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拴柱一路小跑地衝到小毛驢跟前,歪著小腦袋仔細地打量著那頭小毛驢,而且圍著毛驢慢騰騰地轉了一圈,高興地拍著小手跳著腳,似乎對那頭小毛驢很感興趣。


    “爺爺,這個東西是大馬?”小家夥轉了一圈,跑到爺爺跟前,好奇地問道。


    “嗬嗬,小拴柱啊,這個可不是大馬,而是一頭小毛驢啊!”爺爺笑眯眯地迴答說,“怎麽啦,小家夥,這頭毛驢好玩嗎?”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我去滾鐵環啦!”小拴柱搖了搖頭,又迴家玩他的鐵環去了。


    就在他轉身往迴走的時候,站在他對麵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臉上的一抹冷笑!而爺爺和三叔他們在小拴柱的後麵,當然看不到這一幕。


    事情不了了之,小拴柱見到小毛驢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加上近來拴柱也沒有什麽其它不正常的地方,三叔也隻得作罷。


    我心裏卻很清楚,這事兒絕對不算完結。那個小拴柱絕非一個正常的小孩!好在他並非我的親弟弟,我躲開他不跟他玩也就是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雖然能夠躲開小拴柱,但作為小拴柱的父親,三叔卻是要和他同吃同睡,陪他玩耍!


    那個詭異的小男孩兒,絕對不會讓三叔平靜太久的,就像鈍刀割肉,慢慢地折磨著三叔的神經。


    但我沒想到的是,小拴柱這個年僅五歲的小家夥,竟然會變著花樣折騰三叔!就在那件毛驢事件以後不久,小家夥就又出手不凡,給三叔來了一手更絕的。


    【第二百章】異童(5)


    三九天嘛,天短夜長,加上農村吃飯又晚,當我們吃過晚飯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正當我們準備打牌消遣時,就聽到三嬸兒驚慌失措地大唿小叫起來。


    我們趕快衝了過去,在三叔他家門前的池塘旁邊看到三嬸,忙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拴柱,拴柱他掉到坑裏了”三嬸兒一臉的驚恐


    當時月黑風冷,池塘裏結冰甚厚,你說到哪兒玩不好,偏偏沿冰冰,這不純是沒事找事嗎?


    父親二話不說,趕快甩掉大衣棉襖,就要跳進坑內去救小拴柱。


    “大哥你就別下去了,就那一個冰窟窿,你兄弟已經去救了等下你接他們爺倆兒上來就行了。”三嬸兒逐漸恢複理智﹑慌而不亂,知道這黑燈瞎火的,坑並不大,就那一個冰窟窿,下去的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童音在坑邊笑了起來:“大伯,你不用下去了,剛才是我往坑裏扔個石頭,看看冰冰結實不結實。”


    我們驚訝地抬頭望去,坑邊那個大柳樹背後,果然有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不用說,正是小拴柱無疑。


    “啊?小乖乖小寶貝,你可嚇死我啦”三嬸兒一看那拴柱從樹後出來,就瘋了似的衝了過去,緊緊地抱著拴住,生怕有人跟她搶似的激動得哭了起來,“嗚嗚,可嚇死我了......”


    “好了,先別說這個了,反正小孩沒事就好我兄弟他?”父親走了過去,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嘩啦啦一片水響冰破,接著就聽到三叔哆哆嗦嗦地說:“摸,摸了,一圈,沒有,啊......”


    “快上來,小拴柱找到啦”父親麵對池塘,衝著三叔急切地喊叫著,一邊喊一邊衝了過去。


    等父親攙扶著一身冰水的三叔向家中走去的時候,我看到三叔彎著腰縮著頭﹑佝僂著身子,身體抖動的十分厲害。不用說,這三九的天氣,要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掉入水中,任它是夜明寶珠狗頭金,誰也不願冒著凍僵丟命的危險,鑽進這冰窟窿裏麵的。


    父親和三嬸兒趕快生了一堆火,三叔在火堆邊唏唏哈哈地烤著,又抽了半瓶子燒酒,才篩糠似的鑽進被窩暖了起來。


    借著火光,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瞄了小拴柱一眼,那小子,果然一臉的壞笑,得意之情溢得滿臉都是---不用說,他這一招折騰得三叔可真夠嗆,甚至有可能將三叔活活凍死﹑憋死在那冰窟窿裏


    過了好久,三叔才緩過氣兒來,衝著小拴柱叫嚷道:“說你個小兔崽子到底是怎麽迴事?是不是想要害死你老子”


    “我,我弄塊石頭扔到塘裏,想要試試冰冰結實不,石頭一下子就掉進去了,我嚇得就叫了一聲,接著就看到你跳進去了,我害怕,就,就躲了樹後麵......”小拴柱一臉的驚恐,倒也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


    “好了好了,大人小孩都沒事兒,就別再計較啦”父親勸慰三叔一通,就帶著我迴家去。


    迴到家裏,我將此事告訴父母說,這次一定是小拴柱故意害三叔的。父親低頭沉默半天才說:“我看這事兒不算完,老三家的那個孩子,唉,難說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三叔並沒有善罷甘休,把那個昨晚騙他跳冰窟窿的小家夥,狠狠的收拾了一頓,三嬸兒雖然護著那個寶貝疙瘩,怎奈三叔滿腔怒火,把那個小拴柱教訓得哇哇亂叫。


    小子變著法折騰老子,老子氣不過教訓小子,我想這事兒也算扯平了。小拴柱一定會老實一段,三叔家也會安靜一些日子。沒想到從這作事情開始,才剛剛拉開了三叔噩夢般黴運的序幕。


    從三叔教訓小拴柱的那天開始,小拴柱就像嚇著了一樣,發起燒來,而且不像往常那樣頑皮好動,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起來。


    這一下,三叔就顧不得自己的身體,頂風冒雪的給小拴柱看病。好在集上的老中醫實為杏林高手,一劑藥下去,小拴柱的高燒就退下了。


    但那小家夥的病就是奇怪,白天好好的,一到半夜就燒得渾身發燙,三嬸兒隻怕燒壞了孩子,隻能催促三叔起來尋醫煎藥。


    一連幾天,夜夜如此,別說三叔,就算是三嬸兒也受不了啦。


    連一直將那個小拴柱視為眼中珠﹑心頭肉的爺爺,也是搖頭歎息:“唉,這小孩啊,有的是來報恩報仇,有的是來討債還債;我看這個小拴柱啊,八成是個討債的主兒”


    後來實在沒法,爺爺也隻得默許三叔,去找個神婆子給小拴柱好好看看。


    那神婆子在三叔家東瞅西看的,說是小拴柱被鬼魂附體,必須破財消災,才能保得小孩病去平安。


    雖然這個神婆子在我們那兒鼎鼎大名,雖然我三叔也按照她說的,買來了香蠟紙炮﹑三牲祭品,財是破費了不少,災卻是並沒有消掉,拴柱的病仍是毫無起色,也不變重﹑也不見好;白天一切無恙﹑夜裏老發高燒,折騰得三叔苦不堪言


    照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個法子。雖說我們莊戶人家,也不缺糧吃,但閑錢倒是不多,要是小拴柱病情如此反複,三叔恐怕隻能賣糧賣地了。


    如果要是這樣,這個討債鬼可是討得不輕;如果最終這樣,那小拴柱也不過是許許多多討債鬼中的一個,沒有什麽稀奇的,真正令人稱奇的事,還在後麵呢


    因為小拴柱要是半夜發病,三叔常常半夜三更的去給他抓藥,甚至背他到十多裏外去看病。都說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夜路走多了,難免會碰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不久的一天夜裏,三叔給小拴柱拿藥迴來後,就得了一種怪病。渾身不紅不腫,不冷不熱,就是滴水不進,而且老是半張著嘴巴,臉色蒼白,好像透不過來氣一樣。


    爺爺心疼孫子,當然更心疼兒子。眼看三叔已經兩天不吃不喝,請來的醫生個個束手無策,躺在床上的三叔臉色已經蒼白中透出青紫,半張著嘴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心裏很是難受。


    於是爺爺就看著小拴柱,深沉地說,小孫子啊,雖說爺爺疼你,其實最疼你的,還是你的爹娘啊,看看吧,你爹為了給你看病,這麽長時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管你是討債的還是報冤的,我看你們既然父子一場,我就不相信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爹活活地死在你麵前......


    爺爺的一席話,說得小家夥目瞪口呆,接著清淚兩行﹑滿臉慚愧,當著眾人的麵,爬在三叔的床頭泣不成聲


    正在我們為了他們父子終於和好而欣慰的時候,小拴柱突然麵色一沉,冷冷地看著三叔說道:“你這個女人啊,你舌頭伸那麽長,掐我爹爹脖子幹什麽?”


    【第二百零一章】異童(6)


    這一下,大清早的我們都被小拴柱的這句話嚇得渾身一涼,怪不得三叔老是半張著嘴巴,臉色蒼白,好像透不過來氣一樣,原來是被吊死鬼纏上了啊


    “小拴柱,你再說一遍,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啊?”爺爺雖然年過古稀,仍然被這個年僅五歲的小孫子震驚了。


    “爺爺,我看到一個穿白衣裳的女的,伸著個舌頭騎在我爹肩膀上,在掐他的脖子”小拴柱用手指了指三叔,“喏,就是這個女的她真難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啦......”


    本來站在三叔旁邊的我,趕快退到我爹身後,後背像是澆了涼水一樣,頭發也支楞楞的,弄得我頭皮發麻


    再看看爺爺他們幾個大人,也是一臉的驚恐,特別是三嬸兒,本來坐在床邊的,聽了小拴柱的話,竟然火燒屁股一樣站了起來。


    雖然我們都沒看到什麽,更不要說吊死鬼,但事實證明小拴柱絕非胡扯。因為隨著他的指責,三叔原本半張著的嘴巴,竟然慢慢的合上了,而且好像透過氣來了,臉上的青紫也逐漸褪去


    “爺爺,這個女的,她還不走”小拴柱突然轉身抬頭,用手指著他家的房梁,“你看,她現坐在梁上伸長舌頭瞪我們呢”


    這一下,我可真受不了啦明明他家的房梁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除了一隻吊籃之外空無一物,可拴柱這小子竟說上麵坐有一個女吊死鬼而且還伸長舌頭瞪著我們要不是爺爺和父親他們都在這兒,還有父親緊緊的拉著我們雙手,我早就大叫一聲衝出去啦


    “小拴柱,你真看到有一個女的坐在梁上嗎?爺爺怎麽沒看到?不許你小子胡扯啊”爺爺抱起小拴柱,神情凝重地說。


    “爺爺,我不說瞎話的喏,那個女的又跳到爹爹身上啦”小拴柱突然低頭看著三叔,指著他生氣地說,“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掐我爹爹快滾蛋,要不然我找個棍打死你”


    床上剛剛緩過氣來的三叔,果然又舊病複發,半張著嘴巴,變得唿吸困難起來了,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快,小乖乖,用這個棍打跑那個女的”三嬸兒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竹竿,遞給拴柱,“快點兒她跑到哪兒你就打到哪兒打死她叫她害你爹爹”


    小拴柱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或許是與三叔骨肉相連﹑血脈相通的緣故吧,隻見他麻利地從爺爺懷中掙脫出來,接過三嬸兒遞過來的竹竿,對著三叔的肩膀處一陣亂敲亂打,接著又衝著房梁是一陣亂戳亂搗,繼而竟然圍著我們幾個亂打一氣,嚇得我們東躲西藏,隻怕那女吊死鬼拿我們作擋箭牌


    最後小拴柱一不做二不休,拿著那根竹竿嗷嗷叫地衝出家門,一直向東追打著,我們當然是緊跟其後,隻怕小拴柱再有個什麽閃失,那就不好了


    雖然爺爺跟在後麵喊叫著,讓小拴柱不要再追啦,但那小家夥嚷嚷著說,非要打死那個掐他爹爹的壞蛋不可,嘴裏說著,腳下卻不停步,一個勁地向東衝去。


    小拴柱再厲害,他畢竟是個年僅五歲的小男孩,除了三嬸兒留家照顧三叔外,我們幾個是不敢怠慢,緊跟著小拴柱向東衝去。


    向東是通往集市的道路,也是三叔給小拴柱拿藥的必經之路。難道,三叔就是在這條路上碰到不幹淨的東西,才病倒的嗎?


    我們很快就追上了小拴柱,爺爺抱著他,勸他迴家:“好了好了,小拴柱聽爺爺的話,迴家算了,反正你爹的病也好啦”


    “不,我就是要打死她”小拴柱強著頭,堅決地說,“要不然,她以後再來掐我爹怎麽辦?”


    “真是個小強毛驢”爺爺的話讓我心中凜然一動:我們農村對那種死撞南牆不迴頭的強脾氣,都叫做強毛驢;但這個稱唿對於小拴柱來講,還真可能有另外一層含義呢


    拗不過小拴柱的強脾氣,我們也隻好跟著他繼續向前趕。父親擔心累壞小拴柱,後來幹脆抱著他往前走,一直走到離家二裏開外的一座墳院邊,小拴柱才掙著要下來。


    小拴柱腳一挨地兒,就揮舞那根竹竿跑到一座墳塋麵前,對著墳頭又打又戳的,嘴裏還嘟囔個不停:“讓你掐我爹爹,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壞蛋,你以後還敢掐我爹爹不”


    這塊墳地雖然離我們村不遠,卻並非我們村的,而是前麵鄰村的墳院。後經打聽,這個墳裏麵埋的,果然是一個上吊而死的女人,聽說其男人跟人棄家私奔,一氣之下憤而上吊身亡......


    自從小拴柱趕走那個吊死鬼以後,三叔的病也就好了。更令人欣尉的是,三叔的愛子之心,終於感動了小拴柱,當然,也許是小拴柱認為已經折騰夠了而已。無論如何,他們父子二人,能夠摒棄前嫌﹑恢複親情,實為好事一件。


    小拴柱對三叔能夠消除芥蒂,對我來講更是沒有嚇我的必要,所以我們兩個雖然年齡相差不小,但相處的倒也一直不錯,我對他關愛有加,他對我也越來越親。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對小拴柱達成了共識,那就是這個小家夥果然非同凡響,至少他能看到一些我們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點是無可置疑的


    這件事畢竟是我們家族內部的事,知之者甚少;但後來所發生的一些事,就使小拴柱在我們當地,大名遠揚﹑傳為奇談了


    春上閑來無事,除了打牌看戲之外,最聚人氣的當數說書藝人講《三國》﹑《水滸》﹑《響馬傳》了。


    可惜我們莊子不大﹑人口較少,那些說書的藝人多在鄰村說唱。我們小村人家,也隻好早早吃過晚飯,各自帶上小板凳,跑到五六裏地外的趙家樓去聽說書。


    當然,那年月人們沒什麽娛樂活動,大人去聽說書,小孩也跟著去湊熱鬧,順便買上兩支小雞糖什麽的過過癮。


    我記得那天我和三叔兩家全部去了,大人們特愛聽那瞎眼老頭半說半唱的《三國》,那天晚上講的是《趙子龍大戰長阪坡》,聽得大人們如癡如醉,直到深夜,才餘興未盡地向家走去。


    我們一個村莊的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地行走在明月當頭的鄉間小道上,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熱鬧,但走不二裏路,原本三叔抱著的小拴柱突然驚恐地大聲叫停


    其他人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幾歲小孩子的話,隻有我們兩家知道小家夥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當即停下問他是怎麽迴事。


    “前麵,前麵那幾個穿黑衣裳的,拿著大刀,真嚇人......”小拴柱看著前麵,非常害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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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二章】異童(7)


    皓月當空﹑如同白晝,莊稼苗兒還不到一尺高,周圍視野非常開闊,空蕩蕩的荒野之中,哪裏會有什麽拿刀的黑衣人?


    我們兩家人都停下腳步,睜大眼睛﹑仔細地看著前方,“小拴柱,你沒說瞎話吧?這前麵那裏有什麽黑衣人啊?”


    三叔的話音剛落,小拴柱突然叫道:“我要撒尿”


    嗬嗬,原來是這樣,這個小家夥撒尿就撒尿嘛,為何說什麽前麵有黑衣人,要知道晚上人嚇人﹑真會嚇壞人的啊


    前麵那些未停腳步的人,看到我們兩家好幾個人在後麵,料也無妨,就未等我們,緩緩向前走去


    小拴柱磨磨蹭蹭地等前麵那些人走了好遠,才提上褲子,長出一口氣,高興地讓三叔抱著他迴去。


    “小家夥,以後可不許撒謊騙人,聽到沒有?”三叔小聲地教育著拴柱。


    “我沒有說瞎話騙人”小拴柱像是受到委曲一樣肯定地說,“那三個穿黑衣裳的,一人摟著一個女的,就在前麵”


    “那女的也是穿黑衣服的嗎?”三嬸驚駭地問。


    “不是,那三個女的就是和我們一塊聽說書的,喏,就是那三個”小拴柱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前麵離我們十丈開外的人群。


    黑衣人我們沒有看到,但前麵三個女的我們不但看到了,而且非常熟悉,那是我們村東頭的幾個年輕的小媳婦。


    父親和三叔他們也是非常驚愕,走在這荒蕪的蚰蜒小道上,本來氣氛就不是很好,加上這小拴柱一向詭異莫測,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麽,誰也不好再提這事,隻得默不作聲,跟在前麵人群的後麵,慢慢的走著。


    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麽動靜,我們平安到家。


    我們村子小,又全是李姓人家,所以消息特別靈通。第二天上午,就傳來消息說,村東頭有三個小媳婦得了怪病,不腫不紅不發燒,就是呆癡癡的臥床不起。


    不用說,她們肯定是衝撞了什麽鬼怪邪物。那年頭也這類事兒也常見,神漢﹑巫婆﹑出馬仙兒一類的,甚至比給人正經看病的醫生還要多。


    這事兒怪就怪在,他們三家找了幾個有名的半仙,不但沒解決問題,反而惹得那幾個邪物更是猖狂,聽說大白天的,那幾個邪物附在她們身上控製著,讓她們自己撕爛的自己的衣裳,並且揚言說,要是再惹它們不高興,就脫光衣裳去遊街等等,搞得她們家人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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