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漠的走了出來,走到了那馮三的跟前:“你剛才說的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知道這三個勢力現在的情況嗎?”


    那馮三看著她,微微愣了愣,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少全,他可能意識到了這裏的頭就是這個女軍人,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應聲:“我知道一點,鎮子裏有個大型屠宰場,裏麵有個冰庫,冰庫裏有許多凍肉,聽說那裏的發電器械都還能運轉,現在是在我們手上,哦不,是在屠興幫手上,聽說黃老板好像是要跟警聯準備聯手搶這個屠宰場,但是因為警聯方麵沒有迴複所有就還沒有動手。”


    聯合?


    屠宰場?


    三大勢力?


    我聽的有些莫名,就像是在聽現代版的三國一樣,那黑勢力屠興幫便是曹黑臉的魏國,警方的警聯便是劉大耳朵的蜀國,那外地富豪黃老板便是碧眼孫權的吳國....而我們...看起來有些像馬騰韓遂之流。


    不過,她問這些又是做什麽?如今我們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若是再不想辦法趕路,怕是要誤事啊...我有些擔憂。


    “帶我們去警聯的據點。”她聽完之後,對林少全道:“上車,帶上他。”


    去警聯的據點?


    我愣了愣,但是聽她說上車,我也沒遲疑,便去打開了車門,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內心的疑慮讓我的心像貓撓似的,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明明時間不夠了,為什麽還要在這裏逗留?找警聯?難不成找他們幫忙?還是?


    根據馮三所說的位置,我們在四十分鍾後找到了警聯的根據地,是地方政閣的大院,難怪地方警.安局派出所會聯合起來,這裏是地方政閣大院,領頭人估計是個不小的官。


    我們下了車,打量著這武裝的嚴嚴實實的政閣大院,大院占地麵積很大,估計也沒少剝削,其麵積幾乎與一所單獨的小學差不多,這大院的牆重新焊接過鋼筋,就連鐵門也是,不但加厚了,且在上麵焊接的鋼筋削尖對外,若是有不長眼的病源體敢往上邊撞,便是找死。看上麵斑駁的血跡,我便明了,還真有幹傻事的病源體。


    聽到門外車聲轟鳴,鐵門上打開了一個方形小口,露出一張長長的馬臉,雙眼轉溜著往外看了看,然後那馬臉又將小口緊忙關上,估計是去匯報去了。


    沒過多久,那個方形小口又打開了,仍舊是那馬臉男,他警惕的看著我們:“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解放軍戰士,叫你們領導出來一下。”


    林少全渾厚的嗓音響起,所有戰士們此刻都挺直了身板,彰顯出軍人獨特的氣質。


    那馬臉男迴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不一會兒,那馬臉男便退開了,一個圓臉小眼睛的中年男人將臉伸到了方形小口邊上,也帶著一副本地口音:“我是鄭富先,原馮平縣副縣長,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他那綠豆一樣的小眼睛警惕的看著我們,如果不是我身旁這些戰士穿的非製式特戰服,估計想要見著他們都欠奉。


    “解方軍、華南軍區紅獅部隊。”林少全迴應道。


    那圓臉小眼睛的鄭富先鄭副縣長仍舊狐疑的打量著我們,最後將目光轉落到我與那馮三的身上:“這兩個人又是誰?”


    可能是我與馮三兩人的著裝與他們不統一,所以引起了他的懷疑。


    “這兩人是我們在途中解救的人。”


    見林少全說的有理有據,這鄭副縣長也逐漸放下了警惕心:“你是他們的頭?”


    “我是。”她走了出來:“紅獅第十八軍三十六師一〇六旅,指揮官少校張瑩瑩。”


    在說出自己的部隊名稱時,我能發覺他們的神色肅穆而莊嚴,那是一種神聖的歸屬感,我想起了一句話,榮耀即吾命,他們部隊的名稱便是他們的榮耀,成為其中一員更是一種榮譽。全員肅穆的神態使得那鄭副縣長漸漸相信了他們的身份,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張指揮官,請問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將困在隔離帶裏的人帶出去。”她煞有其事的說著,看她那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我竟差點當了真,她們明明執行的是另一項任務,怎又成了將困在隔離帶裏的人帶出去?我細細一想,便明了,這女人是誆他們的。這女人...真是好生厲害,我也竟差點被他們那剛直正派的麵貌給欺騙了。


    我有些敬畏的看著她,心裏開始明悟,即使他們是代表剛直正派的軍人,說的話也不能完全不留餘地的相信,不過,我又開始疑惑起來,看她這樣子,難不成還真想將這些人帶出隔離帶?沒理由啊?但是明明趕時間,為何她又要在這裏滯留?我摸不透她的心思,心裏也開始忐忑起來,竟感覺這個女人的心思深的可怕。


    “隔離帶?帶我們出去?!”


    那鄭副縣長的小眼睛猛的一亮,顯然是相信了她的話,轉頭對著一旁的人說道:“小何,趕緊開門!”


    不一會兒,焊接著厚重的鋼板與鋼筋的鐵門吱呀一聲,嘎嘎嘎的朝外打開了,然後十幾個人竄出來,掏出手槍,或老式的1956-c自動步槍,神色警惕,他們當中有少數穿警安製服的,其餘的穿著武警製服。


    “張少校,你好你好。”


    那鄭副縣長從神色戒備中的武裝人群中走出,朝著她走去,雙手伸出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你好。”


    她一臉平靜的看著比她幾乎矮了一個半頭的鄭副縣.長,似乎是想收迴手,但是卻被鄭副縣長不識趣的緊緊握住,也不鬆開。我都不由有些為這個圓臉小眼矮個子的鄭副縣長擔憂,怕她待會兒一個暴起,將他以耍流氓的名義槍斃了。


    好在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那鄭副縣長依依不舍的鬆開了手,對著他身旁一個身高體闊,魁梧的身材與林少全有的一拚的武警製服男子介紹道:“張少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武警支隊的隊長,嚴力勇,若是沒有他,怕是這政閣大院都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怕也是難以保全。”


    “你好,張少校。”


    這嚴力勇長的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一看便讓人感覺這人乃性格耿直之人。


    “嚴隊長,你好。”她也神色肅穆的伸出了手,並對他介紹道:“這是我的副官,林少全林上尉。”


    林少全也與他握了握手。


    “張少校,我們先進去吧,這外麵有些不太安全。”那鄭副縣長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並對我們招唿道。


    “那我們的車...”


    林少全聞言,看了一眼身後的車輛。


    “院裏裝得下,裝得下。”那鄭副縣長一臉和善的笑道。


    林少全與她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進了這縣政閣大院,那鄭副縣長熱情的給我們安排了食宿。隻是,住的還好說,在開會的禮堂裏,用桌子椅子拚起來再在上麵鋪上簾子或紅毯,便是簡易的床鋪。隻是吃的就有些...可以說是淒慘吧,水煮泡麵...一大碗水裏煮著一小塊煮爛了的小塊泡麵,還有水煮麵包,一大碗水裏一塊拇指大的麵包屑...說起來真叫人覺得心酸,看他們那一張張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的菜色麵孔,也能猜到,估計這也是他們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看他們喝的那麽歡,我竟有些不忍,我知道我們開來的那些車輛裏麵有許多可食用物資,但是她沒開口,我也不敢自作主張。


    不過,我見那鄭副縣長身材圓潤,雖然臉色略顯焦黃,但也難免心生懷疑,估計這家夥沒少藏私,不然如何還能保持著那圓滾滾的身材?


    我看著碗裏飄著的那塊被煮的稀爛的麵包屑,歎了口氣,怎麽也不能浪費人家一片好意啊,不過這水安全嗎?我不免有些擔憂,因為我知道核爆炸造成的汙染究竟有多恐怖,要是地下暗流的井水還好,但要是自來水...


    我正想著,一個穿著警安製服的中年男人端著空碗走了過來,我問住了他:“這位大哥,你們這水是從哪打的?你們天天就吃這個能填飽肚子嗎?”


    “這水啊,是用井水煮的,沒事,可以放心喝。”他咧嘴笑了笑:“也不是,隻是這幾天將能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就...”


    “哦。”


    我應了一聲,然後又問:“那你們明天呢?要是到了明天怎麽辦?”


    “放心吧,我們專門有人負責在外麵尋找物資,人多,吃不飽是真的,但是吃的還是會有的。”


    我說呢,統共也沒見他們有四五十號人,未免也有些少了,不是說加入他們的幸存者挺多的嗎,估計是找吃的去了。


    說完,他打量著我:“小夥子,你不是他們一夥兒的?”


    我點了點頭,笑了笑:“是啊,途中被他們救了一命,因為會開車,被征用當司機了。”


    “哦。”


    他用手搓了搓大腿,尷尬的看著我:“小夥子,你...有煙嗎?老煙鬼了,許多天沒抽煙,感覺魂都要散了。”


    我想起了自己曾在加油站的小超市裏順了兩條煙,好像揣了一包往兜裏,於是往衣兜裏褲兜裏都摸了一下,還真給我摸到了,於是便給他發了一支,給自己也點了一支...


    煙霧彌漫下,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躁動的聲音,於是轉頭掃了一眼,頓時心裏一個咯噔...隻見一群人如惡狼一般看著我,然後隻聽一人喊道:“嘿!有煙!”


    我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舉動,竟引起了如此多的覬覦,我隻見一群穿著製服的人蜂擁而至,也沒問我要,直接就開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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