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身邊的動靜弄醒，半睜半閉著迷迷瞪瞪的中眼睛。黑暗中，好像有個人在我身邊忙活什麽。進賊了？迷迷糊糊的意識中，我的第一反應是進賊了，賊在尋找值錢的物品。這真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斧子。
我抑製著緊張的情緒，得穩住賊。我假裝睡著的樣子，翻過身去，背對著那個身體有些瘦弱的毛賊。這毛賊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躺在我身邊。他要幹什麽？
沒有動靜了，我一翻身按住賊的肩膀，“大膽毛賊，看你往哪跑！”
“哎，誰是賊呀。”許燕的聲音。
一張美麗的驚恐的鴨蛋臉對著我：“大半夜的你犯什麽神經呀？”
“我我……我沒犯神經呀。”我愣住了：“怎麽是你……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
“跑你床上怎麽的？”許燕的大眼睛瞪著我，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她的眼睛總是那麽明亮。“哪地方寫了我不許跑你床上？哪地方寫了你不許跑我床上？”
“這是什麽邏輯呀？你一女的跑我床上睡覺……”我愣頭愣腦地看著她：“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哇，咱倆少男妙女的在一張床上睡覺，你讓我咋辦？”
許燕沒事似的地看著我：“這叫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
“這……”我真的蒙了。
我能不蒙嗎。一個無與倫比的美麗女孩睡在你身邊，還對你說，這叫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夜裏男女睡覺就應該那麽睡，該咋辦就應該那麽辦，這是成熟的男人女人和即將成熟的男人女人都知道的。難道這丫頭……我怔怔地看看她，心潮澎湃，真琢磨不透她心裏是咋想的。
我……我到底該咋辦呀？
“喂，你幹嘛坐著不躺下，愣頭愣腦地合計啥呐？”
“我……我……”
“讓你躺下睡覺為難你了？”許燕看著我：“你說，深更半夜的，咱倆這是幹什麽呢？”
我愣怔地看著她：“睡覺呢。”
許燕看著我：“既然是睡覺呢，那就睡唄。”
“你……”我蒙頭轉向地看著她：“你總得告訴我，你有床不躺在上麵好好睡覺，咋跑我床上來要和我睡……睡覺？”
“你是在夢裏還是傻透了，停暖氣了你不知道哇？”
“停暖氣了，我一點也沒感覺到哇。”
“把我都凍醒了。“許燕看了我一眼，笑了，“盡想著抓賊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哪有你這樣的，黑燈瞎火的，你進我屋裏來，把燈打開呀。幸虧我沒有過激行為，要是傷了你咋辦哪。”
“怪我，我看你睡得香香的，不忍心打擾你，又怕凍著你，就擠在你身邊，又把小丫的被搭在咱倆被上了，這樣咱倆誰都不能凍著了。”
“咱倆這樣睡覺不好吧？”我在心裏慶幸，幸虧沒按照她的——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
“有啥不好的？”許燕看著我，“啊，你又動花花心眼了是吧？”
“沒動。”我慌亂地對她說：“我啥心眼兒都沒動。”
“你沒動心眼兒？唬傻子。”許燕看看我，嫣然一笑，“沒動心眼兒是吧，好，那我告訴你，好好睡覺，不許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撇了她一眼：“豬妹你放心，豬哥我是有定力的。”說著，我轉過去，背衝著她。
“你幹嘛，轉過來。”許燕竟動手扳我的肩頭。
我隻得轉迴來，臉對著她的臉。“轉過去不行呀？”
“不行，你的臉必須對著我的臉。”
“這……這，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許燕看著我，嬉皮笑臉地說：“就這麽睡，我要考驗考驗你的定力。我再說一遍，不許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許在心裏想著動手動腳的那些事。”
“哎，我說豬妹，你也太殘忍了吧，讓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子，臉對臉地和你這個大美女睡覺，不讓人家動手動腳，行，我忍。還不讓人家在心裏想著動手動腳的事，誰能忍住呀！”
“你還挺誠實的。”許燕眨動著迷人的大眼睛，睫毛小扇子似的扇乎了兩下，挑逗似的看著我：“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睡了。”
“啊……”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美麗的笑臉。
許燕閉上了眼睛。看著如花似玉的麵龐，我的心跳加快，從骨頭裏滲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白的抑鬱而歡快的……我真說不清那是什麽。
一片豐饒的平原，兩座峻峭的山峰高高聳立，一片青青芳草地，幽幽的山穀中，一泓微波蕩漾的清泉……
我成功了，不是成功睡上了許燕，而是成功地熬到了起床的時候。我沒有趁許燕睡著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而且我滴精沒漏！朋友們，我的定力不低吧。多虧了祖傳的神功。但是，坦白地說，我在心裏沒少想著動手動腳的那事。好甜蜜，好浪漫！
我突然感悟到一條戀愛真諦：女人能睡到男人床上，不管她嘴上說什麽，甚至警告男人規規矩矩。男人也不要被女人的言語誤導了。行動是最好的說明。女人已經用行動將自己交給了男人。
這是我在多年後才悟出的心得。
我年輕，又是農村來的，粗通男女之愛，本質又老實。真是坑哥呀！
許燕先我起床了。穿好衣服出了臥室。好冷，我打了個寒戰。那幾片暖氣片看著不起眼，沒了暖氣還真的不行。
“你辛苦了。”許燕從衛生間出來，看看我，笑了。“爬山很累吧？在清泉裏遊泳好舒暢吧？”
我傻眼了。難道許燕知道我睡夢中想她的身子，夢中和他做那事兒？我看著她，故意打個哈欠，掩飾我的心慌。“你說的什麽呀，沒頭沒腦的。困死我了，讓你折騰的，一宿沒睡好。”
“誰讓你淨想著逛風景了。”許燕看著我，甜甜地一笑：“對不起了，一宿沒睡好今晚繼續睡，難為你了，像饞貓守條鮮美的大魚，許看不許吃，那是啥滋味？”
我瞪著她：“沒有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
許燕笑眯眯地看著我：“看你這麽辛苦，那獎勵你一個吻吧。”
我故作不滿：“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許燕瞪了我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要拉倒，過了這村可沒這個店了。”
我瞪著她誘人的大眼睛：“我可告訴你呀，這迴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守得自身如玉。下迴，啊，我可不敢保準。”
呸。許燕給我一個呸。
好親切。
屋裏太冷了，沒心做飯，我倆去小吃部吃早點。
許燕說：“吃完飯，你跟我去醫院吧，拿本書，在走廊坐著看書也比在家裏挨凍強。”
“我不去，跟避難似的，還有你那些同事的眼神和微笑，都像刀似的，我有一種被屠宰的感覺。我去圖書館裏看書。”
“怕啥呀，微笑和眼神再生動形象也不能像刀呀。要不然，你到別科的走廊也行。”
“哪裏我都不去，沒有特殊事情，我不去你們醫院。”
“行，不去就不去吧。去圖書館看書也行。”
快到中午的時候，許燕打來電話：“豬哥，你過來，到我們食堂吃午飯吧，我還有事找你。”
“什麽事呀？”
“你過來我再告訴你。”
醫院食堂幹淨整潔，像酒店，一排排大圓桌，圓桌圍著一圈椅子。圓桌和椅子都罩著淺粉色的布罩。
許燕要了兩個菜一碗湯，一大一小兩碗飯。我端著托盤跟在她後麵，來到劉護士長身邊坐下。對麵是那位李醫生、小韓醫生，還有一位我沒見過的男醫生，我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唿坐下。大家圍著圓桌吃飯。
許燕端起小碗飯就往我的碗裏撥。
我說：“一小碗飯你還吃不了。”
“我在家吃多少飯你不知道哇？”
“你先吃，剩了我再吃。”
許燕說：“在家裏讓你打搜我的剩飯行，在這讓你打搜我的剩飯，他們不得說我欺負你，也會說你怕老婆。咱別在這兒丟人了，吃吧。”
我隻好端起碗吃飯。許燕喝了一口湯，“好鮮亮。”她用湯匙舀了一匙湯往我嘴裏送，“豬哥，你嚐嚐，很好喝。”
我向後躲著湯匙，“你喝吧，我自己喝。”
“喝吧喝吧。”許燕將湯匙貼在我嘴上，我隻得張開嘴喝了。“嗯，真好喝。”
“好喝吧。”許燕又舀了一湯匙喂我喝了。“給你湯匙，自己舀著喝吧。多喝點兒，身子暖和。”
許燕的同事們都瞪著眼睛看著我倆。李醫生有些不自在了。
劉護士長說：“行了，許燕，別上這秀恩愛來了，刺激我們咋的。”
我抑製著緊張的情緒，得穩住賊。我假裝睡著的樣子，翻過身去，背對著那個身體有些瘦弱的毛賊。這毛賊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躺在我身邊。他要幹什麽？
沒有動靜了，我一翻身按住賊的肩膀，“大膽毛賊，看你往哪跑！”
“哎，誰是賊呀。”許燕的聲音。
一張美麗的驚恐的鴨蛋臉對著我：“大半夜的你犯什麽神經呀？”
“我我……我沒犯神經呀。”我愣住了：“怎麽是你……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
“跑你床上怎麽的？”許燕的大眼睛瞪著我，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她的眼睛總是那麽明亮。“哪地方寫了我不許跑你床上？哪地方寫了你不許跑我床上？”
“這是什麽邏輯呀？你一女的跑我床上睡覺……”我愣頭愣腦地看著她：“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哇，咱倆少男妙女的在一張床上睡覺，你讓我咋辦？”
許燕沒事似的地看著我：“這叫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
“這……”我真的蒙了。
我能不蒙嗎。一個無與倫比的美麗女孩睡在你身邊，還對你說，這叫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夜裏男女睡覺就應該那麽睡，該咋辦就應該那麽辦，這是成熟的男人女人和即將成熟的男人女人都知道的。難道這丫頭……我怔怔地看看她，心潮澎湃，真琢磨不透她心裏是咋想的。
我……我到底該咋辦呀？
“喂，你幹嘛坐著不躺下，愣頭愣腦地合計啥呐？”
“我……我……”
“讓你躺下睡覺為難你了？”許燕看著我：“你說，深更半夜的，咱倆這是幹什麽呢？”
我愣怔地看著她：“睡覺呢。”
許燕看著我：“既然是睡覺呢，那就睡唄。”
“你……”我蒙頭轉向地看著她：“你總得告訴我，你有床不躺在上麵好好睡覺，咋跑我床上來要和我睡……睡覺？”
“你是在夢裏還是傻透了，停暖氣了你不知道哇？”
“停暖氣了，我一點也沒感覺到哇。”
“把我都凍醒了。“許燕看了我一眼，笑了，“盡想著抓賊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哪有你這樣的，黑燈瞎火的，你進我屋裏來，把燈打開呀。幸虧我沒有過激行為，要是傷了你咋辦哪。”
“怪我，我看你睡得香香的，不忍心打擾你，又怕凍著你，就擠在你身邊，又把小丫的被搭在咱倆被上了，這樣咱倆誰都不能凍著了。”
“咱倆這樣睡覺不好吧？”我在心裏慶幸，幸虧沒按照她的——夜裏男女睡覺邏輯——該咋辦就咋辦。
“有啥不好的？”許燕看著我，“啊，你又動花花心眼了是吧？”
“沒動。”我慌亂地對她說：“我啥心眼兒都沒動。”
“你沒動心眼兒？唬傻子。”許燕看看我，嫣然一笑，“沒動心眼兒是吧，好，那我告訴你，好好睡覺，不許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撇了她一眼：“豬妹你放心，豬哥我是有定力的。”說著，我轉過去，背衝著她。
“你幹嘛，轉過來。”許燕竟動手扳我的肩頭。
我隻得轉迴來，臉對著她的臉。“轉過去不行呀？”
“不行，你的臉必須對著我的臉。”
“這……這，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許燕看著我，嬉皮笑臉地說：“就這麽睡，我要考驗考驗你的定力。我再說一遍，不許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許在心裏想著動手動腳的那些事。”
“哎，我說豬妹，你也太殘忍了吧，讓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子，臉對臉地和你這個大美女睡覺，不讓人家動手動腳，行，我忍。還不讓人家在心裏想著動手動腳的事，誰能忍住呀！”
“你還挺誠實的。”許燕眨動著迷人的大眼睛，睫毛小扇子似的扇乎了兩下，挑逗似的看著我：“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睡了。”
“啊……”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美麗的笑臉。
許燕閉上了眼睛。看著如花似玉的麵龐，我的心跳加快，從骨頭裏滲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白的抑鬱而歡快的……我真說不清那是什麽。
一片豐饒的平原，兩座峻峭的山峰高高聳立，一片青青芳草地，幽幽的山穀中，一泓微波蕩漾的清泉……
我成功了，不是成功睡上了許燕，而是成功地熬到了起床的時候。我沒有趁許燕睡著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而且我滴精沒漏！朋友們，我的定力不低吧。多虧了祖傳的神功。但是，坦白地說，我在心裏沒少想著動手動腳的那事。好甜蜜，好浪漫！
我突然感悟到一條戀愛真諦：女人能睡到男人床上，不管她嘴上說什麽，甚至警告男人規規矩矩。男人也不要被女人的言語誤導了。行動是最好的說明。女人已經用行動將自己交給了男人。
這是我在多年後才悟出的心得。
我年輕，又是農村來的，粗通男女之愛，本質又老實。真是坑哥呀！
許燕先我起床了。穿好衣服出了臥室。好冷，我打了個寒戰。那幾片暖氣片看著不起眼，沒了暖氣還真的不行。
“你辛苦了。”許燕從衛生間出來，看看我，笑了。“爬山很累吧？在清泉裏遊泳好舒暢吧？”
我傻眼了。難道許燕知道我睡夢中想她的身子，夢中和他做那事兒？我看著她，故意打個哈欠，掩飾我的心慌。“你說的什麽呀，沒頭沒腦的。困死我了，讓你折騰的，一宿沒睡好。”
“誰讓你淨想著逛風景了。”許燕看著我，甜甜地一笑：“對不起了，一宿沒睡好今晚繼續睡，難為你了，像饞貓守條鮮美的大魚，許看不許吃，那是啥滋味？”
我瞪著她：“沒有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
許燕笑眯眯地看著我：“看你這麽辛苦，那獎勵你一個吻吧。”
我故作不滿：“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許燕瞪了我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要拉倒，過了這村可沒這個店了。”
我瞪著她誘人的大眼睛：“我可告訴你呀，這迴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守得自身如玉。下迴，啊，我可不敢保準。”
呸。許燕給我一個呸。
好親切。
屋裏太冷了，沒心做飯，我倆去小吃部吃早點。
許燕說：“吃完飯，你跟我去醫院吧，拿本書，在走廊坐著看書也比在家裏挨凍強。”
“我不去，跟避難似的，還有你那些同事的眼神和微笑，都像刀似的，我有一種被屠宰的感覺。我去圖書館裏看書。”
“怕啥呀，微笑和眼神再生動形象也不能像刀呀。要不然，你到別科的走廊也行。”
“哪裏我都不去，沒有特殊事情，我不去你們醫院。”
“行，不去就不去吧。去圖書館看書也行。”
快到中午的時候，許燕打來電話：“豬哥，你過來，到我們食堂吃午飯吧，我還有事找你。”
“什麽事呀？”
“你過來我再告訴你。”
醫院食堂幹淨整潔，像酒店，一排排大圓桌，圓桌圍著一圈椅子。圓桌和椅子都罩著淺粉色的布罩。
許燕要了兩個菜一碗湯，一大一小兩碗飯。我端著托盤跟在她後麵，來到劉護士長身邊坐下。對麵是那位李醫生、小韓醫生，還有一位我沒見過的男醫生，我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唿坐下。大家圍著圓桌吃飯。
許燕端起小碗飯就往我的碗裏撥。
我說：“一小碗飯你還吃不了。”
“我在家吃多少飯你不知道哇？”
“你先吃，剩了我再吃。”
許燕說：“在家裏讓你打搜我的剩飯行，在這讓你打搜我的剩飯，他們不得說我欺負你，也會說你怕老婆。咱別在這兒丟人了，吃吧。”
我隻好端起碗吃飯。許燕喝了一口湯，“好鮮亮。”她用湯匙舀了一匙湯往我嘴裏送，“豬哥，你嚐嚐，很好喝。”
我向後躲著湯匙，“你喝吧，我自己喝。”
“喝吧喝吧。”許燕將湯匙貼在我嘴上，我隻得張開嘴喝了。“嗯，真好喝。”
“好喝吧。”許燕又舀了一湯匙喂我喝了。“給你湯匙，自己舀著喝吧。多喝點兒，身子暖和。”
許燕的同事們都瞪著眼睛看著我倆。李醫生有些不自在了。
劉護士長說：“行了，許燕，別上這秀恩愛來了，刺激我們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