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了,你盡量不要動他。”宏宏團圾。


    陳迦楠再度撐開眼睛對我說道,我聞言,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戀戀不舍的鬆開了孫遇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抱著膝,淚眼模糊的望著孫遇玄,就在我看的出神時,恍惚間聽到陳迦楠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我擦幹眼淚,朝他看去,隻見他擰巴著臉,眉間凝結著一個深深的川字,我給忘記了,他需要擦藥。


    可是陳迦楠他應該是開三爺的車來的,不知道他們的車上有沒有藥,於是,我便準備出去一趟先看看,臨走前,我還特地依依不舍的看了他們一眼,有這麽一群人在身邊,真好。


    我自私的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分開,永遠都不要產生猜疑,永遠都不要互相傷害。


    我這一路走的特別快,因為眼睛可以看清楚東西,所以也沒有第一次來這的時候那麽害怕了,想起第一次的場景,我就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男人--無影。


    我不知道小柔為什麽要說無影一直在等我,但我知道的卻是,在我掉下去的那一刻,無影也跟著跳了下去,所以我醒來之後,才會出現在薛家墓群,因為,是無影帶我去的。


    可是,他為什麽要帶我去薛家墓群,又為什麽,吻了我的唇……


    我加快了腳步,因為我再也不想想關於無影的任何事,我也不想再見到他這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他得出現,他的行為,真的讓我很難堪。


    尤其是在我和孫遇玄確定關係以後,更加得無法忍受。


    我如是想著,便在經過洞頂隱蔽的洞口時,加快了腳步,生怕他從這個洞口裏突然冒出來。


    經過一番勞累,我終於出了這冗長的山洞。


    果不其然,在走出庭院之後,看見了三爺的車,車門沒有鎖,我進去翻了幾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看來三爺沒有在車上放藥得習慣。


    不過,手槍我倒是摸到了一把。


    起初我摸上手槍的那一刻,像是摸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瞬間將它丟迴了原位,但過了一會,我便折了迴來,把槍裝在身上,多少可以在關鍵時候防個身。


    至於我為什麽會有防身的這個想法,是因為我準備去附近的別墅裏找找有沒有藥箱,印象中,這一片的別墅仿佛沒有人住過,看外形的話,也有種經久失修的感覺。


    這槍我不會用,但感覺跟以前用過得玩具槍也差不多,放在身上總可以壯壯膽。


    我又在車裏找了一把匕首,才放心的離開了汽車周圍,我試了試手指甲,發現它已經不能伸出來了,估計是因為現在的情況沒有當時那麽緊急。


    我根據眼緣,挑了一棟白色的別墅,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這種黑夜裏不用打燈的感覺,確實很爽。


    我粗略的掃了一下,發現院子裏寸草不生,也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個黑洞洞的門,通往別墅,這一幕不禁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因為我想到了我之前進入到墳墓裏時的場景,黑洞洞的門口處,有個蹲在搖椅上麵的人。


    我抖了抖身子,想甩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因為我很清楚,這裏不是薛家墓群,所以也不會發生類似上次的事情。


    況且,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陳迦楠拿到藥,他現在不能動彈,骨心嬈陷入了昏迷,我自己一個人當然沒辦法把他抬出來,於是隻能先找藥,以免傷口感染,等到他恢複一些的時候,我再送他去醫院。


    再說了,他們一群人現在呆在那裏,我挺擔心又會出什麽岔子的。


    於是我吸了口氣,把槍摸在手中,朝別墅的裏門走過去。


    那門是大敞著的,像是在迎接我進去似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按理說我天天和鬼神接觸,應該不會再怕這種東西了,但是我還是膽小的不行,對未知的東西充滿本能的恐懼。


    我將一樓大致瀏覽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麽特別之處,就是很普通的家居風格,每件物什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隨著我走路的動作,都會把我嗆的咳嗽。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總覺的這裏的家具裝修風格有些眼熟。


    一般醫藥箱之類的東西都會放在臥室裏,所以我隻要找找主臥,就可以了,打定這個主意之後,我便小心翼翼的上了樓梯,深怕在踩到某一節樓梯上的時候,會被人拉住腳腕。


    我一驚一乍的上了樓,然而在到達二樓,整理好視線的那一刻,渾身汗毛都不由得根根樹立了起來!


    134.三口棺材


    隻見空蕩蕩的二樓,竟整齊擺著一排棺材,大小一致,共三個,一個黑棺材,兩個紅色的棺材。看到這一幕,我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怎麽好好的一個別墅裏,會擺放這麽幾口陰森可怖的棺材,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房子,租出去也行啊。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我的膽子比之前提升了不少,要是放以前,我估計我連房子都不會進,但是現在,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於是我繞過這三口陰氣森森的大棺材。摸到房間裏開始找藥,沒想到還真被我給找到了,酒精,棉棒,紗布什麽的都有,更重要的是竟然沒有過期。


    我見狀,立馬提起醫藥盒準備迴山洞,然而在經過那口黑色棺材的時候,衣服卻被勾住了,我扯了兩下之後,無果,心想著是不是棺材裏的人對我有什麽暗示?


    想到這,我竟萌生出要把棺材推開的念頭,這念頭跟個貓爪似得,不停的撓著我的心。於是我一不作二不休,準備把棺材蓋推來,意料之外,這棺材推起來竟然沒有想象中的費勁,然而在看清棺材裏躺著的人的時候,我手裏的動作狠狠一頓。


    因為棺材裏的人竟然是……是我姑父!


    此時他的皮膚已經嚴重縮水,甚至有些幹癟的貼在臉上,眼窩凹陷,牙齦突出,看的我生出一身的白毛汗,從頭涼到腳,我知道活人是不能跟死人太過近距離的接觸。因為活人的一口氣,就有可能讓死人詐屍。


    想到此,我立即屏氣離開了。


    於是我立馬推開另外兩口棺材,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這兩口棺材很可能是給姑姑和劉曉冉準備的,怪不得我會覺得這裏房子的裝飾比較眼熟,因為這裏就是姑姑的另一個家,一個專門停靠屍體的家!


    姑父的屍體,難道是姑姑運過來的?可是地上這麽厚得灰塵,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腳印啊?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感覺汗毛孔都緊緊的收縮了起來。因為這地上,竟然多了一串腳印,一串是我的,還有一串腳掌很大,顯然是個男人的腳!


    難道會是我姑父?!


    我現在手裏握著手槍,膽子比平時大了不少,非要把這個裝神弄鬼的腳印給揪出來不可!


    於是我將醫藥箱放在了地上,屏住唿吸。一步步的沿著那個稍大的腳印走了過去,那個腳印在沙發跟前消失的,所以那個人,一定是窩在沙發裏,我端著槍,在到達沙發處的時候,猛然指向沙發裏。


    沒有人?


    然而,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頭部忽然傳來了一記重擊,我條件反射的朝讓他伸手挖去,感覺像是挖到了他的肋骨,並且挖出了幾道血痕,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一熱。


    我捂住自己的後腦站了起來,再次起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


    會是誰呢?


    還好我關鍵時刻伸出了指甲,要不然我就隻能吃個啞巴虧,但我還是不由得一陣子懊惱,因為我沒有看到那個人長什麽樣子,這感覺就像是丟失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我提起藥箱,準備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因為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地上墳墓,如果這別墅真的是姑姑的話,她沒理由放著高檔的別墅不住,而去住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居民樓。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先迴山洞裏,要是剛剛那個男人拿了我手裏的槍,一槍嘣了我的話嗎,我就完了。


    於是我提起醫藥盒,幾乎是跑著迴了山洞,因為我離開他們一秒,都感覺他們會出什麽意外。


    迴到洞穴時,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我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定,因為他們都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看起來沒有動過,聽到我的動靜後,最先醒過來的是陳迦楠,看來他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隨時保持著機警,這讓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把我們這一行人比作一艘船的話,小十三和孫遇玄是帆,我是甲板,骨心嬈是槳,而陳迦楠,無異於是掌舵人。


    我把藥盒在他麵前攤開,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孫遇玄後,執意要自己上藥。


    可是他動都成問題了,更別說給自己上藥了,況且這裏麵現在就我一個能動的人,我當然得要為他們做點什麽,雖然隻是力所能及,但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強,至少我會心安一點。


    “我幫你弄,你別亂動,注意休息,等到明天你好一點能走動之後,再去醫院看一下。”


    我將從三爺車裏拿出來的外套,一件給他墊在了屁股底下,另一件給他披在了身上。


    陳迦楠抬眼,睫毛微顫,說道:“你披上。”


    我朝他笑笑,說:“我不冷,這一活動,滿身的汗,還有點熱呢。”


    我沒有向陳迦楠撒謊,我確實出了一聲的汗,隻是這一身得汗被深坑裏的風一吹,還真有點冷嗖嗖的。


    我用棉簽沾了酒精,給他擦拭傷口,我叫他忍著點,結果他倒真能忍,臉疼的蒼白也不吭聲。


    “沒關係,疼就發出聲來,這樣會輕鬆一點,我不會笑你的。”宏宏宏劃。


    陳迦楠聞言,仍是不吭聲,眼神卻變的亮晶晶的,我將他露在外麵的傷口基本都處理好了,現在隻剩下衣服裏麵的傷口,但其實這比較難處理,因為他身上的有些地方,已經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必須靠剪刀處理。


    於是我隻能邊掀他的衣服,邊把和傷口粘合處得衣服剪掉,慌亂中我抬眼,竟發現陳迦楠罕見的臉紅,臉紅的他看起來帶著一種屬於大男生的青澀,隻是那清淡的眼神,顯得他有些孤僻。


    這種孤僻,我不知道是在孫遇玄死之前就有,還是死之後,才出現的。


    我累的滿頭大汗,終於給他搞定了,陳迦楠的衣服被我給他絞成了破洞衣,看起來頗有喜感,隱隱約約還有點小性感。


    陳迦楠窘迫的紅了臉,幹脆把臉扭到了一邊,不看我。


    雖然我對這具身體沒有一點想法,但這畢竟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所以感覺還是挺尷尬的,我的視線不好意思亂放,隻拘泥於一點,手裏的動作也不知不覺的加快了很多。


    由於動作不夠細致,所以陳迦楠總會吃痛的嘶一聲,然後我就各種抱歉,手中一抖,把他弄得更疼。


    處理好腰上的傷口後,我就開始給他裹紗布,結果我又不可避免的尷尬了,因為裹紗布的時候,我的手必須要攬上他的腰,由於胳膊長度不夠,在兩隻手對接紗布的時候,我必須要和他的胸膛貼的很近,才能對接成功。


    陳迦楠見我犯難,說了一句他來,我說沒事,讓他別動。


    隨後,我隻有擯棄自己的雜念,把他當做一具死屍就好了,於是紗布纏好之後,我隻覺的自己像是登了一座山峰。


    腰傷處理完後,就該處理上麵的傷口,可是我的棉棒剛到達那傷口的時候,便愣住了,隻見陳迦楠的肋巴骨上,赫然有三道血痕。


    這血痕……


    我明明記得,我在那個砸暈我頭部的人的肋巴骨上留下了三道血痕,我的脖子像是突然被人給掐住了,難道說……


    就在這時,陳迦楠像是發現了什麽似得嗖的一下把自己的衣服拉了起來,我以為他是因為我發現了他的傷口而心虛,但實則不然。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張陰沉而嚴肅的臉映入眼簾。


    我的心在胸腔裏砰砰的跳動,激動的渾身發軟,我扔掉手裏的東西,朝孫遇玄奔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孫遇玄,你終於醒了!”我興奮的說著,喉嚨泛酸。


    然而半宿,他隻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135.我強吻他


    我被他的冷淡給驚住了,有些尷尬卻死撐著不肯放手,沒想到孫遇玄竟然雙手扶住我的肩,將我緩緩的推開,我愣住了,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


    我那麽期盼著他可以醒過來。我時時刻刻的都在擔心他的狀況,卻沒有想到他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對我會是這麽冷淡。


    “迦楠的傷處理好了麽?”


    “還……還沒有。”我小聲的答。


    他聞言,沉沉的說:“繼續弄吧。”宏上夾扛。


    “不用了。”陳迦楠出聲道:“剩下的我自己來弄就好了,阿玄,你看到薛燦還活著,不應該高興?”陳迦楠咬著牙擦拭傷口,然後給自己把藥上好,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卻帶著自己的堅持,而且根據孫遇玄現在的態度,我是萬萬不能再給陳迦楠上藥了。


    他一定是生氣。


    想到這。我更加的委屈,我喜歡誰難道他一點也看不出來麽,陳迦楠為了救我們才受的傷,我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也有錯麽?


    “高興,很高興。”孫遇玄敷衍的答道,隨後說:“你們在這好好的休息,我先出去。”


    眼見著孫遇玄走了,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很想賭氣的不去理他,腳步卻情不自禁的邁了出去,孫遇玄走的極快,我必須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我邊跟在他後麵,邊掉眼淚,甚至到最後都抽噎出聲。然而孫遇玄明明聽到了,但他卻裝做沒有聽見似得繼續往搶走,我淚眼朦朧的踉蹌,越跟著他走就越發的傷心。


    那苦澀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戳破了我的苦膽。


    他沒有對我說過他喜歡我,我們是那樣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可是現在,這種自然而然讓我十分的沒有安全感,感覺我和孫遇玄之間的感情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一旦這張紙被戳破,我們之間這場短暫的感情也將宣告終結。


    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這麽不顧一切,不是為了迎接一場美麗的失去。


    於是我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邊奔跑著,邊聲音沙啞的叫著孫遇玄的名字,但是他卻根本不停下他的腳步,這讓我又傷心又氣憤,感覺自己好低聲下氣。


    算了,誰讓我喜歡他呢。


    追了他好久,直至出了洞穴,到達被芳百煞打碎的盡頭,我費力的爬上去。卻發現冗長的山洞裏竟然空無一人,那一刻,我的眼淚撲嗒撲嗒的落了下來,整個人,傷心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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