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新聞聯播的時候,許燕對我說:“我不能老這樣呆下去,想幹點啥。”


    我說:“你著什麽急呀,在家多歇幾天,我眼看就要畢業了。”


    她說:“我在家也幫不上你的忙,上班上慣了,也呆不住呀。”


    “你呆不住,你就做飯收拾屋子,把狗狗接過來,沒事就遛遛狗,像對門美美媽一樣多好哇,讓我養活你,我也嚐嚐大丈夫是啥滋味。”


    許燕瞪著我:“我才不讓你養活呢,你想翻天哪,沒門,你死心塌地給我入贅吧。”


    “我沒想翻天,早就死心塌地入贅給你了。”我笑了,問她:“你想幹點啥。”


    許燕說:“我想開個診所。”


    “你也不會看病,怎麽開診所。”


    “隻打針,還可以登門打針。我們科有的人就開了診所,下班和倒班休息的時候就上門打針,一個月不少掙。”


    “不行,別人上門打針行,你上門打針不行。”


    許燕問:“別人能上門打針,我為啥不行?”


    “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太漂亮了,你走街串巷地上門打針,我是跟著你呢還是不跟著你呢?不跟著你我不放心,跟著你我還上學不了?”


    許燕笑了,“沒事呀,我現在不是有武功了嗎。”


    “不行。”我的態度十分堅決,“就你那點兒武功,動真格的不管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出點事我咋向你爸爸你媽媽交待。不行就是不行,開診所上門打針的事你就死了心吧。”


    許燕看看我,說:“那我就找個藥店,當營業員,哪也不用去,隻在店裏賣藥,這應該行了吧。”


    我說:“這還湊合,藥店可缺你這樣專業的人員了。”


    新聞聯播看完了,叔叔的電話就打來了。“小晨哪,今年咱家溫泉旅館的效益特別好,我給你的卡裏匯了十萬元,你上網上查查,看到卡裏沒有。”


    我說:“叔叔你不用給我匯錢,我現在還有錢,也不等著用錢,你以後就別匯了。”


    “那不行,咱家溫泉改造借外邊的錢這幾年都還完了,就剩你的六十萬了。今年都能給你。過些日子結算完,我再給你匯錢。”


    “叔叔,我說了,你別匯了。”


    “不行,你的六十萬得全給你。咱們的溫泉旅館就是淨賺的了。”


    “叔叔,你別匯錢了,以後我和小丫用錢了,我再告訴你。”


    第二天我迴到家裏,許燕就迫不及待地告訴我,“老公,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上班。”


    “這麽快呀。在哪?離家遠不?”


    “不遠,就在醫院旁邊的xx大藥房,正常上班,一個禮拜還休一天。”


    “挺好,你先去試試,能適應你就幹,不適應你就不幹。你不要勉強,咱家也不是等你掙錢買大米。”


    “謝謝你,老公,這麽支持我。”許燕看著我,像想起了什麽,“對了,我上網查了,那十萬元到卡裏了,你給叔叔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


    許燕高高興興地上了兩天班就出了點事。這天我正在上課,手機向我發出一行紅色警示語:許燕受到騷擾!


    (上課時,我將語音關閉。)


    我有些不安,不知道她發生什麽事了,盼到下課,連忙給她打電話。“喂,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


    “沒事?我的手機向我發出警示,說你受到騷擾。”


    “沒事呀,有個顧客問我這問我那,他的話說得多了些,你放心好了。”


    晚上許燕下班迴到家,我就問她怎麽迴事。她還是說有個顧客問這問那,沒有事讓我放心。我說我不放心,就怕你出點兒啥事。她說沒事你放心吧。我說,手機真負責任,有點啥事它就向我匯報。她笑著說,你還要把手機撇了呢。我說他監視我嗎。


    這天許燕下班迴到家,就罵起來。“還有這樣的sb,氣死我了。”


    我從廚房出來,“你怎麽了,進屋就罵人,小丫在家呢。”


    “小丫在家怕什麽,我不罵出來,憋的慌。”


    “發生什麽事了,看把你氣的。”


    小丫也從屋裏出來,“嫂子,怎麽啦?”她接過許燕的小背包。


    許燕看看小丫和我,一邊換拖鞋一邊氣憤地說:“這幾天總有個臭無賴到藥店,也不買藥,趴在我的櫃台上,沒話生嗑地和我說話。我不搭理他去別的櫃台,他就跟過去,我到哪他跟到哪。我說你不買藥別耽誤我照顧別的顧客。他說,我不是顧客嗎,你就知道我不買藥?這個藥多少錢?那個藥多少錢?這個藥管啥病?那個藥管啥病?我說你問完了你買不買?他說,我買,你給我開票。他買完藥也不走,還和我搭話。一連三天了,我都賣不上藥了。今天他對我說,大姐咱倆搞對象吧。我說我早就結婚了,你走吧。他還是不走,粘扯扯的,恨得我真想給他亮兩招。”


    小丫氣憤地說:“還有這樣的人,臭流氓。嫂子,你咋不教訓教訓他?”


    許燕說:“咋來氣也不能打人,我是在工作,我要是把顧客打了,我自己事小,藥店的麻煩就大了,那還不得上報紙上電視了。”


    “我的手機老給我警示,問你你總是說沒事。”我安慰她說:“你消消氣,明天我陪你去藥店,會會那小子,我打他沒事。”


    許燕說:“你也別打人,你也不用你去,我不搭理他,他說啥我也不吱聲,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我咋地?”


    我說:“不行,我不放心。”


    許燕說:“那你也不能不上學了,天天跟著我呀,咱倆賣一個再搭一個。”


    小丫對我說:“哥哥,你先別和我嫂子說這事了,吃飯吧,我嫂子累一天了,吃完飯再研究吧。”


    “好,咱們吃飯吧。”


    吃完飯我對許燕說:“你別上班了,就在家呆著吧。”


    許燕看看我,說:“我這麽年輕就在家呆著,讓你養活我?”


    “我養活你不應該呀?”我看著她,“我眼看就要畢業了,找個工作掙點錢,養活你和小丫還不成問題。”


    許燕笑了,“你別老想著讓我像小媳婦似的伺候你,我和你說,我伺候你行,是妻子伺候丈夫,這是夫妻的義務和責任,不是小媳婦伺候大丈夫。”


    “你是大妻子,我是小丈夫,這行了吧。”


    “我有那麽老嗎?”許燕大眼睛亮晶晶地瞪著我,“我才不做大妻子呢,你也不做小丈夫,咱倆平等。”


    “平等?”我看著她,不屑地笑了:“你要是說這話,那我可得問問你,咱倆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平等過嗎?”


    “怎麽不平等了?你妹妹在家,讓她給咱倆評評理,看看到底哪不平等了。”許燕瞥了我一眼,對著屋裏喊:“小丫,你來一下。”


    “哎,來啦。”小丫笑嗬嗬地來到我倆麵前,“嫂子,叫我啥事?”


    許燕對她說:“你哥哥說我和他,從認識的那天開始到現在沒平等過,讓你說說咋不平等了?”


    小丫說:“就是不平等嗎,一看就知道了。”


    許燕愣了,看著她:“小丫,你得把心擺正了,你不能因為他是你哥哥就偏向。你說,我和你哥哥咋不平等了?”


    我笑了,以勝利者的姿態說:“還用小丫說呀,你成天吹胡子瞪眼的,你說話做事對了是你對了,你不對了還強詞奪理也是你對了。”


    “哥哥,你別吱聲,聽我說。”小丫看看我,對許燕說:“嫂子,你和我哥哥站在一起,說你是我哥哥媳婦,我哥哥是你老公,沒人相信。”


    我和許燕都愣了,“為啥呀?”


    “我剛才說了,一看就知道你倆不平等。”小丫嘿嘿地笑著說:“別人一搭眼,看看你倆就看出來了,你倆確實不平等呀。”


    “聽見沒?老公,咱倆確實不平等。”許燕迴過味來,笑得出了聲,歡心地大聲說:“咱倆確實是不平等呀!”


    “喂,小妹,我是你親哥哥!”我看著小丫,“你咋拿你嫂子的優點和我的缺點相比,你嫂子不就是長得比我好看那麽一點點嗎,你咋老是胳膊肘向外拐呀?”


    許燕不滿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對小丫說:“小妹,讓你說說,我和你哥哥都成了夫妻了,他還認為我是外人。你哥哥老是說我厲害,就他說這話我要是不對他厲害點,你說我對得起他嗎?”


    小丫說:“嫂子,你說得對。你倆不平等還有你給我哥哥做飯洗衣服伺候他。”


    “我不稀得和他說這些,我都習以為常了,這樣伺候你哥哥我還感覺還挺平等的呢。”


    小丫笑了,“蘇東坡老先生有詩曰:‘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嫂子,你就是這樣。”


    “可不是咋的,我都幹習慣了。”許燕看了我一眼,又對小丫說:“我伺候你哥哥也是應該的,這是妻子的責任嗎。”


    “行啦,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我看看她倆,無可奈何地說:“我啥也不說了,在這個家裏,我現在還能排上三把手,將來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能排到幾把手了。”


    小丫笑著說:“哥哥,你真有自知之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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