”


    想著,我不由苦笑,若是說起來,我眼前的這個人不也擁有這種能力嗎?尤其是那巨大的機械巨人,和那威力巨大的超級武器,隻要她有心想要毀滅這顆星球,似乎並不是很難辦到不是嗎?


    但她並沒有在乎我是否有在想這些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告訴我她所知,不,應該是她逐漸恢複記憶的記憶力的信息:“掠奪者。”


    她的語氣難得的多了一絲沉重:“他們被稱之為星源掠奪者,也叫生命掠奪者。”


    我一聽這名字就知道,羽所說的掠奪者該是些什麽家夥,但我沒想到接下來她所說的會如此的令人震驚。


    “他們是宇宙中的一個特殊勢力,如強盜一樣,喜歡掠奪其他星球的資源,有他們的地方,伴隨著的,都是死亡與毀滅。他們不針對誰,隻會出現在能源富足的星係,通常難以察覺到他們的行蹤。”


    “你是說,他們掠奪完一個星球的資源之後,那顆星球就會死亡?”我吞了一口唾沫,努力消化著,這令人難以接受的信息······因為這太瘋狂了,完全就是科幻好嗎?


    “是的。”


    她肯定的迴應了我。


    我努力平靜了下來,帶著一抹質疑:“那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我們地球還是一個資源富足的星球?”


    冷靜下來的我可不好糊弄,如果她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話,我隻能判定她的神經出了毛病,唔,就像精神病一樣,患有幻想症一樣的疾病。


    “因為我。”


    她扛著肩上的箱子走出了大門,將箱子放進了車廂。


    “因為你?”


    我詫異的出聲。


    她伸了左手,指了指手環,眼神裏突然閃過一抹譏諷與一抹高高在上的不屑:“也因為它,它所蘊含的能量,足以讓那些惡棍為之瘋狂。”


    “你······你的記憶,恢複了多少?”


    我突然發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像她恢複記憶的那種狀態。


    她表情微微一怔,然後麵向我,清明的眼神顯得那般純淨,宛如一汪清水,毫無雜質:“隻是恢複了一些,腦海裏隻是多了一些信息,我很熟悉的信息,這些應該是我當初熟知的。”


    “哦。”


    我有些慶幸,卻也有些失落,但我知道這些情緒是很多餘的,便立即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將話題轉到了‘他’上麵:“那你打算怎麽做?找到他?”


    ps:感謝‘牧女神我來了’‘永恆腹黑’‘杜宇航’等書友的破費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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