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至於嗎!”


    許燕正好進來,奔到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行了,不沒出大事嗎,你把臉打爛糊了,事就沒發生啦?!長點記性吧,今後遇事多動動腦袋,別腦袋一熱就上去了。”


    我看看她,唿哧唿哧地喘粗氣。“我不是怕夏女士的事,我是恨我自己,怕把一嬌扔火坑裏,可我……”


    “你扔不進去,那丫頭不是看上你了嗎。你就是把四小天王介紹給她,她也不會看。”


    我溜了她一眼,苦澀地咧了一下嘴。“幸虧一嬌看上我了,要不然就壞了。可害了她的人,卻是我。”


    “別自責了。”許燕靠在我身邊,托起我的臉,心疼地說:“看你,都打出手印了。你傻呀,打自己也下狠手。”


    “我恨我自己,啥人呀。打兩下算啥呀,我怕別人害了一嬌,害一嬌的人卻是我自己,我都不想活了。”


    “瞎說,你不活了,我咋辦哪!”許燕摟住我,將臉頰貼在我的臉上,一隻手捋著我的胸脯。“消消氣,咱不生氣了,咱也不自責了。啊。你倆的事不怪你,是一嬌自願的。事都過去了,你別老合計了,啊。”


    捋著捋著,許燕突然撒開我,笑眯眯地看著我:“老公,你打自己都下狠手,你要是打我,更得使勁打了吧。”


    我像野貓撲耗子,撲棱一聲坐起來,抓住她的手。“老婆,我舍得打自己,舍不得打你。以前我和你說過,不是逗你玩兒的。”


    “得了吧,說好聽的哄我,這是男人慣用的伎倆。”許燕用力將手抽出去,連眼睛帶嘴一齊撇向我:“很多男人在結婚前,對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唿天喊地的表示,煙不會抽,酒不會喝,連水都不知道咋喝。結完婚,煙會抽了,酒會喝了,水也知道他媽的喝了,連老婆都會打了。老公,你不會是這種人吧?”


    “老婆,我向你發誓。”我舉起右手,“我愛你一輩子,一下都不碰你。”


    “一下都不碰我?”許燕將大眼睛眯起來,覷著我:“你的‘碰’是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神兒,“我的‘碰’就是打的意思。”


    “是這個意思呀。”許燕嘿嘿地笑了,“我以為你說的‘碰’是那個意思呢。合計你現在不碰我,結婚以後你也不碰我呢。”


    “你……”我張牙舞爪地衝著她,“看我不打你的。”


    “你這個大騙子,老耍嘴騙我,剛才還說舍不得打我。”許燕笑嘻嘻地打了我一巴掌,“沒結婚你就原形畢露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我拿起話筒,“你好,哪位?”


    “朱總,你好。是我。”陳建平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我一聽是陳建平打來的電話,就來氣了。我忍著憤怒,心平氣和地說:“陳總百忙之中給我打電話,不會是又看上德輝公司的哪位美女了吧?德輝公司不光是產品漂亮,德輝公司的女員工也是各個美麗無比,光彩奪目啊。”


    陳建平哈哈地笑起來,“那是你朱總有能力有魄力有魅力,不僅開發出光彩奪目的產品,還吸引了眾多美麗無比的女員工,都擠破腦袋擠到你的周圍。”


    “聽你這話,好像是有幾分妒忌了?”


    “可不是咋的,我都妒忌死你了。”


    我忍著憤怒,故意悠閑地對著話筒說:“陳總,給我打電話有什麽吩咐?”


    “吩咐不敢說,我想請你喝酒。我結婚時請你,你沒賞光,我知道我的半斤八兩,也不敢強求啊。現在請請你,文英也想看看你。朱總,這迴得給個麵子,而且這迴是文英邀請你的。”


    “啊,我謝謝文英。酒我就不喝了,我有幾句話,想和陳總說說。”


    陳建平焦急地說:“別不來呀,辜負文英的一片心意。”


    “哪天我給她打電話,向她道歉。我要對你說,好好愛文英,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你不要再朝三暮四了。男人愛美女,無可非議。但是,人畢竟是人,下麵的話我就不說了。”


    “謝謝朱總的教誨。”陳建平沉默了片刻,又說:“朱總,我非常感謝你。聽說我前妻到你那去了,謝謝你收留她。”


    聽陳建平提到夏大姐,我的氣就往腦袋上撞。“陳總,你把老婆攆走了,一分錢都不給,我不收留她你把她接迴去嗎?!我頭一迴聽說還有你這樣離婚的。我可不是要批評你,這件事你做得不地道,好歹夫妻一場,分手了也得給她點什麽吧。你怎麽能這樣做,你的心下得去嗎?有要飯的到你跟前,你得給倆錢兒吧,讓他買碗麵條吃吧。你自己說說,你做的怎麽樣?”


    “朱總,我知道這件事我有責任,我要給她一些錢了,可她不要,還說你留著吧,好去找女人。我一來氣,就沒給她。”


    “她說這話是讓你氣的,你在外麵今天搞一個,明天又搞一個,連自己的表妹都搞上了,你還和她離婚,她能不生氣媽,放在誰身上誰不生氣!”


    “朱總,我知道我欠考慮,做得不對。這麽地吧,我往你賬號打些錢,請你轉交給她。不是我對她的補償,是我對她的道歉。”


    “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這件事我會辦好的。朱總,下班請你喝酒去。”


    “謝謝你,酒就不喝了,請你替我謝謝文英。”


    過了兩天,財務部丁部長向我匯報,“朱總,一位署名陳建平的人匯來50萬元,沒有科目,我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向你請示一下。”


    我說:“這50萬元是匯給夏秘書的,是她前夫就是那個陳建平分給她的。你給她辦個銀行卡或是儲蓄存折,把錢存進去就行。”


    丁部長說:“辦銀行卡或是儲蓄存折都得用本人身份證,我隻和她一個人要怕不妥。”


    我說:“我和她要,要來交給你。”


    我給一嬌打電話:“王秘書,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一嬌放下電話,馬上就過來了,站在辦公桌前,白了我一眼,就扭過頭去,一聲也不吱。


    我看看她繃著的小臉,微笑著說:“挺開朗挺漂亮個女孩子,偏偏要繃著小臉硬裝深沉,這樣可要影響美麗呦。”


    一嬌兩片小薄嘴唇撇了撇,向窗外翻著眼睛,“我不是裝成這樣的,是讓某人給氣成這樣的。”


    “是嗎,還有某人敢氣咱。”為了緩和近段時間的緊張氣氛,我故意逗她:“和大哥說說,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到我妹妹頭上了,大哥找他去。”


    “行了,別逗我玩兒了。”一嬌忍不住笑了,眼睛也看我了。“朱總,有什麽指示,請下達。”


    “不生我的氣了,好。大哥謝謝你。”我看著一嬌,恢複了總經理的身份,說:“有這麽個事,夏秘書的前夫,就是看上你的那個陳建平,給她匯來50萬元,要給她辦個銀行卡,好把錢轉給她,需要身份證。她和我說過不要陳建平的錢,我怕明說,她不要。我想編出個合理的理由,讓她把身份證拿出來。”


    一嬌說:“編出個什麽理由了?”


    我說:“你就對她說,銀行要重新核實員工的工資情況,需要身份證。她給你,你就送我這來。”


    “好,你放心,我會辦好的。”一嬌轉過身走了兩步,停下迴過頭,衝我笑一笑。“哪天你得請我吃一頓,將功補過。”


    我說:“好,你要是不怕胖的話,我一定請你。”


    一嬌嫵媚地笑了,“我豁出去了。”


    “但是,不能就咱倆。”


    一嬌愣住了,盯著我的中眼睛:“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有?!真的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那事?”


    當我將身份證和存折交給夏秘書的時候,對她說:“夏姐,你看看存折,裏麵有50萬元。”


    夏秘書看看存折,愣了。“朱總,這錢是怎麽迴事?”


    我說:“存折裏的錢是陳建平給你的。”


    “他給我的?”夏秘書有些吃驚,“他給我的,我不要。我要讓姓陳的看看,我離開他姓陳的,能不能被餓死在馬路上。”


    我說:“夏大姐,這事不是誌氣的事。婚姻法裏有規定,婚後的財產,是夫妻共有的。50萬元是他應該給你的,也是你應該得到的。”


    “那我也不要。”夏秘書將存折放在辦公桌上,“麻煩朱總,有機會還給他。”


    我看看她,說:“還給他,便宜他呀。他在外麵狗扯羊皮,亂搞女人,不和他要錢,說明他做的對了?應該應份的?他給你錢,是他良心發現,是他認識到自己錯了。你拿錢是你的權力,是你的尊嚴。他給你50萬元,我還嫌他給的少呢。”


    夏秘書看著我,眼圈兒紅了。“謝謝你,朱總,你挽救了我的生命,給了我生活的勇氣,也給我找迴了尊嚴。謝謝你,謝謝你。”


    我將存折遞給她,“夏大姐,挺直身子生活,誰離開誰都能活,而且還要活得更好。以後有合適的,再處個男朋友。”


    夏秘書點點頭,“是,朱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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