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驚詫而焦急的聲音,在輕輕地唿喚。


    “哎,哎。做什麽?”一嬌仍然摟著我,不耐煩地夢囈般地應付。


    “一嬌,你醒醒,你給我醒醒。”輕喚變成了壓抑的叫喊。


    “喊什麽呀,覺都不讓人家睡。”


    一嬌被叫醒,慢慢地睜開眼睛,愣愣怔怔地看著麵前的人。我依然沉迷著。


    梅正紅和許燕麵對著我倆,都瞪著吃驚的眼睛,瞪瞪赤裸的她,瞪瞪赤裸的我,不敢相信所看到的這一切。


    “你倆這是?是……”梅正紅吃驚地看著躺在我身邊的一嬌:“你倆……你倆到一起啦?!”


    “到一起了。”一嬌看看許燕,看看她媽媽,點點頭,坐起來,赤裸著身子,平靜地站在她倆麵前。


    “不可能,不可能!”許燕叫喊起來。


    梅正紅立即製止許燕:“你小點聲,這不是在家裏,別讓外麵聽到了,丟人現眼的。”


    一嬌得意地說:“讓她喊,把全世界的人都喊來,我不怕,人不都這樣嗎。我是成熟女人,他是成熟男人,兩個成熟的男人女人到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許燕衝一嬌說:“他不可能和你到一起,他有**障礙症。”


    “沒有啊。”一嬌看著許燕:“你要不相信,我現場再給你演示一把。”


    “你……你,你氣死我啦,你不害臊哇!”梅正紅渾身顫抖,跌坐在椅子上,嚶嚶地哭起來。


    許燕傻眼了,愣愣怔怔地看看一嬌,看看躺著沙發上的我。她心裏清楚,艾布特病在改變**對象的情況下會十分出色。淚水從她吃驚的大眼睛裏滾落。


    梅正紅哭了一會兒,氣哼哼地對一嬌說:“你還光巴出溜地站著幹啥,展覽哪,趕緊把衣服穿上,給他也穿上。”


    一嬌得意地看了許燕一眼,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許燕走到我跟前,輕輕地推推我。“老公,你醒醒。”


    我依然沉浸在眩暈中,仿佛還在巫山雲雨中穿行。


    “老公,老公。”許燕驚慌地用力晃動我,“你醒醒,你醒醒呀。老公,你怎麽啦?老公,你怎麽啦!”


    一嬌愣了一下神兒,慌張地奔過來,“朱晨哥,你醒醒。”


    梅正紅一愣,“朱總,朱總,你怎麽啦?”


    無論誰叫我,我都沒醒。


    一嬌蒙了,驚恐地叫喊:“朱晨哥,朱晨哥,你醒醒,你醒醒呀!你不要嚇唬我!”


    梅正紅大吃一驚,“一嬌,你給他吃什麽啦?”


    “我……我……”一嬌嚇哭了,“我給他下……下藥了。”


    “啊!你……”梅正紅氣惱地打了一嬌一巴掌,“你會害死他的!”


    一嬌忽地趴在我身上痛哭,“朱晨哥,我不是要害你,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呀!”


    許燕身子晃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許燕沒上班,梅正紅和一嬌也沒上班。她仨圍著我。許燕坐在我身邊


    默默地流淚。一嬌坐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抽泣,心疼地看著我。


    梅正紅親自燒水做飯,伺候我們。美美給她打下手。梅正紅盛了一碗米粥,美美端出來,遞給一嬌。一嬌接力賽似的,將碗端到許燕跟前。許燕無動於衷地流著淚。


    “許燕姐,你別哭了,給朱晨哥喂點兒稀粥吧。”


    許燕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一邊。


    一嬌看看許燕,“許燕姐,你喂他吧。”


    “你喂吧,啥事都做了,不差喂他粥喝,你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了。”許燕說完走出房間,來到廳裏。


    “朱晨哥,喝點兒稀粥吧,這是我媽媽特意為你做的。”一嬌坐在床邊,舀了一匙粥,放在嘴邊輕輕地吹吹。“張嘴。”


    我仍然閉著眼睛,閉著嘴。


    一嬌見我不理她,抽泣了一下。“朱晨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可以打我罵我,你不能不吃東西呀。你都一天沒吃飯了,餓壞了怎麽辦。朱晨哥,我求求你,你張開嘴吧。”


    無論一嬌怎麽說,我就是不張嘴。


    一嬌嗚嗚哭起來,“朱晨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給你下藥,我不該和你……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喝點粥。朱晨哥,你張嘴呀,我求求你,我求你啦。”


    我一動不動,還閉著眼睛閉著嘴。


    “朱晨哥,你別這樣,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別生氣了,啊。”


    我仍然不理她。一嬌抽抽搭搭地哭起來,端著碗出來,放在茶幾上,來到許燕麵前。“許燕姐,我喂他他不吃,還是你喂他吧。”


    許燕氣哼哼地說:“他愛吃不吃,不吃就餓死,然後我就吃點兒藥。”


    “許燕姐,你不能死,朱晨哥不能死,要死就讓我死好了。”一嬌哇哇痛哭。


    梅正紅歎了口氣,走到許燕麵前,傷心地說:“許燕妹妹,別光生氣了,去喂朱總喝點兒粥吧,好讓他快點恢複身體。”


    許燕抽泣著,默默地端起碗,走進房間,坐在我身邊。“老公,你別自責了,喝點粥吧。”


    我聽見許燕淒苦的聲音,淚水“唰”地衝出緊閉的眼縫,睜開眼睛。“老婆,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呀。”


    許燕眼含淚水搖搖頭,“我沒怪你,你不要自責了。老公,喝粥吧。”


    “哎。”我順從地張開嘴。一匙、兩匙……


    一嬌站在門口,看見我喝粥了,氣得跳起來,指著我大叫:“朱晨哥,我喂你你咋不張嘴,許燕姐喂你你咋張嘴喝呀?啊?人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好,第二天你就不搭理我啦!你是不是人啊!”


    梅正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一邊呆著,不願在這呆著,就滾出去!”


    一嬌恨恨地跺了一下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嗚嗚痛哭。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嬌誘人的身子在我眼前晃動,一嬌對我的愛撫曆曆在目。我翻過身,想將她的身影和我倆愛撫的情景抹去。她美麗的臉頰和我倆的歡愛,像粘在地上的口香糖,怎麽擦怎麽摳,都扯絲不斷。我痛苦地睜開眼睛,歎口氣。


    許燕進來,躺在我身邊,一支胳膊摟著我。


    我痛苦地說:“我害了一嬌,也害了你。我對不起一嬌,也對不起你。”


    “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是一嬌自願的,主要責任在她。”許燕摟緊我,額頭抵住我的額頭,“老公,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你。”


    我流下淚來,“老婆,謝謝你,你太賢惠了。”


    “好了,好了,咱不說這些了,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要聽。”我本不想聽,是為了安慰她。


    許燕摟著我,開始講她的故事。


    “從前,有這麽一家,女人很怕她丈夫,這是封建時代,男尊女卑的時代。有一天,女人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將磁盆打碎了。她很害怕,偷偷將盆礤子藏起來。晚上,她有意引逗丈夫,將丈夫拽到身上,兩人就顛鸞倒鳳整起來了。女人看丈夫在身上忙得不亦樂乎,心想這是大好時機,就對丈夫說,夫君,奴家白天幹活不小心,將淘米的磁盆打碎了。丈夫正忙在興頭上,就說沒事,打就打了,不就是一個磁盆嗎,沒關係,明天我再給你買一個新的迴來。女人一聽,心落了底,使出渾身招法,將丈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第二天早晨,女人起來做飯,將盆礤子拿出來,準備扔掉。這時,男人出來了,看見她端在手裏的盆礤子,立馬兩眼一瞪:你怎麽幹的活,好端端的磁盆弄打了。女人嚇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說:昨晚上我和你說了,你說沒事,打就打了,不就是一個盆嗎。男人怒瞪圓眼,吼到:那是啥時候!”


    “好,太好了。”我笑了,陰雲密布的臉開晴了。


    “這個故事有趣吧,那男人多有戲呀。”許燕歡欣地看著我:“你說好,好在哪裏呀?”


    我脫口而出:“好就好在那男人是大丈夫,敢對老婆橫眉立目,是我學習的好榜樣!”


    許燕笑眯眯地看著我:“我看你白學習,你做不成大丈夫。”


    “為啥呀?”我摟了她一下。


    “你得注意時代的特征,每個時代,都有和時代相適應的主流意識。別我給你講女人怕男人,你就打了雞血一樣。”許燕仍然笑眯眯地看著我:“那男人說的好,‘那是啥時候’!”


    “那是……”我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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