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許燕一看號碼，知道是叔叔打來的。“喂，叔叔，你好。”
“許燕哪，小晨在家不？”話筒裏響起叔叔焦急的聲音。
“在家，我把電話給他。”許燕對我喊道：“叔叔來電話了。”
我趕緊過來，“叔叔，是我。”
“小晨，我來s城了。”
我好高興，從我到s城念大學到現在，叔叔沒來過我家。“你在哪呢？我開車去接你。”
叔叔急切地說：“不用了，我打出租車了，往你家去呢，一會就到你家了。”
“叔叔，我聽你的說話聲，咋那麽著急呀？”
“咳……”話筒裏響起叔叔的歎息聲，隨後叔叔說：“一言難盡啊，見麵再說吧。”
我說：“我到馬路上等你。”
我和許燕一起下樓，來到大馬路上。過了十多分鍾，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倆身邊。叔叔從副駕駛推開門出來。後麵的車門開了，出來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女孩。我愣愣地看看他們，有些麵熟，想起來了，女的是我的一位本家姑姑。
叔叔對我和許燕介紹說：“這是你前街七爺家的三姑姑和三姑夫，這是你香菊妹妹。”
我趕緊說：“三姑，三姑夫歡迎你們來我家，小妹妹歡迎你。”
許燕親切地拉住香菊的手，“歡迎歡迎。”
進到屋裏，叔叔看著房子說：“這套房子不錯呀，還是樓上樓下的。”
“這是公司獎勵我的。”我對客人說：“三姑，三姑夫，你們坐。叔叔，你坐這兒。小妹妹，你也坐。”
許燕端來茶水和水果。“三姑，三姑夫，你們喝水吃水果。叔叔，你也請。”
“好，好。”三姑夫說：“不客氣。”
許燕對香菊說：“來，小妹妹，自己拿水果吃，到哥哥家別客氣。”
小女孩靦腆地笑一笑，拿起一塊西瓜慢慢地吃起來。
叔叔喝了幾口水，看看我看看許燕，又為難地看著我，想要說話又難開口的樣子。我不知道叔叔有啥難心的事，如果不是有難心的事，他不會來s城找我。
我看看他，看看來的客人，心裏想：可能與他們有關。我對叔叔說：“叔叔，你們有什麽事就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能幫上忙我一定幫，幫不上忙再想想辦法。”
叔叔聽我這麽說，歎息一聲，說：“小晨，是這麽迴事。”叔叔指著叫香菊的小女孩，“她是……是你爺爺給你訂……訂的媳婦。”
“什麽？！”我和許燕同時發出了驚叫，愣怔地看著香菊，看看三姑和三姑夫。香菊的臉紅了，有些不安，低下頭。她看起來比小丫還小。
“爺爺給我訂的媳婦？這……”我要“跪”了，已經有了三個準媳婦了，咋又來一個。“叔叔，這是怎麽迴事呀，以前我咋沒聽你說過呀？叔叔，我還有幾個媳婦呀？！”
許燕瞪了我一眼：“你還嫌不夠呀，還想要幾個？這幾個就夠嗆啦。”
叔叔看看許燕，歎息著對我說：“你沒聽說過，就連叔叔我都沒聽說過。是你三姑和三姑夫拿著你爺爺寫下的婚約，找到咱家的，我才知道有這麽迴事。”
朋友們，你們都知道我們朱家和林家世代通婚，很多婚姻是老輩人定下的。雖然近些年差了，但居住在村裏的人們，還有聯姻的習慣。
小丫長大我要娶她做媳婦的信息，在村子裏不脛而走。
有一天，三姑和三姑夫來到叔叔家，三姑夫指著叔叔說：“你們老朱家還是人不？一個個全悔婚。老大要娶你們抱養的小丫，老二跑了出去躲婚，到現在也沒迴來。老三悔婚，娶了縣長的女兒。你們家咋迴事？”
叔叔愣住了，說：“三姐夫，你說這話我不明白。”
三姑夫說：“你是裝不明白還是真不明白？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們家悔婚！”
叔叔說：“我是真不明白，咱兩家也沒有婚約，誰又悔婚了？”
嬸嬸說：“是呀，三姐夫，我家誰和誰悔婚啦？”
“誰和誰悔婚啦？”三姑夫看著叔叔和嬸嬸，氣惱地說：“你侄子小晨和我女兒香菊悔婚了。”
“小晨？他和你女兒悔婚了？”叔叔更加蒙頭了，對三姑夫說：“小晨的婚姻是我哥哥和嫂子定下的小丫，沒和誰家再定親呀。”
三姑說：“二弟，你別著急，好好想一想，小晨和我姑娘有婚約，是你忘了還是你大哥和嫂子忘和你說了？”
叔叔看看嬸嬸，對三姑說：“三姐，我哥哥和嫂子沒和我說這事，隻跟我和你弟妹說小晨和小丫的事，說等小丫長大了嫁給小晨，還留下遺書，寫得明明白白的。你說小晨和你姑娘有婚約，我和你弟妹真的不知道哇，我們也沒見到婚約。”
“我賴你家不成，看你家現在開溫泉旅館了，有錢了，日子過好了？”三姑夫氣鼓鼓地說：“我們老林家的姑娘哪個也不傻也不苶，哪個也不瞎也不瘸，哪個沒嫁出去？我和你三姐到你家賴婚來了？硬把女兒塞給你家小晨！”
嬸嬸說：“三姐，三姐夫，別這麽說，我們真不知道這事。”
三姑說：“香菊她爸，你別急眼，也許我大爺在世的時候真的沒和他哥倆說。”
叔叔疑疑惑惑地問：“我爸和你家訂有婚約？”
“對呀，沒有婚約我們跑你家耍無賴來啦。”三姑夫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抽出一張紙，遞給叔叔：“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爸寫的。”
叔叔接過一看，真是爺爺的手筆，清清楚楚地寫著我和林香菊的親事。他看看三姑和三姑夫，說：“我們沒見過這份婚約，也沒聽我爸說。我爸和我哥我嫂子說沒說，我不知道。”
嬸嬸說：“嫂子去世後，我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啥都看了一遍，沒看著婚約。”
三姑夫看看叔叔，說：“大爺在世時可能沒和你們說，是他和我爸訂的親。”
三姑說：“我大爺因為大弟不幸走了很上火，突然去世的，他沒來得急和你們說，這倒是可能。我們這幾年淨在外麵打工了，要不是我弟弟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還不知道小晨和小丫的事。”
叔叔為難地說：“這事不好辦哪，我哥和我嫂子給小晨定的小丫，小晨在外念書自己處個對象，還有個女同學追他。你家香菊再……再……我真的是沒辦法呀，雖然我是他叔叔，可他現在是大小夥子了，他自己的婚事聽不聽我的，還不好說。就連哥哥嫂子訂的小丫，我們都不知道能怎麽樣。三姐，三姐夫，不是我耍賴，你家香菊就更沒譜了。”
嬸嬸說：“我們不讓他在外麵處對象，前幾年還行，現在大了，就不聽我們的了。”
三姑夫看看叔叔嬸嬸，說：“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倆了，老話說兒大不由娘，何況你們是他叔叔嬸嬸，不聽你們的話也沒辦法。我看這樣，二弟，你領我和你三姐到小晨那去一趟，和他說說這事，他要是認這份婚約，就沒事了，要是不認我們也不能強求他。”
叔叔對我說：“我和你嬸嬸一商量，覺得也隻能這樣辦了。就和你三姑和三姑夫領著你香菊妹妹來了。現在，你香菊妹妹就在你麵前，你看看她，你自己拿主意，看著辦吧。”
我和許燕聽叔叔講完事情的經過，都愣住了。我沒想到爺爺還給我定了門親事。當我在媽媽的遺信中得知她和爸爸給我訂親的時候，我曾經想過這個女孩能是誰。曾經搜索過村裏的適齡女孩和大的小的不適齡的女孩，沒有搜索出來。要不是媽媽的遺信，我不會知道這個準媳婦，竟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小丫，我拉扯大的妹妹。
現在，又一個準媳婦找上門，是爺爺訂的。我的天呐，我還有舅舅，還有姨！萬幸的是叔叔和嬸嬸沒給我定親。
許燕看看他們，看看我，想要說什麽又不說了。
我和許燕在一起這些年，我倆相知相信，相親相愛，我已認定非許燕不娶。我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爸爸媽媽給我訂的小丫我都不娶，這個爺爺訂的香菊，我更不能娶。
我想好了，說：“三姑，三姑夫，我歡迎你們到我家來。對於我爺爺給我訂親的事，我這樣看，我們兩家世代結親，是祖先留下的規矩，是那個封建時代的產物。現在是啥年代了，早就不興那個規矩了，婚姻法廢除包辦婚姻，主張婚姻自由。叔叔，我不是不聽爺爺的話，我也不是不遵循我父母的遺願。但是，這是我自己的婚姻，所以，我要自己做主。我和誰結婚，我現在選擇不了，我要等小丫留完學，迴國再做決定。三姑，三姑夫，原諒我不能接受爺爺給我訂下的婚約。”
香菊哭了，說：“現在，村裏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媳婦，你不要我了，讓我迴家去，我咋辦哪？”
三姑夫說：“你剛才說了，你和誰結婚現在選擇不了，還要等小丫迴國再做決定。你先別說你不接受爺爺訂的親，我們也不說你必須娶香菊。小晨，我看這樣，香菊也算你的候選媳婦，你以後選擇誰，由你自己做主，你不選香菊，我們也不埋怨你。你看看，這樣行不？”
我搖搖頭，剛要說話，許燕對我說：“豬哥，你別拒絕，反正現在你有三個候選人，不差香菊一個，把她留下來吧。”
我瞪著她：“你們三個我都夠撓頭的了，再多一個，我……”
“豬哥，我都不怕，你怕啥呀，反正有你一媳婦。”許燕竟然淡淡地笑了，“這麽多漂亮準媳婦圍著你，你多自豪哇。再說了，多一個人你多一個選擇，你也能選擇一個你最中意的。”
“你……你……”氣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大喘了一口氣，說：“你別忘了有句話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可告訴你，後果自負！”
“我不怕。”許燕又對叔叔說：“叔叔，你老迴家以後，在村裏再查訪查訪，看看還有沒有給朱晨訂下的媳婦，要是有落下的你老都給我送來，我是來者不拒，多人多雙筷。”
我氣惱惱地瞪著她：“喂，豬妹，你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許燕看看叔叔，看看三姑和三姑夫，“我認為婚姻是緣分，夫妻是天注定的。有句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咱們看天意。”
“看什麽天意？”我不滿地看著許燕，話裏有話地提醒她：“根本就不存在天意，天意不過是人們安慰自己的幻想。”
“不對，天意是存在的。”許燕看看我，認真地說：“天意就是自然界的規律，是任何人都違背不了的。”
我氣惱地看著她：“現在探討的是搞對象，是婚姻問題，不是探討哲學命題。”
許燕看著我，微微一笑：“豬哥，你別著急，你相信我，相信天意。”
“你就那麽相信天意，天意能給你作主嗎？”
許燕自信地說：“我相信天意，天意能給我做主。我來到這個世上，我能遇到你，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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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燕哪，小晨在家不？”話筒裏響起叔叔焦急的聲音。
“在家，我把電話給他。”許燕對我喊道：“叔叔來電話了。”
我趕緊過來，“叔叔，是我。”
“小晨，我來s城了。”
我好高興，從我到s城念大學到現在，叔叔沒來過我家。“你在哪呢？我開車去接你。”
叔叔急切地說：“不用了，我打出租車了，往你家去呢，一會就到你家了。”
“叔叔，我聽你的說話聲，咋那麽著急呀？”
“咳……”話筒裏響起叔叔的歎息聲，隨後叔叔說：“一言難盡啊，見麵再說吧。”
我說：“我到馬路上等你。”
我和許燕一起下樓，來到大馬路上。過了十多分鍾，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倆身邊。叔叔從副駕駛推開門出來。後麵的車門開了，出來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女孩。我愣愣地看看他們，有些麵熟，想起來了，女的是我的一位本家姑姑。
叔叔對我和許燕介紹說：“這是你前街七爺家的三姑姑和三姑夫，這是你香菊妹妹。”
我趕緊說：“三姑，三姑夫歡迎你們來我家，小妹妹歡迎你。”
許燕親切地拉住香菊的手，“歡迎歡迎。”
進到屋裏，叔叔看著房子說：“這套房子不錯呀，還是樓上樓下的。”
“這是公司獎勵我的。”我對客人說：“三姑，三姑夫，你們坐。叔叔，你坐這兒。小妹妹，你也坐。”
許燕端來茶水和水果。“三姑，三姑夫，你們喝水吃水果。叔叔，你也請。”
“好，好。”三姑夫說：“不客氣。”
許燕對香菊說：“來，小妹妹，自己拿水果吃，到哥哥家別客氣。”
小女孩靦腆地笑一笑，拿起一塊西瓜慢慢地吃起來。
叔叔喝了幾口水，看看我看看許燕，又為難地看著我，想要說話又難開口的樣子。我不知道叔叔有啥難心的事，如果不是有難心的事，他不會來s城找我。
我看看他，看看來的客人，心裏想：可能與他們有關。我對叔叔說：“叔叔，你們有什麽事就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能幫上忙我一定幫，幫不上忙再想想辦法。”
叔叔聽我這麽說，歎息一聲，說：“小晨，是這麽迴事。”叔叔指著叫香菊的小女孩，“她是……是你爺爺給你訂……訂的媳婦。”
“什麽？！”我和許燕同時發出了驚叫，愣怔地看著香菊，看看三姑和三姑夫。香菊的臉紅了，有些不安，低下頭。她看起來比小丫還小。
“爺爺給我訂的媳婦？這……”我要“跪”了，已經有了三個準媳婦了，咋又來一個。“叔叔，這是怎麽迴事呀，以前我咋沒聽你說過呀？叔叔，我還有幾個媳婦呀？！”
許燕瞪了我一眼：“你還嫌不夠呀，還想要幾個？這幾個就夠嗆啦。”
叔叔看看許燕，歎息著對我說：“你沒聽說過，就連叔叔我都沒聽說過。是你三姑和三姑夫拿著你爺爺寫下的婚約，找到咱家的，我才知道有這麽迴事。”
朋友們，你們都知道我們朱家和林家世代通婚，很多婚姻是老輩人定下的。雖然近些年差了，但居住在村裏的人們，還有聯姻的習慣。
小丫長大我要娶她做媳婦的信息，在村子裏不脛而走。
有一天，三姑和三姑夫來到叔叔家，三姑夫指著叔叔說：“你們老朱家還是人不？一個個全悔婚。老大要娶你們抱養的小丫，老二跑了出去躲婚，到現在也沒迴來。老三悔婚，娶了縣長的女兒。你們家咋迴事？”
叔叔愣住了，說：“三姐夫，你說這話我不明白。”
三姑夫說：“你是裝不明白還是真不明白？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們家悔婚！”
叔叔說：“我是真不明白，咱兩家也沒有婚約，誰又悔婚了？”
嬸嬸說：“是呀，三姐夫，我家誰和誰悔婚啦？”
“誰和誰悔婚啦？”三姑夫看著叔叔和嬸嬸，氣惱地說：“你侄子小晨和我女兒香菊悔婚了。”
“小晨？他和你女兒悔婚了？”叔叔更加蒙頭了，對三姑夫說：“小晨的婚姻是我哥哥和嫂子定下的小丫，沒和誰家再定親呀。”
三姑說：“二弟，你別著急，好好想一想，小晨和我姑娘有婚約，是你忘了還是你大哥和嫂子忘和你說了？”
叔叔看看嬸嬸，對三姑說：“三姐，我哥哥和嫂子沒和我說這事，隻跟我和你弟妹說小晨和小丫的事，說等小丫長大了嫁給小晨，還留下遺書，寫得明明白白的。你說小晨和你姑娘有婚約，我和你弟妹真的不知道哇，我們也沒見到婚約。”
“我賴你家不成，看你家現在開溫泉旅館了，有錢了，日子過好了？”三姑夫氣鼓鼓地說：“我們老林家的姑娘哪個也不傻也不苶，哪個也不瞎也不瘸，哪個沒嫁出去？我和你三姐到你家賴婚來了？硬把女兒塞給你家小晨！”
嬸嬸說：“三姐，三姐夫，別這麽說，我們真不知道這事。”
三姑說：“香菊她爸，你別急眼，也許我大爺在世的時候真的沒和他哥倆說。”
叔叔疑疑惑惑地問：“我爸和你家訂有婚約？”
“對呀，沒有婚約我們跑你家耍無賴來啦。”三姑夫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抽出一張紙，遞給叔叔：“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爸寫的。”
叔叔接過一看，真是爺爺的手筆，清清楚楚地寫著我和林香菊的親事。他看看三姑和三姑夫，說：“我們沒見過這份婚約，也沒聽我爸說。我爸和我哥我嫂子說沒說，我不知道。”
嬸嬸說：“嫂子去世後，我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啥都看了一遍，沒看著婚約。”
三姑夫看看叔叔，說：“大爺在世時可能沒和你們說，是他和我爸訂的親。”
三姑說：“我大爺因為大弟不幸走了很上火，突然去世的，他沒來得急和你們說，這倒是可能。我們這幾年淨在外麵打工了，要不是我弟弟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還不知道小晨和小丫的事。”
叔叔為難地說：“這事不好辦哪，我哥和我嫂子給小晨定的小丫，小晨在外念書自己處個對象，還有個女同學追他。你家香菊再……再……我真的是沒辦法呀，雖然我是他叔叔，可他現在是大小夥子了，他自己的婚事聽不聽我的，還不好說。就連哥哥嫂子訂的小丫，我們都不知道能怎麽樣。三姐，三姐夫，不是我耍賴，你家香菊就更沒譜了。”
嬸嬸說：“我們不讓他在外麵處對象，前幾年還行，現在大了，就不聽我們的了。”
三姑夫看看叔叔嬸嬸，說：“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倆了，老話說兒大不由娘，何況你們是他叔叔嬸嬸，不聽你們的話也沒辦法。我看這樣，二弟，你領我和你三姐到小晨那去一趟，和他說說這事，他要是認這份婚約，就沒事了，要是不認我們也不能強求他。”
叔叔對我說：“我和你嬸嬸一商量，覺得也隻能這樣辦了。就和你三姑和三姑夫領著你香菊妹妹來了。現在，你香菊妹妹就在你麵前，你看看她，你自己拿主意，看著辦吧。”
我和許燕聽叔叔講完事情的經過，都愣住了。我沒想到爺爺還給我定了門親事。當我在媽媽的遺信中得知她和爸爸給我訂親的時候，我曾經想過這個女孩能是誰。曾經搜索過村裏的適齡女孩和大的小的不適齡的女孩，沒有搜索出來。要不是媽媽的遺信，我不會知道這個準媳婦，竟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小丫，我拉扯大的妹妹。
現在，又一個準媳婦找上門，是爺爺訂的。我的天呐，我還有舅舅，還有姨！萬幸的是叔叔和嬸嬸沒給我定親。
許燕看看他們，看看我，想要說什麽又不說了。
我和許燕在一起這些年，我倆相知相信，相親相愛，我已認定非許燕不娶。我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爸爸媽媽給我訂的小丫我都不娶，這個爺爺訂的香菊，我更不能娶。
我想好了，說：“三姑，三姑夫，我歡迎你們到我家來。對於我爺爺給我訂親的事，我這樣看，我們兩家世代結親，是祖先留下的規矩，是那個封建時代的產物。現在是啥年代了，早就不興那個規矩了，婚姻法廢除包辦婚姻，主張婚姻自由。叔叔，我不是不聽爺爺的話，我也不是不遵循我父母的遺願。但是，這是我自己的婚姻，所以，我要自己做主。我和誰結婚，我現在選擇不了，我要等小丫留完學，迴國再做決定。三姑，三姑夫，原諒我不能接受爺爺給我訂下的婚約。”
香菊哭了，說：“現在，村裏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媳婦，你不要我了，讓我迴家去，我咋辦哪？”
三姑夫說：“你剛才說了，你和誰結婚現在選擇不了，還要等小丫迴國再做決定。你先別說你不接受爺爺訂的親，我們也不說你必須娶香菊。小晨，我看這樣，香菊也算你的候選媳婦，你以後選擇誰，由你自己做主，你不選香菊，我們也不埋怨你。你看看，這樣行不？”
我搖搖頭，剛要說話，許燕對我說：“豬哥，你別拒絕，反正現在你有三個候選人，不差香菊一個，把她留下來吧。”
我瞪著她：“你們三個我都夠撓頭的了，再多一個，我……”
“豬哥，我都不怕，你怕啥呀，反正有你一媳婦。”許燕竟然淡淡地笑了，“這麽多漂亮準媳婦圍著你，你多自豪哇。再說了，多一個人你多一個選擇，你也能選擇一個你最中意的。”
“你……你……”氣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大喘了一口氣，說：“你別忘了有句話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可告訴你，後果自負！”
“我不怕。”許燕又對叔叔說：“叔叔，你老迴家以後，在村裏再查訪查訪，看看還有沒有給朱晨訂下的媳婦，要是有落下的你老都給我送來，我是來者不拒，多人多雙筷。”
我氣惱惱地瞪著她：“喂，豬妹，你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許燕看看叔叔，看看三姑和三姑夫，“我認為婚姻是緣分，夫妻是天注定的。有句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咱們看天意。”
“看什麽天意？”我不滿地看著許燕，話裏有話地提醒她：“根本就不存在天意，天意不過是人們安慰自己的幻想。”
“不對，天意是存在的。”許燕看看我，認真地說：“天意就是自然界的規律，是任何人都違背不了的。”
我氣惱地看著她：“現在探討的是搞對象，是婚姻問題，不是探討哲學命題。”
許燕看著我，微微一笑：“豬哥，你別著急，你相信我，相信天意。”
“你就那麽相信天意，天意能給你作主嗎？”
許燕自信地說：“我相信天意，天意能給我做主。我來到這個世上，我能遇到你，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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