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和商詩說話,商詩也沒有要和我說話的意思,我怕說話會使她開車分神,她是不是怕說話會影響我吞咽美色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我們就在這樣一種靜默的曖昧狀態中一直前行。


    我都不知道車開了多長時間,經曆了哪些地方,去向什麽方向,周圍環境有什麽變化,車內光影是否在閃爍,總之,當車突然噶然而止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扭頭往車窗外邊看,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傻眼了。


    坐上這輛車之前,正是日夜交叉籠罩大地之際,日色緩緩消逝、夜色漸漸闌珊,這個人世再暗淡,終究還是華燈初上、暗影閃爍、繁鬧喧囂、魚龍混雜,而現在馬上要下車了,我看到的是什麽?我看到的是濃濃的一片黑暗,若不是商詩的車燈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地方而拋灑過來的隱約亮影,我基本上是什麽東西也看不到,而借助這片拋灑過來的暗淡亮影,我看到的東西反而更讓我驚訝了,原來我的車門外側卻是一排排緊密的樹幹,那些樹幹應該很粗大,樹皮可能是白色的,在暗黑色的光影裏模模糊糊地晃動著粗大的一團團白茫茫的光,這些白光串成行、連成片,越往深處越微弱,極目所致,便是鋪天蓋地的濃鬱黑暗,我沒有抬頭往上看,但有風吹動樹葉嘩嘩的響聲透過車窗的縫隙擠了進來,在萬籟俱寂的暗夜裏顯得異常的清晰可辨,而且這種嘩響不是單一的幾棵樹的響動,而是類似於盛大的原始鬆林裏那漫山遍野的鬆海在風的吹拂下合奏出的陣陣鬆濤。


    這絕對不可能是城市的風景,哪怕是街心公園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排場,難道商詩帶我來到了一片盛大的森林裏?難道她的家就在這裏?她怎麽會住在這麽偏遠幽深的地方呢?突然就置身在這樣一片雲苫霧罩的森林,我還真就本能地覺得驚駭,在太平間前的那片幽深小樹林裏我都從來沒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商詩已經摘下了安全帶,卻沒有熄滅車的轟鳴,而是打開車門要走下去,我更是驚詫,忙顫聲問道:“你的家就在這裏邊嗎?就在這裏下車嗎?”


    第130章 商詩的神秘大別墅


    商詩象想起什麽似的,迴頭對我微微一笑,那笑裏含著調皮,又好象含著安慰,把我都搞懵了,隻聽商詩說:“李醫生,你先別下來,我下去把前邊院子的大門打開,然後把車開進去,到裏頭再下來!”


    什麽,前邊有個院子?我忙調整視線往前看去,這才看清楚,原來我剛才隻是掃了一眼車燈前方照得到的地方,沒有繼續往前看過去,在那一片光亮所涉及的更前一點的地方,卻隱約樹立著一扇大鐵門,車燈微弱的光影波及到它身上以後,通過反射又往外散射著清冷班駁的寒芒,大鐵門的旁邊應該是灰暗的圍牆,由於不能反光,瞪圓了眼睛瞧過去,也隻能依稀辨認模糊的暗影,隱隱約約就象整整齊齊緊密站立成一片的一排沒有生命顏色的死屍。可能由於在太平間呆得久了的緣故,我不由自主就聯想起太平間的那個小院和那扇班駁大鐵門,愣是把自己嚇出幾個寒戰來。我忙不跌奮起心力壓製自己的胡思亂想,心裏狠狠地唾棄自己,這是我的至愛商詩住的地方,這將來就是我們的愛巢,我怎麽能把它和太平間想到一起去呢,太離譜了,我隻好苦笑不已,在嗚咽的鬆濤聲中靜坐著等商詩。


    不一會,商詩就走到了那扇大鐵門處,這個高挑優雅的美麗影子在那團青灰色的寒芒中影影綽綽,在周圍撲朔迷離的氛圍中悠揚地流轉,和這排山倒海般幽靜的夜景流瀉成了一片,和諧一體、渾然交融,我看著看著竟然在心頭騰生出了幾分熱切柔和的感覺,心想,這商詩住在這樣的地方還真地和她身上那種淡泊悠然的氣韻格外貼切。


    隻見前邊的光芒一閃,那扇大鐵門應該是打開了,青芒隨之消失,前方又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商詩將她動人的身影優雅地扭轉,返了迴來,對我微微一笑,就坐進駕駛室,將車子繼續緩緩地開了進去,隨著車燈往前探照,我才看到前方原來有一棟樓房,模糊不清,隱約可辨,應該是兩層的。


    商詩的車卻沒有停在院落裏,而是繼續往左前方開去,開著開著,前方竟然驚現一個斜坡,極目看過去,卻是斜斜地通向地下,象極了太平間小院裏的那條通往太平間的斜坡,念想及此,我一下子寒毛倒豎、頭皮發麻,這腦袋裏就嗡嗡地響開了。我嚇得差一點就趴下了,趕忙緊閉眼睛,再不敢亂看亂想。汽車車身一個顛簸以後,似乎就進入了平地,再轟鳴著移行了一會,就聽嗤的一聲,轟鳴聲熄滅,車身停頓,周圍的一切就凝固了。


    我聽著前方一陣響動,商詩應該是下車了,再過了一會,我聽到一聲驚咦,接下來商詩柔細的聲音就在我耳旁響起:“李醫生,已經到了,下來吧!”


    我心裏直痛罵自己不是男人,怎麽能在自己深愛著的女人麵前顯得這麽膽小呢,這要是讓商詩看出來了,她還怎麽可能尋求我這樣的男人去保護她的後半生呢?我強迫著自己趕緊睜開眼睛,這才發現眼前已是明亮的一片,眼前整齊排放著的也不是棺材盒子,而是好幾輛小轎車,不過雖然不是裝屍體的棺材而是裝人的小轎車,但那黑亮方正的樣子還真有點棺材盒子的神韻,象極了一堆堆棺材板子。


    嗨,原來這隻不過是個地下車庫,也是,象潘天高這樣收斂了老百姓巨額財富的的老板,沒有個地下車庫,又怎能放得下他那麽多“老”板?


    我在商詩的引導下出了車門,走出地下室,商詩在地下室門邊的牆上一摁,裏邊的燈就熄了。再拿著手裏的鑰匙朝著門口一晃,竟然從上邊牆縫裏掉下一扇嘩啦嘩啦響的金屬門來。在這陰森的原始森林裏,那可顯得真是夠氣派的!


    我隨著商詩去關小院的大鐵門時,順勢往外邊瞅了幾眼,完全是一片轟隆隆的靜夜的氣息,什麽都看不見,除了寒風攪動樹葉引發的鬆濤陣陣、唿嘯連綿,別的什麽感覺我都喪失了。


    借助人類對黑暗微弱的把握能力,我摸黑緊緊跟在商詩後邊,在這片深不可測的詭秘夜色裏,商詩成了我敢於支撐下去的唯一依靠,商詩倒是輕車熟路,她移行過的地方底下都是硬邦邦的,應該是小碎石鋪成的小徑,腳踏在這些硬硬的小石頭上得到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這心裏才減少了些許暗暗滋生的慌亂,商詩暗夜中朦朧氤氳的身姿在前方拐了幾個彎之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心頭大跳,趕忙循著商詩留存在空氣中的氣息緊走幾步,才發現原來前方是個大的拐角,在拐角處才在朦朧中發現旁邊是一坐危石嶙峋的巨大假山,感覺起來氣勢巍峨,我拐過假山後略一遲疑,前方便驟然大亮,寒夜中一股白茫茫的冷輝一下子穿透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的包裹,把我前方的路照成柔和明快的一片,我愣了半響,抬頭一看,商詩正站在廊燈雪亮的清輝下邊,夜光的清幽寧靜襯托著她的安詳宛然,她象個聖潔的仙女一樣對著我柔柔的笑。


    我頓時看得癡了,恍然如同置身於仙境,身體凝立著不願或者不敢移動絲毫。


    商詩略感驚愕,便向我招手道:“李醫生,我們到了呀,外邊冷,快點進來!”


    我美麗女神的唿喚將我拉迴到了人間,我眨了眨眼睛,趕跑了一些癡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抬步輕快地邁了過去。站到商詩身旁,掃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這裏是這棟別墅的大門,四根漢白玉的粗大立柱支撐著一個圓弧形的天花板穹隆,四盞琉璃大吊燈優雅地垂掛在穹隆頂的四個方向,將它們白亮銳利的光芒侵襲到四麵八方的黑暗中,旗幟鮮明地保護著它們的主人。天花板雪一樣的白,漢白玉是一種深沉的白,吊燈壁是一種蛋青一樣的白,燈光是一種晶亮的白,而它們的主人—商詩,則是一種淡雅的白,所以籠罩著我周身的,完全是一片高潔的白,三十餘年的人生歲月,我唿吸到的盡是人世的汙濁,從來沒想過會突然置身於這樣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當中,今日得此化境,死而何憾!


    商詩見我已來到她身旁,便轉身繼續引導我前行。


    開門進去以後,先是一條寬大的迴廊,迴廊盡頭,便又有左右兩條幽深的通道,商詩領著我拐進了右邊那條通道,通道兩旁林立著的應該就是房間了,一扇一扇紫紅色的大木門看起來華貴而厚實,卻緊緊關閉,將裏邊的光景牢牢鎖住,使人產生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這棟大別墅可真夠大的,光這一側房間就這麽多,而且還有兩層,這個潘天高,真是不知吸幹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那一幢一幢神秘莫測的房間裏,是不是就睡著他用勞動人民的血養得白白胖胖的兒孫呢?不過商詩一直前行,也沒有介紹這些房間的意思,我也就不好意思問她裏邊分別住的什麽人。


    一直走到通道的頂頭,麵對著的卻也是一扇門,不過卻是顏色截然不同的一扇乳白色的木門,商詩掏出鑰匙打開了這扇門,把頭探了進去,隻一瞬,眼前便明晃晃一片。顯然,我們的目的地就在前邊這個房間裏了。


    商詩並沒有換鞋,照直就走了進去,我看得一愣,商詩可能感覺到我沒有跟著進去,便迴頭衝愣傻的我招手道:“李醫生,我們到了,進來啊!”


    我訝然地說:“我需要換鞋嗎?”


    商詩可能沒料想過這個問題,先是一愣,又突然淡然一笑道:“一花一木,一沙一塵,皆拜上天所賜聖物,與我們身上肉體凡胎無二,又何需嫌棄呢?”


    冷不丁突然聽到商詩說出這樣富有禪理的話,我腦袋一陣眩暈,頓時如墜五裏雲霧當中,雖然商詩這樣聰慧靈性的美女說出這樣睿智的話語並不奇怪,但主要是來得太突然了,差點讓我金星直冒了。


    我惶惶然地聽從商詩的話徑直走了進去,四下裏一看,卻是一個極為寬大的客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了,地板上並沒有鋪大紅地毯,還是原來的瓷磚本色,花崗岩瓷磚的青白色紋理在雪白吊燈的光耀下泛著淡青色的光,大廳裏的設施極為簡樸,大廳中央圍著一排素淡的沙發,前邊圍靠著一張淡白顏色的茶幾,上邊有幾個光潔的玻璃杯,沙發前方的牆壁上靠著一張大方桌,方桌上擺放著一台有點過時的大彩電。方桌底下則安置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擺著dvd或vcd之類的影音播放器,上邊還撂著一絡碟片。除此之外,廳裏幾乎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我站在屋裏不動,想先適應一下環境,想了想自己感受到的滋味,卻總覺得怪怪的,要說得貼切一點,就是素雅,這個屋子太素雅了,雖然沒有那些大紅大紫大綠的東西,但站在這裏卻讓你凜然生威,不由自主就變得莊嚴肅穆。我總覺得那些沙發茶幾電視機不至於能給我這樣的感覺,於是我又在房間中央極目四顧,我這才發現原來四麵雪白淡雅的牆壁上竟張貼著一些壁畫,由於壁紙的顏色也是淺白色的,上邊描繪的丹青顏色勾勒得也很柔和靜謐,和牆壁渾然一體,竟差點沒有瞧出它們來,而當我的眼睛環顧牆壁一圈遊走到電視機左側一點的牆壁上時,我更是吃了一驚,那裏的牆壁竟然凹進去了一塊,形成一個天然的壁櫃,不過這個壁櫃卻沒有門,而且好象還有嫋嫋輕煙從裏邊升騰出來,見此詭異場景,我心頭大駭自不待言,使勁眨了眨眼睛也沒瞧清楚,便鼓足勇氣走了過去,待到近前,看仔細了,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神龕,隻見如來佛祖慈眉善目地端坐蓮花台上的蒲團上,兩邊分立著普賢菩薩和文殊菩薩,神龕麵牆的三麵壁上還刻畫著觀世音菩薩坐著一團蓮花駕五彩祥雲的各種姿態圖景,如來佛祖安坐的蓮花池前後都還安放著香筒,每個香筒裏都插著高香,聖煙正從香頭處輕旋著升起、彌漫,正好和壁上騰雲駕霧的觀世音菩薩和諧相處、渾然一體。


    第131章 商詩是個不折不扣的佛教徒?


    不過看著眼前這一派安詳柔和的神仙安樂圖,我可就沒這些神仙們開心了,我這心裏開始七上八下地打起鼓來,商詩在屋裏整一些這樣的玩意幹什麽?難不成她也象觀世音一樣是一位得道仙姐?聯想起她剛才突然說的那句禪語,我的心砰然直跳,我的老天,商詩可千萬別是什麽佛門弟子,一想到這點,我心就開始發涼,我知道那窮極無聊的如來佛頭和菩提老祖妖言惑眾愛向他們的徒子徒孫們宣揚什麽四大皆空的謬論,要是商詩真是個虔誠的佛教徒,那我就徹底完了,我這還在分分秒秒地想著要怎樣才能和商詩做愛呢,如果她都四大皆空了,那我也就隻好和空氣做愛了!


    我預感到事情不妙,心裏很是不甘,我懷著最後一線希望默然走到牆邊,去看那些壁畫,如果這些壁畫是些普通山水人物畫,那就說明商詩被那個笑裏藏刀的如來老賊荼毒還不深,我就還有可能拚命將她從那個寬大的法袍裏拉扯出來,不過我抬眼隻是那麽一掃,我的心就徹底冰涼,雖然我不太懂佛法,畫裏所蘊涵著的深刻佛理我是不懂,但那些表麵的內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全是些佛祖佛光普照、法力無邊、普度眾生的故事。


    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穀底,不過我仍不死心,看完這些之後,我轉身去找商詩,希望從她身上能將答案排除,隻見商詩正端莊地站在房子中央,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望著她那一臉生動柔和的表情,我愣了一愣,然後我對著她指了指那個神龕和那些壁畫,又指了指商詩本人,意思是問她我的理解對嗎?我本來還指望商詩理解不了我的意思,然後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給我投射一絲疑問過來,可是商詩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幹脆利落地點點頭,事實本來已經很清楚,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夠明白屋裏的狀態,而我和商詩都不是傻子,所以我們都非常清楚彼此的意思。


    世界上真是再沒有這樣沉重的打擊了,你腦子裏寄存著一絲美好的希望,這絲希望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可是突然卻有人拿菜刀一刀砍向你的腦袋,不過砍斷的卻不是你的腦袋,而是你腦袋裏的這絲念想,反而給你留一顆空白的腦袋讓你去體驗那種絕望的痛苦,你想想那是什麽一種滋味?總之在那一瞬間我萬念俱灰,我日思夜想著要和她做愛的女人卻是個清心寡欲的佛徒,你叫我如何承受得了這一事實?我苦不堪言,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感覺空間、經曆時間,我隻是對著商詩傻傻的笑,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笑。


    商詩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我審視她的房間,看我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就知道我已經完成了心靈過渡,便輕輕走到我身邊說:“李醫生啊,你先在客廳坐著休息一會,我去廚房做點飯,好吧!”


    我茫然地聽著,機械地點點頭說:“好!”


    商詩便邁著輕靈的步伐去了這個房間的右側那個角落,那裏有一道門是連通著這個大廳的,看來那裏邊便是廚房,待目光追隨著商詩進了廚房後,我再順勢抬眼掃了掃,才發現沙發背麵的那一堵牆麵上還並排有其他三道門,那裏頭可能就是臥室了。


    我頗為無趣地站了一會,便垂頭喪氣地移到沙發旁,頹然跌坐下去。


    聽了一會廚房裏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心裏卻空落落的怎麽也響亮不起來。盯著眼前的電視機,就打算過去打開看會電視,走到電視桌旁邊,我眼睛卻又落到了dvd播放器上擺放著的那些碟片上,好奇心起,就蹲下身子去撿拾起來看,結果這一看如同雪上加霜,心頭更是悲鳴不已了,全是些什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大藏經》之類的佛教經文。


    這下受刺激不輕,我哪裏還有心思看電視,低頭耷腦地又迴沙發上坐定,什麽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商詩做好了飯菜,看到她端著一個小電飯鍋出來,我便馬上站起去迎接,商詩搖搖頭說:“李醫生,你不用起來,很輕的,我拿得動。”


    商詩不讓我接她的電飯鍋,我隻好主動跑到廚房去端菜,我看著灶台上那一溜的青菜豆腐,突然心念一動,打開冰箱到裏邊找起肉來,讓我失望的是,確實沒有任何種類的肉,我眼睛在廚房裏四下裏掃射,又聳動鼻子極力去嗅聞空氣中的氣味,仍然沒有感知到一絲肉的氣息,這下我徹底死心了,無疑,商詩是個不折不扣的佛門弟子。


    我一手端一盤青菜無比鬱悶地走了出來,商詩又進去端了一盤豆腐,拿了兩隻小碗和兩雙筷子,這頓飯就算是開始了。


    我想著商詩已經變成了一個女尼的事實,再看著眼前那水嫩潤澤沒有一絲油花的青菜和豆腐,哪裏還有半點胃口。


    商詩給我盛了滿滿一碗飯,我老老實實接過來,商詩舉起筷子以後,輕輕柔柔地說:“李醫生啊,真是抱歉,我們念佛吃齋的家裏盡是些素淡的東西,今晚隻好委屈你先湊合著吃一頓了,不周之處,還請你諒解!”


    我則沒有理她的茬,而是往進門時的通道處不停地張望,頗為詫異地問道:“商詩姐,就我們兩個吃飯嗎?你的孩子們呢?”


    沒想到我這隨口一問,卻引起了商詩的一點反應,剛才還笑意盈盈、清風徐徐的臉突然變得沉鬱起來,那後邊閃過的一絲陰冷讓我都產生心虛的感覺。我大驚,莫非是佛門弟子很忌諱談及自己的孩子嗎?


    不過商詩的修養看來有一定的程度了,她臉上不愉快的表情也就一閃即逝,很快她就調整過來了,淡然迴道:“哦,李醫生有所不知,我沒有什麽孩子,這整棟樓房裏也沒有其他人了,就我們兩個,你趕緊吃吧,這麽晚了,你一定很餓了!”


    商詩和潘天高沒有孩子?當初從商詩手裏扣留下潘天高的屍體,還和華浩一起擔驚受怕他的孩子們會來鬧糾紛,怪不得後來也一直很平靜,原來他們竟然沒有孩子!天啦,這麽龐大的一棟別墅裏,就我和商詩兩個人,如果我沒來的話,也就商詩一個人,而且還是在這麽幽深的森林裏頭,這一場景光想起來就糝得慌,也虧這商詩能呆得下去。我不由暗暗咋舌,心慌慌的不再說話,埋頭苦吃起來。


    說實話,這青菜不放油、不放鹽地就這麽幹巴巴地吃確實很苦澀,吃得我直皺眉頭,商詩應該也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期間好幾次都偷偷看我吃的樣子,一看我視線掉轉,馬上又裝作認真吃飯的樣子。最後,她可能實在憋不住了,便充滿歉意地說:“李醫生,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好吃啊,真地不好意思!”


    我忙不迭說:“不是不是,商詩姐,我真地很感謝你,感謝你給我帶來的生活場景,我都三十多歲了,還從來沒吃過女人給我做的飯,如果能吃一輩子你做的飯就好了!”


    我慌亂之中一派胡言說得自己都臉紅了,我偷偷去看商詩,發現她好象也有點羞澀,不過瞧不真切,卻聽到她隻是淡然一笑道:“李醫生說笑了,昨天那個女孩子就很不錯啊,如果李醫生願意,她一定會給你做一輩子飯的!”


    我聽商詩提到羅萍,氣惱就直往上湧,那個賤女人,我真是被她在天地人間的那番話傷著了,我這情緒一不好,對商詩都沒了好聲氣,我悶聲說道:“那個女人啊,哼,隻可惜我沒有潘總這樣一套大別墅,那個女人根本隻認房子,眼裏哪裏有半點感情!她做一輩子飯?哼,她隻會給大房子做一輩子飯!”


    商詩聽得眉頭一蹙,少頃,才和緩說道:“李醫生也許誤會她了,我看她昨天的表現就很真實的啊,你應該再多了解了解她!”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很想把我和羅萍之間的故事講給商詩聽,或許這也能夠將遠離紅塵的商詩拉迴少許,於是我靜靜地說:“商詩姐,你願意聽聽一個老男人慘痛的感情經曆嗎?”


    商詩愣了好一忽兒,低頭想了想,才抬頭微笑著說:“恩,好的,我願意聽聽李醫生的感情經曆!”


    我心下暗喜,當下再不猶豫,便把我和羅萍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羅曼史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般悉數倒出,連我產生去找小姐的想法才引發的一場愛恨情仇這樣的見不得人的隱私我都沒有隱瞞,最後,把羅萍在天地人間對我那一番酣暢淋漓的唾棄也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當然,我把場景發生時的時間以及內容進行了巧妙的變通以免商詩會聯想到和我的那次通話,我如此楚楚可憐地細述,唯一的目的就是,博取商詩的同情,說白了就是想告訴商詩,你看你麵前的男人多麽可憐,你們佛門弟子不是講究拯救蒼生麽,你直麵這麽老的處男,如果還硬著心腸要出家當尼姑,也就太對不起如來佛頭的敦敦教誨了!


    果然,商詩聽完我的淒零人生之後麵現淒色,美目眨了眨,輕歎道:“也是啊,我也真是沒想到李醫生還住在那麽窄小的房子裏,也許房子對於女人來說真地很重要吧,看來潘天高還有那個任帝厚的房子真地不應該賣得那麽貴的,聽起來,這還都是房地產商使你這麽落魄的,我作為潘天高的妻子,也要向你道歉!”


    我連忙表態說:“商詩姐,這不關你的事,一碼歸一碼,你隻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助手,潘天高犯下的罪惡,一點也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商詩又是搖頭一歎道:“李醫生啊,不瞞你說,我原本喜歡過安安靜靜的日子,潘天高突然撒手而去給我留下這麽大一筆產業,我還真地不適應,不說是個燙手的山芋吧,最起碼讓我不自在,我不想讓它繼續去掙那些生活本來就苦的老百姓的錢,可我又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它有個更妥帖的安置,今日我把你找來,或許真是找對人了!”


    聽商詩這一表態,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她突然找我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讓我出馬替她主持潘天高的產業,而且心意僅止於此,非常純淨,沒有任何我渴望中的雜念。其實她為什麽非得找我也不難理解,她沒有孩子,平常一心向佛在塵世中也不會有什麽朋友,除了我這個厚顏無恥的人要死要活地給她打過電話之外,估計基本與外界沒有什麽接觸。所以當她不堪塵世商務的煩擾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我也就順理成章了!隻是讓人很不明白的是,她和潘天高為什麽沒有孩子?是因為她念佛才不要孩子的嗎?可潘天高為什麽要娶一個念佛吃齋的美女來斷子絕孫呢?還有,商詩難道就沒有其他家人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迷團,可是我又沒法當麵向商詩求證,我心裏疑竇重重,隻能期待將來通過慢慢了解商詩來解疑釋惑了。


    話題到了潘天高的地產,我馬上想起來什麽,趕忙站起來說:“對了,聊著聊著都忘了正事了,潘天高的公司總部在哪,我們趕緊走吧!”


    商詩笑了笑說:“今天先不去了,今天先讓你熟悉一下家裏的環境,在寬敞的房間裏睡個舒服覺,養好精神,才能好好工作的。”


    我感激地看一眼商詩,欣然點頭。


    我幫著商詩將鍋碗筷子收拾停當後,商詩從衣服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便對我說:“李醫生,時間不早了,你去洗澡吧!”


    說完又指了指廚房旁邊那道門,估計那裏就是衛生間。


    我本來想順從著商詩就去洗澡,突然靈機一動,又改變主意了,對商詩說:“商詩姐,你先去洗吧,我呆會再去。”


    商詩不明就裏,好奇問道:“為什麽啊?”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我有個習慣,剛吃完飯洗澡不舒服,我先坐一會,等你洗完我再進去,正好合適!”


    商詩微笑了一下,也就不再勉強,她順手將她的外套脫在了沙發上,露出裏邊的雪白的羊毛衫,將她曼妙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真是美極了,我看著這個尤物款款地走進了衛生間,心想,佛祖老爺啊,你這個該千刀的,這樣的美女,你也敢讓她皈依,你就不怕全天下的男人對著你的泥塑集體手淫?


    我聽著那道門方向傳來嘩嘩的水聲,心裏就止不住地興奮起來,我剛才讓商詩先去洗澡,可別以為我是謙謙君子、禮讓女士,誰又能懂得我那因焦渴而變得邪惡的心靈,我變態般的想法是,商詩成了僧尼,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用手撫摩她那光潔滑膩的柔嫩皮膚了,那我總不能就這麽幹巴巴地守著她幹瞪眼吧,直接觸摸不行,間接感受總還可以吧,她洗完澡以後,那體味,那氣息,那香噴噴的感覺一定還會在裏頭縈繞一段時間,然後我乘機而入,將商詩遺留在裏頭的氣息徹底吸入我的體內,我的身體基本上也是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撫慰的。


    我越想越美,眼一瞥發現了商詩的外套,便想著剛才商詩掏手機的情節,心念一動,對了,以前和商詩的手機可是有過幾番離奇的接觸,或許那裏頭會有對我有用的大秘密。我還不趁機悄悄研究一番?


    第132章 商詩手機中的驚人秘密


    我心驚膽戰地把手探向那件高貴典雅的呢子大衣,衣服的質地很好,摸上去柔軟細膩,上邊還沾著商詩動人的體溫,我細細把玩了一會,如同摸著商詩那嫩滑的皮膚,如果不是擔心商詩冷不丁跑出來,我肯定會撲到那件衣服上讓她緊緊貼著自己的老臉磨蹭。


    我摩挲著衣服上商詩殘留的氣息陶醉了一小會,不敢耽擱太久,又趕忙將黑手轉向了外套的衣兜,做賊心虛,待我哆嗦著從衣兜裏掏出商詩那個小巧精致的手機時,我渾身都快被緊張的濕熱感融化了,我甩了甩手腕,使它能夠恢複足夠的靈巧,便迫不及待地摁開功能鍵,尋找起裏邊的驚天秘聞來。


    我首先點進了短消息欄目,因為我突然又對那次我給商詩發短消息而沒有得到她的迴複一事耿耿於懷起來,結果搜尋到的信息讓我大吃一驚,隻見收件箱裏滿滿當當排列了好幾十條短消息,卻沒有一條是打開的,我的那一條就夾雜在其中,前邊那個小盒子方方正正的表明它也還是一個尚未開苞的處男。這是怎麽迴事啊?我打開我那條短消息確證了其中的內容後,頗覺好奇,就又點開了其他短消息來查看,才發現原來那些消息大多是些電信公司做廣告的,也有騙人的中獎消息,甚至還有那什麽“午夜是否孤枕難眠……想聽妹妹那旖旎刺激的情話嗎?…請撥什麽什麽號碼”等之類的色誘廣告。再看那些短信顯示的時間,最早的連九幾年的都有,我皺眉略一思索,大致就明白了什麽個情形,一定是商詩不懂收發短消息,雖然現在是高度信息化社會,但生活中不乏這樣的跟不上時代節拍的古人,尤其象商詩這樣還投奔佛爺懷抱的人,心思都在那些泥塑木雕的古董上邊了,不懂也不去探究這些高科技的玩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要是早一點知道商詩不迴我短信是這麽一迴事,我估計會樂瘋了,但是現在一想起商詩不過是一個帶發修行的僧尼這一事實,身體上所有的興奮點都如同洗了個涼水澡,連個泡都不冒一下了。


    我無奈苦笑,心思轉動之下,又去查看起手機的電話薄來,我想看看商詩都和些什麽樣的的名字交往,結果打開以後,卻又讓我大感愕然了,那個電話薄裏竟然隻有五條記錄,對應的稱唿分別是:爸爸、媽媽、潘天高、冷欣月、李醫生。我一開始還不服,又在那個小小的電話薄裏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最終,我相信了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實,商詩隻在手機裏存儲了五個人的手機號碼,而讓我心尖都跟著顫動的是:這僅存的五個人裏頭竟然有我!


    毫無疑問,除我之外的四個人肯定都是商詩生命中最親密或者最親近的人,她爸爸,她媽媽,她老公,至於那個冷欣月,因為姓冷可能不是她的同胞姐妹,但憑直覺一定也是她情同姐妹的親人。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商詩已經把我歸為她最親密的人群中的一員?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的喜悅了,我渾身剛才還在洗冷水澡,這下就徹底泡了桑拿浴,而且是加了濃鬱蜜汁的桑拿浴,那種熱烈的欣快感蕩掃了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愉悅一瞬間衝擊了我的頭腦,我一陣眩暈已經分辨不清天上人間今夕是何年!管她商詩是僧尼還是菩薩,隻要她心裏有我,什麽都不重要了,愛做不做其實也無所謂,不有一句話說,做愛的最高境界就是用精神插入彼此的身體麽?商詩已經用她的精神世界包裹了我的小雞雞,我為什麽還非得將小雞雞插入她的身體使她遭受肉裂般的痛苦?可以了,足夠了,滿足了,我的精神喜悅和身體愉悅已經超越了一切,上了雲霄!


    我喜滋滋地、美顛顛地又去查看商詩的通話記錄,結果又讓我張口結舌了,她最近倒有不少通話,就是那個冷欣月,這不是令人驚奇的,這之前確實有很多次她撥了我的電話,這也不是令人驚奇的,在撥我電話之前又給潘天高撥了很多次電話,這還不是令人驚奇的,令人驚奇的是,那裏頭僅分別各有一條她和她爸爸和她媽媽的通話記錄,這倒也不是最令人驚奇的,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這兩條通話記錄顯示的時間竟然已經久遠到了2002年,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商詩自從2002年以後再沒有用她的手機和她的父母聯係過?


    我心頭真是好生疑惑,心動之下,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下意識地偷偷瞄一眼衛生間的方向,便象做賊一樣哆嗦著把商詩這幾個最親密的人的手機號碼錄入了進來。我的想法是,即便不是為了窺探某種隱私的需要,凡是跟商詩有親密關係的人,我手機裏存儲他們的號碼這心裏頭也會頗感親切的,當然,我在錄入潘天高的手機號碼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一方麵他已經是具屍體,另一方麵我不希望和潘天高相關的東西能與我有絲毫牽連,哪怕隻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手機。但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在我準備舍棄潘天高的手機號碼的時候,我腦海裏冷不丁突然冒出了一個離奇的想法,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給潘天高打個電話,如果說得準確點,是不是應該給潘天高的屍體打個電話?因為至今為止,潘天高裸體現身我的病床事件還依然是一團沒有顯露任何蛛絲馬跡的迷霧,他的衣物除了一條撲朔迷離的褲衩之外,其他的還不知道下落何方?那個該死的趙警官也跟我打馬虎眼不肯透露他們查到的一星半點的信息,那我就唯有自己找個時間給潘天高屍體的手機打電話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心裏發毛,但還是心驚肉跳地將潘天高的號碼記錄了下來,我很不情願潘天高的名字出現在我的手機裏頭,所以我心理變態般給他的號碼起名為“屍體”。


    做完了這一切,我趕緊將手機還迴到了商詩大衣的兜裏,坐正了,這心頭還砰砰跳個不停,好在衛生間的門還沒有什麽動靜,我的心情才有了慢慢平複的時間,不過等心跳略一平緩,我突然又按捺不住了,因為我想起了商詩的另一個電話號碼,就是她給趙警官留的那個,從邏輯上推測,她不可能在同一個手機上兩個號碼來迴倒騰,所以她應該還會有一個手機,想到這裏,我又興奮起來,將商詩的外套再次抱了過來,把罪惡的黑手伸上了她的另一個口袋。


    果不其然,我的手指探摸到了那個硬硬的家夥,連忙掏了出來,手機機身看起來比較新,應該是才買沒多久的,我急急忙忙進入了它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探索,這個手機裏頭的東西就比較明朗了,短信箱裏依然是些從沒有被打開過的短信,而電話薄裏卻林林總總有好多電話號碼,似乎都是些當官的,因為那名字都叫這個長那個長這個主任那個主任的,其中趙警官、吳警官、巴所長的電話號碼也赫然在目,甚至還有我曾經聽趙警官提到過的那個什麽方市長,不過令人略感奇怪的是潘天高的前妻方露的電話也夾雜在裏頭。再看通話記錄裏頭顯示的似乎就更顯然了,大部分都是和這些警官、所長、局長、市長的聯係,通話時間也都是發生在潘天高裸體死亡事件之後,我串聯著前後經過大致想了想,似乎也就明白了什麽一種情形:商詩為了潘天高的死亡一定與警方或者說官方在進行著密切的接觸,而且應該是為此還特意買了手機。難道她對潘天高的死還耿耿於懷嗎?她都已經念佛吃齋了,為什麽還擺脫不了這些塵世的恩怨呢?又或者是她本就因為潘天高的離世才萬念俱灰而皈依我佛?


    不能再想了,想也想不通,而且一想起商詩還有可能對潘天高舊情難忘,這心裏就象被一隻粗暴的手緊緊揪住了般地生疼,我手指哆嗦著將手機歸還給了商詩的衣服,就強令自己老實迴到沙發上坐端正了,並嚴禁自己再做任何思考,靜靜等待詩美人出浴歸來。


    不過這商詩洗起來還真是細致啊,我都心膽俱寒地對她的衣服連篇累牘進行兩次侵犯了,她還在裏頭一絲不苟地洗著,看來她真成了個不折不扣的佛門弟子,不想染一絲世俗的塵埃了。哎,我心愛的詩姐姐,你倒是痛痛快快入了空門,你把我這個滿身塵泥的俗人孤苦伶仃地扔在這個塵世痛不欲生,你就真能心安理得地誦讀你的經文?我的胸口不經意飄來一絲苦悶,哀切幾欲使我無法唿吸。


    我外形象個泥塑一樣靜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衛生間的方向,似乎能隱隱聽到水在商詩美麗裸體上嘩啦嘩啦流動的聲音,我的腦海裏又情難自已地出現了水霧氤氳中商詩那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絕美裸體,一股熱流就又從下體猛地滋生,並迅速向頭頂肆虐,一瞬間就攪動得我剛剛平靜一點的軀體又風生水起、波濤洶湧起來。哎,同意住到商詩這個大別墅裏來,並且每天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真不知道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在我神思紊亂地想著的時候,衛生間方向的光亮突然一變,然後一個楚楚動人的美麗身影就晃蕩在了我本已迷醉的眼神裏。那一瞬間的驚豔讓我促不及防,我情不自禁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並不由自主往前緊走幾步,不過還好,這個大客廳的空曠和碩大的肅穆靜寂氣息在我一走動的瞬間便立刻無情地將我包繞,使我立刻變得冷靜下來,要不,我真地無法想象我能控製住自己不衝上去擁抱那樣一種迷人的風景。


    第133章 潘天高的褲衩再現


    前方的商詩太美了,她穿著一件雪白淡雅的睡袍,柔順黑亮的長發接受水的潤澤以後顯得更加明媚清新,略微有點淩亂地披散在圓潤的肩頭和翹挺的前胸,向周圍的空氣中散發著嫵媚誘人的光芒,清麗素雅的麵容上掛著平淡柔和的微笑,完全不染一絲世俗的塵埃,由於剛剛出浴歸來,她周身朦朧不定地飄忽著一層淡淡的水暈,在那潔白如雲的睡袍和玲瓏剔透的優美曲線上絲絲縷縷地撫觸著,讓人如同置身於仙境,使人產生一種完全不顧及人間身份而想要衝到此仙境仙遊一番的衝動。


    我眼睛直直地看著商詩款款地向我走來,唿吸凜然間已經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的生命氣息。直到眼前那個曼妙聖潔的身姿攜著光暈和詩意清晰地顯現在我的視野裏,並且用一種柔美動聽的聲音撫弄著我的耳鼓,弄得我的耳朵癢癢、心裏癢癢、身體癢癢的時候,我才算找迴了一點已經顛三倒四的魂魄。


    商詩柔聲說:“李醫生啊,我已經洗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去洗吧,換洗衣服我都已經找好了,就在衛生間裏頭的壁櫃上,你一進去就能看到的。”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略微晃了晃身子,迫使自己迴到現實中,讓心態變得平和了一點,才發覺自己的老臉略微有點燥熱,也就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淡淡地笑說:“恩,我這就去,謝謝商詩姐這麽周到。”


    商詩竟然調皮地眨眨眼睛,柔柔地笑了一下,就向沙發走去。


    看著她這麽可愛的神情,想著她已成僧尼的事實,我內心不禁苦巴巴地笑,卻又止不住心醉神迷地往衛生間走了過去。


    衛生間裏也很大,足足有我的十個棺材盒子那樣大,牆壁也是那種素淡的白,浴缸非常寬大,也很精致,感覺有點象水晶宮,淋浴噴頭和水龍頭都是乳白色的,弧線優美、色澤清雅,麵朝浴缸的牆壁上果然有個壁櫃,木料看起來很講究,是那種古色古香的紫紅色,不知道是不是檀香木,散發著典雅的香息,壁櫃半邊門是打開的,格子裏整齊碼放著一堆清新的衣服,無疑,那就是商詩找來給我換洗用的。而壁櫃所在牆壁的牆根下整齊排列著幾個電器,其中有一個應該是洗衣機,其他的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在這邊的牆角裏還有一個白得發亮的馬桶,讓我略感意外的是,在靠近裏邊的那個牆角壁上竟然還有一扇門,我跑過去打開看了看,外邊卻是連著一個木階做成的樓梯,蜿蜒盤旋向上,原來這裏是一個通到樓上去的樓道。我關了門走了迴來。


    來到浴缸旁邊那張犁花木的太師椅旁,這張椅子應該是用來放脫下來的衣服用的,因為椅子前邊擺著幾雙浴鞋,有方方正正的男鞋,也有玲瓏秀氣的女鞋,其中一雙濕漉漉的還冒著熱氣,應該就是商詩那雙美麗的秀足剛剛撫摩過的。


    我沒有選擇那些男鞋,卻將腳丫子有點變態般地鑽進了商詩穿過的那雙鞋裏,站在它上邊興奮地脫光衣服後,還美美地感受了一下,然後就奮不顧身撲進了浴缸,因為浴缸裏邊殘留著的商詩那美妙動人的體息必然更多更真切。我先沒有放水,而是將我醜笨的裸體緊緊地趴在浴缸的底部,雖然冬天的缸底已經有點發涼,但我一想起商詩那美妙的裸體剛剛就是躺在這上邊的,我便五心煩熱、熱血潮湧、激情四溢,哪裏還有心思去管自己身體的寒涼。我調動全身心的細胞和精神去捕風捉影般地死命感受著商詩遺留下來的氣息,獲得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靈快感。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不過癮,我又歪頭在浴缸裏細密尋覓起來,然後又掉過身子到另一頭去尋找,功夫不負苦心人,我終於找到一根柔軟潤澤的烏黑毛發,不長不短,很難判斷是青絲還是陰絲,不過沒關係,隻要是商詩身上的東西,不管是長在上邊還是下邊,我都一樣的喜歡,我將那根柔軟的小精靈緊緊地捂在掌心,又靜靜地貼在胸懷,陶醉了好一會,直到身體上的寒涼越來越濃厚,寒意象刀鋒一樣不斷削刮著我脆弱枯燥的皮膚使我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我才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愛撫,依依不舍地將這根美麗的毛發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太師椅上我的衣服兜裏。


    洗完澡出來,我去壁櫃上拿衣服穿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在那一撂衣服最上邊的那條褲衩,商詩考慮得真周到,連衣服的順序都給我擺放好了,下邊依次是保暖內衣和睡衣。那條褲衩引起了我的注意,它雖然還是嶄新的折疊著的,但它那厚重華貴的氣息卻是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得到的,象我這種穿慣了地攤上買的劣質褲衩的人,由於對比太強烈了,所以尤其能感覺到這條褲衩的富貴逼人,它那深沉的底料,細密的針腳,精致的紋理,摸起來滑潤細膩的感覺,讓我這種一貫貧寒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顫抖著手拿著差點都不敢往小雞雞身上套。看外貌肯定是條男褲衩,從情理上講想必就是潘天高的,隻是當我終於哆哆嗦嗦將那條褲衩套在檔下的時候,我才驚疑地發現這條褲衩和我消瘦的腰身是很吻合的,潘天高那麽肥碩的腰囊怎麽可能穿得下這麽精瘦的褲衩呢?如果哪天能見到趙警官,還真要找個地方脫下褲子讓他看看,我穿著的這條褲衩和他在我病床底下掏出的那條褲衩是不是同一個品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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