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燕和我簽訂一號協議，她好高興。上班時，她喜悅地對在門口送她的狗狗說：“媽媽上班去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玩兒，媽媽迴來給你買好吃的。”
狗狗對她叫了兩聲，晃晃尾巴，注視著她開門出去，門又關上。下班到家裏，她歡喜地對等在門口的狗狗說：“媽媽下班了，看，給你買啥啦？”
狗狗對她歡快地叫兩聲。許燕和狗狗鬧一會兒再換衣服。
今天咋的了，我聽見許燕進屋來的聲音，沒聽見許燕對狗狗的歡快說話聲，也沒聽到狗狗對她的歡快叫聲。許燕的哭聲傳進我的耳朵！我一愣，趕緊關閉燃氣，來到門口。許燕蹲在門前摟著狗狗哭呢。
“豬妹，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許燕鬆開狗狗，站起來，淚眼汪汪地看了我一眼。
“沒事你進屋哭啥？”我不解地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咱倆麵對，沒有攀不過去的高山，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流。”
許燕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咧出一點苦澀的笑，“我說沒事就沒事。”
我盯著她滿含淚水的水汪汪大眼睛（這才是真正的水汪汪呢），微微一笑：“噢，我知道了。想明白了，是吧？後悔了，是吧？沒關係，豬哥也想掙脫枷鎖得自由。我宣布：咱倆簽訂的那個一號協議作廢。”
“你想的美，要掙脫枷鎖得自由？沒門！”許燕瞟了我一眼，換上拖鞋往屋裏走，“你想像隻野狗到處亂跑找小母狗，做夢你都夢不著！”
狗狗顛顛地跟在她身後，我顛顛地跟在狗狗身後。
“哎，你這是啥話呀！挺漂亮個女孩說出的話咋和模樣不協調啊！”我不滿地瞪著她：“我是為你著想，你不想砸碎枷鎖得自由，為啥進屋就哭？”
許燕一邊換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哭當然有我哭的原因啦。”
“那你說，是什麽原因哭哇？”
“不告訴你，要不然你也得哭。”
我斜著她：“像你哪，迴家裏就開嚎。”
“誰嚎了？”許燕不滿地瞪了我一下，“那叫哭。”
門開了，小丫迴來了。狗狗急急忙忙奔過去，我和許燕也迎過去。小丫和王宇站在門口。小丫對我倆說：“姐姐，哥哥，和你倆商量個事。”
許燕說：“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小丫看看王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許燕說：“姐姐，王宇他爸爸媽媽在服裝批發市場，今天去外地上貨，家裏沒人照顧他，我想讓他在咱家住幾天，你看行不？要是不行他就去他奶奶家。”
狗狗看看王宇，友好地對他晃著尾巴。
許燕笑了，看看狗狗，對小丫和王宇說，“好，歡迎，看咱狗狗都歡迎呢，我和你哥哥能不歡迎嗎。”
王宇和小丫對許燕說：“謝謝姐姐。”
許燕說：“不用謝，你倆進去吧。不知道你哥哥今晚做的啥飯菜。”
我說：“大米飯，紅燒牛肉土豆，蛋炒苦瓜。我再炸個花生米，冰箱裏還有香腸切一盤。來客人了，是吧，咱得四個菜呀，再來一個紫菜蛋花湯。”
“太好了。”小丫看著許燕，小聲問：“姐姐，你哭啦？”
許燕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小丫對著廚房裏的我大聲說：“哥哥，你又欺負我姐姐啦？”
“沒有，”我對她說：“就我和你姐姐倆人在家，你說我倆誰能欺負誰？”
“我姐姐欺負你就對了。”小丫看看王宇，又說：“你挺大個男子漢欺負我姐姐，你好意思呀，不怕讓人講究啊？”
王宇看看小丫，嘿嘿地笑了。
我笑著，將菜盤放在餐桌上。“哥哥是賤皮子，喜歡被你姐姐欺負，你姐姐欺負我老舒坦了。”
許燕瞪了我一眼：“行了，別在倆孩子麵前說些肉麻的話了。”
吃完飯不一會兒，響起敲門聲。
“哎，來了。”許燕答應著，奔門口去了。“哪位？”狗狗幾下子竄到門口。
“是我，狗狗奶奶。”
沒等許燕開門，狗狗興奮地蹦了幾個高兒，歡快地衝著屋門汪汪地叫喚。
許燕將屋門打開，“阿姨，請進。”
狗狗撲到來人身上，搖頭晃尾，又撒歡地在屋裏跑了幾個來迴。許燕扶著一位奶奶坐在紅木沙發上。我和小丫都過去了，看到狗狗和來人親熱的情景，我倆都明白了，狗狗的主人找它來了。怪不得許燕迴到家裏就哭了。
狗狗奶奶握住許燕的手說：“謝謝你們，太謝謝你們了。我以為狗狗完了呐，尋狗啟示貼了那些天，也沒個迴音，我和老頭子都哭了好幾迴了。”
“我也沒看著尋狗啟示，急急忙忙上班，急急忙忙迴家。”許燕對狗狗奶奶說：“我也在找，放它的時候還問過幾個放狗的人，我說有誰找狗就到我家來。”
狗狗奶奶說：“我就是看見你家對門那孩子放狗才問她，她說你也在找。”
“我下班迴來，在樓下看見她了，她告訴我了。我就按照尋狗啟示給你老打的電話，這迴你老放心吧。”許燕看看狗狗，“這個狗狗可懂事了，我們可喜歡它了。”
狗狗奶奶笑了，將狗狗抱在懷裏。“可不是咋的，狗狗比咱家那老頭子都強，那個老頭子一天到晚耷拉著個驢臉，一句話都沒有。兒子在外地工作，女兒結婚自己過，家裏就我倆，連句話都沒有，有啥意思呀。我問他你咋不說話呀，我還不如找個啞巴呢。他說該說的早都說完了，還說啥呀。你們聽聽氣人不。我女兒說，媽，我給你買隻小狗，讓它陪你，指定比我爸強。”
狗狗奶奶說完哈哈地笑起來。我們也笑了，王宇站在小丫身邊也嗬嗬地笑。
狗狗奶奶從衣兜裏掏出一遝錢，遞給許燕：“孩子，給你，這是一千元錢。”
許燕連忙擋住狗狗奶奶，“不行不行，我不要。”
“那不行，我的尋狗啟示上也是這麽說的，言而有信。孩子，你拿著，你拿著。”狗狗奶奶又將錢往許燕懷裏塞。
“阿姨呀，你說出啥來這錢我也不能要。我可不是為了一千元答謝費才找你老的。狗狗啥事都沒有，咱們就高興吧。”
“是呀，是呀。狗狗沒事咱們高興高興。”狗狗奶奶疼愛地摸著狗狗，“給你一千元不多，就是給你一萬元都不多，這個狗狗是俺那老頭子的命，這幾天老頭子尋死上吊的，再找不到狗狗，他真的就能去死了。”
我們有些驚訝地看著老奶奶。許燕說：“姨夫太愛狗狗了。”
“是呀，老頭子愛狗狗是有原因的。”老奶奶看看我們，說：“是這麽迴事。去年秋天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倒地下了，我在別的屋裏不知道。狗狗就汪汪地衝他叫喚，沒叫起他，就跑到我呆的屋裏，衝我嗷嗷叫，我不知道咋迴事，還說它你叫喚啥，別叫了。狗狗就咬住我的褲腿，往老頭子屋那邊拽。我說狗狗你別拽了，我跟你去。一進屋就看見老頭子倒在地上呢。我趕緊掛119，又給女兒打電話，把老頭子整醫院去了。因為去醫院及時，老頭子搶救過來了。多虧狗狗呀！”
“狗狗，你太棒啦，太棒啦。”我們歡喜地笑了，疼愛地摸摸狗狗。
狗狗奶奶說：“姑娘，給你一千元答謝費，多嗎？要不是狗狗，我那老頭子的命就沒了。別的不說，就說退休金吧，他一個月就五千多元呢。”
我們都笑了。許燕笑著說：“狗狗可值錢啦。”
“可不是咋的，老頭子現在的退休金，是人家狗狗掙的。”狗狗奶奶歡笑著，又將錢塞給許燕，“孩子，你拿著吧，這是我和你姨夫的心意呀。來的時候，老頭子還囑咐我，一定把錢給人家。”
許燕握住狗狗奶奶的手，“阿姨，你二老的心意我們領了。這錢我是不能要，狗狗好好的，比什麽都好。你老趕快迴家吧，免得姨夫著急了。”
“沒事，我來的時候，告訴他了，他高興得都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謝天謝地。狗狗在咱家的地位老高了，比誰都重要，老頭子住院時說，咱家的人我誰都不想，就想狗狗。”老太太歡笑著看看我們，說：“讓你們說說，我跟他過一輩子了，給他生兒育女，還趕不上一隻狗。”
我們又笑了，都笑出了聲。
狗狗奶奶歡喜地看著許燕，“姑娘，這錢你拿著吧，阿姨這心裏還能好受些。”
許燕說：“這錢就算我給狗狗買好吃的了，阿姨快收起來吧。”許燕把著狗狗奶奶的手，將錢往她兜裏塞。
“這……這叫啥事呀。”狗狗奶奶隻得將錢揣起來。
許燕看看狗狗；“來，再讓媽媽抱抱。”
狗狗爬到許燕身上，伸著舌頭舔她的臉。許燕親完了將狗狗遞給小丫。
“狗狗，你迴家了，可不能忘了姑姑呀。”小丫疼愛地將胖乎乎的臉蛋兒貼在狗狗臉上。狗狗在小丫懷裏歡快地親吻著她。小丫又將狗狗遞給王宇。狗狗看看王宇，又看看小丫，順從地貼在王宇懷裏，輕輕吻了他一下。
王宇笑了，“它太懂事了。”
許燕盯盯地看著，愣了一下神兒，然後會心地笑了。
“來，爸爸親親。”我將狗狗抱過來，親完又遞給許燕。她親了親，將狗狗放進狗狗奶奶懷裏，依依不舍地說：“狗狗，跟奶奶迴家吧，好好陪著奶奶和爺爺。”
“孩子，那我就迴去了。以後你們去家裏串門。”狗狗奶奶抱著狗狗起身往外走。
許燕把門打開。狗狗奶奶轉迴身，“孩子，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狗狗戀戀不舍地看著我們，汪汪地叫喚。
“不用謝，你老走吧。狗狗，再見……”許燕衝著狗狗擺著手，突然嗚嗚地哭起來。小丫摟著許燕的胳膊也哭了。看見她倆哭了，我心裏也不好受，淚眼汪汪的。
狗狗奶奶又進屋來，將狗狗放下。“孩子，你們別哭，你們舍不得它，我就把它送給你們了，我和你姨夫知道它沒事就放心啦。”
許燕連忙拉住狗狗奶奶，“阿姨，你老抱狗狗迴去吧。半個多月了，我們確實和狗狗有感情了，我們要是想它了，就給你老打電話，我們去接它迴來玩兒幾天，再給你老送迴去。”
狗狗奶奶推辭，“孩子，你們這麽喜歡狗狗，就給你們留下吧。你們有愛心，你們養它，我和你姨夫放心。”
許燕疼愛地摸了一下狗狗的腦袋。“阿姨，你老把它抱迴去吧，它是你二老的命根子，讓它陪著你和姨夫，我們想它了就去接它。”
“那……”狗狗奶奶不安地看著許燕：“好，好。你們想狗狗了，一定給阿姨打電話。”
;
狗狗對她叫了兩聲，晃晃尾巴，注視著她開門出去，門又關上。下班到家裏，她歡喜地對等在門口的狗狗說：“媽媽下班了，看，給你買啥啦？”
狗狗對她歡快地叫兩聲。許燕和狗狗鬧一會兒再換衣服。
今天咋的了，我聽見許燕進屋來的聲音，沒聽見許燕對狗狗的歡快說話聲，也沒聽到狗狗對她的歡快叫聲。許燕的哭聲傳進我的耳朵！我一愣，趕緊關閉燃氣，來到門口。許燕蹲在門前摟著狗狗哭呢。
“豬妹，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許燕鬆開狗狗，站起來，淚眼汪汪地看了我一眼。
“沒事你進屋哭啥？”我不解地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咱倆麵對，沒有攀不過去的高山，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流。”
許燕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咧出一點苦澀的笑，“我說沒事就沒事。”
我盯著她滿含淚水的水汪汪大眼睛（這才是真正的水汪汪呢），微微一笑：“噢，我知道了。想明白了，是吧？後悔了，是吧？沒關係，豬哥也想掙脫枷鎖得自由。我宣布：咱倆簽訂的那個一號協議作廢。”
“你想的美，要掙脫枷鎖得自由？沒門！”許燕瞟了我一眼，換上拖鞋往屋裏走，“你想像隻野狗到處亂跑找小母狗，做夢你都夢不著！”
狗狗顛顛地跟在她身後，我顛顛地跟在狗狗身後。
“哎，你這是啥話呀！挺漂亮個女孩說出的話咋和模樣不協調啊！”我不滿地瞪著她：“我是為你著想，你不想砸碎枷鎖得自由，為啥進屋就哭？”
許燕一邊換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哭當然有我哭的原因啦。”
“那你說，是什麽原因哭哇？”
“不告訴你，要不然你也得哭。”
我斜著她：“像你哪，迴家裏就開嚎。”
“誰嚎了？”許燕不滿地瞪了我一下，“那叫哭。”
門開了，小丫迴來了。狗狗急急忙忙奔過去，我和許燕也迎過去。小丫和王宇站在門口。小丫對我倆說：“姐姐，哥哥，和你倆商量個事。”
許燕說：“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小丫看看王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許燕說：“姐姐，王宇他爸爸媽媽在服裝批發市場，今天去外地上貨，家裏沒人照顧他，我想讓他在咱家住幾天，你看行不？要是不行他就去他奶奶家。”
狗狗看看王宇，友好地對他晃著尾巴。
許燕笑了，看看狗狗，對小丫和王宇說，“好，歡迎，看咱狗狗都歡迎呢，我和你哥哥能不歡迎嗎。”
王宇和小丫對許燕說：“謝謝姐姐。”
許燕說：“不用謝，你倆進去吧。不知道你哥哥今晚做的啥飯菜。”
我說：“大米飯，紅燒牛肉土豆，蛋炒苦瓜。我再炸個花生米，冰箱裏還有香腸切一盤。來客人了，是吧，咱得四個菜呀，再來一個紫菜蛋花湯。”
“太好了。”小丫看著許燕，小聲問：“姐姐，你哭啦？”
許燕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小丫對著廚房裏的我大聲說：“哥哥，你又欺負我姐姐啦？”
“沒有，”我對她說：“就我和你姐姐倆人在家，你說我倆誰能欺負誰？”
“我姐姐欺負你就對了。”小丫看看王宇，又說：“你挺大個男子漢欺負我姐姐，你好意思呀，不怕讓人講究啊？”
王宇看看小丫，嘿嘿地笑了。
我笑著，將菜盤放在餐桌上。“哥哥是賤皮子，喜歡被你姐姐欺負，你姐姐欺負我老舒坦了。”
許燕瞪了我一眼：“行了，別在倆孩子麵前說些肉麻的話了。”
吃完飯不一會兒，響起敲門聲。
“哎，來了。”許燕答應著，奔門口去了。“哪位？”狗狗幾下子竄到門口。
“是我，狗狗奶奶。”
沒等許燕開門，狗狗興奮地蹦了幾個高兒，歡快地衝著屋門汪汪地叫喚。
許燕將屋門打開，“阿姨，請進。”
狗狗撲到來人身上，搖頭晃尾，又撒歡地在屋裏跑了幾個來迴。許燕扶著一位奶奶坐在紅木沙發上。我和小丫都過去了，看到狗狗和來人親熱的情景，我倆都明白了，狗狗的主人找它來了。怪不得許燕迴到家裏就哭了。
狗狗奶奶握住許燕的手說：“謝謝你們，太謝謝你們了。我以為狗狗完了呐，尋狗啟示貼了那些天，也沒個迴音，我和老頭子都哭了好幾迴了。”
“我也沒看著尋狗啟示，急急忙忙上班，急急忙忙迴家。”許燕對狗狗奶奶說：“我也在找，放它的時候還問過幾個放狗的人，我說有誰找狗就到我家來。”
狗狗奶奶說：“我就是看見你家對門那孩子放狗才問她，她說你也在找。”
“我下班迴來，在樓下看見她了，她告訴我了。我就按照尋狗啟示給你老打的電話，這迴你老放心吧。”許燕看看狗狗，“這個狗狗可懂事了，我們可喜歡它了。”
狗狗奶奶笑了，將狗狗抱在懷裏。“可不是咋的，狗狗比咱家那老頭子都強，那個老頭子一天到晚耷拉著個驢臉，一句話都沒有。兒子在外地工作，女兒結婚自己過，家裏就我倆，連句話都沒有，有啥意思呀。我問他你咋不說話呀，我還不如找個啞巴呢。他說該說的早都說完了，還說啥呀。你們聽聽氣人不。我女兒說，媽，我給你買隻小狗，讓它陪你，指定比我爸強。”
狗狗奶奶說完哈哈地笑起來。我們也笑了，王宇站在小丫身邊也嗬嗬地笑。
狗狗奶奶從衣兜裏掏出一遝錢，遞給許燕：“孩子，給你，這是一千元錢。”
許燕連忙擋住狗狗奶奶，“不行不行，我不要。”
“那不行，我的尋狗啟示上也是這麽說的，言而有信。孩子，你拿著，你拿著。”狗狗奶奶又將錢往許燕懷裏塞。
“阿姨呀，你說出啥來這錢我也不能要。我可不是為了一千元答謝費才找你老的。狗狗啥事都沒有，咱們就高興吧。”
“是呀，是呀。狗狗沒事咱們高興高興。”狗狗奶奶疼愛地摸著狗狗，“給你一千元不多，就是給你一萬元都不多，這個狗狗是俺那老頭子的命，這幾天老頭子尋死上吊的，再找不到狗狗，他真的就能去死了。”
我們有些驚訝地看著老奶奶。許燕說：“姨夫太愛狗狗了。”
“是呀，老頭子愛狗狗是有原因的。”老奶奶看看我們，說：“是這麽迴事。去年秋天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倒地下了，我在別的屋裏不知道。狗狗就汪汪地衝他叫喚，沒叫起他，就跑到我呆的屋裏，衝我嗷嗷叫，我不知道咋迴事，還說它你叫喚啥，別叫了。狗狗就咬住我的褲腿，往老頭子屋那邊拽。我說狗狗你別拽了，我跟你去。一進屋就看見老頭子倒在地上呢。我趕緊掛119，又給女兒打電話，把老頭子整醫院去了。因為去醫院及時，老頭子搶救過來了。多虧狗狗呀！”
“狗狗，你太棒啦，太棒啦。”我們歡喜地笑了，疼愛地摸摸狗狗。
狗狗奶奶說：“姑娘，給你一千元答謝費，多嗎？要不是狗狗，我那老頭子的命就沒了。別的不說，就說退休金吧，他一個月就五千多元呢。”
我們都笑了。許燕笑著說：“狗狗可值錢啦。”
“可不是咋的，老頭子現在的退休金，是人家狗狗掙的。”狗狗奶奶歡笑著，又將錢塞給許燕，“孩子，你拿著吧，這是我和你姨夫的心意呀。來的時候，老頭子還囑咐我，一定把錢給人家。”
許燕握住狗狗奶奶的手，“阿姨，你二老的心意我們領了。這錢我是不能要，狗狗好好的，比什麽都好。你老趕快迴家吧，免得姨夫著急了。”
“沒事，我來的時候，告訴他了，他高興得都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謝天謝地。狗狗在咱家的地位老高了，比誰都重要，老頭子住院時說，咱家的人我誰都不想，就想狗狗。”老太太歡笑著看看我們，說：“讓你們說說，我跟他過一輩子了，給他生兒育女，還趕不上一隻狗。”
我們又笑了，都笑出了聲。
狗狗奶奶歡喜地看著許燕，“姑娘，這錢你拿著吧，阿姨這心裏還能好受些。”
許燕說：“這錢就算我給狗狗買好吃的了，阿姨快收起來吧。”許燕把著狗狗奶奶的手，將錢往她兜裏塞。
“這……這叫啥事呀。”狗狗奶奶隻得將錢揣起來。
許燕看看狗狗；“來，再讓媽媽抱抱。”
狗狗爬到許燕身上，伸著舌頭舔她的臉。許燕親完了將狗狗遞給小丫。
“狗狗，你迴家了，可不能忘了姑姑呀。”小丫疼愛地將胖乎乎的臉蛋兒貼在狗狗臉上。狗狗在小丫懷裏歡快地親吻著她。小丫又將狗狗遞給王宇。狗狗看看王宇，又看看小丫，順從地貼在王宇懷裏，輕輕吻了他一下。
王宇笑了，“它太懂事了。”
許燕盯盯地看著，愣了一下神兒，然後會心地笑了。
“來，爸爸親親。”我將狗狗抱過來，親完又遞給許燕。她親了親，將狗狗放進狗狗奶奶懷裏，依依不舍地說：“狗狗，跟奶奶迴家吧，好好陪著奶奶和爺爺。”
“孩子，那我就迴去了。以後你們去家裏串門。”狗狗奶奶抱著狗狗起身往外走。
許燕把門打開。狗狗奶奶轉迴身，“孩子，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狗狗戀戀不舍地看著我們，汪汪地叫喚。
“不用謝，你老走吧。狗狗，再見……”許燕衝著狗狗擺著手，突然嗚嗚地哭起來。小丫摟著許燕的胳膊也哭了。看見她倆哭了，我心裏也不好受，淚眼汪汪的。
狗狗奶奶又進屋來，將狗狗放下。“孩子，你們別哭，你們舍不得它，我就把它送給你們了，我和你姨夫知道它沒事就放心啦。”
許燕連忙拉住狗狗奶奶，“阿姨，你老抱狗狗迴去吧。半個多月了，我們確實和狗狗有感情了，我們要是想它了，就給你老打電話，我們去接它迴來玩兒幾天，再給你老送迴去。”
狗狗奶奶推辭，“孩子，你們這麽喜歡狗狗，就給你們留下吧。你們有愛心，你們養它，我和你姨夫放心。”
許燕疼愛地摸了一下狗狗的腦袋。“阿姨，你老把它抱迴去吧，它是你二老的命根子，讓它陪著你和姨夫，我們想它了就去接它。”
“那……”狗狗奶奶不安地看著許燕：“好，好。你們想狗狗了，一定給阿姨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