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總是感覺有人跟著我和許燕。我送許燕上班,有人跟著。我陪許燕逛商場,有人跟著。我陪許燕去見同學見朋友,有人跟著。我和許燕散步,有人跟著。我和許燕在超市購物,有人跟著。而且,我覺得,就是我自己走到哪,也有人跟到哪。我去上學,有人跟著。我迴家,也有人跟著。


    怪了。是我疑神疑鬼,還是真有人跟著?自從許燕那次被堵截,總是感覺在我倆周圍有人晃來晃去。是堵截許燕的那仨小子要報仇雪恥?還是李副主任派人伺機報複?堵截許燕的人,我不怕,他們隻能偶爾跟著,也好防備,隻要他們沒有槍就行。我擔心的是李副主任,他成天和許燕在一起工作,防不勝防。我轉念又一想,姓李的不至於在工作時間對許燕進行報複,他對許燕表示了懺悔和道歉。而且,他還想和許燕搞對象,不可能傷害她。想到這,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些。


    我沒對許燕說有人跟著我倆,怕她害怕,我提高了警惕,對她的守護更加緊密了。除了送她接她,在課間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她說沒事呀,工作時間你就別打電話了。雖然她這麽說,我還是不放心,隻得找個話題,問問她晚飯想吃啥,或者問問她下班有啥要買的沒有。許燕說你別老打電話了,我在工作呢,我啥都不想吃,你想吃啥我就給你做啥。我隻得說,老婆,我想你了。許燕壓低了聲音說,你啥都說,身邊都是人,主任還在這呢。


    一天吃晚飯的時候,許燕對我說:“豬哥,和你說個事,你別害怕。”


    我看著她:“說吧,沒有豬哥怕的事。”


    許燕停住筷子,看著我:“我感覺有人跟著我。”


    “有人跟著你?”我心裏一顫,佯裝不知道,“說說看,怎麽迴事。”


    “你送我上班,我覺得有人跟在咱倆後邊。你陪我去朋友家,我覺得有人開車跟著咱的車。咱倆在超市買東西,我也覺得有人跟著咱倆。”


    許燕說的情況證實了我的判斷,的確有人跟著我倆。究竟是誰,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恐和不安,要不然她更加害怕了。


    “不能吧,跟著咱倆幹啥。”


    “我說你還不信,這幾天我老感覺有人跟著咱倆。昨天你送我的時候,我又感覺有人跟著咱倆,我就迴頭看看,確實有個男的跟著咱倆。下班的時候,咱倆往家走,我又感覺有人跟著咱倆,迴頭一看,是早上跟著咱倆的那個男的。”


    “是你多慮了。”我連忙安慰她:“巧合吧,你上班,人家也上班,你下班,人家也下班。家都住在這地方,經常遇見不足為奇。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一迴,就是前天,你夜班那天,我放學迴家要送你上班,進到小區大門的時候,不知道咋迴事,那麽大的地方,我和一個女的撞到一起了。送你迴來,又是同一地點,我和一個女的又撞到一起了。我一看,還是那個女的。”


    我輕描淡寫地說完,扒了口飯。“吃吧,沒事的,都是巧合。”


    “不一定是巧合。”許燕搖搖頭,“有意跟著和無意遇見,是不一樣的感覺。那個男人的眼睛老盯在我的臉上。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有人跟著咱倆。”


    我笑了,“你那麽漂亮,男人看你很正常。”


    “老公,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和你說笑話,吃飯吧,別有負擔。再說了,還有豬哥陪著你,你怕啥。”


    許燕看看我,夾了口菜,嚼了兩口,突然兩眼圓睜。“豬哥,你剛才說和一女的撞到一起了?”


    “是啊,兩次,在同一地點同一個人,我和她就那麽巧,就撞上了。”我看看瞪著大眼睛的許燕,夾菜吃飯,“你瞪啥眼睛呀,這有啥奇怪的。”


    許燕的大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瞪著我的中眼睛:“咋這麽巧?!”


    我笑嗬嗬地說:“那有啥呀,你把我摟懷裏,不也是這麽巧嗎,就那個地點,就那個時間,我就站在那,你就過來啦。”


    “啊!”許燕的大眼睛瞪得十五的月亮似的,“難道又出來第二個我?”


    “這……”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你說的,我和她啥事也沒有,除了又漂亮又刁蠻的你,還有第二個許燕?再說了,人家也沒擁抱我,也沒親吻我。我也沒擁抱她,我也沒親吻她。”


    許燕咧嘴笑了,大眼睛眨了眨,長睫毛扇了扇。“是啊,哪有我這麽傻的,逮著個木頭疙瘩當寶貝,還整家來祖宗般地供著。”


    我不滿地斜了她一眼,“那不是木頭疙瘩,是狗頭金,吃飯吧你。”


    “你有那麽金貴?”許燕不屑地瞥著我。


    “喂,陳總。”許燕主動給陳建平打電話。


    他樂壞了,想不到許燕能主動給他打電話,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著:“今天刮的什麽風呀?”


    “什麽風也沒刮,我找你有事。”


    陳建平哈哈笑起來,“大美女找我有事,不勝榮幸呀。”


    “你先別榮幸,我問你……”


    “你問你問。”陳建平打斷許燕的話,不勝歡喜。


    許燕說:“這幾天有人跟蹤我,是你派的人不?”


    “你說什麽?有人跟蹤你?”手機裏傳出陳建平吃驚的話:“我愛你,是要和你處對象。但是,我不會派人跟蹤你,有事找你就完了。”


    “不是你派人跟蹤我就好,打擾你了。”


    許燕本想說那次被堵截,是不是他指使人幹的,話到嘴邊,卻打住了。她轉念一想,就是姓陳的指使人幹的,他也不會承認。


    “喂,許燕,晚上見個麵吧。”


    “不用了,謝謝你。”


    “喂,喂。晚上請你吃飯。”


    “不用了,謝謝你。陳總,到點了,我得去給患者掛滴流了。”


    我依然天天送許燕上班,天天接許燕下班。


    到家了,我和許燕剛要往摟裏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迎在我倆麵前,“朱先生,許女士,二位好。”


    “你好。”我愣了,出於禮貌,向她問好,看看她,“是你呀。”


    年輕女士笑了,“是我。”


    許燕愣了,看著我。


    我對許豔說:“這位女士就是和我撞到一起的那人。”


    許燕看看那女的,看看我,心裏犯了嘀咕,這個傻豬哥騙我說和那女的啥事也沒有,啥事也沒有人家找上門了。許豔還是禮貌地問:“請問,你找我對象有事嗎?”


    “許女士,有點事,能到家裏談談嗎?”年輕女士友好地對許燕點點頭。


    到家裏談談?我不知道這位女士有什麽意圖。


    許燕看看年輕女士,心裏說,怕啥,她能當麵將蠢豬拽走?我得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好,歡迎。”


    我和年輕女士坐在廳裏。


    許燕不失禮節,給年輕女士拿來了水果和飲料。“請,吃點水果。”


    “謝謝。”年輕女士看看我,看看許燕,說:“我是星光傳媒公司的業務經理,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她遞給我倆一張名片。


    我說:“我們和貴公司沒有業務往來,我們也不需要貴公司做什麽業務。”


    年輕女士微微地笑了,“是這麽迴事,我們公司為了擴大業務,急需精英人才,我們相中了許女士,希望許女士到我公司大展宏圖,成為廣告明星。”


    她不是許燕第二。我的心落了底。


    許燕說“謝謝,我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做不了廣告,更做不了明星。”


    我說:“我對象是護士,她對醫務工作有興趣,對廣告沒興趣,更不希望做什麽廣告明星。”


    “你們別著急否定自己,聽我說。”年輕女士依然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說:“許女士,你有非常寶貴的先天條件,你長得很像著名影星雪雪。這就是你能成為明星的資本。很多和明星長得像的人,都做廣告,也成了明星。”


    我說:“謝謝你,我不讓我對象做這個工作。”


    “朱先生,你聽我說,做個護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多說幾千元錢。做廣告明星,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拍一個廣告少說幾十萬元,你對象一年都掙不來。等你對象出了名,拍一個廣告的報酬就得七位數,八位數都不是天方夜譚。不用倒班,不用那麽辛苦,就能掙那麽多錢。請二位想一想,應該幹哪個,不應該幹哪個。”


    我說:“錢是身外之物,錢多就多花,錢少就少花。”


    年輕女士笑了,“誰怕錢咬手哇,有條件能掙大錢,還有不掙的?”


    我看看許燕,對年輕女士說:“這涉及她的切身利益,隻要她願意,我不反對。”


    “對,對。”年輕女士點點頭,問許燕:“許女士,你怎麽想的?”


    許燕說:“我的想法很簡單,看我對象的,他讓我去拍廣告我就去,他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我說:“我不讓你去。”


    年輕女士說:“朱先生,為什麽不讓她去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對年輕女士說:“我再重複一遍,她崇拜南丁格爾,願意做一名白衣天使。我希望她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而不是遵循我的意願。”


    許燕對我點點頭。


    年輕女士歎息一聲,“太可惜了,這麽好的條件不利用,太可惜了。”


    我說:“謝謝你,讓你費心了。”


    “我費點兒心倒沒啥,隻可惜了她了,我替她惋惜。”年輕女士看看我,看看許燕,“這樣吧,你二位也別把話說死,再合計合計,要是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們公司隨時恭候許女士的到來。”


    “好,謝謝。”我看著年輕女士:“有一事想問問你,這些天,是不是你們公司有人跟著我倆?”


    年輕女士笑了,“是,我們跟了你倆不少天了。對不起,打擾二位了,給二位添麻煩了。”


    我客氣地說:“沒關係,沒關係。”懸著的心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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