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還能是什麽呢?她肯定是執意認罪伏法,覺得折騰也沒什麽意義了唄!”


    冷欣月頓時半張著小嘴,兩眼慢慢蓄滿了淚花,最後帶著哭腔喊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呀?無論如何也要給自己爭取一點機會啊?難道我們就連得知她的情況都不可以了嗎?”


    我痛苦地搖了搖頭,仰頭望著夜空,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是依靠著城市的光景反射出一片暗紅紫黑的夜幕,一點一點地沉下來吞噬著這個城市的色彩。


    冷欣月靜靜地喘息了一會,突然又對著我氣憤地喊道:“都怪你,你這個懦夫!”


    我的身體應激似地顫了一顫,不解地看著她,驚道:“欣月,你別太激動了,這跟我是個懦夫有什麽關係嗎?”


    冷欣月咬著嘴唇悲鳴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商姐留給你的時間或許不多了,讓你趕緊行動,可是你卻畏畏縮縮、猶豫不前,你要早行動了,早跟她結婚了,你成為她的丈夫,不就可以替她做任何事情了嗎?真是被你害死了!”


    我被冷欣月這話刺激得不輕,渾身不停地顫抖,在寒冷的冬夜裏,我的身體失去了一切溫度,心髒也開始冷凝。


    冷欣月說得沒錯,因為我的懦弱,時間錯過了一個天然的節拍,如果商詩將來真地走了,那麽最終沒有和她在人間結婚,將成為這個塵世感天動地的遺憾,當然,我也可以追隨到陰間去和她彌補,但那已經是後世的事情了,前世的事情成為缺憾幾成定局!


    冷欣月看著我森冷寒凝的眼神也有點害怕了,扯了扯我的胳膊小心說:“好了,我也是一時激動才這麽說的,你別多想,天這麽晚了,咱們迴去吧!”


    我心裏盛滿了艱澀的苦酒,但是對著冷寂的夜空我卻流不出眼淚,我默默看了一會正前方後,迴頭對冷欣月寂然一笑道:“沒事,不是因為你!不過,欣月,我這次得求你一件事!”


    冷欣月愣神道:“什麽事?”


    我平靜道:“以後,你下班後就迴別墅幫我們照看福娃,好麽?”


    冷欣月怔道:“我?照看福娃?那你呢?你要做什麽?”


    我淡然一笑,靜靜道:“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你來接福娃迴去的,外邊太冷,孩子的身子骨太弱,不能呆得太久!他在家裏也需要人照看!”


    冷欣月驚唿道:“什麽?你的意思是你晚上不迴家了?你要?”


    接著,她一臉驚疑地看著我。


    我無奈笑笑,對著她堅毅地點頭說:“是的,我晚上不迴家了,我要在這裏守侯商詩姐,就象你說的,我要在離她最近的地方,靜靜地感知她溫暖的存在!”


    冷欣月眉眼瞬間閃過一絲淒色,然後就咬著嘴唇默然地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了。


    福娃卻趕緊表態道:“李叔叔,我不迴去,我也要在這裏陪著你!”


    這個機靈鬼,他明明是想在這裏守侯他的商阿姨,卻打著幌子說是要陪我,小腦瓜子主意還真多,我不由淒然一笑,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說:“傻孩子,你身子還沒有完全複原過來,熬不住夜寒的,聽話,跟冷阿姨迴家去,等你冷阿姨將你照顧好了,再過來陪叔叔和阿姨,好吧!”


    福娃嘴角一癟,急聲道:“不,叔叔,我身體已經好了,我沒問題的,你瞧!”


    說完,他還挺起瘦弱的胸脯象模象樣地拍了拍以示他的矯健。


    我無聲地笑笑,一把拽過他的小手,又毫不避嫌地一把拽過冷欣月的小手,將她們的手放在一起。又用我自己的寬大手掌將她們的手包住,暗暗用了一下勁,試圖給她們以心的力量。


    我對冷欣月決然地說:“欣月,拜托了,請幫我們照顧好福娃,好讓我能全力應對,在這人生困苦時期,我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你了!”


    冷欣月眼角的淚花一陣閃爍,眼淚就撲簌簌掛了下來。


    我感覺到手心裏她的手增加了彎曲的力度,這就表明,她聽進去了我的話,而且,她是打算幫我了!


    我終於籲了一口氣,要不,因為福娃的存在,我還真地難以做到了無牽掛地陪伴在商詩左右。而我知道,此時商詩內心裏不知有多麽孤獨,我默默的守侯,她一定能夠通過心靈感知到,正如她所言,彼此親密的人,可以感知彼此的靈魂,那麽,身心早已經交融的我們,就一定可以穿透塵世的一切空間,讓靈魂交纏在愛的無邊空際裏。


    我撒手放開對她們小手的合抱,她們的手臂自然就垂了下來,但是沒有分開,我用手推了一把福娃,福娃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居然推不動,這個孩子,還有點強脾氣呢!


    我對著冷欣月無奈苦笑道:“欣月,別理他,拉他走吧!”


    沒想到我這話竟然激惹了福娃,他一把將手從冷欣月的手心裏甩開,迴頭憤怒地瞪我一眼道:“為什麽讓我走?憑什麽你就能在這裏陪商阿姨,我就不能?”


    我心情很不好,惱了,也迴瞪他一眼,狠聲說道:“因為我是個大人,大人可以隨意做一切,小孩就是不行!”


    我的惡聲惡氣嚇著了福娃,他身形不自覺地一顫,畏怯地看我一眼,醞釀了半天的眼淚就滾了出來。


    我頗覺不忍,連忙摸了摸他的頭,哄他道:“福娃乖,叔叔心情不好,但是福娃更要聽話,你現在身子還很弱,叔叔答應你,你迴家再喝幾天營養液,我就讓冷阿姨接你過來陪叔叔和阿姨!”


    福娃抿著嘴唇,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連忙向冷欣月使了個眼色說:“欣月,廚房裏有我剛買的保健品,你照著說明書在早上和晚上上下班的時候各給他泡一兩次,晚上多做點飯,教會他中午怎麽熱剩飯,衛生間的壁櫃裏有換洗的衣服,讓他別看電視太久了,晚上早點睡覺,欣月,這次真是拖累你了,非常感謝!”


    冷欣月無聲地流著眼淚,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對我和商詩的支持,真是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淚,就輕輕往前一步,托起了福娃的手,咬著嘴唇看我最後一眼,就毅然轉身,邁動了步伐,福娃的身子顫了顫,就鬆動了,身形前傾的瞬間,他一直沉悶的嗓門爆發出了哭泣,聲音很脆嫩,很柔弱,在淒清的夜空裏沉浮飄蕩,生生不息!


    冷欣月拉開車門時,他瘦小的身形還迎風而立,愣是不肯主動上車,我正準備過去動員,隻見冷欣月突然俯下身子來,將他抱起,輕輕地放進了後排坐椅,我愣了一愣,望著冷欣月淒零夜色中尤顯嬌弱的身軀,心裏不免浮上了一陣感動,同時也放下心來,福娃有欣月的照顧,應該是沒問題了!


    冷欣月將車啟動的一瞬間,福娃突然從車窗裏探出頭來,衝我大喊道:“叔叔,你別擔心我,我在家裏好好等著你和阿姨!”


    福娃的話擊中了我,在我的眼裏,繁華開始隱退,夜,蒼涼如水!


    我苦苦壓抑的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冬日的風寒,使路上行人寥寥,這個人世間,有多少人在歡樂,有多少人在憂愁?那些苦難的人們,你們到底畏縮在哪一個角落裏兀自顫抖?


    我悵然獨立在這片零落的土地上,茫然地看著,聽著,感覺著,仍然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來往的車燈燈影交叉掃射在我的身上,從我身旁經過的稀疏的行人甩落幾行同情的目光,公安局門口崗亭上的警衛時不時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和他們同在的孤獨影子。


    我不願意被這個塵世打擾我和商詩的相會,此時此刻,在我心裏隻有我和商詩,這個世界完全與我們無關。


    我要給我和商詩尋找幽會的世界,因為她的氣息正在空氣中飄蕩,我可不能讓這個汙濁的塵世和她的氣息有染。


    受到心靈的指使,我下意識地離開了這片由燈光、目光、夜光交織出來的場所,沿著公安局森冷的圍牆走了開來。


    第209 和商詩的靈魂相會


    公安局本來就沒有置身於繁鬧的街區,大門前已算清冷,再沿著側牆拐入這條小巷,前方連路燈都沒有開放,基本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儼然一片喪失人類氣息的所在,我不想讓大馬路上路燈的光影影響我,所以我昂然走入了前方那片黑暗!


    直到我終於感覺到已被黑暗徹底吞沒了,我就停下身形,斜斜倚靠在牆根,緩緩滑落下來,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我的股心鑽了進來,一下子貫通我的腸胃,通達我的全身,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還好,隻是一忽兒,我就感覺到了圍牆裏邊商詩的熱度正在透過厚實的牆壁源源不斷地滲透到我的身上,一下子就使我得到了全身心的溫暖。心靈的力量真地好神奇,我隻是知道商詩在我一牆之隔的地方,我就解除了一切恐慌!


    我抬頭仰望著夜空,夜開始深了,反而迷糊著探出了一些星星的影子,我仔細辨認著,認真尋找著屬於商詩和我的那兩顆幽淡的微茫,輕易當然難以發現,因為他們一定是在最深的層次裏融會纏繞,即便夜幕要將他們卷裹,也撕扯不開他們靈魂的膠合,就如同我們隔著一堵牆,溫熱依然在我們彼此身體裏流轉,一旦夜幕潰散,他們就光輝流瀉,閃耀天堂。


    我是帶著這麽一種美好的期待,在沉寂夜色中商詩溫馨氣息的撫觸下,晃晃悠悠進入的夢鄉。


    在夢裏,我和商詩相會了,她還是那樣美,那樣溫柔,她著聖潔的蓮衣,腳踏五彩祥雲,一切邪魔歪道在她旁邊簌簌發抖,她滿臉微笑,最後降落到我的身側,我連忙翻身坐起,她伸出舌頭吻了我的額,並且對我嫣然一笑,甜甜地說:“小智,姐來看你了!”


    我激動得一把將她抱起,緊緊地讓她貼住我的胸膛,再也不想讓她離開了,我抱得太使勁了,所以胳膊一陣生疼,然後,我就醒轉,這才發現,我兩隻胳膊緊緊交叉在懷,而位於懷抱裏的,僅僅是一團飄渺的空氣……


    我醒來以後,天已經蒙蒙亮了,晨曦在天邊微露,霧靄在空氣中沉浮,這個城市還籠罩在一片淺淡的灰影當中,不過,那邊的大馬路上已經甚囂塵上了,表明這個世界還在苟延著它的生命,巷子裏稀稀拉拉有人開始穿行了,經過我旁邊的時候,無一例外地投射我好奇的一眼,我便對著他們友好地笑,象我這樣歪倒在路邊陰暗的角落裏睡覺的乞丐,因為過於稀鬆平常早就讓人麻木不仁了,能夠激發他們的興趣,關鍵在於我身上那套筆挺的服裝。


    在寒涼中斜躺了一夜,我整個身子麻酥酥的,從內到外都沒有知覺,所以我隻是用眼珠的轉動來應和著這個世界生命的節拍。直到太陽出來了,將自然界最神奇的溫暖輻射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的身軀才逐漸迴暖,腿腳才有了些微靈便,肚子裏就嘰裏咕嚕一陣轟響,我知道,我得補充能量了,我必須保證生命的最原始狀態,否則,商詩飄蕩在空氣中的生命氣息將在我身上找不到載體。


    我用手撐著地麵,背靠著牆根,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身體拱起,立正的時候,我略微一個踉蹌,不過,還是咬牙挺立在了這片土地上。


    我甩了甩胳膊,晃了晃脖子,仰麵吸收了一點自然的力量,慢慢確定自己具有行為能力了,便蹣跚著向那條已經熱鬧起來的馬路走過去。


    經過公安局門前的時候,那兩個警衛還沒有換崗,看到我又從他們的側麵突然冒了出來,全都張大了嘴巴。


    我沒有理他們,緩緩移行著,穿越馬路的時候,由於神思恍惚,好幾輛車接二連三地急刹車,並紛紛有人頭探出來咒罵我,我全然不顧,依然故我地走著,終於來到昨天晚上吃飯的那個小店,店主好象對我還有印象,盯著我看了幾眼之後,才按我的吩咐取來早點。我要的分量很大,我想這一天就靠這一頓解決了,然後就能安心在牆根下守侯商詩,盡可能地少和她分離。這可能也是讓店主好奇的原因。


    昨天晚上才喝了一碗湯,確實感覺有點餓了,心中又有信念支撐著,便一陣狼吞虎咽,頓時風卷殘雲,麵前堆得冒尖的食物一掃而光。


    迴程的時候,精力好點了,我懂得避讓來往的車輛了,並且還在適當的時候嚴格遵守交通規則。所以沒有再挨罵,我便感覺到了一點本能的愉悅,人啊,還真是要在挫折中學會長大!


    我再次堂皇經過警衛崗亭前時,他們已經不是驚訝了,而是投射過來警惕的眼神。


    我微微一笑,根本不與他們計較,身體裏有了精力,我鏗鏘有力地走向淒涼。


    我仍然走迴到了那個印有我臀印的地方,既然我昨晚已經在這裏和商詩相會,那返迴原地才更方便她捕捉到我摯熱的氣息。


    我輕輕巧巧坐了下來,仰頭望著圍牆裏邊的天空,凝集全副心神去感知空氣中屬於商詩的那一縷芳香,我應該是看到了的,因為商詩那輕柔靈動的身影開始在我眼前浮現,並且柔情似水地流入了我的腦海……


    我在醫務處的辦公室裏第一次見到她,我差點把眼睛遺落在她的身上……


    我第一次給她打電話,我歡喜到幾近癲狂……


    我等她的電話,幾乎肝腸寸斷……


    在天上人間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我激動得渾身篩糠……


    在租住的樓房前再一次看到她,我幸福得淚水盈眶……


    在租住的棺材盒子裏和她氣息相聞,那種美妙的滋味讓我發慌……


    和她在別墅裏同居的點點滴滴,讓我的心跳上了天堂……


    她突然消失在別墅裏,讓我體味到了生不如死的離傷……


    和她在看守所裏淚眼相望,我席卷了人世間所有的憂傷……


    和她再度重逢,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驚惶……


    和她爬山涉險迎接福娃,我深刻體會了什麽叫做愛人的力量……


    她甩我一耳光,我便理解了絕望……


    帶著福娃與她生活在一起,漫山遍野都是家庭的美滿……


    直到今天,我要和她共生死存亡……


    對了,還有那段做愛的時光……


    將和商詩相處的點點滴滴象放電影一般從腦海裏逐一放映出來之後,我又開始淚光盈盈了,不過在此情此景下,我已經無法辨認這是源於曾經的喜悅還是源於現在的辛酸。


    可能由於要將商詩的幻影牢固地保持在腦海裏太勞神費力了,所以到中午時分,我又覺得精力不濟了,沒有辦法,我隻能起來再去吃飯,在商詩還活著的時候,我必須得有足夠的生命力來和她相守相知、隔空遙感!


    我再次經過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夜哨已經換成了日崗,昨天下午值勤的那兩位中的一位赫然其中,他瞪圓了眼珠看著我,眼裏有惡狠狠的光芒,我想,一定是他的那兩位夜班兄弟告訴他一定要提高警惕,昨天的那個壞人頻繁在這周遭出現了。


    我無奈苦笑,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吃完飯迴來,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拐入巷子裏,不過,才走一會,我就感覺到了我的背上有眼睛,我沒有當迴事,繼續走到我那個地凹處悠然坐下,身子側轉過來時,我漫不經心地扭頭瞥了一眼,路口那個用視線跟蹤我的警衛趕緊擰轉身子,裝做悠閑漫步的樣子,無所事事地退了迴去。


    嗬,他一定是想看我到底要幹什麽?卻哪料我隻是找個偏僻的角落跌坐,這應該是他沒想到的。


    這條巷子裏行人還真是不多,所以當我發動意念和空氣裏的商詩沉浸在愛河當中時,基本不受騷擾,因此我的持續時間很長,每發作一次,都得好幾十分鍾,比前些天和商詩現實中做愛的時候堅持的時間要長多了,雖然這次主要是精神幻戀,但那種快感也是響徹雲霄的!這讓我得到了基本滿足,在這樣困苦的時候,這種臨摹出來的歡樂可以幫助我抵禦痛楚、持續生命……


    一下午的靜坐之後,我以一個顛三倒四的幻境開始,不知不覺又沉入了花好月圓的夢鄉……


    第二天,我在舒心和驚魂的交替中醒轉,瞪著眼睛望著微微發白的天際,我隻能浩然一歎,沒想到,我就這樣以一天的風餐露宿結束了我所有的年假,為了還能和商詩同存人世卻不得不繼續去開始我新一輪的人生掙紮。


    我迴到病房的時候還早,先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從來沒有這麽長時間地離開過病房,心裏陡然間還產生了一種親切溫暖的感覺,看來我在心底裏還真把這裏當作一個可以讓心靈停泊的避風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了商詩心無所依的緣故,但願,在我即將和商詩同生共死的這段人生中,這個病房能夠給予我力量,至少,它應該能夠讓我感懷著一種最後的溫情和商詩共同離開。


    還好,胡醫生首先給了我這種溫情,他見到我之後,眼睛放亮,猛然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之後便拍著我肩膀哈哈笑道:“哈,小李子,你這半個蜜月總算圓滿完成,可把兄弟我想死了,你有沒有履行承諾,當你壓在弟媳身上的時候,腦子裏想著的是不是我啊?”


    胡醫生還想著這茬呢,我不禁啞然失笑,戲謔地捶一下他的肩膀道:“嘻,老胡啊,你李兄弟可是言出必行,我腦子裏想著的當然是你,不過,卻是將你壓在嫂子身上的樣子一起想的!”


    老胡就扶著我的背爽朗大笑。


    王征和丁蘭好象又白熱化了一層了,雖然在辦公場所不好親熱,但他們迎接我的歸來卻是一起行動的,一前一後地朝我奔來,王征撓著頭望著我嘿嘿傻笑不已,丁蘭則一把將他拂開說:“就知道傻笑,也不向你老師討要點喜糖。李大夫,新娘嫂子不帶來我們也就忍了,但你就這樣兩手空空地來見我們,有點對不住你身上的喜氣吧!”


    我心裏唯有苦笑,我知道,當初我向科主任請假說要迴家陪我的女人,他們一定是以為我迴家結婚去了。卻哪裏能夠體味我心中此時的酸楚和絕望!


    不過我臉上還得強裝歡顏道:“丁蘭啊,看王征這樣一副羞答答的樣子,你是不是也有喜了啊,你先把喜糖發給我吧!”


    丁蘭頓時鬧了個滿臉紅,嗔道:“李大夫就愛胡說八道,我們小女子軟弱可欺是吧,看我將來不在嫂子那裏告你的惡狀!”


    王征則在一旁憨憨地撓頭,傻嗬嗬笑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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