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瞪著大眼睛,怒氣衝衝地說:我們老許家的男人像你們老朱家的男人那麽傻呀,還摟著大白蛇睡覺。是我爸爸摟著大白蛇睡覺了,還是我爺爺摟著大白蛇睡覺了?


    你爸爸沒摟著大白蛇睡覺,你爺爺也沒摟著大白蛇睡覺。


    我家哪個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了,你說。許燕瞪著我:你要說不出來,看我能饒了你。


    我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摟著大白蛇睡覺。


    什麽?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摟著大白蛇睡覺?瞎編!許燕的小紅嘴一瞥,編瞎話你都不會編,還編到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身上。


    我不是編瞎話,我是有人證有物證的。


    你還有人證有物證?越說越懸。別說我們老許家的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就是你們老朱家的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都夠懸的,你還有人證有物證,鬼才相信你呢,除非他是傻子。


    老婆,我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你怎麽辦?


    許燕看看我,竟然遲疑了一下。


    我笑了,老婆,害怕了吧?


    我不是害怕了,我是在想,你說的這事這麽懸,你還有人證和物證。男人還能摟著大白蛇睡覺,聊齋裏都沒有。


    既然你害怕了,老公我就發揚一慣的……


    別,你別來這套,我用不著你來男子漢的寬闊胸懷。許燕冷冷一笑,蔑視地瞟了我一眼:你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你讓我咋的我就咋的。


    好,我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我就讓你……我認真地想了想,說:今後,你不許和我耍刁蠻,要聽我的話,要像機器人那樣,我發出什麽指令,你立馬就說‘是’,二話都不說,乖乖地幹。


    許燕看著我:行,你終於把壓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了。我認了,自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認了。拿吧,把你的人證和物證拿出來吧。


    我看著她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許仙就摟著大白蛇睡覺。


    什麽?!許燕的大眼睛瞪得溜溜圓賊亮亮,像個一千瓦的大燈泡,氣惱地說:許仙哪是我們老許家的人呀?!


    許仙他姓許,不是你們老許家的人,難道是我們老朱家的人啦?


    那是神話故事。


    神話故事咋的,他畢竟姓許,不姓朱。


    臭老公——許燕喝喊一聲,氣得擰了我一把。


    哎呦,老婆,你真舍得你老公啊,下迴你再擰,輕點兒不行呀。我給你拿物證來,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還有電視裏的人,實實在在。許仙這個人物,家喻戶曉,老幼皆知,我讓你心服口服。


    沒擰疼你,是不?


    “朱總,想什麽呢?”楊思雨來到我的辦公室,見我聚精會神地思考輕聲問我。我沒看見她進來,也沒聽見她的說話聲。她大聲說:“大伯子,你想誰呢!”


    我一驚,“啊,啊。你來了。”


    楊思雨看著我:“你瞪著兩眼,直勾勾地想姚莉娜呢還是想王一嬌呢?”


    “我說弟妹,你對大伯子是不是得尊重點兒?”


    “是,大伯子。”楊思雨嘻嘻地笑了,“哎,你和我說心裏話,你想誰呢?”


    “我倒是想想她倆,你說,我有那閑心思嗎?”


    楊思雨坐在沙發上,看了我一眼,“沒那閑心思,你呆頭呆腦地愣愣怔怔地想啥呢?我進來你都不知道,和你說話也沒聽見。”


    我看著她:“我說出來,你能相信嗎?”


    “你自己說,你說的話我相不相信?”楊思雨瞪著我,氣哼哼地說:“我就是太相信你了,要不然我能走到這一步!”


    “行啦,那麽多年前的事你還提啥呀。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是挺好的,我嫁給你弟弟了嗎,成為你們老朱家的人啦。”


    “你嫁給我弟弟多好哇,我弟弟那麽愛你,一個心眼兒地愛你。他比我好,多難得呀。”


    “嫁給你和嫁給你弟弟能一樣嗎?!”


    “又來了,現在你說這些有什麽用。”我看著她,認真地說:“我和你說呀,現在,咱倆應該擺正各自的位子。在公司裏,你是老板,我是打工仔。在家裏,我是大伯子,你是弟妹。”


    楊思雨不自然地笑了,“是,大伯子。不過呢,讓我尊敬你,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好,隨你的便。不叫大伯子更好,一叫大伯子準沒好事。”


    “你知道就行。”楊思雨看看我,“剛才你說你想的事說出來怕我不相信,真的,告訴我,你想啥呢?”


    “前幾天,我和許燕逗著玩,她說我們老朱家一窩傻子,我說你們老許家不是一窩傻子,可有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她說我瞎編,我就把許仙遞出來了。氣得許燕說不出來話,狠狠地擰了我一把。”


    “該擰,要是在以前,我也擰你。”楊思雨看看我,“我說大伯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打工仔。我問你,工作時間你不想著工作的事,老想著和老婆談情說愛,是不是得扣你點兒工資呀。”


    “我不是想公司的事想累了麽,想想別的事,緩解緩解大腦嗎。”


    “別說好聽的了。”楊思雨起身拿起我的水杯,在飲水機加上水,迴來放在辦公桌上。“說說,你想什麽了,想得那麽累。”


    我看著她,認真地說:“我靜下心的時候總是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德輝公司和紅陽公司重組。德輝公司現在正是健康發展時期,要是能和梅阿姨的紅陽公司合在一起,發展前景就更加美好了。”


    楊思雨愣了一下,神情複雜地看著我。


    我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思雨,真的,我老是在想兩個公司重組的問題。如果兩個公司合到一起,要資金有資金,要技術有技術,你倆心往一處想,德輝公司就更加輝煌啦。思雨,我有這個想法,你別生氣。”


    楊思雨瞪著我:“我不生氣,但我要對你說:你有病!”


    說完,她轉身走了。


    “哎,楊老板,你聽我說。”


    她不理我,頭都沒迴,出了辦公室。


    既然我已經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了,那就要趁熱打鐵。過了兩天,吃完晚飯,我拉著許燕去了楊思雨家。


    她見我倆來了,就說:“歡迎大伯子和大伯嫂來竄門。”


    我聽出她話的含義,那意思是大伯子和大伯嫂來家裏串門,就隻能談家事不能談公事。我在心裏說,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


    我們嘮了一會閑嗑,我就把話題引到公司重組上。我說:“思雨,我那天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你煩不煩啊?”楊思雨斜了我一眼,“在公司裏你想著工作,我感謝你一心為公。迴到家裏你還想著工作,你累不累呀?你弟弟還不得埋怨我,哪有這麽使喚人的。”


    小鵬和許燕都愣愣地看看我倆。


    許燕說:“一個大伯子,一個兄弟媳婦,你倆又咋的了?”


    “嫂子,你別激動,聽我說。”楊思雨說:“你老公吃飽了撐的,沒事想讓我和梅正紅合並。讓你倆說,他是不是撐得沒事幹了?”


    許燕愣了一下,看看我,沒說什麽。


    小鵬說:“老婆,我個人認為,我哥想的事對。這是大事,是正事,他想的對。”


    楊思雨白了小鵬一眼,“行啦,你哥倆別一唱一和的。”


    小鵬說:“我哥說的確實是大事,是為了德輝公司的前途,連我這個沒文化的人都看出來了,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知道啥呀。”楊思雨不理小鵬了,臉對著我,“朱晨,你不要忘了,梅正紅說的話,你更不要忘了,她還把咱倆告上法庭了呢。”


    “我沒忘,思雨,你聽我說。”我看看她,耐心地說:“你和梅正紅換位想一想,要是你是梅正紅,麵對一個好端端的企業一分為二,老公又沒了,老板換了別人,你會怎麽樣?她說‘老娘一定拿迴德輝公司’,又把咱倆告上法庭,這麽做是符合事情的常理,這一點兒不奇怪。”


    楊思雨瞪著我:“就你心胸寬廣,就你人品偉大。我嫁給你弟弟了,說白了,德輝公司就是你們老朱家的了。你不明白嗎?這麽簡單的事,你看不明白嗎?啊?!”


    小鵬說:“我不要德輝公司,就要你,我愛的是你。”


    楊思雨繃著臉,衝小鵬說:“滾一邊去,我用不著你愛,二傻子。”


    我和許燕都笑了。許燕逗楊思雨:“妹妹,我小叔子多愛你呀,這麽好的老公打著燈籠都難找。”


    楊思雨酸溜溜地說:“是挺難找的,傻了吧唧的,滿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思雨,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許燕對楊思雨笑笑,“用不著滿天下去找,你身邊就有一位。”


    楊思雨看看我,沒說話,得意地笑了。


    我斜了許燕一眼,對楊思雨說:“我提醒你,對我弟弟要尊敬,他是你老公。”


    許燕對我說:“你管人家的事幹啥,人家是兩口子,愛叫啥叫啥。”


    “老婆,你這麽說不對。我不是想管她家的事,我給你分析分析思雨的話。”我看著許燕:“思雨和小鵬叫二傻子,那不是明擺著說還有個大傻子嗎?”


    三人都哈哈哈地笑起來。


    楊思雨抹著臉上的淚水,笑著說:“大伯子,到現在我才真正了解你了,你太實惠了,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實惠的人啦。”


    許燕竟然向楊思雨豎起大拇指,“你這句話說對了,你大伯子是天下第一傻。”


    我不滿地看著她倆:“行啦,你妯娌倆別一唱一和的。”


    楊思雨笑嗬嗬地對我說:“大伯子,你哥倆傻,還不讓人說呀?”


    “傻就傻,這個話題完事了,說正經的。”我對楊思雨說:“德輝和紅陽重組的事你真得往心裏去,沒事的時候想一想,重組和不重組是不一樣的。而且,你這一代不合到一起,到了一嬌和一新那一代,她倆也得合到一起。”


    “行啦,大伯子,說累了吧,喝口水。”楊思雨將水杯往我前麵挪一挪,不滿地看看我:“要是願意坐呢,你就再坐會兒。不願意坐呢,時候不早了,我不是攆你,趕緊領你老婆迴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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